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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入门青龙-诀别穆氏

穆玄在若西岚和紫灵的陪同下,朝着穆氏山庄走去,一路满腹心事,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向父母说明南积村的事情,姑妈一家惨遭无辜变故,这一天大的不幸,对于父母,特别是爷爷奶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不知道他们能否承受得住。同时,也不知道如何向父母说要拜师青龙门,立志学艺修炼的事情。

若西岚一路总是云淡风清,偶尔和紫灵说笑一下,而紫灵却是个多动的女孩,一路都欢呼雀跃,平日在青龙山呆久了,这次能够出来,自然内心甚为欢喜。三人大概行了四日的路程,终于到了穆氏山庄。进得门去,母亲看到儿子归来,还带了两个气质高雅的姑娘回来,忙招呼他们回屋坐下。两杯热腾腾的茶水很快就给两个姑娘端上,一家人一会儿功夫都聚了出来,围着西岚和紫灵问长问短,穆玄反倒没人搭理。穆玄一看这阵势,感觉家人也太热情过度了些。

算好西岚和紫灵此时也突然变得非常和气,特别是西岚,竟然一改平时的酷冷孤傲,悉心听着家人的唠叨。母亲和奶奶一人一个,拉着西岚和紫灵尽聊一些不着边际的家常。穆盖和穆义坐在对面,穆盖满脸皱纹,但堆满慈爱温和的笑容,只是穆义,好像内心有事,眼睛一动不动地打理着小儿穆玄,不知他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穆雁和穆萍,此时早已是乖巧懂事的大小伙和大姑娘了,静静地站在爷爷和父亲身旁,看见弟弟带着客人回家,也是满脸欣喜。一家人如此热情,穆玄内心更不知道该如何提及姑妈一家的祸事了。

穆义做事向来死板,虽然一直对小儿穆玄疼爱有加,但是向来都从严要求,生怕他惹出什么祸事来。此刻虽然有客人在,但还是板着脸突然对穆玄说道:“让你去你姑妈家,五六天就可以回来的,怎么耽搁了十多天,怎么回事?”穆义一说话,家里突然就安静了。

穆玄经此一问,突然哭出声来,双脚一软,就跪了下来。母亲蓝辛一看,那还了得,对着穆义劈头盖脸就说道:“孩子才回来,你这是干什么?看你把他吓的,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你不心疼孩子我还心疼呢!”穆义被说了一通,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太计较,只是小声小气地说了句:“都十六七岁的人了,还孩子呢?你成天护着他,看你哪天不把他给惯坏了。”

蓝辛对着西岚和紫灵笑着说道:“你们两位见笑了,穆玄他爹向来都是这臭脾气,都不分点场合。”西岚和紫灵都笑着说道:“没事,没事。”穆义气鼓鼓地说道:“你就护着他把,哪天闯出什么祸事来,你可别来找我?”

母亲蓝辛不搭理穆义,只是俯下身子扶起穆玄,温和地说道:“玄儿,你别怕,有什么事你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穆玄几次话到口边,始终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不断地流出来。西岚和紫灵此刻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是人家家事,自己都是外人,不好多掺和,两人安静地呆在一旁。

蓝辛右手抚摸这小儿的额头,小儿现在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了,她温和地继续说道:“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事了?”穆玄没有说话。蓝辛又说道:“你,你该不会是对人家女孩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人家女孩都上门来找我们说理了吧?”说着,眼睛有些担忧地看着西岚和紫灵,一家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两。紫灵马上开口解释道:“伯母,小玄没有做什么错事,你放心,他没有闯祸!”一家人终于放下悬着的心。

穆玄只是泣不成声,始终无法说出一个字来。最终西岚实在看不下去,对着蓝辛和穆义,以及葛珍和穆盖说道:“伯母伯父,爷爷奶奶,小玄他有话要对你们说。南积村发生了变故,你们且听他给你们说一下。”如此,穆义一家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穆玄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一口气把姑妈穆秧一家惨遭不幸的噩耗说了出来。穆家人听到如此噩耗,顿时陷入了悲伤的氛围之中。穆盖和葛珍老泪纵横,痛哭爱女一家遭逢的不幸。穆义几乎不相信姐姐突然离世的消息,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家里,突然变得异常压抑。

穆盖和葛珍毕竟上了年纪,早已经是满头白发的光景,晚年丧女,让两位老人难以自制,一时间先后竟然昏厥过去。穆义一家立马将他们搀扶到屋内,好生招呼。西岚和紫灵,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两个人悄悄地走了出去,让穆家人单独料理当下的事情。直到傍晚十分,两人才又悄悄地回来。

隔日,穆义为姐姐穆秧一家惨死亲人,设置了灵堂牌位,一家人又是一番伤怀。西岚和紫灵在穆家住了一宿,在穆萍的陪同下,四处走走,在穆氏山庄四周走了一圈,看了穆家的大皂角树,喝了树下的龙潭水。还特意去看了穆玄养的那些奇花异草,珍禽走兽。二人都很有兴致,但穆家此刻人人心情低落,二人表现得也就很是拘束。

晚上,穆玄向父母家人说明要拜师青龙门之事,穆义和蓝辛一番思考,最后穆义郑重其事地说道:“平常人就过点平常人的日子,拜师学艺,你脑子里面成天是在琢磨些什么?想出一折是一折!”蓝辛此时一言不发,可以看出她在此问题的看法上,和丈夫是一致的。

穆玄诚恳地说道:“父亲,我并非是临时的冲动。此次出门,我亲眼看到了青龙门如何行侠仗义,惩恶锄奸的?从小儿子都一直有这样的梦想,青龙门正是儿子想去的地方。姑妈一家的祸事,我不敢想象,倘若有那么一天,类似的事情在南积村上演,作为手无寸铁的平常人,我们难道就这么任由恶人宰割吗?”

说到了父母的痛处,穆义和蓝辛都闭口不言。西岚此时开口说道:“伯父伯母,小玄他很有这方面的资质和潜力,他入青龙门必定能有一番作为。修道之人,讲究缘分造化,小玄命中和青龙门必有一段缘分,怎么都避不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恳请伯父伯母成全小玄的这番心愿。”

穆义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长大了是该多出去走走,成天窝在这个小山庄也没意思,你想去就去吧!”一家人又是一番沉默,蓝辛有些吃惊地看着穆义,但始终没有说话阻止。接着穆义又说道:“你小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一辈子肯定要经历一番风浪,不可能像常人一般平庸度日,该来的迟早都要来,无论好坏,为父都相信你能够走好你将要走的路。”

穆玄听着父亲的一席话,心中颇有感触,但父亲终归是同意自己的事了,心里也终于踏实了下来。蓝辛这时也叹了一口气,对着西岚和紫灵二人说道:“玄二就拜托你们两位了。这孩子最是让我不放心,从小到大我都不敢对他大意。我一看两位姑娘的举止谈吐,就非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能相比。你们二位以后就帮我好好管教他吧,他要有任何出格的事情,你们放手打放手骂,绝不能姑息。”

穆玄心里叫苦,哪有这样的母亲,对着外人这样说,那自己以后在青龙山还有好日子过吗?果然,母亲蓝辛才说完,西岚和紫灵两人都煞有介事地看着自己,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一丝的诡异,然而却还是对着母亲笑着说道:“伯母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穆玄这时问道:“我哥呢,今天怎么不见人了呢?”穆义说道:“管他干啥,准是又和隔壁村老吴家那丫头出去鬼混去了。”这一说出来,大家都会心地一笑。穆玄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肯定不是坏事,这也算是家里的一点喜气吧。

穆萍叮嘱弟弟,与人和善,用心学艺,抽时间回家陪伴父母。蓝辛对着穆玄说道:“你到了青龙山之后,要照顾好你表弟幽伟,告诉他抽时间一定来家里给父母上香磕头。以后他就是我和你爸的孩子,他并不是一个孤苦无依的人,他还有我们。”穆玄用劲地点了点头。

回到穆氏山庄的第三天早上,穆玄和西岚、紫灵三人起程向青龙门进发。一家人送别至村口,身上还带着孝,穆玄伏地朝父母三扣,挥泪作别。转身走后,不敢回头再多看一眼,生怕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那充满不舍的眼光让自己迈不出前行的步伐。一人加快脚步往前走,两眼全是泪花,没有只言片语,西岚和紫灵跟随其后,很快三人的背影就消失在村外,留下一家老小还呆呆地站立在送别的地方。

三人两日脚程便到了青龙山,穆玄终于到了这个神往多年的梦幻之地。一路之上,草木茂盛,郁郁葱葱,越往山顶走,便越是云气缭绕,宛若仙境,再一次上青龙山心境已非昨日可比。到处都有青衣弟子当值防守的关卡,见了三人,都非常客气地招呼道:“大师姐好,紫灵师姐好。”

穆玄知道西岚是青龙门的大师姐,但紫灵年纪不大,怎么别人也叫她师姐,心中很是奇怪。而对于漫山的关卡,若非青龙门弟子,即便人到身旁,也很难发现此处有人防守。许多防守弟子都是自动现身出来和三人打招呼,有时还吓了穆玄一跳,而紫灵总是在一旁咯咯发笑,看着穆玄多次被突然出现的师弟师妹吓到。

穆玄终于知道数日前小月和英子并非危言耸听了,这偌大的青龙山到底有多少的关卡,若非本门弟子,外人岂能知晓?这一路上来,紫灵就全拿自己取乐了,不过这也难怪,谁让穆玄在两个漂亮姑娘面前表现得就像白痴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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