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冯盏忍着全身的酸疼坐起身 ,掀开被子,身体已经清洗干净,只剩下暂时消不下去的浅红痕迹,听着动静,门被推开,段晏换了身黑色西装,白衬衣袖口松松扣在腕骨上,右手搭着西服外套,一抬手,女佣端着端着温水和药片过来,被子无声滑下,她就着水吞了下去。
段晏仔细盯着她神情的变化,甚至视线在他纤细手臂上的红痕停留良久,脑海里都是昨晚床单上的血。
他和方洺,没有做过?!!!
不可能,三年前冯盏不告而别,不到半年就传来她成为方洺情妇的消息,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们这些年为什么呆在一起呢?
“可以帮我准备一套衣服吗?我该走了。”
段晏开门见山问道“你和方洺没做过?”
冯盏嘴角的笑的发苦,眼底一片坚冰“段总,如果你要是来羞辱我的,昨晚已经羞辱够了吧?还觉得不过瘾?打算再把我碾碎了羞辱一遍??”
她喉咙发出嘶哑声,吞咽唾液都会带来剧痛,她突然想起来说到“如果你是要讨三年前的债,我说过了,一切是我利欲熏心,背叛了你,你想怎样都可以。我甚至可以写一份免责声明,就算你弄死了,也不必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她裹着薄毯,忍着身上每做出一个动作牵扯的剧痛,迈到他面前“我就站在你面前。”薄毯下她双腿打颤,脸色白的透明,只是脸颊泛着浅红,竭力维持声音的平静“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解释,那么多苦衷,那么多身不由己。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想要一笔巨款,够我养活自己下半辈子,可那时的你,根本给不了我,我受够了被你们段家摆布、嘲讽、算计、羞辱,也受够了陪你提心吊胆夜殚精竭虑,可说到底......还是你段少爷识人不明啊...”她呼出口热气,缓了缓“你对眼前这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付出了真心,难以想象你们精明到这种地步的人,也会在阴沟里翻船的那天,怎么样?”她嘲讽补上最后一刀“心肝喂狗的滋味不好手吧?”
哐,段晏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摔在墙上,巨大的疼痛令她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堪堪错位,他怒目圆睁,段晏歇斯底里怒吼说“冯盏,你他妈是真觉得我不舍得杀你?”
冯盏双眼充血,眼神做出鼓励的意思,依旧补充“你不知道,我也不是只做过一次这种事,我和方洺来美国后不久,方氏的对家联系我让我窃取方家的机密,你猜,我帮了吗?”
段晏如遭雷击,手指下意识松了,她任由空气钻过火辣辣疼的咽喉,轻松说“我当然做了,可是非常不幸,那天晚上被方洺的妹妹方淅逮了个正着,然后方洺就看着方淅把我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当时方洺有急事,我那个冬天就死了,美国的冬天比上海冷太多了。”
段晏满脸震惊,已经说不出话来,但还是一脸怀疑“你不信是吧?来,昨晚没看清,我让你看看。”
说着她把裹在身上的毛毯往下拉了一些,手臂、锁骨、肩头、胸口都有着细小的伤疤,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创面一致向上倾斜,应该是拖拽。
“哈哈哈哈哈,段少爷,看来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你心心念念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却等来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我们都没有变,只是你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段晏手指狠狠收紧,她顿时说不出话来,脸颊红如鸽血,维持着解脱似的快意。
段晏风眸微眯,漆黑的瞳孔里不再有意思留恋,有的只是被戏弄了的愤怒和掩盖不住的嫌弃和恶心。
他缓缓松开手,冯盏咚地滑跪在地,大口大口呼吸起来,那声音听着都觉得疼,段晏像看一堆垃圾一样,嫌弃地看了一眼,抽出领口的纸巾,擦擦手,扔在地上,头也不回走了。
临走他冷冷说“把她看好了,她要是出了这个房子,我拿你们试问。”
门啪地合上,冯盏剧烈咳嗽起来,一连串的咳嗽起来,让她眼前越来越黑,松开后,掌心上星星点点都是血沫,她毫不在意地抹在薄毯上。
不行啊,在这样会被发现的。
毕竟在丽舍住过一段时间,佣人倒还卖她面子,按她的吩咐准备了退烧药、止疼药。
如雪的蚕丝被铺在她身上,被子里她的右手紧紧捂着腹部,依旧缓解不了那里的锥心的刺痛,感觉肠胃都要被搅碎了,后背很疼,尤其是后腰,应该已经青了,可她懒得擦药,侧躺着,手机叮叮叮,药效渐渐使力,她贴紧手机才能听到那忽远忽近的男声“见了,我挺好的。”
“没...他没对我怎么样。”
“哥,我不想去了,看了半年,也没什么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何必,你要真心疼我,就早点来看我吧,我希望最后还能有你陪着...”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长时间,喑哑的声音才接上“好,哥答应你...”
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勾出梨涡“还有一件事,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