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酒楼的喧嚣相比,酒楼外卖炭翁的叫卖声更显得无力而凄凉。
在不远的街头上一位女子正在舞剑卖艺,剑花飘逸,雪花飞舞,漫天的雪花仿佛是上天为她喝彩,冬日的阳光从她的发间溜了出来,配合着剑花、雪花好一幅唯美的画面。一剑舞毕,满街叫好之声,姑娘握拳,“各位乡亲,我父女二人今日初到贵宝地,因盘缠用尽,无法返乡,于是在此卖艺以求各位乡亲可以施以援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说罢,姑娘便拿起碗来向周围的人们求赏。可叫好人多打赏的却不多,原来是叫好不叫座。
晌午,姑娘看着碗里见着底的几枚大子,不禁叹了口气。过了一会,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左手拿着一个破碗,右手拄着根打狗棍,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腰间的紫葫芦沉甸甸的。姑娘扶额。雪宁,“老乞丐满脸红晕地堆着笑,看了看那姑娘手中的碗,还有碗里的几枚大字。打笑到:”干脆明天你找个打狗棍,和我一起去要饭吧。”
“不了!师父!要饭这方面我确实没有您这天然的优势,师父您饿了吧,我这就去买点吃的回来。”随后还不等老乞丐说话,就从老乞丐破碗里抓了一把铜钱飞也似的逃跑了。
老乞丐看着碗里那消失了一半的铜钱不语。“这女孩子家家的手还挺大。。。”
烧饼摊前,雪宁正在向着老板撒娇。"老板,看你人这么善良,长得又帅,就多给一个嘛!”说着雪宁还扑棱扑棱地眨了眨大眼睛。
摊主看着像小兔子般的雪宁,“姑娘,这就几个大子的生意,你先是让我抹个零,又让我白送你一个,这伤不起啊。。。”
“哥哥,”说着雪宁已经开始哽咽了。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父女二人流浪到这,无亲无友,这大冷天的,父亲连一件冬衣都没有,就想吃口热乎的烧饼……”这时晶莹的泪珠己夺眶而出。实在是惹人怜爱。摊主叹了口气,说道:“出门在外不容易,要不你多拿几个——”,
“谢谢哥哥,哥哥身体健康,生意兴隆!”摊主烧饼二字还没说出口,只见雪宁已经拿着烧饼跑了。
摊主看着摊上少的好几个烧饼愣在原地。
雪宁正拿着烧饼美美地吃了起来,可看见那个卖炭的老人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烧饼看。见雪宁发现了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卖炭啦—”
叫卖了一上午,老人的声音很沙哑了。这时,一块烧饼递了过来。老人懦懦着不敢接。“姑娘,我今天没卖到钱,这怎么好意思…”话还没说完,雪宁已经把烧饼堵在了老人嘴上。老人只能道了谢不好意思的地吃了起来。
“大叔,这冬天卖碳的生意应该不错啊,怎么会连买烧饼的钱都没有呢?”
老人叹了口气,悄声说道:“自从大太监刘瑾害死王岳,范亨两位大人之后,现在朝中都称他为'立的皇帝',它不仅带着皇帝游手好闲,还乱收税,现在我卖碳还要收税,收到现在我还倒欠他们钱,要是不交,那些自称是刘瑾的干孙子的畜牲还打我。”说罢,老人抹了抹眼泪。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
雪宁一听,气上心来,“这群阉狗到处欺压百姓,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要是让我遇到他们非得让他们尝尝厉害!”
老人笑了笑,“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别想着遇到这些畜牲了,他们不仅欺压百姓,还喜欢糟蹋百姓家的清白姑娘,糟蹋完之后,还把人卖到妓院,逼人家来赎,真是丧尽天良啊!”
“太监也会糟蹋姑娘?”雪宁有些惊讶。
“那是群地痞流氓,仗着自己上面的太监是刘瑾干儿子,他们便称自己是刘瑾的干孙子,欺压良民,逼良为娼,好事不做,坏事做尽!”雪宁气的牙根子痒,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些畜牲。
一旁的老人只得说到,"唉,只能希望皇上早点醒来,不要再让这群阉狗再欺负百姓了。"
雪宁还是气鼔鼓,老人只得打趣道,“今天真希望天能再冷一点。”
雪宁有些好奇问为什么,老人笑着说到,“那样我的炭就有人买了,我就有钱交给他们了。”雪宁也不好气的笑了。
这时,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放眼一看,一伙青衣人正在集市上搜刮商贩。凡是不愿意的,那伙青衣人便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拖到街上欧打,一时间哭声连连,所有的商店都急着关门,只留下那商贩在雪地里喋血。
老人一见脸色都变了,急忙催促雪宁赶快走,颤巍巍地收拾摊子准备走。
可这时那群青衣人却叫住了老人。刹时,一大片青衣人就围住了老人。
“老头,你今天的卖炭税交了没有?是不是又想挨揍啊?”
老人跪在面前,不住地磕头,“最近天暖了,炭火实在卖不出去,求各位大爷宽限宽限…”
“嘿,你这老骨头怕是要挨打,今天小爷心情好,你从小爷裤裆底下钻过去,我就宽限你几天。”说话者看起来不过二十岁,身穿镶着金丝的青袄,内衬着价值不菲的上好锦衣,生得白净面皮,却满口脏语,身旁一群青衣的奴才在一旁起哄“钻!钻!钻!”
这青衣男子双手叉腰,把腿叉开,旁边的青衣奴才道:“这可是刘瑾公公的干孙子谈彬谈公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钻都没机会吗?”这青衣男子又笑着说:“你如果把大爷我哄开心了,我不但免了你的税,还赏你银子!”说罢便将几块碎银子像扔给狗几块骨头似的扔在地上。
老人跪在地上颤巍巍地向着胯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