马郝汉上前,向祈康赔罪道:“王爷不要在意,文远兄他说话就这副德行。”
祈康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文远兄为人有趣得很。”
后边众人也跟了上来,张文远抱着一直都敛容屏气的学生向祈康介绍:“说起来,王爷你不知道吕丁兄他呀!可是上届雅集探花呢?”
名作吕丁一直少言少语,见被拉出来,有些不情愿挣脱张文远,行礼道:“让王爷见笑。”
祈康朝着他和善地点点头,看来自己这个郡王身份,注定与他们有无法消除地隔阂。
一伙人来到春满楼,如其名,面门上挂红披彩,进了店更是无边风月。应客老鸨摇着花扇花枝乱颤跑过来靠在张文远身上打招呼:“哟,张公子你可算来了,这段日子香香可天天挂念着你。”
张文远看了看周围同伴,有些不好意思,推脱道:“花大娘你别消遣小生了,今日跟书院学生们一起过来帮衬,麻烦你安排一间厢房给我们。”
花大娘打量一番众人,目光落在小沐身上,说道:“来来,楼上请。”
小沐被她订的发慌,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躲到祈康背后。
贵达合逢明圣日,风流又及少年时
太安朝早已形成一股人不风流枉少年的风气,对于青楼他们习以为常,好像文人墨客就应该配上丝竹美女,在场里面反倒是身为王爷的祈康与王爷婢女小沐最不自在。
一行人落座,花大娘领了一堆妓女进来,众人各选一个抱在怀里,唯独祈康没有动手,张文远问道:“庸脂俗粉是不是入不了王爷的眼睛?”说着心里忍痛,对花大娘说道:“花大娘,能不能带香香姑娘出来,陪陪我们王爷。”
花大娘一听这小屁孩居然是个王爷,心中暗骂自己眼拙,手中红帕轻轻往前一甩,连忙道:“哎哟!原来是王爷光临,是奴家怠慢了,这就去给王爷把香香带过来。”
眼看门要带上祈康抬起手想要制止但又被张文远用手拦了下来,握着祈康手说道:“王爷你就不用客气了,大家今日相识一场,就当卖小弟一个面子。”
陈泳潮平坐在卧席上抱着个妞喝了杯酒,也帮衬道:“对啊,对啊,王爷您就勉为其难挑一位佳人,别让文远兄难过。”
其他人也应和,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既然过来这,若是独自一人便是读书人失了风流一般,祈康坳他们不过,身后小沐却在心里把他们恨的牙痒痒,双手拧着衣襟小嘴一瘪心想有小沐我在,王爷就不需要其他女子。
众人畅饮,歌、舞妓各展所长,声声丽曲敲寒玉,句句妍辞缀色丝。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连裙摆都荡芙蕖,万般风情绕眉梢。
酒过两寻,吕丁已是把盏痛饮,唱起诗来:“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
其他四人拍手叫好,气氛热烈起来。
张文远提议道:“既然吕丁兄起了头,咱们便来行酒令如何,便以吕丁兄为令首,王爷来当令官,各位如何?”
行酒令本就是读书人聚在一起常玩的东西,众人怎会拒绝,祈康倒不知道令官是什么,但也跟着捧场,大不了要念诗,一句锄禾日当午他还是知道。
张文远站起举杯道:“那在下不才就先献丑了,何处春深花,春深妓女家。”
众人以祈康为首,道:“王爷觉得如何?”
祈康哪会什么诗词,见他们表情没有沉醉,装模做样道:“还行,勉强算文远兄过了。”
张文远握着杯子像众人行礼坐下道:“献丑,献丑”
轮到陈泳潮站起来:“既然文远兄以花为题那我便用风做题吧”
“城边流水桃花过,帘外春风杜若香。”
这次可以看到他们已经微微摇头品味,祈康便说:“不错不错,好诗好诗。”
待陈泳潮坐下,马郝汉站起来道:“那下一个就是我了,我就以声为题。”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次众人皆闭目品味其中意境,祈康也学着做了个模样,想不到这马郝汉一副粗大汉形象,学问倒不浅。
张文远脸颊有些微红,兴致高涨的朝着祈康道:“吕丁兄已经说过了,那咱们就由王爷来收尾吧。”
其他人拍手叫好,祈康心里有些犯嘀咕,或许他们也想不到在这个年代,居然还会有王爷不会吟诗做词。
而就在他为难时候门外传来花大娘的喊声:“哎哟刘公子!您可留步,您可留步。”
有人叫嚣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跟本公子要人。”啪的一只脚,将原本合拢的檀木门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