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看到李进为后,男童亲切的叫道:“十三哥回来啦!”李进为抱起了男童,对文刀道:“这是义父的亲子李进吾,而我是义父的十三个义子当中排行第十三的义子,所以他才叫我‘十三哥’!”
文刀看着李进吾,想起了在汴州时那几个补护卫所说的话,这小子年仅五岁便能召集太原的大臣开会,这么看实在是了不起。
文刀随着李进为和李进吾进入了两边房间的其中一间,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虽然可以看得出丰神俊朗,身材瘦削,但却脸色苍白。坐在一张凳子上,一条胳膊也是吊垂了下来,显然是胳膊受过伤也有着很严重的内伤。
男子一看三人进来,便对李进为笑道:“李大哥回来了!”文刀只见他桌上摆放着一张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好像阵法兵法一般,上面写着‘代州’两个字。
男子看着图纸,默不作声,脸色本就苍白如纸,这时眉头大皱,脸上更是显得纠结和紧张,而且越看脸上越纠结和紧张,最后索性就将没有受伤的右手手里的一支毛笔掷在了桌上,往椅后仰着,表情显得更加纠结和痛苦了。
就在此时,李进吾突然指着图纸上的零零星星的小点,然后道:“既然屠龙帮在代州作乱的分舵是用砖砌而成,我觉得这些弓箭手可以在这条街的各处小巷掩藏,而派几个轻功高明的人引屠龙帮的人出来。待将他们引到屋外,再令弓箭手放箭,就可以杀尽这些代州分舵作乱的分子了!”李进为笑问道:“那他们既然不出来,那我们直接在砖房的外面放上稻草,直接烧房子也将里面的人烧死不就得了?”李进吾摇头道:“据我所知,屠龙帮在代州的这个分舵是有地下通道的,所以直接用火箭烧他们不行,他们会从地下通道逃跑的!而派几个轻功高明的高手去引他们,他们知道这几个轻功高手是来对付他们的,所以他们会仗着他们人多消灭咱们的有生力量,定会全部追出来。让这几个轻功高手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跑,然后等他们到了咱们掩藏弓箭手的小巷处,纷纷将他们突袭射杀。这个办法,十三哥,林大哥,你们看看行不行?”他最后一句话虽然说的谦虚,但目露神采,显然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计策非常好。
文刀突然想起李进为刚才说李怀远身染重疾,恐怕活不了多少年了。而听李进为的说法,李怀远的继承人多半就是李进吾了。李进吾如此的有军事天赋,又和朱克华是死敌,而且李进为方才也说了,李怀远说过,若谁在信义营表现良好,做得信义营之主,可为李进吾的师傅。若自己能够在信义营表现良好,做了信义营之主,再做李进吾的师傅,辅佐李进吾灭梁,干掉朱克华,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文刀有了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这个办法绝对是一个艰难艰辛而又长久的过程。虽说这样让两军对战还要死伤不知多少人,但若真让朱克华做得了天下,只怕会死更多的人,所以相比较来说,这是比较可行的办法。
李进为目露万分真实的惊讶,他的嘴微微的张开,看着图纸,似乎在想更好的办法,可是想到的任何一个办法都没有李进吾想到的这个好,心中一热,兴奋的激情由心里散发到全身的每一处血液里,使得血液沸腾起来,感慨的想道:义父的大业后继有人了!
李进为指着文刀对林仕啸道:“按照进吾的计划,这位文刀兄弟轻功十分高明,不在我之下,可做其中一个轻功高明引敌而出的一个人选!”林仕啸方才因为太过纠结和紧张这次的任务,再加上上次的任务失败,更加的心情不好,对着图纸始终找不到良策,是确实没有注意到文刀,这时才看到了文刀,忙站起身来,拜道:“愚兄正在为这次的任务殚精竭虑,没有注意到文兄弟,请文兄弟见谅!”文刀微笑道:“大哥客气了!”然后经李进为介绍,才知道他绰号‘北山刀雨’林仕啸,当即又拜了拜结识了他。林仕啸见他虽然说话时微笑,且不论在说什么话时,表情都是微微变化,始终保持着一股坚定的信念。林仕啸自然不知道他那股坚定的信念就是干掉朱克华,但他很欣赏这股始终保持在脸上,不管在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变动,而这股信念依旧不怎么改得神色,所以经过一番交谈,林仕啸很欣赏文刀。如果林仕啸知道文刀面上那股不变的信念就是干掉朱克华这个暴君的话,可能会由欣赏升级为敬佩,而且那也是文刀此生唯一要做的一件事。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因为其他人都有其他任务,所以这个任务交由文刀,秦红兰和星仲三个轻功较高的人带着信义营的一百来个弓箭且是武功高手去代州完成。秦红兰大概十七八岁,是一个梳着十分干练的菊花头的一名女武者装扮的女子,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且与文刀都有一股还不到二十岁这个年龄都没有的成熟气质;星仲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透着一股顽皮机灵和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秦红兰倒是没什么,只是和文刀打了个见面礼,并没有多说什么,星仲却拉扯着文刀说天说地说个不停。但这小伙子很是机灵,说话做事处处带着对文刀的恭维,似乎在他看来,把所有人都恭维好了就不会出什么岔子。李进为大概见这三人都是一路人,所以就索性将他们三人编为了一组,做中等级别的任务。
十月前后,以文刀,秦红兰,星仲为首的一百多人弓箭手队伍为了掩人耳目,从太原分批分路出发,一起到山西代州城内的屠龙帮分舵草堂附近的小巷里埋伏,然后由文秦星三人进去将分舵的这些人引出来。大概用了六天的时间,终到代州。
到了代州那间草堂,发现这家草堂很精致,外面全都由上等的红砖砖砌而成,再由黑漆仔细的刷过,院落里也种植了一些名贵的花草,显得这里住的人该是很富贵,文刀心想:我在成都之时,就已久闻屠龙帮恶名昭彰,经常发一些不义之财,看这草堂和院落,就该是如此!三人为了掩人耳目,卸下了兵器交给了弓箭手,走了进去。
进了里面之后,立即有一个模样不善的人迎了上来。见三人穿的寒酸,便一句话没说的往院后领。三人心中大感讶异,却不敢表露出来。直到被这人领到了院后,才看到院后有至少八名腰悬兵刃的人把守,而院后的空地上都是拜访的赌桌,看来这里还是个赌场。
这个院后的赌场有许多人在赌博,喧哗声乱成一团,却有一个四十来岁,头大如斗,身着华衣,面色得意的男子坐在尽头。他来回扫视赌场赌博的人,目露得意的神采,表情也甚是得意,看每一个人就好像看到了钱一样。
那个领三人进来的年轻汉子进来之后便堵在门口,目露凶光,凶神恶煞的看了看三人,然后一副料想你们也逃不出去的想法溢显在脸上,然后便没再看三人。
三人为了让他们不怀疑,便装得冷汗倍出,眼神也被‘吓得’故作恐慌。为了让戏演得更真一点,甚至在周围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看来堵在门口的这个汉子。这个汉子倒也很配合他们,每当三人看来他的时候,都昂起头来,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了他们的样子,使得三人急忙回避目光,变得更加‘恐慌’了,尤其是星仲,演得更像,不止表情恐慌,就连四肢都在发抖,活像是一个已经进了虎口的小绵羊,亦或是一个被恶人吓坏了的孩子。
这时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了过来,喝问道:“你们三人带了多少银子?”三人虽然不知这里就是赌场,提前没有准备,但秦红兰和星仲依旧拿出了几个月的信义营薪水,目露恐慌,拿着薪水的手都在颤抖,颤颤巍巍的道:“我们只有这么多?”大汉目露异彩,一脸赖气的道:“这还算少?”便一手将一袋银子全部抓了过来,又倒了出来,只给三人留下了少许赌博的钱,指着有一个人的空桌,道:“去那里吧!那里有人等着呢!”三人便拿着这些银子去了有一个人等着的那个空桌。
由星仲和那人单赌,而两人则在旁边看着。那人似乎是个常赌博的人,将星仲的牌往前一推,然后对立的两人便开始扣暗牌,开始了‘叶子戏’。
文刀则瞥着四周,只见除了方才领着自己三人进来的那三个汉子抱着一把刀在四周巡视外,还有那八名腰悬兵刃的汉子分两批站在庭院两旁的尽头,还有那个四十来岁看似是头领的汉子外,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