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些日子,距离取毕业证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有一天上午我正在上班,我爸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远在外省的姥姥生病了,要一起前去探望一下。
那时我们单位正好也赶上淡季,不怎么忙,于是我便和我的老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老板挺开心的,毕竟这时候有人请假就相当于间接性的帮助老板节省开销,所以我这个假请的极其顺利。
请完了假,我回到租的房子那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就直接去了市里的火车站等我父母,过了四个多小时我爸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售票处门口,又等了一会儿我父母提着大包小包的就赶过来和我汇合。
从我家的到姥姥家需要八个多小时的车程,由于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要是直接买票的话,到姥姥家那里的火车站就会是半夜,我姥姥家离火车站也不近,做客车要做两个多小时,况且晚上的话根本就没有客车。
于是我们买了晚上十一点多的火车票,早上七点多到,可以赶上最早的一班,通往我姥姥家的客车。
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店,眯到了晚上十点多,就起来整理一下东西,随后就去了火车站。
一整晚我妈都没有合眼,她实在是担心我姥姥的身体,因为我的舅舅在电话里只说了我姥姥生病了,也没说到底什么病,我母亲猜测肯定是很严重,不然也不会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大老远的赶紧过去。
在这说一下我姥姥家的亲人,那时我姥姥姥爷都健在,我有个舅舅,还有个大姨,我妈是最小的。
在我的记忆里,对姥姥姥爷印象并不深,从我记事起也就见过一两面,而我舅舅因为小的时候经常会从老家来我家串门,我舅舅非常喜欢我,每次来都会陪我玩儿,给我买好吃的好玩儿的,所以我舅舅在我印象中非常的深刻。
那晚在火车上,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再次梦到了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他对我说:“那边不是我们常家的地界,遇到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插手的,你多保重。”
随后火车上一个大叔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把我给吓醒了。
醒来后我平复一下心情回味刚才做的梦,心想着肯定又是我身体里那位,因为自从上次我梦到这个人的时候,他说他修养的差不多了,要离开我的身体,我便猜测,他应该就是我以前经常梦到的那条曾经被我打伤的黑蛇——常浩然。
当然这也是我自己猜测的,自从我学习过三清书以后,我便不得不相信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凡是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我都会往那方面想,也能也是因为小时候经历过这些事太多,从而烙下的后遗症。
熬过了漫长的一夜,直到窗户外的阳光照射进火车车厢里,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早上七点了,火车应该快到站了,于是我们起身检查一下东西就准备进站了。
下了火车我们打了个出租车,坐着出租车去了客车站,又开始进行了下一项,颠颠哒哒的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客车终于到了我姥姥家的村口,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脸的疲惫,见到我们一脸开心的向我们走来,这个人就是我的舅舅。
我应该都有四五年没见过我舅舅了,感觉他比上一次我见到他苍老了许多,更多的是脸上的疲惫感还有他头发中夹杂着的稀疏的白发。
我舅舅接过我们手中的行李,笑呵呵的说道:“妹子妹夫,你们来了,小浩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啊,小伙子帅气了啊。”
我们几人简单的叙了叙旧,随后舅舅带着我们来到路边停着的一辆拖拉机旁,将我们的行李都放在了车斗子里,我们一家三口也坐进了车斗里,随后我舅舅便开着拖拉机带我们去了我舅舅家里。
拖拉机坐了有二十多分钟,我们才晃晃荡荡的进了一个院子里,看着眼前的院子,我感觉有一些眼熟,又感觉有一些陌生,可能我小的时候来过,可又不记得了。
拖拉机停稳后,我们下了车,屋里此时走出来一老一少,那老人便是我的姥爷,年轻的是我舅舅家的大哥。
几人乐呵呵的把我们的行李从车上拿下来,一边嘘寒问暖的慰问着我们,一边带着我们往屋里走,我发现院子里有好多的羊,得有四五十只,后来才得知,我舅舅现在不光种地,还做起了羊倌儿。
我舅舅家的房子挺大,也是正经的砖瓦房,东西两个屋,我舅舅和我大哥住西屋,我姥姥和我姥爷住东屋,我的舅妈我没见过,听我妈以前说,在我大哥很小的时候我舅妈就不在了。
姥爷走在前头,带着我们进了东屋,刚一进屋,只见炕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老太太,正躺在炕上歪着脑袋看着我们,这个就是我的姥姥。
我妈看见躺在炕上的姥姥,直接就哭了起来,赶紧上炕来到我姥姥旁边,搂着我姥姥,眼泪大把大把的往出流,我姥姥看见我妈也是老泪纵横,母女二人就这样紧紧抱在一起哭着。
我姥爷上前拉着我妈,让我妈别激动,我大舅此时眼中也微微泛红,随后说道:“妈最近两年胃一直都不好,经常不吃不喝的,还经常胃疼,头一阵突然就晕倒了,我和爸赶紧开车送到了医院,检查完大夫说,是胃癌晚期,已经到了没有必要继续治疗的程度了,让我们回家准备好后事吧。”
我妈一听更是伤心,哭的更加厉害,怀中的姥姥艰难的抬起犹如枯木的手,给我妈擦了擦眼泪,然后安慰道:“老闺女,别哭了,妈现在不还好好的吗,别哭了奥,你们回来了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姥爷见也拉不开,索性就让她们哭吧,就这样,母女二人哭了好一阵才镇静下来,从那天起的那几天,我妈对我姥姥几乎寸步不离,生怕自己一不在看看就会撇下这一大家子走了。
紧接着到了下午,我大姨和我大姨夫,带着比我大一岁的小哥也到了,我大姨一进屋,就跟情景再现一样,上炕抱着我姥姥就哭,我妈一见我大姨哭也跟着哭起来,母女三人又是哭了很长时间。
这一大家子,平常聚不到一起,没想到可算有一天聚到了一起,竟然是以这种局面,过后我姥姥也说:“我跟你爸要是不死啊,你们几个看来是聚不到一块儿了。”
这些话说的自己儿女当时红了脸,姥姥也知道,有些话她此时不说,以后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大家子聚齐了,全家上下都很高兴,我妈和我大姨做了一大桌的饭菜,庆祝全家人能够聚在一起,老爷们儿也都喝了不少的酒,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八点多。
吃完饭后舅舅和我爸还有我大姨夫都喝的不少,走路都打起了晃,我们几个当儿子的把他们扶到了西屋炕上,几人躺在炕上就睡着了。
随后我和两个哥哥帮着我妈和我大姨收拾收拾桌子,也就都各自回屋里睡了,我和我两个哥哥、还有炕上喝多的我们三个各自的父亲住西屋,其余的人都住在了东屋。
那天我也喝了些酒,刚开始也没什么反应,一直到了晚上也不知是几点了,我突然感觉一股尿意席卷全身,醒来一看,外面的天黑透了,连一点月光都看不见,我看了看身旁睡得正香的几人,随后我拿着手机小心翼翼的下了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就往房后的厕所走去。
到了厕所我赶紧脱了裤子开始解手,闸门一开,顿时感觉全身舒畅无比,就在我放水放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我差点吓个半死。
“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浑身跟过了电一样,浑身汗毛突然竖起,放了一半的水也被迫憋了回去,随后心想着,这大晚上的谁不睡觉过来偷看别人上厕所啊,于是我缓缓回过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