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宁府就没有比您跟厉害的。”
祈康躺在床上,兴奋的睡不着一闭上眼脑中就一直回荡这句话。这种突如其来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让上一辈子平平无奇的祈康一时无法消化,就好像一个穷人中了彩票一跃变成暴发户,他想要伪装却隐藏不住那股喜悦之情。
同一时间的京城,时间不会影响到御街,辉煌灯火望之耀眼,动人的旋律与觥帱交错,热闹一直持续到玄武街,巨大威严肃立的玄武门后就是辉煌宏伟的太安城。
与御街所不同,太安城的灯火直冲天际,但却死一般的寂静,匆匆行走的人群只能听到朝靴踩到地面发出的响声。
一座大殿,巨大的黄色拢账下发出沉重急促的呼吸声,门被推开,头发花白的驼背老人往前端着碗战战兢兢的往拢账走去。
“陛下,该喝药了。”
拢账内的人原来并未睡下,那个硕大的身子艰难的挪动,接着从黄杉后伸出一只手,一只触目惊心的手–上面长满的红疮,有些已经溃烂化浓。
画面一转皇宫深院另一座大殿,方才端药的老太监正跪在里边,向端坐在卧坑上的华贵妇人道:“禀太后,皇上龙体又恶化了。”
太后摆了摆手,手拖着下颚闭着眼睛陷入沉思。
与之同样的事情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重复发生,天空中好像有一团乌云笼罩在繁华的京城上方。
…………
秋高气爽,心情极佳,自从春满楼发生的事情以后,祈康便于梦溪书院众人拉进了关系,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中秋将至,江宁城渐渐地开始弥漫起节日的气氛。
虽然书院不上课,但众人还是约好在门口集合,祈康早上的时候透过门像王妃请了个安,接着要出门的时候被小沐抓回去换了一身正服,一身蟒袍,头戴个紫金冠,单是紫金冠往头上一压走起路上东歪西扭,好说歹说总算去掉了紫金冠,但兴致也少了不小,古代人规矩真多。
张文远不知何时偷偷摸摸的约了春满楼香香姑娘,惹来众人取笑,而久居浪场的香香姑娘羞涩脸红的模样更是惹来大家的哄闹。
众人先去拜见了张辅成,邀请他一起去游玩,但张辅成只是静静观察着他养的鱼儿,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身穿蟒袍的祈康摇了摇头。待众人走后,他朝着房中窗户位置道:“你觉得怎么样。”
窗户上不知何时坐了个沈琦,手中拿着半块苹果,不以为然道:“我只负责打架,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别找我。”
张辅成盖上鱼缸,平静道:“快到了。”
窗户那人一口吃掉剩下的苹果,邪魅一笑道:“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我的刀。”
…………
游船玩乐属于江南才子们出门的固定节目,张文远租了条大船,众人也很识趣,他们两在床头便都躲到床尾。
吕丁及陈泳潮沉默寡言,马郝汉看穿他们心中所想,给他们倒了杯酒询问道:“二位仁兄又再想雅集的事情了?”
吕丁拿起酒杯一口闷,陈泳潮长叹口气,愁眉苦脸道:“我今年已经三十有余,若是在选不上,明年怕是要坚持不下了。”
马郝汉拿起筷子,指着桌子问道:“白鹿书院的张盼,晋江书院的陈尧,怀德书院的王姣,二位觉得如何?”
陈泳潮也拿起筷子,沉吟片刻分析道:“张盼名头响号称天曲星转世,但从近几年的表现来看不过伤仲永。陈尧辩论一绝,可惜笔锋太过,游刃不足。王姣的诗词优美绝伦,可惜不切实际。”
吕丁则摇了摇头,眼中有些傲然:“不足为虑,怕只怕像去年一般横空出世一位刘世杰。”
马郝汉则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们,放下筷子拱首道:“我们一同在学生门下学习一年有余,在我看来现在就算刘世杰回来,我们也不会比他弱上半分。”
说起自家先生,二人也是一脸钦佩,心中安定不少,抱拳道:“诚然郝汉兄所言。但我们四个人,而名额只有三个。”说着歉意的看向祈康,理所当然的没把他算进去。
马郝汉笑了笑,边为二人斟酒边说:“既然这样,又何必自寻苦恼呢,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只为不留遗憾便好。”
陈泳潮点了点头,释然道:“郝汉兄说的对,但求舒心中所长,此生不留遗憾。”吕丁也配合的露出笑容将酒一口喝下。
祈康也在旁边祝福道:“那我就祝各位马到渠成。”
而此时婢女小沐正红着脸悄咪咪地瞄着床头那对拥抱在一起的恋人,幻想自己被王爷拥抱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