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突然想到一件事,道:“我们现在不宜对屠龙帮代州分舵下逮捕令,只能暗中调查,最好能知道他们的幕后大佬到底是谁。因为只要拿出逮捕令,势必掀起轩然大波,确也能够揪出那个幕后大佬,那个能和节度使抗衡的人,但却绝对会引发不必要的战争,引发不必要的伤亡,到时候至少整个太原就全乱了,没准儿整个山西都会乱成一锅粥!我们只需偷偷地查到屠龙帮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那个幕后大佬!”秦星两人听了文刀的这番话,顿时心生仰慕,决定日后三人执行任务时,便以文刀为首。
第二天,三人吃过了铜火锅,又来到了文刀的房间商议,文刀这时已知道自己成了三人之主,心中十分高兴,知道又离‘王子师’的位置又近了一步,对二人道:“昨日消灭了屠龙帮的九个人,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只顾着消灭这些作乱的反贼,我们该抓住其中一个,通过他得知那个幕后大佬是谁!”秦红兰眉目大放神采,由衷的赞道:“好办法!只要能够抓住其中一个,进行逼供,不愁无法得知那个最终的幕后大佬到底是谁!”就在此时,只听窗外发出细碎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像偷偷摸摸的想要干什么一样,文刀暗想:来了!他一手将对着的两扇纸窗推开,身子一跃,竟从房间内通过纸窗纵身顺带着推开纸窗跃了出去,就像这世界上最快的一只狸猫一样。两人便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
两人忙从房间里奔了出去,待到了院落时,只见文刀手掌成剑,一掌戳在了那人的胸口,那人顿如全身触电一般的膻中穴被戳中而晕倒在地。秦星二人忙将他扶到屋内,以粗牛筋之类的东西绑起了双手和双脚。三人心中均是大喜,暗想这次还不逼他说出那个幕后大佬是谁?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渐渐醒转,文刀喝问道:“说!你是来干什么的?”那人昂首道:“我是来打探消息的!你们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是得知那九个兄弟被人杀死,来打探敌情的,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星仲一脸堆起了坏笑,眼神故露残忍,问道:“真的什么都不会说?”说着,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剑,剑指他的左眼,道:“我会先把你的双目给挖出来,再不说,割掉耳朵,再不说,割掉鼻子,再不说,割断四肢,然后再不说,才会割下你的舌头。到时候让你成了一个废人,没有舌头了,也就什么都不必说了!”他是正道中人,当然不会如此的虐待人,但却说得大真不伪,眼神中亦布满了一副要杀人的戾火之气,吓得那人浑身发抖,一个劲儿的往角落里蜷缩。
秦红兰柳眉一竖,目露威胁的看着那人,娇喝道:“看来你还是怕死,快说出你们最终的幕后指使者是谁?!”那人的千分的恐惧突然变作万分的敬仰,他望着打开窗外的天,道:“教主!我该上天堂了!虽然没能完成您的任务,但只要入了神教,死后不都是上天堂嘛!”他的眼神好像着了魔一般的以向往的神色看着苍天,然后大喝道:“山河日月在,有我方止轮!”然后便咬舌自尽了,自尽之后的眼神,都是一副被邪教的思想渲染过的让人恐怖的神色。
三人本想立即救他的命,可是发现他的舌根已经被咬断,要救也已经来不及了。三人呆呆地凝视着这人,心下均想:他们的幕后大佬也是那个‘神教’的教主,可是那个教主到底是谁呢?
三人到了城南几里地处的一片空地上,将这人草草埋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又重新回到了文刀的房间,开始思虑起来。
星仲目露万分惊诧,双目圆睁的看着那人方才咬舌自尽的地方,似乎犹可见到他那副笃定虔诚而又一副被邪教渲染了的眼神,激动的道:“好厉害的邪教,竟可让人如此的为他卖命,简直就像传说中的‘移魂大法’一样!”文刀道:“‘山河日月在,有我方止轮’,看来这个人幕后大佬和神教的教主野心还不小!到底是谁呢?”然后又问道:“林仕啸大哥上次带着信义营的几个高手没能完成这次任务,那咱们要是完成这次屠龙帮代州分舵作乱的任务,还要消灭多少黑道上的人?”这一点文刀确实不知道,因为他前些日子才加入信义营。星仲眼睛眨了眨,好看的好像星星闪烁一般,算了算人数,道:“代州北边的南龙街有二十二个人,西边的几个村子还有十个人在作乱!”秦红兰目露杀气,俏脸上满是不屑和愤恨,道:“这帮畜生实在该杀,为了抢夺金银财宝无恶不作!”文刀心想:我在成都时就久闻屠龙帮高手如云,我们只有三个人,光靠打是打不过他们的,得想个办法才行!然后道:“红兰,小仲,我们先到西边的村子去看看。若是碰到落单能打得过的,就直接干掉,这样一来也可以以防他们成群;要是碰到人多的,我们再想办法!”他的五行散功散早已在对付霸天等人的时候用完了,否则这时也该能多少派的上些用场。
三人立即骑马向西村而去。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准备了一个大包袱,将所有兵器都放在了大包袱里,用马背驮着,所以三人都打扮成了商人的模样,一路向着代州城西的村落而去。只会让人觉得大包袱里都是商易物品,而绝不会觉得是兵器。
三骑由代州城西出去,经过树林野道的时候,突见前方出现了十个人,皆手持兵刃,模样凶煞。那十个人堵住了树林的唯一通路,三人只好停了下来。
那十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他手持一把青刀,遥指刚停下来的三人,扬声道:“我们是屠龙帮的人,你们虽是商人,并非武林中人,但也该听说过我们的屠龙帮的威名。乖乖的把包袱里的财宝留下来,然后就可以走了!”三人不禁心中大为惊诧,没想到从半道便碰到了屠龙帮在代州城西村作乱的这十个人,心里在想着原因。
文刀满脸赔笑,缓缓下马,躬身突背的给‘几位爷’行过了礼,赔笑道:“几位大爷为何会在此地呢?要知道这条路经过的人不多的!”那手持青刀的汉子见文刀模样恭谨,虽身着商服,但却是一副书生气质,又叫自己爷,心中大感受用,昂首道:“大爷我叫‘劈山刀’聂诚,因为我和我的兄弟们得到了消息,有一队西域的大商队会从这条路经过,所以在此等候,没想到碰到了你们几个!”文刀心头剧震,心想:在成都时,我就已听说过这个聂诚武功高强,杀人如麻,是屠龙帮代州分舵的副舵主。
秦红兰和星仲也纷纷下马,秦红兰却没看聂诚等几个人,而是目视前方,不卑不亢,略带冷淡,一颗芳心却如同着了火一般的愤怒。星仲就不同了,躬身突背的上前对聂诚虚与委蛇,假客套,模样言语都甚是恭敬,聂诚也只是微微动言,没太理会星仲这种人。
文刀对聂诚拜了拜,道:“聂大爷,您是江湖豪侠,英雄好汉,西域那批商队的财宝,可不可以不要劫了?”聂诚摆手道:“那不行,我们屠龙帮就是靠打家劫舍为生,大财小财一律照劫不误!”文刀道:“据我所知,那批商队所带的银两,至少有千两白银,全都是拿到山东赈灾的,若被大爷劫了,山东的那些灾民吃什么,喝什么?”聂诚双目视地,默然不语。
他的手下们纷纷起哄道:“聂舵主,你莫非真的不想要这批白银了?”“那可不行啊!这批千两白银价值的东西可是帮主亲自要的啊!”“舵主,咱们只管自己吃饱喝足,管他娘的山东灾民干什么?”聂诚目向远方,叫道:“可是我一想到那些灾民的可怜样,就对这次的任务下不去手啊!”文刀听了这话,心想:此人倒是有一副热心肠!但是毕竟杀过无辜的人,倒也不值得可怜同情。
这些手下平素就对聂诚不满,聂诚经常喝大酒,鞭打虐待手下。虽说劫掠是把好手,武功也不低,但毕竟有这一项,便引来了手下们的不满。手下们纷纷拿出家伙,纷纷喝道:“聂诚反了!”“聂诚不服沈帮主管辖,不服神教教主号令了!”“聂诚反了!聂诚该杀!”
聂诚一听他们拿出兵器时便向前急窜,滴溜溜的就来到了三匹马的后面,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手下们则是纷纷叫道:“杀了反贼聂诚!”
星仲以一个让人察觉不到的程度微微侧头,问文刀道:“刀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救还是不救?”文刀道:“不要救了,这个聂诚毕竟杀过无辜的人。等他们将聂诚合伙干掉了以后,我们就可以试着把这九个人干掉了!聂诚毕竟武功高强,少了他便少了一个劲敌!”秦星两人听了他的这个办法后,乍一想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仔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一来他们九个就好对付了,况且聂诚也杀过许多无辜的人,被谁干掉都是一样的,都算是为苍生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