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剑楼 评剑楼
一座让无数剑者向往之地。
十年一度的评剑大会盛大开幕,谁将是这一届的魁首?
“莫问剑道顶峰,十年一剑尽古风。”
一人缓缓步入会场,众多剑者同时禁声,来人正是评剑楼副楼主藏古风,他也是评剑大会的具体主持者。
“经过评剑席的层层筛选,今日评剑楼将从最有竞争力的十位剑者剑谱中,评出此次评剑大会的魁首以及前五的名次。”
“下面有请山川剑意的作者。”
一套剑舞,连绵不绝,用剑者如同行走在山川之间,引起无数剑者喝彩。
“此山川之剑徒有剑形,剑式,而毫无实战作用,更没有丝毫体现出剑意,此等剑与歌姬舞剑,仅需一招尽破。”
人群中走出一人,一身凌霸之气,一招,变打败了山川剑意的作者,再一招却是要取他之命。
“不可!”
藏古风未曾预料,那人竟然面对众多剑者取下了对方的人头。
“你!”
“无用之剑,当不存于世。在下血剑唯杀也在此次剑评前十,有不服者,可上前比试。”
“阁下既然也是参加了此次剑评,你应该知道剑评楼的规矩,评剑大会重在指出部分可造之剑,供大家学习精进。而你尽然破坏了评剑楼的规矩,你的剑已不在此次评剑之列了。”
“哈哈哈!原来评剑楼也不过如此。”
“副楼主,这名血剑唯杀不仅破坏了评剑楼的规矩,还侮辱评剑楼,让我去收拾了他。”
藏古风拦住了身边的侍卫。
“这里有如此多的剑者,何须我们评剑楼亲自出手。”
血剑唯杀见评剑楼没有做出反应,更加的嚣张。
“怎么?没有人敢来与我一较高下吗?”
接连几人看不过血剑唯杀的狂傲之气,纷纷上前挑战,均被他断首而亡。
藏古风走到十方谛面前。
“十贤人你如何看待?”
“一心求名锋芒太露,他的败笔已是昭然。”
“不愧是大名人,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端倪。”
“只是副楼主如此竟然放任此人,不知有何用意?”
“剑者心之利刃,素来评剑楼剑评会都是点到为止,今日此人在此一展剑的真实一面,让众人耳目一新。”
“但也不能让实力不对等的人枉送性命。”
“剑的仁慈就是对用剑者自己的不仁慈。”
“看来副楼主很欣赏这名血剑唯杀?”
“十贤人说笑了,他的剑还不能入我的眼,哪里有欣赏一词所说?只是他道出了剑的本质。”
“副楼主的意思是,杀人的剑是杀,救苍生的剑也是杀,单凭看自己站在什么样的位置。”
“还是十贤人理解的透彻。”
沾血的剑,狂傲的人,让评剑会的气氛多了一份莫名的紧张,也多了一份变调的味道。
“大夫名价今古闻,盘屈孤贞更出群,来时空言去绝踪,月照蓬山已万重。”
银白之躯犹如皓月朗朗,又如寒山孤松。
慕云枫:“一名可敬的剑者。”
任非剑:“我看他未必能胜过血剑唯杀。”
慕云枫:“你的剑已在恐惧中变得恭维了,不要被眼前的恐惧蒙蔽了你的眼睛。”
任非剑:“哈!我会被吓倒吗?笑话。看我上去与他一较高下。”
慕云枫按住了任非剑。
“无谓的争斗只会让你白白丢了性命,你还是乖乖背好你的剑匣。”
“松月七剑冷云飞,请阁下指教。”
血剑唯杀:“你准备好献上你的头颅了吗?”
冷云飞一言不发,冷的眼透着一股峰高气寒。
血剑唯杀盛气凌人,剑一舞便是杀招上手,直取冷云飞胸前。
“只需一招,让你明白山外有山,海中有海。”
剑光犹如冷月照寒松,眼前的人已经失去了手中的剑,谁也不清楚在何时,冷云飞卸了对方的剑。
血剑唯杀也被逼退数步,他正欲拾剑再上之时,藏古风一声叱喝:
“你的闹剧已经结束了。”
评剑楼剑士围了上去,血剑唯杀见态势,狠狠地甩下一句。
“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还会找你讨回今日的颜面。”
“冷云飞随时恭候。”
藏古风:“十贤人,敢问这名剑者之剑如何?”
十方谛:“松之傲逸,月之清漪,是一名难得的剑界奇才。”
藏古风:“此人我从留名阁的一名剑者那里有所听闻,此次能来参加评剑会,也是因为受到了那名剑者的推荐,能得到你如此评剑,看来魁首之位非他莫属。”
十方谛:“我只是就事论事,不能喧宾夺主,谁才是魁首应该按照你们评剑楼的规矩评判。”
藏古风:“剑评非是由评剑楼说了算,而是由在场众人一直认同。冷云飞的松月七剑确实颇让人欣赏,不过也只是我们彼此个人意见。”
冷云飞从容站在试剑台上,等待着台下剑者的挑战。一道剑气,犹如从死亡之地而来,带着莫名诡异的气息。
一人一颠一跛地走上了试剑台,他身形佝偻,粗布麻衣,头披孝带,散乱的长发,似显未显的脸犹如枯槁,看不见一点血色。
任非剑:“哇!这人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慕云枫:“亡者的低语,剑死心死,是剑的悲鸣也是人的悲鸣。”
任非剑:“已死之剑?剑已经死了怎么还能称为剑呢?”
慕云枫:“剑死是因为他的剑透着绝望,绝望下的剑必定是剑的反噬,这将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冷云飞:“你要挑战吗?请道出姓名。”
“贱名为葬,鸣丧亡剑,前来指教。”
飘飞在空中的冥钱,在落地刹那,鸣丧亡剑带着悲泣的剑声,已近冷云飞半寸之间。
冷云飞雍容尔雅,衣袂不惊,持剑翻掌,化力以虚,清势以无。
葬再出剑,好似剑已不再是剑,剑已亡,人已不在是人,人已丧,起势落剑皆是置死地而后生,森寒的剑气,诡谲绚丽,在惨白中散发着死之光彩。
再观冷云飞运剑犹如月下松,一丛浓,一丛淡,一丛深,一丛浅,又如当空明月朗朗照。
藏古风:“敢问这名葬的剑法如何?”
十方谛:“剑如其名,失去了剑心,剑不知为什么而出,又不知道为什么而战,不能称为上乘剑法,但他之剑又有死士之剑意,只可算是剑中将才。”
藏古风:“你之评剑一语中的。”
任非剑:“公子看的如此专注。”
慕云枫:“这两把剑引起了我的兴趣,一者冷,一者悲,背后剑的故事耐人寻味。”
任非剑:“等大会结束之后,你有事可做了。”
慕云枫:“看你的样子很不情愿。”
任非剑:“我有什么不情愿的?我只是你的剑侍,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慕云枫:“好好看剑吧,其中有很多值得你学习。”
冷云飞:“松月独照不留痕。”
剑气纷飞,葬应对之中已经身中数剑。
“咳咳,技不如人,此战我认败了。”
葬收剑,残缺的身体让他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阁下,请留步。”
“败者有何颜面留步?”
“这只不过是一场比试,胜败何须在意?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胜利的人不需要在意我这名失败者。”
“咳咳!”
“身体的残缺也是人,你在我眼中并无不同。而你不屈的意志,另辟剑路,实乃是剑中死士,让在下钦佩。”
“这种充满怜悯的恭维,我,咳咳,不需要。”
“真正需要怜悯的人,是那些丧失了意志的人,而你的意志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
“咳咳咳!我住在弃尸岗。”
话落人去,独留下满地的冥钱,似乎在告诫在场众人,不必把他当作一个活着的人来看待,而遥望的人却久久不能移动视线。
“在下定会拜访。”
十方谛:“这么松月七剑冷云飞不只是剑法高明精湛,而不以貌取人,可观其人品高洁气度不凡。”
藏古风:“非凡之剑,当由非凡之人所成就,如你十方谛虽称玄境第一智者,但你的剑法修为天下有多少人能与之一比?”
十方谛:“玄境之大,剑界高人何其之多,十某之剑乃当为之剑,不与他人争锋。”
藏古风:“此次评剑会也到此位置,魁首之名应属于松月七剑冷云飞。”
十方谛:“副楼主,你的结论下的太早了。就剑的比试而言,松月七剑冷云飞确实当之无愧是魁首,但就剑谱而言,他只能名列亚座。”
藏古风:“莫非我们还有遗漏?”
此时一剑楼卫士,附耳给藏古风嘀咕了几句。
藏古风顿时惊愕。
“莫非你有未卜先知之能?”
十方谛:“有心人,怎会失去这难得的机会?”
藏古风:“有心人?谁是有心人?”
十方谛笑而不语。
只见会场之中一童子缓步走来,手中托着一物,被黄色绸缎掩盖。
藏古风:“你就是送剑谱的童子?”
旁边卫士:“是的。”
藏古风与十方谛一同走向那名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叫你送来这样东西?”
那名孩童摇了摇头,伸出手掌,手中捏着一块银锭。同时将手中之物递给藏古风。
十方谛见状,大喊一声。
“不妙。”
顿时孩童面部狰狞,一手捂住腹部,似要说什么,却已经发现难以出声,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随之倒地身亡。
“好阴毒的手段,连孩童也不放过。”
藏古风:“这就是你所说的剑谱?似乎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十方谛:“越是想隐藏,越是容易让人发现。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他的手段了。”
藏古风掀开绸缎,只见《玄凌剑诀》置放其中,却不见五珠七彩盒。
十方谛:“这本《玄凌剑决》奥义之深,这可不是松月七剑能达到的。”
“但是,按照剑评楼的规矩,需要作者与剑谱一同前来,才能有评剑的资格。所以这本剑谱旁边的字条写的清清楚楚,是要你十方谛收。既然如此,评剑楼不夺人所爱。”
十方谛:“我并不是对这本剑谱中的剑招剑理感兴趣,它关系到武林中一场危机。”
藏古风:“那我就更没有理由留下这本剑谱。”
十方谛:“请副楼主谅解,同时请转告楼主,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所说的事我会尽力安排。”
十方谛:“慕兄弟,可愿意与我一同到听松峰?”
慕云枫:“我要去会见一人,等见过那人后,我会亲上听松峰。”
十方谛:“副楼主再会。”
藏古风:“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