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声音!除了那该死的“左三圈,右三圈――”之外。
李强侧耳。
轻轻的,开门,关门。
钥匙响,锁门。
钥匙落在似乎是玻璃台面上。
更轻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人。
心头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这绝不会是Emma布了局来戏耍他了,她不可能带别的人来看他的这付德行。
“咱家的东西哪能给人家看?”Emma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哗――”一侧的围幔被拉开,强光晃得他一阵眩晕。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音乐又响起。
三个人站在围幔外,一声不响地低头俯视着李强。他们背后有一扇极大的窗子,阳光直直地射进来,强烈的背光,加之三个人全部从头到脚罩在一件绿色的袍子里,李强使劲眯眼也看不清。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李强挣扎了一下,马上又不敢动了,忘了下面早就全曝光。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向那个要命的部位。
“看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李强大吼,因为干渴,嗓子嘶哑难听。
三个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个走开,不一会,端来一个杯子,插着吸管,送到李强嘴边。
五十公分之内,李强看清了。他们头上的布罩跟身子是分开的,很长,眼睛的位置缝了一层白色近乎透明的纱,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端杯子的手上戴了一付胶皮手套,也是绿色的。
胶皮手套举举杯子,示意李强喝。
想要人命早就要了,不会在水里做什么文章。李强张嘴含住吸管,一边尽量地打量这个连一丝一寸的皮肉都没露出来的“绿人”。长袍极为宽大,蹲在那儿就像一略呈金字塔型的绿布堆,根本看不出人形。但李强凭感觉就猜出:这是一个女人!
证据一:戴手套的手。“绿人”戴手套无非是为了掩饰,掩饰什么?一可能是手上有明显的印记,很容易被认出,二是男女的皮肤质感不一样,这付手套明显是小号的,不会有男人的手这么细小。
证据二:气味儿!这是李强结合了曾看过的一个报道和自己的实践得来的,从气味上分辨性别。人其实还保留着动物的很多原始功能,只是平时不太在意,就被忽略了。他试过,几乎百发百中。说不清,闻女人身上的味儿就是一种能吸引人去不断地抽着鼻子像小狗一样寻找的感觉,而闻同性者的味儿,一经触及就知道了,不会有再闻第二次欲望,无论那人干净与否、吸不吸烟。
“绿人”也在打量李强,头发凌乱,眼带血丝,歪歪着嘴,很别扭地含着吸管贪婪地吸着。身上的衣服上扯下搓,没了形状,中间一段暴露无余,腥骚臭气弥漫。回头看一眼两个同伙,两人退出视线而去。
又上上下下扫视一遍李强的全身,“绿人”整理一下长袍,盘腿坐下来,伸手往下拉了拉李强的上衣。
李强一哆嗦。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来?”他问。
“绿人”不答,开始解他的衣扣。
“嗨,你他妈的住手!你想干嘛?”
“绿人”突然扬手扇了李强一个耳光。
“闭嘴!”不知从哪儿传来一个声音,像女人的,很怪异的调子,有些沙哑,吐字很难,一个字一个地往外蹦的感觉。
自醒来,李强第一次听到人声。想再听,又没了。
刚离开的两人回来,一人手里拿了把剪刀,动作很硬地一下递到“绿人”手里,寒光从李强眼前一闪。
他不由得又哆嗦一下,无数血淋淋的画面涌到眼前,凝聚在那把剪刀的刀尖上,好像已经看到自己的血正一滴滴地落下。身上变得冰冷,惊恐地看着那剪刀垂到脸上,正对着眉心,落下。
完了!
李强闭上眼,不想小命交待到这里。
儿子、Emma、还在家乡县城的老娘!
“不!”他大喊。强行睁开眼,尖利的刀锋张开着,一刃对着眉心,一刃对着鼻尖,冰冷的刃尖似触非触着这两个地方。
“一刀杀了我,或者告诉我为什么杀我!”明知都不可能,也只有一试。
“绿人”将刀刃滑下他的脸,转过来贴到他的脖子处,停了一下,缓缓地摇摇头,伸另一只手解开刚刚剩下的两粒扣子,撩开衣服,露出整个胸膛。
李强觉得“绿人”一直盯着自己,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目光却像穿过了头罩与自己对视:“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告诉我,让我死也安心……”
脖子上的剪刀突然加劲,李强闭上嘴,刺痛传来,喉咙处正夹在刀刃之间,只需轻轻一合,气就不需要从鼻子里进出了。
李强想像着自己的喉结在刀刃间抖动,瞬间便会血光四射。
他一动不敢动。
绿色的衣服溅上血迹不会太明显!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四处都铺设绿色布幔的原因。
其中有学医或医学常识掌握较多的。
紧张之下,脑子还在习惯性地分析。
“对不起!”他轻声地试探,“对不起!对不起!”
刀刷的一下张得更大,向下划去,好疼!他使劲抬头看,没有划破,刀刃急停,正停在胸前两点上,刚好一尖对一点。
异样的触感传来,又疼又痒,感觉的到两点被压在刀刃之下变硬、突起。
“求你,求求你,别――”
刀刃使劲,吓得他又闭上嘴。
良久,刀刃的压力轻了些,顶着两点慢慢揉起来。
李强痛苦地发出一声大叫:“啊!”
剪刀一下子离开了他的身体,“绿人”转身,“嚓嚓”几声,已半褪的裤子完全豁开。
“太臭了!”往外蹦字儿的声音又传来。
“绿人”站起身,一手拎剪刀,一手抽去李强身下破碎的裤子。
李强又闻到自己排泄物的骚臭。“绿人”注意到他的神情,拎着破裤子又蹲下来,把裤子送到李强鼻子底下,明摆着戏弄地蹭来蹭去。
李强强忍着呼吸,别过头。
“自拉不臭,自尿不骚!”又蹦字儿了,冷冰冰的,戏谑的意思,却毫无那种语气,越听越分不出是男是女。
实在忍耐不住,李强张开嘴大喘了口气,几欲吐出来。
“绿人”拿开破裤子,盯了他一会儿,又举起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