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双目发着狠厉的神色,冷笑道:“对付你这种恶人,自然要用恶法了!”段振山冷笑道:“我固然是坏人,可是你文刀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为了铲除别人不惜一切代价的人,日后再发展发展,什么事做不出来?”文刀仰天笑道:“我做事也有我自己的一套理论,但是出格的事我绝对不会做。对付坏人自然也不能像李大哥那样讲求什么江湖道义,否则被坏人钻了空子,不是吃老亏了?”
然后以冰冷恐吓的眼光看向段振山,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神教教主是谁?”段振山心想:你竟敢如此恐吓我,那我就不能再跟你说好话了,好像显得我怕你似的!摇头道:“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文刀霍地一下从地上起立,拔出苍色长剑,厉声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去?”段振山昂首道:“你便那样做吧!我是绝不会背叛教主的!”文刀心想:还是等李大哥回来再细细商议该如何处置这个老魔头!当即合上长剑,冷哼一声,道:“谅你也跑不了!”走出了柴房。
文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刚沏上茶,德高便走了进来,文刀笑道:“原来是大师,大师快请坐!”德高便坐在了地榻上,文刀亦同他隔桌对坐,先给德高缓缓沏茶,然后等德高浅酌了一口,放下茶杯后,才问道:“这两日在昏迷中,有件事还没曾拜问大师。李大哥这两日不见行踪,不知是去了哪里?”德高便将李进为找‘天毒’孙良朋的事跟文刀说了,文刀道:“孙良朋是山西数一数二的高手,虽说没有弟子,但在山西的黑道朋友甚多。李大哥本就非孙良朋的对手,再加上他若和他的黑道朋友一起,恐李大哥有危险阿!”说着,便要告辞离开,德高忙道:“文公子且慢!文公子并非山西人氏,不知道这位孙施主虽说武功高强,黑道党羽甚多,但向来敬畏官府中人,所以他是不会将李太保怎样的!”
文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心想:在成都之时,就听闻孙良朋其人的武功在山西一带都是数一数二,既然他惧怕官府中人,那么他就不可能为神教教主做事,这对山西来说是个天大的喜讯阿!心中亦是不胜欢喜。
德高道:“既然文公子不止毒伤痊愈,还内力大增。因宅心仁厚而因祸得福,实在是天大的好事!贫僧这就派慧岸和慧恩在太原上找些人将李太保找回来!”文刀拜道:“如此就多谢大师了!”
第二天,文刀仍是自己去看段振山,段振山见到了文刀后,立即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文刀冷笑道:“放你走?你这个大魔头必死无疑!我们现在正等着李大哥回来审判你!”段振山问道:“李进为去哪了?”文刀道:“因为钱小林暗器上的毒是‘天毒’孙良朋特制的毒药,所以李大哥自我毒伤昏迷之后便回太原找孙良朋去了!”段振山闻言,顿时纵声大笑,笑声中甚是得意。文刀问道:“你笑什么?”段振山道:“京都长安的‘刀魁’徐人客来到太原了!他一向因为辅佐阳室而和李怀远,朱克华二人都不对脾气,若是让他撞见李进为,想必李进为多半会凶多吉少了吧?”文刀惊恐地问道:“京都的‘刀魁’徐人客来太原了?”那‘刀魁’徐人客是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名将徐世绩的后代,被李世民赐姓为李,位列三公,显赫于多位阳朝帝王。武周时期,因武则天篡夺了阳朝帝位,李绩的后代起兵讨伐武周,被武则天满门抄斩,侥幸逃脱的改回姓徐,迁居西域,很多年没再回到中原。李唐复辟以后,追封徐世绩,徐家这才从西域回到长安,却拒绝了李显的邀请,不再参政,而是在长安卖布为生。但是徐家自从徐世绩为开国功臣以来,世受皇恩,代代极力宣传忠君爱国思想,甚至到了李家皇帝都是开明思想,文武全能的地步,几近洗脑,是以到了徐人客这一代,受到徐家世世代代的洗脑,更是努力以扶持阳朝为己任,是以对朱克华固然痛恶不已,就连以复阳为名的李怀远,也在徐人客的怀疑之中。毕竟李怀远势力大于当今阳室,即算是以复阳为名,甚得人心,徐人客也没掉以轻心,始终观察着朱克华和李怀远的动向,再作行动。
文刀在成都时自然也对他的大名早有耳闻,此人刀法高强,对阳室极其的忠心,突然想起一件事,笑问道:“段振山,你是不是想让李大哥死想疯了啊?李大哥带领十八骑收复长安,对阳室来说算一件大功。徐人客就算怀疑李怀远的所作所为,暗中观察,伺机而动,可是也不至于杀一个收复长安的功臣吧?”段振山道:“小伙子!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你太年轻,想问题想得不够深入。正因为李进为有收复长安之功,其手下兵马强壮,也为李怀远最得意的人才,十三太保之冠。李进为甚得士兵之心,手下兵马又强壮,军事天赋极强,要是没有李怀远的准许,私自带着自己的手下拿下阳室,也是极有可能的事,而李怀远手下虽说李进为是第一人才,但也的确不乏人才,就算徐人客杀了李进为,李怀远仍有和朱克华作对的本钱,这对于阳室来说就有人制衡朱克华了,也可以说是朱克华和李怀远相互制衡,你说徐人客杀了李进为,对于徐家甚至阳室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会对阳室有什么坏的影响吗?你可能又想问了,李进为既然帮助阳室收复长安,那总该不会再背叛阳室吧?那是因为李进为收复长安的前后,李怀远羽翼未丰,故要借收复阳室为名收买人心,也能使得李怀远大得民心,亦能使得他李进为自己兵强马壮。现在李怀远成为了山西老大,以我对李进为这几日的接触,李进为绝对不是一个有野心且乱杀无辜的人,但徐人客为了阳室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又不了解李进为的为人,他会怎么做?”
文刀听了这番话,心中暗暗惊恐:我自然知道李大哥的为人,是绝对不会胡乱杀害阳室宗室的,但徐人客哪里知道李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只怕会宁可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人啊!又问别的话题道:“你既然说你没见到过神教教主长什么样,又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身份,那你和他是怎么交流的,也是以书信的方式吗?”段振山听了这番话,顿时望去柴房的屋顶,但眼神就好像是信教徒看着苍天准备要参拜一样,道:“神教教主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谁,但他神通广大,能用李怀远的节度使印,可见他在李怀远那里的地位如何!教主和我是用书信交流的!”文刀心想:若是能有书信书写的笔法,再问李大哥,或许能够通过笔法看出教主是谁!眯着眼睛问道:“那他所写的书信是否还留有?”
段振山摇头道:“教主和我写的书信教主都让我看完后烧毁了,这是事实!”然后又冷眼看着文刀,毫无畏惧的冷笑道:“而且就算真的有书信也不会给你!”文刀心想:此人不可来硬得,只能来软的!
文刀想了想,道:“段大爷,您武功高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理该黑白分明。那个神教教主不会长久,早晚被节度使大人连根拔起。节度使大人以复阳为名,甚得人心,早晚灭掉宿敌朱克华,重振天下,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弃暗投明跟随节度使大人,岂不比跟那终日不见天日的神教教主更为光明?”
段振山听得不自觉的挤了挤眉毛,没好气的问道:“你跟我说这些话,是想干什么呢?”文刀缓缓道:“小子的意思是,有一个办法能够得知那个神教教主是谁,那就是他再给你写信之后,您将信件交给我们,我们定能查得出神教教主是谁。关于神教教主的这件事,节度使大人何等精明,必然早已知道,只要您能将信交给我们,在节度使大人那得算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