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穆玄和小月被莫峰叫到户外的一片竹林,大师姐若西岚也已经在那里等候。二人到达之后,莫峰首先开口说道:“师傅师娘让我和你们大师姐西岚带你们学艺,原因你们应该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从今日开始,清晨早课之前,你们提前两个时辰到此由你们大师姐给你们指导,晚上七点以后到此处由我给你们指导,知道了吧!”
穆玄和小月不敢多说什么,都只说了句“知道了,大师兄!”这大师兄说话也不拖泥带水,没说一字都掷地有声,隐隐之中的威势让人不容抗拒,此时细细看来,此人英气勃勃身材魁伟,和大师姐并肩站在一起,这两个青龙门的得意大弟子真是各有千秋了。
然后莫峰对西岚说道:“师妹,你有什么要跟他们说吗?”若西岚此刻又是一副酷冷的表情,对着二人说道:“既然是学艺,自然少不了些辛苦,日后的日子少不了吃苦。既然教你们学艺,那就是你们半个师傅,日后学艺之时该怎么做就照我说的去做,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你们明白吧?”
穆玄和小月也只能战战兢兢地回答“知道了,大师姐!”
接着,莫峰又说道:“青龙门是五龙门之一,地处五龙门南面。五龙门弟子修炼的都是五龙真经,而青龙门弟子也不例外,修炼的是五龙真经之一的青龙真经。小月入门较早,现在估摸着应该是到了第三层,穆玄现在没有任何基础,基本的修炼你自己问小月,我们定期考核你们便是,知道了吧?”
小月此刻终于有了一种优越感,面有得色地看着穆玄,然后回答大师兄:“知道了!”西岚看在眼里,又说了一句:“话虽如此,但是你们两人,一人学得不好,我们就惩罚两人。同气相连共进共退,别想耍小心思!”
小月心情一下子就落入低谷,这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大师姐回去之后,小月和穆玄便在莫峰的督促下开始了第一天的修炼。穆玄只能在一旁静心地背诵青龙真经第一层的心法口诀,而小月则安排和大师兄对招。穆玄无法静心背诵,只见到小月被大师兄毫不留情地一次次摔倒,然后口中还大骂道:“笨蛋,再来!”“蠢驴,再来!”
穆玄看得目瞪口呆,这娇滴滴的小月师姐,被大师兄折磨得不成人样,每被摔一次,都让穆玄胆战心惊。莫峰看到穆玄盯着自己看,于是没有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两个时辰后背不下整篇口诀,今晚你就别回去睡了!”穆玄心里一颤,赶快收回心神,用心记忆。
两个时辰之后,小月狼狈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穆玄只能战战兢兢地将整篇口诀向着莫峰背诵出来,算好他天资聪慧,将整篇口诀硬是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莫峰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傻头傻脑的,算你狗屎运好,今晚到此为止,都滚回去休息吧!”说着,一个人先从竹林里面走了。
穆玄赶快过去看小月师姐,只见她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浑身泥垢,没有半点适才的清新整洁之样。小月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句:“没人性!”穆玄不敢惹她,只说道:“小月师姐,你还好吧?”小月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死不了,不过快了!”穆玄知道她有气,只好讨好她说道:“要不我背你回去吧,我今晚没事!”
小月看了他一眼,心中更是有火:“自己一个小姑娘,此刻浑身没一处干净的,这臭小子竟然干干净净地在自己眼前卖乖,活腻了。”于是小月对着穆玄呵呵一笑,说道:“小玄子,刚才大师兄和大师姐吩咐,让我教你修炼基本功夫,你记得吧?”
穆玄内心有些发凉,于是说道:“小月师姐,你今天这么累了,改天吧,改天你再教我也不迟!”小月脸上一怒,说道:“什么师姐,以后叫小月师傅。我说现在教你就现在教你,来,向我进攻吧!”然后双眼不怀好意地看着穆玄。
穆玄知道自己怎么都逃不脱了,于是缓缓靠近小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脑袋中不断在思考,脚下就没法留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小月身旁两尺的距离,小月伸脚一绊,穆玄便重重落地,摔个眼冒金星。如此几次,小月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然后对着他说道:“臭小子,你看不起你小月师傅啊,有多少能耐,尽管放马过来!”
穆玄攥紧拳头,使出一身蛮力,朝着小月飞奔过去,小月轻轻巧巧地将身子朝后移动几尺,然后突然往前推进,双脚用力一绊,穆玄整个身子飞一般地摔了出去,直摔得他骨头架子都散了开去。小月则坐在地上咯咯发笑,看着穆玄浑身和自己差不多一样狼狈了,她才心满意足地说道:“行了吧,今晚我们就练到这里,现在你就背为师回去休息吧!”
穆玄送完小月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发现隔壁表弟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山上的弟子,都有早起修炼的习惯,所以一般都睡得早,此刻大半房间的灯都已经熄灭了。穆玄浑身疲惫,但是看着满身的泥,只能先把浑身衣服洗了之后,再去休息,如此一番折腾,都已经到了深夜了。
早晨五点不到,穆玄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竹林出发,竹林里面四处挂着灯笼,沙沙的竹叶声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到那不久,小月和大师姐陆续才到,小月和穆玄两人同病相怜,此刻都有些睡眼惺忪,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西岚看了两人一眼,然后问道:“穆玄你衣服怎么还是湿的?”穆玄说道:“回大师姐,昨晚弄脏了,洗了之后还没干。”西岚说道:“抽时间再去领两套,穿个湿衣服,想生病逃避修炼还是什么?”穆玄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大师姐!”
之后,西岚对着两人说道:“我看你们两个还没睡醒是吧!那就让你们清醒一下吧,你们到那边去砍些竹子,穆玄你力气小,给你斧头砍五十根就行了,小月力气大,就徒手去砍三百根吧,砍不完不许吃早餐,耽搁了早课受罚我可管不了!”
两人一听,都赶快奔着旁边的竹林去,穆玄手持斧头,朝着竹子根部奋力砍去,只感觉手臂被震得发麻,竹子根部只被砍去了一小片,整棵竹子震得唰唰直响。细细一看那把斧头,原来斧刃如此迟钝,可大师姐给的斧头,总不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去砍,这总也好过小月师傅连斧头都没有吧。
小月则找准一处竹子长势较好的地方,双手运气,对准一根碗口粗细的竹子根部用力挥去,一根大竹子顷刻间就倒下了。如此重复动作,一会儿功夫,十多根竹子都倒下了。而穆玄废了半天力气,终于砍倒了一根,而耳朵旁边不时传来的是小月师傅那边不断竹子倒地的声音。穆玄心急如焚,只能硬着头皮不顾一切地继续砍下一根。
天色微明,小月的竹子砍了差不多了,而穆玄只砍了三十多根。小月回到大师姐身旁,看到她正在一旁安详地打坐小憩,心中有气却又不敢发。三百根竹子,基本将自己的力气都耗光了,此刻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而这个大师姐却这么悠闲。她小心翼翼地对大师姐说道:“大师姐,我的竹子砍完了,可以回去了吗?”
西岚慢慢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说道:“记得我给你们说过什么,同气连枝共进共退,如果穆玄的任务完不成,你也要受罚!我们去看看他砍的怎么样了。”小月满心郁闷地跟在大师姐身后,朝着穆玄的方向走去。那斧头砍击竹子的声响,在耳旁越来越响。
二人站在穆玄身后,看着他奋力地砍着竹子,小月大体一数,已经四十一根了。再一看穆玄的双手,紧捏住的斧把已经染成红色,血水顺着手指缝透了出来,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疼,而穆玄却还是倔强地将斧头向竹子砍去,似乎已经麻木了。小月说道:“大师姐,他的手不行了,我帮他砍吧?”
西岚转过身来,对着她说道:“这就对了,你应该帮他砍才是!”说着,鬼使神差般从身后拿出一把斧头,递给小月,然后说道:“帮他砍,就只能用斧头了,不能用气功,他是练气力,明白吗?”小月一下子就傻了眼,但别无他法,只能接过斧头,朝着竹林走去。
穆玄和小月好不容易把竹子砍完,回来之时发现大师姐已经离去,只在原地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道:“差强人意,放过你们了,砍完之后自行回去吃饭吧!”两人看着那张字条,恨得咬牙切齿。再看字条旁边,大师姐留下了包扎伤口的棉布,两人相互给对方包扎之后,直挺挺地托着双臂往回赶。
到了吃饭的地方之后,许多师兄师姐都已经在吃饭,看着两人塔拉着的双臂,都不怀好意地低着头笑。两人好不容易地把早餐拿到桌子上,却看着眼前的美味傻傻发呆:“双手怎么也不听使唤,怎么都无法将东西吃到嘴里。”周围的人像看一对活宝一样,看着他们两个取乐。算好英子突然出现,赶去二人中间,给他们解了围。
英子一份天真稚气的模样,对着大家说道:“大家别看了,都赶快吃吧!”然后一手一个调羹,帮二人盛起饭食送到嘴边。两人都心存感激,此刻都饿得不行,终于来了善解人意的英子,都大口地吃了起来。英子一边帮两人盛着,一边天真地说道:“慢点慢点,瞧把你们两个给饿的,几天没吃了?”两人充耳不闻,只顾吃着,英子又说道:“真可怜,像两个木偶似的,动都动不了!”
两人吃了许多,终于缓过些神来,周围的师兄师姐都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架势,有些傻眼。英子这时候给两人喂了一勺汤,然后又说道:“哎,真是的,大师姐和大师兄也真过分,把你们两个折磨得像两条没人要的小狗一样!”穆玄和小月一口汤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周围的人却笑了不行。
小月咽了汤,对着英子骂道:“臭丫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英子伸了伸舌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