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王李暹送走长公主后,念叨此事重大,又想着长公主的咄咄逼人,当晚夜不能寐,起床书信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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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尤兄:
二公子何故来长安寻长公主?十年前幸运躲过一劫,多年过去了,现在非要再次血雨腥风?
我年事已高,已无当年之志。
不知汝知此事否,盼回信告知!
纪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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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毕,李暹紧急召心腹余凛入府。话说这余凛跟随纪平王二十余年,武功高强,办事得力,骑马日行千里不倦。身为心腹,余凛自然也知道这多年前的事,纪平王只耳语了两句,余凛便心领神会,出了府快马加鞭护信远走渤海国了。
这余凛从长安到渤海国仅仅用了五天三夜,期间就歇息了一夜。到了渤海国上京龙泉府,便直接上奏渤海国王。
渤海国王乞尤看完纪平王的亲笔书信,心中不免产生疑惑,想自己二儿子祚宇可是被他娘的当朝天子处斩了,现在这是冒出的谁呢?倘若当初祚宇没有被问斩的话,这么多年来又为何杳无音信,不回渤海国?难道是怕连累我?
渤海国王边看边思索再三,心中顿生一计,何不假装知晓此事,看能不能套出来余凛的一些话,就算套不出来,也能让余凛回去搅他个天翻地覆!于是渤海国王喝令左右退下后,忙着慌不迭地告余凛:
“我二儿确实未亡,当年只是我让替身代之。此次去便是寻求策乱长安一事,以报前耻!未及时告知纪平王兄,也是出于谨慎,想在十拿九稳之时才邀请他一同出山,到时候让纪平王稳坐钓鱼台,轻松取皇位!”
余凛回复道:我王自觉年迈,折腾不起。况且中原现在十分富饶,国富民强,兵马远超十年前数倍有余。几年前击溃突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吐蕃、南诏皆已称臣,周边已无强敌。故纪平王还望大人再三考虑。
渤海国王煞有其事地大笑起来,便叫余凛多住几日再做商议。余凛便退了下去,心中暗暗想,果然应了大人的猜想,这厮是真的想给自己儿子讨个公道了。
余凛退下后,渤海国王乞尤便再次看了这书信,心中大喜,想到二儿没有死便开心了起来,但随后又陷入了深深担忧,二儿子居然还在迷恋长公主———这段孽缘引的祸水,正是让他当年俯首称臣的耻辱。
想罢,乞尤的牙齿磨得吱吱作响,对二儿子的怨恨也同时涌上了心头。
自从救了波斯姑娘后,刘之羽就魂不守舍。隔个三两日就要约叔宝、程建喝酒一续。
频繁这么几次后,翟叔宝便在一次酒后悄声问程建:之羽最近怎么了,老是约酒?前些日子操练时候,你差点没打过一个入伍三个月的毛头小子,这么心神不定的,怕是有什么心事。
程建坏笑着故意大声说:哪里有什么心事,之羽兄不过是“少男”怀春罢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句话惹得刘之羽酒都醒了,忙解释着:你瞎说什么,我只是最近操练过多了,疲劳过度。
叔宝见他不说真言,便唤人喊来玛赫塔布。刘之羽一听“玛赫塔布”这四个字,只觉得血往上涌,心怦怦乱跳,脸涨得通红。
“小女见过三位恩人!”玛赫塔布这些天在府中养得面色红润,比之前更加温润动人,惹得刘之羽小鹿乱撞,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你可认得这位恩公?”叔宝边问边指向之羽。
“小女当然认得,是当日骑马带我进城的刘恩公”玛赫塔布赶紧应话。
“这么多日,你还没有谢过恩公吧?那你敬他一杯吧,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叔宝便喊人拿出新杯,满上酒水。
玛赫塔布也接过酒杯,对着之羽缱绻一笑。
刘之羽慌忙应和,举杯一饮而尽,也不敢多瞄玛赫塔布一眼。
这一晚,刘之羽的心比蜜还甜。满足的背后有着更大的空虚,回忆总是美好又带着些许苦涩。
刘之羽回家后便立刻见了父亲刘广,表明了自己想娶玛赫塔布。
刘广一听便斥责道:汉人姑娘很少吗?你可知翟伯华当年被波斯人所杀?现如今尸体还没有找到!
刘之羽轻声喃喃:不是当年生死未知吗?
刘广一时间火冒三丈:你糊涂!这么多年过去了,翟家大公子就算当年没有遭不测,也早就该回来了。再说这女子腰间就别着翟伯华的玉锁,到底是什么个角色,还不知道。我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倒是蹊跷得很。你若娶她的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而翟叔宝这边也和父亲提起此事,而翟达一言不发逗着自己的孙子翟平。翟叔宝觉得可能是因为时机不对,幸亏没有和父亲说去波斯找大哥的想法,不然的话父亲非得怒火冲天不可。
正当叔宝在旁候着的时候,翟达却说了两个字——也好!只要这波斯女子答应嫁给他,他就成人之美,在年内选个良辰吉日成了这段姻缘。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也没法强求。
话说,这玛赫塔布来了数日,跟着翟夕岚学起了刺绣,虽然绣的水平不及夕岚,却远超了春菲。每当翟夕岚问起她家乡的事情后,玛赫塔布就说得心潮澎湃,甚是激动!说她的家乡大部分房子都是用石头建起的。从家乡去长安,她和家人足足走了一年多,一路上见过无数的美景,也经历过很多的惊险时刻。
翟夕岚和翟春菲听得也激动万分,十分想去玛赫塔布的家乡看看石头砌的房子,和去往她家乡的路上那无边无际的美丽景色。
“那你有没有见过我大哥”一次春菲忽闪着大眼问玛赫塔布,玛赫塔布竟便被这天真的眼睛所惊住,缓了一瞬间才回答道:没见过,那块玉石的来历可能只有远在家乡的叔叔才知道,但是我也不想回去了。
原来玛赫塔布家乡已经有一个叔叔还在,她的爸爸和她的叔叔之前也断绝了往来。即使回去了,她也相当于没有任何的亲人。
翟春菲把这一切当作故事听着入迷,心中暗暗下了决定,自己一定要去玛赫塔布家乡—波斯波利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