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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异瞳

到了下午三点多,到了吃饭的时间,一大家子二十几口子人,一个地桌一个炕桌,坐的满满的,大家都因这大家族里新添的一员而开心着。

这时我爸四处看了看发现我太爷爷没在,就问我妈我太爷爷去哪了。

我妈一听随后四处看了看,随后说道:“不知道哪去了,孩子刚才睡醒了刚睁眼睛,咱爷看了一眼就走了,估摸儿着是回家了吧。”

一屋子的人听到这话顿时一头的雾水,这重孙子出生自家人都恨不得把孩子捧在手心里不撒手,老爷子到这怎么看了一眼就走了呢。

一时间整个小屋鸦雀无声,气氛安静的就好像屋子里没有人一样。

我爸见气氛不对,赶忙说几句话来暖场:“大家伙儿先吃着喝着,我去我爷家看一眼。”

说完到下屋的厨房碗架柜里拿出几个大碗,盛了一些菜,又拿了一袋白酒一起装进箩筐里,就奔着我太爷爷家走去。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怎样是好,要说吃吧,这主人不在,客人怎么好意思先动筷子呢。

要说不吃吧,饭菜都做好了,所有人都眼巴巴在这儿瞅着。

这时我爷爷脸上挂起笑容,从桌上拿起了酒盅说道:“来吧各位,今儿我儿子喜得贵子,我们老阴家添了香火,后继有人了啊,感谢各位亲朋好友来光临寒舍,我老阴家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啊,来都把杯子都拿起来,大家伙吃好喝好啊。”

众人一看这屋里目前辈分最高的都这么说了,哪还有不喝的道理,于是纷纷举起了酒杯,大家脸上也都洋溢起笑容来,纷纷祝贺我们老阴家添了一个带把儿的,屋里的气氛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这边,我爸两条腿紧着倒腾的往我太爷爷家赶。

当时我们村分前街与后街,前街挨着马路,那条马路可以直通乡镇,马路两旁全是住户,足足有好几十家。

而这后街这里就不像前街了,三面都被荒地包围着,唯一一面只有一条通往前街的路,屈指可数的也就十几户人家。

我家在后街的中间位置,我太爷爷家在后街的最西边,中间能隔着五六户人家,一户挨着一户的房子,倒也不远,我爸几分钟就到我太爷爷家里了。

我爸推开我太爷爷家那破旧的木头门,那门吱呀吱呀直响,仿佛再用点力就会散架了一样。

透过外屋的窗户能看见我太爷爷跟我太奶奶坐在炕上,太爷爷抽着烟袋,在跟我太奶奶说些什么,太爷爷坐的位置正好冲着我爸,透过窗户一看是自己孙子来了,刚忙脸上又挂起了那和蔼的笑容。

我爸拎着箩筐进了屋,笑呵呵的先跟我太奶奶打招呼,太奶奶点了点头,脸上也乐呵呵的,随后用手拍了拍炕沿,示意我爸坐下。

我爸把箩筐放在炕沿上,把里面的饭菜拿了出来,又从厨房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了我太奶说到:“奶,你先趁热吃,刚出锅的猪肉炖粉条,凉了就坨了。”说完我爸就坐在了炕沿上。

我太奶奶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有老寒腿,关节炎等老年病,好多年都下不了地,上个厕所都得我太爷爷扶着。

我太奶奶只是笑呵呵的接过了筷子,然后把筷子放在了碗上,也没动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爸这时对我太爷爷说:“爷,这眼瞅着都吃饭了你咋还回来了呢,走哇,回去喝点跟大伙乐呵乐呵。”

我太爷爷吧嗒吧嗒的嘬两口烟袋,随后吐出一口烟雾,浓烈的烟雾把他那褶皱的脸都遮住了。

随后太爷爷拿着烟袋在炕沿上敲了敲把火熄了,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孩子不好养活啊。”

我爸一听顿时说道:“爷,那大夫确实也说了,说这孩子是早产体质弱,但是只要这月子期间他妈营养跟得上,孩子奶水也有营养,这孩子也会健健康康的。”

我太爷爷抬起头看着我爸,张开嘴巴刚要说什么,被在一旁坐着的太奶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轻轻踹了一脚坐在炕沿上的太爷爷,然后说道:“行了行了,别搁那儿说那些没有用的,人家大孙子好不容易抱个大儿子,你别再这块儿给人扫兴了,去喝你的酒去吧,少喝点,别喝多了啊。”

说完我爸就帮我太爷爷穿鞋,扶着我太爷爷向自家走去,太爷爷也没说话,只是时不时的总是叹气。

那顿饭,太爷爷一直喝着酒,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也没有一丝喜气,仿佛吃的不是添丁宴,而更像是吃的白宴。

期间有亲戚朋友敬太爷爷酒,他也只是拿起酒杯点头示意一下,就自顾自的喝了,弄的亲戚朋友们一脸的尴尬。

好在我爷爷和我爸发现了异常,赶紧陪笑着向亲戚朋友们敬酒,一边敬酒一边说,我太爷爷喝多了,让大家伙儿别介意。

慢慢的我也到了牙牙学语的时候,父母也是乐开了花,因为孩子除了有点瘦以外,哪里都健健康康的,还跟活泼好动。

只是这孩子总是伸手去抓眼前的空气,还很开心的样子,好像他面前有人在逗他一样,这让我父母有点捉摸不透。

但是他们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小孩子刚看到身边的这个世界,好奇心都重,看什么都新鲜。

可就在有一天晚上,差不多快到了半夜,父母都睡着了,我睡在我父母中间,本来睡得好好的我,突然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一旁的父母瞬间被惊醒,两人赶忙看向我。

由于是半夜也没开灯,隐隐约约只能看到我双手在面前不断的挥舞着,还一直笑着,而且笑的很开心。

父亲赶紧去开灯,瞬间灯光照亮了小屋,这时我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双眼睛茫然的在眼眶中来回转动,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我父母一看顿时也一头雾水,这孩子好好的大半夜的怎么了,看没什么事,就关了灯,躺下接着睡了,母亲侧过身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我,一边也慢慢的进入梦乡。

可谁知刚过了几分钟,我又开始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两只手从襁褓中伸出来在眼前不断的挥舞着,身体也不老实的扭动着,刚要睡着的父母赶紧又坐了起来,打开了灯,灯光一亮,瞬间我又安静了起来,一双眼睛不断的四处琢磨着。

我妈这时候害怕了,说道:“他爸呀,这孩子是咋的了,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咱家孩子招没脸子了吧?”

我爸一听脑海中顿时全是昨晚我快出生时,外面风雷交加的天气,还有摆酒席那天太爷爷沉默不语的画面。

我爸缓了缓神,训斥似的说道:“别瞎说,哪有什么鬼呀神的,赶紧躺下睡觉。”说完我爸就要去关灯,我妈立刻阻拦到:“别关灯了,就这么睡吧,等天亮了看看再说吧。”

我爸想了想,缩回了去关灯的手,躺下了,看着身旁还在眼神游离的孩子,两人哪里还睡得着啊。

据说那一夜开着灯,我睡的非常香,可我父母却一人顶着一对熊猫眼,好在我不是每晚都这个样子,只是偶尔半夜会闹上一阵,但是开着灯立马我就不闹了。

后来我爸找了隔壁村一个会瞧癔病的老奶奶,那老奶奶听完我爸说呀,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说是以前村里去世的老人,路过我家看见我家有小孩子,便进来逗逗我,并没有恶意,让我父亲回家以后去路口烧点纸钱,叨咕叨咕就好了。

以上这些都是好多年以后,我父亲跟我闲聊时提起的,但是听父亲说起这些事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因为我本来就可以看到“它们”,从我记事起一直都是,我跟好多人也说过我可以看见的那些“人”,不过他们都说我是故意吓唬他们,还有的人说我有臆想症,让我爸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和别人分享过我看到的那些东西。

接下来我就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为大家讲述我从小到大发生的那些离奇的事件,大家可以当做听故事一样来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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