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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身份问题

秦一杨一跃而起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怎样处理花十五娘,这样一个大美女,背后爱慕者无数,如果能够放弃刺杀计划,倒可以饶她一命,自己也少一些麻烦;如果冥顽不化,就塞进麻袋,拴上大石块,沉入江底。

秦一杨自信自己这一棒下去,至少能将其击晕。

就在秦一杨开始从空中落下的时候,花十五娘突然转身,长剑不知何时已在手中,咣啷一声,秦一杨手中木棍已被削去大半截,待秦一杨落到地面时,发现手中持有的是一尺来长的短棍。

秦一杨有点后悔没有运用异能了。

只听花十五娘说道:“你的技艺是越来越差劲了。”

秦一杨一愣,旋即明白,这个花十五娘看来是自己转世身体的老仇家啊。

花十五娘继续说道:“你这两个小跟班对你还算忠诚,看在这点面上,我就饶了他们。”

秦一杨道:“花姑娘,他们得罪你了吗?”

花十五娘冷笑一声:“几天不见,连称谓也变了,以前一起看月亮称呼人家叫十五妹,现在却叫人家花姑娘。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秦一杨愣道:“什么话?”

花十五娘气道:“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瘦猴和齐大孬子挤眉弄眼地说道:“快追啊。”

秦一杨也很好奇自己转世的身份,便快步追上前去,拦住花十五娘:“十五妹,对不住,我最近遭逢大难不死,脑子里一片浆糊,一时言辞失措,请你海涵。”

花十五娘听到秦一杨说道遭逢大难不死的时候,明显有些心疼,便软化下来:“哎,不是你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去接了那个任务。”

“我姐?”

“是啊,虽然你在家里显得一副纨绔的样子,但是你姐一直把你当成半个儿子一样宠溺,你这一走你姐能不急吗?”

“虽然你姐答应你出来,但是接死士任务,岂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不是特别危险的任务,谁会去把银子往水里扔。”

“我几日不见你,便去寻你姐问上一问,她起初还用言语搪塞。我感觉不对劲,一再追问之下,她才说了。我当时就吓个半死。”

“你为了证明自己,也不能这样冒失吧。”

秦一杨一时语塞,想了想缓缓说道:“想来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总想做一两件大事。我没有告诉你,确实是我的错。”

花十五娘道:“你这样理解,不枉我。。。”说到这,戛然而止。

秦一杨试探性地说道:“感谢十五妹对我的挂念。”

花十五娘面色羞红:“谁挂念你,我是看你姐对你不放心,所以才过来找你一找。”

这时,红儿走了过来:“秦大哥,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花十五娘看了看眼前这个小萝莉:“你是?”

红儿道:“我是专门服侍秦大哥的。”

花十五娘冷笑道:“怪不得装作认不得我,原来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红儿忙解释道:“我是柴氏兄弟送给大哥的,今天才见大哥第二面。”

花十五娘问道:“柴氏兄弟是谁?”

红儿道:“他们是本地的大恶霸。”

花十五娘望向秦一杨:“没想到,你才出来多久,就结识了恶霸。人家还送你女人,还是少女。你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秦一杨忙道:“你想哪去了。”

于是将怎么教训得柴氏兄弟和柴氏兄弟怎么莫名其妙地送红儿过来,以及他准备带红儿回去做马寡妇的帮手,都说了一遍。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和媳妇解释一样,好不委屈,毕竟之前都不知道有这号人。

红儿帮腔道:“是的,姐姐。刚刚大哥哥还跟我说让我要听马姨的话,做好马姨的帮手。”

秦一杨心想这小姑娘真伶俐,其实这位花十五娘比马寡妇也就小几岁,红儿却一个叫姐,一个叫姨。并且在路上,秦一杨根本来不及交代许多,红儿却说的很漂亮,顿时叫秦一杨刮目相看。

花十五娘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秦一杨邀请花十五娘到现在的居所,一路上向花十五娘解释了下为何会在此地的种种前因后果,关于中毒前后的事还是从齐大孬子和瘦猴口中听说,当然绝口不提关于羊皮卷中的秘密。

从花十五娘口中得知,秦一杨的本体叫杨成志,家族在京城中颇有势力。可惜杨成志对家族事业毫不上心,只知道吃喝玩乐、与人约架,家里大小事务都是姐姐一手处置,所以家族中人很瞧不上他的纨绔。但是杨成志此人却有一个好处,就是对女孩子特别温柔,一向冰冷如雪的花十五娘在其甜言蜜语之下,也招架不住。

此次杨成志因与人口舌之争,为了证明自己,非得出来接一个死士任务。姐姐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却派人暗中相随。杨成志却将跟随的人都甩了个精光,以致被下毒手。

秦一杨听完,觉得杨成志此人真是活该啊。

几人来到秦一杨新租赁的院子,马寡妇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客客气气地给众人让座端茶。秦一杨先是介绍了红儿,花十五娘自称是秦一杨的朋友,齐大孬子、瘦猴都说自己是秦一杨的帮手。

秦一杨问花十五娘住在哪,花十五娘说目前住在客栈。马寡妇让花十五娘搬来同住,花十五娘说:“还是算了,怕有些人不方便。”

马寡妇笑道:“你不会说是秦大哥吧。他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么大的院子,他一个人能住的完吗?”

花十五娘见马寡妇为人亲和,便顿添了些许好感。二人便话家常。马寡妇盛赞花十五娘年轻、气质好,跟小地方的人一看就不一样。

秦一杨悄悄问齐大孬子、瘦猴二人是怎么被抓的,瘦猴哭诉道,本来想用毒秦一杨的方式来麻翻花十五娘。谁知花十五娘虽然年轻,但江湖经验老道,一眼识破瘦猴的动作不像老年妇女,当下把他的面具扯开,擒下二人。

秦一杨道:“下次别这么孟浪,你以为谁人都像杨成志那样。”

这时,花十五娘凑近笑道:“你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秦一杨啊。”

“出门在外,起个化名比较安全,这名字还凑合吧。”

花十五娘点点头:“不错不错,秦和杨之间的一可以看作是过渡的符号,表面上姓秦,实际上姓杨。”

秦一杨竖起大拇指:“有才,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些。”

说着天色将晚,马寡妇下厨给众人做饭,红儿要来帮厨。马寡妇说自己一个人就行,让红儿带小丫出去玩,半个时辰之内回来。

几人用过饭后,秦一杨邀花十五娘至小树林看月亮。

花十五娘道:“今天都十六了,还看什么月亮?”

秦一杨道:“因为十五没有陪你看,所以今晚特意要补给你。”

花十五娘听完欣然同意。

二人漫步至小树林,来到了一处荷塘边,秦一杨摘下几片荷叶垫在地上,二人荷塘边赏月倒是别有一番情趣。闲话间秦一杨问花十五娘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花十五娘道,如今天下不太平,各地灾荒也多,有些州郡都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皇帝老儿也不甚心烦,大臣们也跟着胆战心惊,不敢明目张胆娱乐,搞得很多玩乐的活动都停止了。不过诗社还在,成了唯一品质高的娱乐,大家现在发明了一种叫词的东西,还有韵律,可以传唱。

秦一杨让花十五娘来一段,花十五娘便唱了首,是七四四格式的,重复四遍。

秦一杨道:“倒还有些新鲜,只是这些词太老套了。”

花十五娘笑道:“这是京城诗社里杜大才子作的诗,你还嫌老套。那杨大官人,不,秦大才子,你也来一首啊。”

秦一杨摆手:“你那个韵律我不熟,唱不了。”

花十五娘不屑道:“谁让你唱来,你只要做一首诵出来就行了。”

秦一杨道:“这容易。”

花十五娘道:“且慢,得有点限制。你做的词得应景。”

秦一杨道:“没问题。”

花十五娘道:“得在一炷香之内作出。”

秦一杨拿出一块月饼道:“我吃完月饼前做完。”

花十五娘道:“吹牛。”

秦一杨将月饼掰成两半,递给花十五娘:“来,尝一尝乡村自制月饼。”

花十五娘接过月饼,笑道:“那你的时间可就更短了。”

秦一杨道:“这有何难。”说完咬了一大口,细细地嚼下。慢慢地诵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花十五娘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这一句可不就应景了,秋日的残荷在夜晚的微风中摆动。而独上兰舟,又发挥了想象力。

秦一杨心想,哈哈,幸亏上农中的时候背了不少诗词,看来大有用处哈。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十五娘听到此,感到微微有些伤心。当时许多个不眠之夜,在家等待秦一杨的消息的时候等来的也只有大雁回归。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花十五娘的脸都红了,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震撼,震撼!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花十五娘默默地诵念了几遍:“你有这样的才华,何不在京城大展拳脚?也可让人刮目相看。”

秦一杨摇摇头,说了一句震撼花十五娘的话:“当此乱世,舞文弄墨已经无法齐家治国平天下。男儿当有一身本事,才能守一家一族一方平安。”

他成长了,花十五娘内心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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