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心想:如果明面的偷了些钱出来,那这些人不是都要跟着出来?但是必须将堵在门口的那个汉子引过来。
星仲不擅长赌博,出叶子以后根据仰放的牌推算未出之牌总是推算错误。文刀突有一计,对星仲道:“我来几把!”星仲让位。文刀坐在了桌上后,看着那人,目露郑重,一字一句的道:“可不许出老千!”那人见文刀面色认真,心想:看来这家伙是个擅长赌的人!便怪声叫道:“我连老婆都输出去了,还怕你不成?”文刀自然听得出他的话中之意,意思是要和自己血战到底,不论谁赢谁输。
文刀开始摸牌,那一边摸牌,一边瞥着那四十多岁汉子桌格里的银两。只见里面的钱该是兑换过,他们将这些赚来的大多的不义之财全都换成了一锭一锭的大块金元宝,大概有十来个那么多。
文刀这把牌居然赢了,对面那汉子一脸纳闷,谨慎的看了一眼文刀,心想:我居然推算错误,这家伙果然是个赌棍!但是这把赢牌显然打乱了文刀刚开始订下的计划,他本来想让这汉子稳赢,一直赢下去,然后再污蔑他出老千,和他吵起来,惹那些汉子过来,然后再偷桌格里的金元宝溜掉,让这些个人都追出来。
文刀只好又摸了一把牌,开始以仰牌定暗牌的大小,但这次竟然又是文刀赢了。一连几次,文刀的运气都不错,给那汉子弄得满头是汗,露出了万分焦急的神色。只见他桌上的碎银子渐渐都推到了文刀这边,终于忍耐不住,暴喝道:“你是不是出老千啊?”他这话一喊出,全场的喧哗声顿时停止,齐齐向文刀看来,只听有的人还低声嘀咕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还敢出老千?”
终于,堵在门口的那个汉子和其他八个汉子纷纷走了过来,而那四十来岁的汉子先回头看了看,也终于最后走了过来。
文刀一对细目圆睁,露出讶异和不满,叫道:“你说我出老千,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这时旁边赌博的人也很多都围拢过来,有一个好事的人对那几个腰悬兵刃的汉子道:“我刚才确实看到了,这个书生总是赢!”顿时,那四十来岁的华衣汉子和九名汉子顿时齐刷刷的向文刀看来,文刀心想:得先保证这人的安全再说,把他逼走。左右他现在也没钱可赌了,对于这些凶神恶煞的汉子来说,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价值了!当即指着这汉子道:“你别输不起,告诉你,咱们不服的话就去刺史府!”这时却听九名汉子其中一个对文刀以嚣张的语气道:“有我们总头领在呢!你去山西的哪个刺史府都没用的!”他的那种嚣张是发自内心的,而且说起那个总头领时,就好像信教徒说起了他们崇信的神灵一样。
文刀听了这话后,心中剧震,同时也明显的感受到了一颗红心好似被什么黑影顿时全部笼罩住了一般,也像听到了一件天大的阴谋一般,心想:他们的总头领是谁?山西这个地方竟也这么黑吗?
那人也不想摊上这件事,他自然认为这家黑道所管辖的赌坊是惹不起的,当即便面色委屈,目露不忿的指着文刀,激动的道:“各位都不知道,他自从上来之后,便一直稳赢,我每次都猜牌猜错,各位说他不是出老千还是什么?”心里想得也的确是文刀确实出了老千,否则叶子戏玩了十来把,真的每次运气都这么好?文刀却在想这次真是天助我也,这十来把真的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因为对方把钱都输光了,那么对于赌坊的这些黑道分子来说,就完全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了,那么他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家赌坊,而不用受到信义营与屠龙帮事件的牵连了。
一个腰悬兵刃的汉子将那满脸委屈的男子推开,恶眼凝视着文刀,一边抓牌一边道:“我来和他赌几把,看看他是不是出老千!”文刀当即摸牌。赌了五把,文刀却有三把是输的。结果是不止那四十岁汉子和九名汉子也看的恍然大悟,就连那男子也明白了。那四十来岁的华衣汉子道:“他第三把的时候就连牌都差点摸错了,一看就是个不经常赌博的人。他出老千?简直就是不可能啊!”那男子也面目安然了下来,心想:看来他的确没出老千,今日确是我运道不好!当即看向那四十来岁的华衣汉子,满面恐慌,就像看着一只野兽一般,想了想,也终于问了出来道:“我的钱都输光了,我可以走了吗?”那四十来岁华衣汉子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点头道:“可以了!记住明天来赌时,再带些银子来!”那男子顿如皇恩大赦,撒开腿就跑出了院外。
那四十岁华衣汉子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场误会,大家继续!”和那九名汉子正要离去,文刀和秦红兰,星仲二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人立即一脚一拳向九名汉子的其中两个招呼过去,而文刀则身子一个翻转,竟一个翻转大踏步绕过了两个并肩站立的汉子,来了个‘四象’中的‘火’,便向桌格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些人才知这三人竟会功夫,可是其中两个汉子来不及防备,被秦红兰和星仲打翻在地。秦星两人将这两个堵路的汉子打翻在地后,立即向门口飞奔而去。
文刀迅速将大概八个元宝用手一抄一放,全都放在了衣兜里,这时秦星二人也奔到了院落的门口,三人陆续从院后奔到了大堂,又从大堂跑出了草堂的外面。只听那四十岁汉子的声音如雷般的响起道:“必须抓到他们,千刀万剐!把咱们辛辛苦苦赚得元宝全都拿走了!”
三人跑到了草堂的外面后,那九名汉子果然都跟在后面,那四十岁华衣汉子却没有跟出来。三人只见这九名汉子果然都身负武功,就算以三人之力恐怕都很难对付,不禁都心想:早闻山西的帮会,以屠龙帮高手为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当即文刀和秦红兰二人向西,星仲向东,将那九名汉子也分批引来。到了小巷的位置后,三人分别进入了小巷内,那九名汉子自然也要追进来,这时弓弩齐发,早已将那九名汉子几乎射的满身是箭,已然毙命。街上的人素知屠龙帮的人无恶不作,又见是被山西的官兵杀死,便已猜到是官兵剿贼,都齐声叫好。
文刀凝视着这间草堂,心想:这九个汉子的武功不低,看来这次总算有所收获。先进去看看那个人!他快速走了进去,一由草堂的大堂进入院后,里面依旧人声鼎沸,却不见了那四十多岁华衣汉子,文刀问了其中一个人,才知道那个人绰号‘屠豹’北行武,是屠龙帮三大长老之一。当即离开了赌坊,去与秦红兰和星仲会合。
那一百来个弓箭手是信义营的人,信义营是负责维护山西治安的,一向名誉大播,又因为是李怀远的手下,所以代州的刺史府自然给他们设置了住处,而文秦星三人则住在了代州的一家客栈。
到了晚上,三人吃了一碗晋祠米饭和一些山西特色,便来到了文刀的房间商议,星仲先满脸惊诧,双目圆睁,好像听到了一个比天都大的事般的道:“听他们的口气,似乎因为背后有很大的靠山,似乎连节度使都不怕!”秦红兰却对文刀道:“刀哥,你初来山西,并不知道山西的四帮六会,分别是总舵位于朔州的屠龙帮,绿竹帮,香芸会和太原的天行帮,神剑帮和潞州的惊雷会,同伙会,铁刀会,尚武会和行善会。而这四帮六会,在山西各地又有他们的分舵,其中以屠龙帮势力最大。屠龙帮那个弟子今日所说的话,我也没太能参透,莫非他们真的有什么大的靠山,敢和节度使叫板?”
文刀听秦红兰说完,点了点头,目露思索,表情却依旧淡然,没有太多变化,道:“会不会是节度使那里内部出现了问题?恕我直言,节度使的地位可否受到他的哪个手下的威胁?”星仲听了这话,双目一亮,兴奋的道:“我也想到过这件事,可是节度使有李进为将军辅佐,内能制群臣,外能御强敌,并未听闻他被哪个山西的权臣威胁到啊?”
秦红兰道:“我还是觉得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否则屠龙帮势力再大,也不敢和统治整个山西一带的节度使叫板啊?就算现在在山西暂时没有能够威胁到节度使的存在,也绝对有着潜在的危险!”文刀道:“可是那就属于政治上的事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屠龙帮代州分舵的问题啊!代州分舵在此作乱,为祸百姓,我们此行的目的,确确实实就是要把代州分舵作乱的这些人全部消灭!”然后想了想又道:“也不知我猜的对不对,节度使将一切军用和负责各地治安的刺史府人手全部用于对付朱克华上,而只有我们信义营负责治安,不知我猜的对不对?”这个问题听得星仲直点头,道:“刀哥猜的不错,因为对付朱克华才是大事,只要这个乱臣贼子在一日,就是对全天下的威胁。但整个山西的治安也不是小事,否则就不会交给就连节度使都十分看重的信义营来处理了。可以这么说,我们信义营负责稳固后方,维护好山西的治安,而整个山西的所有军备都负责在前方对付朱克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