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的血汗钱!”
之前只是在心里悲伤地想想,这次李二狗却痛苦地大喊出声。
没办法,再继续闷不吭声下去,旁边这个巨型耗子能把自己的私房钱全给“毛”了。
“什么钱?我怎么没看见?”
强行噘嘴尴尬地吹着风,牛兰珊选择性忽略自己不会吹口哨的事实,试图用僵硬的演技萌混过关。
“你偷藏两张银票我忍了!偷藏一张我等着升值的法符我也勉强忍了!”
李二狗一指对方腰间古怪的凸起,“但难道看不清你藏的动作,还看不到这个吗?!直接藏根金条可太过分了!”
牛兰珊的单核处理器在试图计算一个解决办法失败报错之后,索性直接大力出奇迹,把手伸进腰间,萝卜般的手指稍一用力,金条就变了金箔。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没事吧?是不是被早上的事吓到了?”
默念“修炼需要资源,资源要靠钱换,废柴不需要钱……”的理论后,牛兰珊成功洗脑了自己,连说话都理直气壮了一点。
李二狗无语地目睹面前血淋淋的现实,第二次有了想变强的念头。
第一次是早上刚看见巨人的时候。
硬了……又软了……
李二狗最终还是屈服于对方的淫威,放弃了提起拳头给她刮痧的念头。
“算了,走吧,这些钱也够出去住一段时间了。”李二狗一边向外走一边垂头丧气地说道。
跟在后面的牛兰珊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又给自己的实力点了九十九个赞。
有恃无恐的剥削当然不是因为偏爱,而是能符合条件给这位大皇子做保镖的人确实不多,就连牛兰珊这种憨憨都能意识到自己属于稀缺人才。
实力不能太差,长得不能太好看,关键得知根知底。
牛兰珊当初只是听说隔壁胜国时隔多年又出了一位申段的胜王,抱着仰慕、朝圣等等的复杂心情,跟她爹申请出来历练。
没想到第一次面圣就得了李铁柱的眼缘,指派给李二狗做名义上的下人,实际上的保镖,如今得以留在这,时不时得到胜王这种高手的指点。
牛兰珊一直以为自己是运气爆棚,天命之女……但李二狗早几年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胜国税收不重,有实力的人想过上好日子易如反掌,选择来胜王这讨口饭吃的人不多。
这不多的人又绝大部分选择入伍镇守边疆来换取资源修炼,以求变得更强后退伍过上好日子。
再从剩下的人里挑长得丑的……丑的人里挑知根知底的……没人了。
当然,核心矛盾点在于李铁柱没啥知根知底的人。
他原本也不过是个农家汉子,二十岁恰巧觉醒了第38任胜王的记忆。
十年间,修炼配上奇遇,意外成了申段丙等的强者,然后挑战时年只有未段甲等的上任胜王获胜,对方禅让后登基成了新王。
就这简短的人生经历,当时实在是没认识几个知根知底的人。
在刚成为胜王的李铁柱为儿子找保镖愁得薅头发之时,听闻胜王易位的各个附属国国主陆续来送新一年的朝贡了。
庇护在胜王羽翼之下的,除了胜国国民还有大量的附属国。以每年半成的年收入换取最强者主持的和平,很划算。
牛兰珊的爹,牛犇,就是紧挨着胜国的一个小国,辽国的国主。
八岁的牛兰珊跟着她爹面圣时,李铁柱颇有种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之感。
八岁,身高就不比七尺半的李铁柱矮多少,一身初入寅段的实力更是证明了其过人的天赋。
明明是一张女孩的脸,上面却写满了沧桑、硬朗等等中年男性的特质,简直是把身旁她爹的脸复制了一张上去。
光看脸,她爹得管她叫大哥。
“这tm是八岁?”
这句话是李铁柱绕着牛兰珊转了三圈之后,瞪着牛犇说出的唯一一句点评。
实力,硬;颜值,更硬;出身,看她八岁还嗦着大拇指的样子,估计她爹给她安排点阴谋,吃过两顿饭都能给忘了。
于是牛兰珊就被她爹以减免一成朝贡的价格卖了。
得知能留下,牛兰珊心中兴高采烈。
但在旧都城门外,看见牛犇分别时落下伤心的泪水,她仍旧流着泪,在心里默默立下成为强者报效祖国的誓言。
见不得女儿的泪水,牛犇快马加鞭地带着使团走了。
他怕,怕女儿看见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李铁柱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丫头在国内就是费粮大户,同样的资源能培养两个同等级强者了。如果不是自己女儿,牛犇是真舍不得放手让她修炼下去。
没想到啊,饭桶也有发光的时候,一增一减,净赚一个亿。
所以,当李铁柱领着牛兰珊找到十二岁就出落得“美艳动人”的李二狗时,特意把他拉到一旁叮嘱了一番:
“二狗,她的拳头很大,你忍一下。人才实在难得不说,我出手教训她,容易引起外交事件,你多担待着点。”
今时今日的李二狗明白,外交事件完全是扯淡,身为胜王所有外交都是一拳摆平。
但符合条件的保镖确实只会越来越难找。
知根知底的人变多了,实力强的却仍然不好找。
外面几个主动来应聘的,全是女性强者。
也不要啥报酬,人家都摊牌了:
就好这一口高颜值。
为了不让虽然是废柴终归也是亲儿子的李二狗被吃干抹净敲骨吸髓,李铁柱把应聘当保镖的女强者和申请换保镖的李二狗全给拒了。
他就喜欢牛兰珊这种不为颜值折腰,一心追求力量的好保镖。
俩字,安心。
李二狗主仆二人刚出皇宫,李铁柱的声音就在整个旧都的上空回荡起来:
“今日巨人过境,城外天胜山脉受损,全城所有辰段以上高手速于东城门外集合,查探详情。三省拟定国内其他地区的查探方案,核定损失,准备赈灾。”
话音刚落,城中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回应声,一道道身影兔起凫举奔向东方。
李二狗耸耸肩,表示此事与废柴无瓜。
正要继续迈步去找客栈时,清风忽然抚过耳边,李铁柱的身形在面前凝实,低声喝问道:“这种时候出来干嘛?怎么不在寝宫待着?”
今早事件的受害人李二狗,声泪俱下地控诉了树爷对他寝宫的暴行:
“我原本以为它只是根牙签,但没想到插进来的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又很突然,我实在忍不了了……”
李铁柱对此表示同情,对出宫找客栈的行为表示了理解,并主动提出帮他把树爷拔出去,甚至对李二狗请求资金援助的申请都予以同意。
身后的牛兰珊一把推开忙着点钱的少爷,拉住正要离开的李铁柱问道:“老爷,我能不能一起去查探足迹?”
李铁柱略一思考,刚刚命令城内辰段以上的高手出城,剩下的基本没什么威胁。
之前粗略查探一个足迹,以他的实力都花费了不少时间,此刻详细查探需要的人手更是多多益善,一个辰段实力劳力自然不容错过。
至于儿子的安全……
瞥了一眼反复点钱的傻儿子……
儿啊,真遇上事了,爹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