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谛快步走在林间,脑海中思索着,刚才十五天后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而他所说的是否属实,若《玄凌剑诀》真如他所说有五本,那么五本中都藏有一张残图,残图合并到底是什么地方?其中又隐藏了什么信息呢?
然而十五天后,正是评剑大会,这两者之间也会有关联吗?
突然,空中飞来一封书信。
“三日后请阁下到映月山庄。”书信之中并没有留下是何人邀请,映月山庄不曾在武林出现,此时出现莫非也是与剑诀有关?
十方谛摇动拂尘,嘴里念道:“一门血案,牵动武林风云,奸宄阴谋,且看尔等如何兴风作浪。”
随即,十方谛踏转乾坤,追向送信人数里开外,却不见踪影。十方谛心想,好快的身法,现已追之不及,还是先去观日峰与余伯士等人汇合。
“十方谛,你终于来了。那小子听闻天地门被灭,自己也已成为废人,就跟疯了一样,时而哭时而大笑,正欲自寻短见。”
十方谛急忙走进屋内,只见陆白衣,头破血流。
“愚蠢,可知你这条命能保留下来,实属不易,也连累了救你的苦僧大师一命,你不思养伤复原,找出灭门元凶,为陆归南以及天地门上下数百人报仇雪恨,却意气用事,自寻短见。”
“我早就不想和天地门有任何关联了,也从来没有什么父子之情。”陆白衣身体虚弱,气力不足,但说此话之时却愤恨不已。
十方谛很是诧异,为何父子两人却形同陌路?而他知道天地门被灭,也看似平静很多。
陆白衣咳嗽声连连,躺在床上,缓缓说道。
“自从我出世的那一刻起,我就很不受父亲的爱戴,多年来我也未曾享受过一点点父爱,而自己却又不得不生活在他的掌控之中。长这么大,我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未曾见过。你说我对他还有感情吗?”
十方谛原本想从陆白衣口中,知道一些关于陆归南此人的信息,但一听陆白衣与陆归南之间却如此生疏。
“难道母亲的死就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陆白衣哭泣不已,情绪显然更加激动。
十方谛点了陆白衣的穴道,又交代两童子为他服下定神稳气的药丸,只好等他情绪稳定,再做其他打算。
“好友!他是如何知道天地门被灭?”
余伯士站在那里轻咳一声,十方谛把目光聚集在两位童子身上。
“师尊,是师妹硬要我给他分析天地门被灭的前因后果。”
“师尊,师哥胡说,明明是他学着师尊在我面前显摆,还恶人先告状。”
“你们照顾完陆白衣后,面壁两个时辰,好好思索自己的所作所为。”
“遵命!师尊。”
“还有你们两人把听松峰上下都打理一下,你们要暂时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今夜可一切顺利?”
“幸好!我提前通知了东陵太一。不过今晚来的也只是金狮国的犬牙,真正的幕后却未曾到场。”
“料想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现在还不便与你直接面对面。不过有东陵太一在场,他们也得不到便宜。”
“既然找上了我十方谛的麻烦,就要有承受我回敬的能力,阴谋奸宄难逃天理昭彰。”
“山下,我已经布置了阵法,你们在山上可保安全无虞。这是来往路观图,依此可畅通无阻。”
“只是没有料到,陆白衣对他生活的天地门以及陆归南如此,要想知道陆归南的信息,只能另作他法。”
“庭院重重,深锁门禁,能隐忍这么多年,可见他心智之坚。”
“关于他还需你精心照料,再过数日,我会亲自护送他去幽竹兰径拜访伏羲九针的传人独孤修篁。”
“听闻,独孤修篁此人一般不会帮人医治,而要医也是医一人死一人,否则绝不用针。”
“但陆白衣要想恢复,非她不可。”
“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私用王的信号。”
殷宗煌看到说话的人正是同为玉面王身前赵史慈,脸色瞬间不开心了。
“不知赵史慈前来何时?”
“王命你在玄境中土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玄境名人十方谛近日有得到金狮国至宝,你可曾耳闻?不要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
“我殷宗煌的事情不劳烦你赵史慈操心,你还是专心把你手里的事情做好吧。若不是你不惜动用王的信号,这时我已经拿下十方谛的云梦仙境了。”
“看来殷宗煌不愧是金狮国的第一拳师,竟然第一时间找上玄境名人出手,但他既然享誉盛名,非是易于,不要急功近利坏了王的大事。”
殷宗煌听了一脸不屑。
“今日一会,玄境名人也不过尔尔,倒是他身边一名东陵太一的人剑法不错,不过他对我来说败于我手只是时间问题。”
“殷宗煌,我知你素来张狂,对我等不屑入眼,但不要忘了,我们同是为王效命。”
“轻重我自是知道,但下次若没有重大事情,再妄发王讯,我定要报于王。”
“来呀!给赵史慈大人上玄境最好的茶。”
“此次并非没有大事,我等下一步任务即将开始运作,而殷宗煌你却迟迟没有动作,这让我们的处境变的很尴尬。”
“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这么大的玄境土地,能人何其之多,而据我了解大多又隐藏于武林各处,既然你等如此着急,我来日便挑战几个门派。”
“几个门派恐无法引起武林人的重视,最好顺便灭掉一些不顺从的,收拢一些顺从的,日后待王亲临,你已在玄境为王取得一席之地,王定然会嘉奖你?”
“这是当然,为了金狮国,在下愿身先士卒,血染征衣。”
“很好!很好!王果然没有看错,殷宗煌忠心不二,勇武可嘉。”
“我已经为你准备了玄境一部分名门大派,请殷宗煌过目。”
说毕,赵史慈把一份关于玄境武林门派的分布交到了殷宗煌的手中。
“既然赵史慈大人为我如此上心,素闻你对一些奇珍异宝有所研究,我回敬你的这份大礼。”
几名侍卫,端着红绸站在赵史慈的面前。
赵史慈上前,侍卫掀开红绸,大多是玄境一些特有之物,一见不禁颜开目笑。
“殷将军,看你外表,粗狂没想到竟然有此等心思,那我就不客气了。日后需要本人的地方,殷宗煌尽管开口。”
“那我就不客气了。”
“只要是忠于王,自然会得到王的重用。”
“殷宗煌,话不多说,我们各自要务在身,就此别过。”
殷宗煌送出赵史慈后,进入帐内,顿时怒气上头。
“此人分明前来与大师争夺功劳。”
“大胆!你敢质疑王的指令?”
“在下不敢,只是为大师不平。”说话的人正是左御统领莫都。
“以后这番言论切勿在说。赵史慈步我后尘便来到玄境,心里并不那么好受,定然是那两人在王的面前颠弄是非。”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放开手脚,正面与玄境武林众多高手一决高下,这块土地不知道还有多少如东陵太一那样的高手,一想到能够战个痛快,真是让我兴奋不已。拿酒来,今夜我要痛饮,明日我要大打出手。”
殷宗煌一日连败数个门派,所败门派大多都有重伤濒临亡命之人,而门派也被殷宗煌强行解散,行事可谓霸道欺凌。一时间,在武林成为重头消息,弱小门派纷纷递上降书。
“哎呀喂!十方谛呀,你们怎么到了听松峰,害我一阵好找。武林上这几日都传疯了,不知是从那里冒出来一个什么蝗虫,正在挑战各个门派,不服门派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呀!”
六指仙君孟残生,鼓着一双大眼睛,一见到十方谛就嚷嚷起来。
“什么蝗虫?你有没有听错。”
“余老怪,蝗虫是我给他取的名号,他所挑战的门派,个个就如蝗虫过境一样。”
十方谛笑着说道:“此人就是前日毁我云梦仙境的殷宗煌。”
“什么?原来云梦仙境就是这只臭蝗虫所毁的?要是遇到我孟残生,我定要找他要个说话。”
“孟残生,你若是遇到他,我教你一招四个字可保平安。”
孟残生立马凑上来询问道:“那四个字?”
余伯士还未等十方谛开口便说了出来。
“当然是溜之大吉四个字。”
“哼!你们也太小瞧我孟残生了。”
“不是小瞧你,那个殷宗煌功力十分了得,在云梦仙境与东陵太一数百招战为平手,你若遇到自然回避,以免自讨苦吃。”
“那我们就要放任他在武林上胡作非为吗?”
十方谛笑着说道:
“武林的事自有武林的人解决。”
“看来这些人,又要开始动作了,不知道下一个他们会找上谁。一面靠着西漠武力挑战武林,让众人处于惶恐中,一面在暗地里下手,此等拙劣伎俩不过尔尔,难逃法眼。”
十方谛心想今日便是信中所指第三日,映月山庄之约的时间已经到了。
“孟残生,云梦仙境毁坏严重,修缮云梦仙境的事情就由你去安排。”
“十方谛,修缮是没有问题,是按照原样恢复呢还是重新设计?”
“原样恢复就好,这次的经费你不用考虑,我已经找到了。”
“早就该让东陵太一出点血了,看他富的流油,也不思救助世人。既然经费由他出,怎么可以原样恢复?这件事情交给老孟我就好了。”
“余老怪!”孟残生挤眉弄眼地朝着余伯士喊到。
“云梦仙境大翻新,作为设计者的你还不出谋划策?”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心里一定有什么坏水。”
“嘘!”孟残生看了一眼十方谛。
“难得有机会放放那小子的血,我们不好好谋划一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要去赴约,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等陆白衣醒了,你们可要给他做一做运动,躺的太久了容易出毛病。”十方谛对孟残生与余伯士说道。
“走吧!走吧!这听松峰上有我们两人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