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又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我们来过此地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说又?”
“这还不是因为公子你经常在一个地方站很久。”
“等待是需要耐心的。”
“等待?我们在这里等谁?”
“等一名值得等待的人。”
“莫非是刚才松月七剑冷云飞?”
“你偶尔也会灵光一现。”
“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你们之间有约?”
“在我与他错身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已经彼此心知肚明。”
“但你怎么知道他就会一定到这里?”
“这里是出评剑楼的必经之路。”
任非剑一脸茫然,竟然不记得慕云枫与冷云飞有错身走过的时候。
“让阁下久等了。”
“恭喜你得到了此次剑评魁首。”
“剑的道路怎么会是一届剑评就可以定论?而你邀约与我一见不会只是说这些恭维的话吧。”
“那就请阁下亮剑吧。”
“没有让我出剑的理由。”
“证我心中剑道。”
“你我之剑非比不可?”
“有幸在评剑会上一观你之剑,令我赞叹,所以你我免不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所以非比不可。”
“可我现在没有比剑的兴趣,现在可与我到峰顶一观月下美景?”
任非剑皱着眉头说道:
“哈!我发现你们都有自己的风景,到底是比剑还是要看风景?”
“当然是看风景了,没听到冷公子没有比剑的兴趣吗?”
“如果是剑架在脖子上也不出手?”
“特殊的环境当然有特殊的处理方式,如果是我,我不会说出如此无趣的话题。”
“可惜!你永远也成不了我。”
“那是自然。”
“走吧,应你之邀。”
树林中传来一道肃杀之气。
“师尊!就是他,松月七剑冷云飞,坏了徒儿此次评剑会的名声。”
“辱我门人,老夫要看看你们有何能为。”
“自己技不如人,搬来师尊半路截杀吗?”
“那只怪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冷云飞犹如轻松站立在众多杀手面前。
“冷兄弟,你的剑不该染血,这些人就交给我吧。”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飘飞的红发,不屑的眼神。
“你们可要想好了,我的剑一旦出鞘,唯有一杀。”
“夸口!”
惊奇!惊奇!慕云枫首度开启血瞳之眼,周遭景象犹如一片血红,来人在恐慌之中只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分不清是血染红了眼前的景色还是景色原本就是一片血红。
眨眼之间三四十人的队伍已成一具具尸体。
“你!”
来不及说出的话,是不敢相信事实,也是今生最后的恨。
“打扰我心情的人,你们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阁下的剑用的绝情了。”
“收起你的怜悯之心吧,这些人玷污了手中的剑,所以他们不配用剑。”
“走吧!月色正好!”
朗朗皓月,尽情照射在山川大地之上,如同一位妙龄女子,身穿一件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
然而两人站立各自享受着月下宁静的气息。
“这就是你所悟之剑的由来?”
“是也不全是。”
冷冷的风,冷冷的月,冷冷的言语。
“你这个人很难相处。”
“过多的情感只会让自己的剑变得沉重,你难道不是这样吗?除了手中的剑,我看不出你的眼里存在着其他的感情。”
“哈哈!你爱月爱松,我却独爱夕阳下那片秋枫的红。”
任非剑无聊地拨弄着身前的火堆,他对两人的话不感兴趣,也插不上半句,只有静静地等着慕云枫与冷云飞两人比试剑法。
剑在他的手中,要比就比,要杀就杀,他不是文人,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没有那么多弯弯拐拐,简单直接粗暴,这才是他理解的剑。
“夕阳下的红枫是极致的景色,也是一种悲情的景色,料想你的剑也如你钟爱的景致一样。”
“剑之华丽也不失为对剑的一种尊重,犹如你在你的剑中所展现的那一份冷峻,但我听到了你的剑分明有一种浓烈的情义是重情之剑。”
“那已是一段过往,不提也罢。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阁下的剑约未能如愿,抱歉。”
“你言重了,与你交谈这么久,胜过一场没有趣味的打斗。不过你欠我一段关于剑的故事与一场尽情的剑约。”
“就此别过,但愿我们的剑约不是一场生与死的对决。”
“如果能证我们彼此心中的剑道,生不枉生,死不枉死。阁下请。”
冷云飞如同一道月光,眨眼之间已经走远了。
“灭了你心中的火,我们也该走了。”
“我心中有火吗?”任非剑一剑挑起尘土飞扬,扑灭了眼前的火堆。
“我原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试,到头来却是跟着你们在这里吹着冷风赏什么月,难道今晚的月很特别吗?”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聆听他人的心声,体悟他人的剑境,你会发现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这个武林不只是生与死的对决。”
“那还要剑干什么?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个人聆听他的故事就好了。”
“哈!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把你留在身边是否正确。”
“怎么?想撵我走了吗?绝对是不会让你如愿的,从井底跳出来的青蛙,再回到井底,他的世界就不再是井口那么大了。”
“那就请你少说话,多看,多听,多想。不过你对剑匣的爱惜让我还是另眼相看。”
“这是我的任务,不能让你的剑蒙尘变脏。”
“哈哈哈哈!”
“你不知道吗?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带着讽刺的笑声。”
“听的久了,你也就会慢慢体会到为什么会这样笑。走吧,省下多余的话,你才不会感觉到饥饿。”
听松峰上一道清圣之气,从天而降,月光中一人信步走来。
“今晚的听松峰气氛不寻常。”
“哈哈!十方谛回来了。”
“今晚当然不寻常,因为有人给你带来了重大的武林消息。”
“孟残生,你又听到了什么重大事情?”
“不是我!我这段时间为了打造全新的云梦仙境都忙的不可开交,还好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工了。”
“辛苦你了!”
“小事一桩,给你带来消息的是那两位。”
“本想早点过来,要你亲手沏一壶晨露十三香,没想到只能喝到余伯士的手艺。”
“好友并不亏呀,余伯士沏茶的功夫可是连我也要赞许。”
“他沏的茶太老了,太老了。”
“好友,西漠一行辛苦了。”
“西漠缺水,只好到你这里来讨一杯茶喝。”
“你们能一同前来,确实难得。”
“看今后的局势,我们来的时候还很多。只怕你的茶储存量,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呀。”
“好友!说笑了。霓虹醉这里是没有,但上等的好茶确实少不了。”
“一秋君,你还是先说说你的西漠一行吧。”
一秋君:“西漠目前还没有整军备武,也没有大规模要侵犯玄境的迹象。不过玄境那名殷宗煌确实是金狮帝国国王座下的人,也是受他们国王的指示前来玄境,应该说有两波人,但我还没有查出另一波人的行踪。却遇到了殷宗煌大闹玄真天一道,殷宗煌不愧是金狮国第一拳宗。”
十方谛:“此人先前与东陵太一有过一战,确实有些能为。”
“何止是有些能为,云梦仙境都被破坏的难以看下去了。”孟残生在一旁补充说道。
一秋君:“他能撼动云梦仙境容易,但面对玄境武林还是很困难的,就怕事情没有如此简单。”
十方谛:“要不是那晚他主动撤退,也别想着在武林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十方谛:“他的动作越大,他面对的形势就越严峻,棘手的时候我想背后操纵的人就会跳出来,这也是我那天让你不用在纠缠下去的原因。”
东陵太一:“我想另一波人,正在暗中配合着殷宗煌的行动,莫非武林几场灭门血案是他们所为?但目前还寻找不到他们的动机。”
一秋君:“好友!我在西漠听闻到一则消息,异龙现世,皇图霸业,帝国一统,争雄天下。”
东陵太一:“哼!好大的野心。”
十方谛:“他要是图霸西漠,我们也管不着,要是想染指玄境,休想得逞。”
孟残生:“那么异龙到底有没有现世?”
十方谛:“我在千泽峰遇到一人,一剑乘风,他告诉我《玄凌剑决》就是关系着一条异龙。”
一秋君:“莫非这些人就是在寻找《玄凌剑决》?释放异龙的力量?靠着异龙的力量来染指玄境?”
十方谛:“你所说的不无道理,但西漠的异龙与一剑乘风所说的异龙是不是同一个呢?这个还需要我们继续查证。”
孟残生:“不管是不是一个,我们把《玄凌剑决》都捏在手上保管没错。”
十方谛:“孟残生说的有道理,但我们若不理清其中的关键,以后必定会受到牵制,缺乏了主动性。”
一秋君:“好友说的是。尤其是他们还有一股势力未明朗,这更要我们小心应对。”
十方谛:“目前,我手上已经掌握了两本,而其中一本已经有一些线索,但我不敢肯定是否就在那个人的手中。而书中所说的异龙,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就水龙吟身上那一点灵元所化的邪恶力量,想必异龙十分强大,这个方面我会继续深入。”
“一秋君好友,麻烦你继续追查西漠潜入力量的动向,他们在盘算什么?最后的目的又是为何?知己知彼方能应对自如。”
一秋君:“有一人我需要和你们说一下。”
东陵太一:“你所说的莫非是让你受伤的雪吟狂刀?”
一秋君:“正是,此人刀法诡异非凡,听闻是金狮王的一名护卫,若是他来到玄境,必是我们不可小觑的战力。”
孟残生:“能将你重伤,就是玄境武林也没有几个,这个人真有那么厉害?”
十方谛:“西漠之地久经杀伐,能立足王者左右,又能让一秋君如此赞许,此人恐怕是我们今后的一大阻碍。不过作为一名单纯的刀者,也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可循。”
孟残生:“可惜不败神话没了踪迹,他若是在,我想凭你十方谛的能为,说动他与之一战,就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十方谛:“强者有强者的气魄。此人我会想法处理。东陵太一的那边调查的如何?”
东陵太一:“我这边可谓是惊艳又惊险,让我给你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