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村长竟被打的来了说话的力气,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他低沉的吼着,身前出现的一条血痕剧烈的疼痛着,就好像一道会让他痛不欲生的符咒一样,因为那是一条鲜红的且又宽又长的一道鲜红的血印子。
朱克华唱了个喏,扬起眉毛,眯起了眼睛,眼里露出了乖戾之气,且赖赖的道:“您要是当年不对我好,何必我今日还要这般的孝敬您呢?您说对吧?”刘村长这回却哎呦哎呦的感到疼痛,说不出话来,这一鞭子下来,就连脏腑也感到了一股剧烈的颤动和疼痛。
上官壮在一旁狞笑道:“还差一千四百三十九鞭!您老可要请好了!”朱克华却缓缓拿过了上官壮手里的短鞭,道:“壮儿,还是我来吧!你可别给他抽死了!”朱克华凝视着刘村长胸前的伤口,眼里露出了浓浓的戾气,对着左右哈哈笑道:“像这样的伤还要有多少个呢?”说着,举起短鞭正要下手,却见刘村长竟然晕了过去。朱克华让左右拿水泼他,却是不醒,然后就怎么弄也不醒。朱克华大感无趣,下令带着刘村长打道回府,回到府邸后,仍旧将刘村长下狱。
接下来朱克华每日去看他,可是他一直在昏迷当中。叫人探了探他的鼻息,却也说没有死,只是气若游丝,脸上也泛着一阵阵的青色。那种青色不是一直都有,而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来一次,然后又消失一会儿。找了个府内的郎中来看,郎中说刘村长受了很严重的内毒伤,得须解药才可,这才猛然想起上官壮最近在练一个毒功,毒气可以透过他的短鞭进入对方的体内,于是他找来上官壮拿了解药,给刘村长的伤口敷上,刘村长第二天才醒转。
刘村长虽然醒来,毒气也退了,但却仍旧说不出话来。每次朱克华前去看他时,刘村长的眼神依旧像是个怕被蹂躏的小动物一般,看到朱克华来了,就连忙爬去角落,全身都蜷缩在那里,颤颤抖抖,朱克华这一日对刘村长道:“刘大爷,您的毒伤还没有痊愈,现在还不是孝敬您的时候,等您的毒伤痊愈了再说!”刘村长几次想死,可是他最怕的就是死。每次看向对面的墙壁,他就想一头撞下去,可是结果还是不敢。他的人生格言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他明知道自己现在生不如死,也不敢去死,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朱克华每日都来看他时,却都露出满带戾气的笑容,扬声道:“活着就好!”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刘村长的毒伤渐渐痊愈,可是之前所虐待的那些仍旧感到发着一股股生疼,而且在心理,他对朱克华也是,只要一见到他便浑身发抖,就好像一个被关起来的猎物没有被野兽立即吃掉而关在这里蹂躏一般。
到了第十六天的时候,朱克华带着几名武士,再来看刘村长,刘村长看到了朱克华后,立即跪在地上,因为心理的惧怕和伤势缓缓给他磕了几个头,眼神仍旧是十分的胆怯,惧怕,然后一张嘴开开合合,似乎说了些什么,朱克华对其中一名武士道:“你进去听他说了些什么!”那名武士进入了牢房,伏耳听着,然后出去转告朱克华道:“他说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是不是可以放他了?”说完,陪着朱克华一起仰天大笑。
朱克华连连啧啧摇头,眼神里的戾气越来越重,如同狮吼般的沉声道:“刘大爷,我说孝敬您十五日就是十五日啊?您曾经对我那么好,我还想孝敬您到死呢!”刘村长本想再抬头看看朱克华,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到底是人还是野兽,可是因为心里的惧怕和严重的伤势,他竟抬不起头来,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就连叹气都是一个短气,还发着颤抖的声音,朱克华听后张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道:“将刘村长带到书房来!”
武士们带着刘村长来到了朱克华的书房后,刘村长只见朱克华的桌面上摆着一张纸,从他的角度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用毛笔画着许多小点点和圆圈。朱克华以毛笔不停地在纸上画一些点和圈。过了很久,才问刘村长道:“刘大爷,牛黎村总共有多少人?”
刘村长不知道朱克华问他这个要干什么,只得以嘶哑的嗓音回答道:“回大王,一共是三千人!”朱克华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着图纸,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如果从牛黎村的北边进入牛黎村,总共有几条路?”刘村长思索道:“如果从北面进入牛黎村,那就只有一条矮坡可以进入牛黎村。牛黎村东西两边皆不通路。如果从南面进入牛黎村的话,那么道路可就多了!”想了想又以嘶哑的嗓音道:“可是牛黎村的南面是一个山谷,若没有真功夫的话,怕是上不来也走不出去啊!”朱克华听了这话,眼睛放大,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便嘴唇颤抖着,看起来很兴奋。刘村长炸了眨眼,思索道:“不过去年村里倒是有一个人经常在南面的道路那条山谷上上上下下,远远看去,快的几乎看不到人影,似乎在练功!”朱克华道:“哦?我也在牛黎村住过,怎么没听到过牛黎村还有会这么厉害功夫的人?”刘村长生怕朱克华生气,忙摆手道:“那户人家就是牛黎村最南边的卓西一家!”朱克华问道:“卓西家有这么强的功夫?我在牛黎村住了二十多年了,怎么不知道呢?”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卓家是什么来头?”刘村长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家三口都会功夫,后来直到小的偶尔有一天无意间在那个山谷的上面看到他在山谷上上下下,在那练功,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家是南梁时期‘白衣大侠’卓炼峰的后人,从卓炼峰时代开始,就一直隐居在牛黎村直到今日!”
朱克华听到这番话,嘴唇抿了起来,眼神和表情显得都很凝重,心想:没想到牛黎村竟有南梁时期的白衣大侠的后代世代隐居在此,我在牛黎村生活多年,却是没有听说,倒是够隐蔽的啊!然后便挥了挥手,示意让手下将刘村长又给带了下去。刘村长内心自然是欢天喜地,又混过了一日刑罚。
朱克华这日回到居室后,先安顿张旭兰睡熟,然后偷偷出来,召集了四大卫还有几名武功高强的武士开会,朱克华的‘二卫’‘新龙武士’薛神风道:“大王,看来我们的屠村之事碰到麻烦了,原来当年白衣大侠的后代竟在牛黎村隐居,看来这回棘手了!”‘四卫’‘捣龙棍’乔廷道:“白衣大侠当年侠名远播,到了这几百年后,后人未必就视金钱如粪土,我们可以试试用金钱买通他,让他不插手这件事……。”‘首卫’上官壮表情凝重,嘴唇微微张开,眼神则露出了些许恐惧,表情凝重的有些发呆,道:“其实他一个人倒是不足为虑,但是当年白衣大侠侠名远播,后世的白道大侠均以他为楷模。据传自从白衣大侠当年仙去的消息传到江湖上后,江湖上这几百年来从未停止过找寻白衣大侠后人,就是想看看他的后人武功和为人如何,够不够资格在江湖上闯一番事业,而那些白道大侠则是想先看他的为人和武功,若是都可以过关,便辅佐他在江湖上创事业,可见当年白衣大侠对后世人的影响有多大!”
朱克华亦是紧皱眉头,似乎也在忧虑什么。但想了一会儿,却有些恼了,斩钉截铁的道:“他一个小小的武林名宿之后算什么?皇帝老儿我说废他也能废他!他要是赶快离开,本王倒是可以饶他一命,他要是敢阻拦,就连他也一块儿杀!”四大卫和众多武士听得面面相觑,均露忧虑之色,但片晌之后也只得纷纷道:“领命!”
朱克华带着‘三卫’‘浑天喝’长孙涛来到了牢房,朱克华命狱卒将牢房门打开,亲自请刘村长出来。刘村长起初还以为他又要做笑面虎,笑呵呵的蹂躏自己,笑呵呵的说一些狠话,但岂料朱克华这次请刘村长和自己坐一辆马车,长孙涛则在马车旁骑马,一行队伍便向南而去。这一路朱克华没再刁难刘村长,甚至都没和刘村长说几句话,倒让刘村长显得颇为意外。
天黑之时,一行人到了牛黎村的北边山坡底下,朱克华却突然改道而行,改为绕过牛黎村的西边而直接到达南边的山谷那里。只见山谷底到上面的牛黎村得须数十丈,且山路陡峭,有很多碎石容易滑坡,山谷坡上的石头也很光滑,朱克华直勾勾的从下往上,从上网下看了许多遍,看的眼神都迷离了,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他想再确定一次,唾沫星子乱飞的指着山坡问刘村长道:“卓西就是从这山坡爬上去的?还是以很快的速度?”刘村长忙点头道:“对,卓西已经携妻前往琉球岛生活去了,据传此生都不会回来,现在是卓西的儿子卓伦东一人住在牛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