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时辰了,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要是主人发现你到这里来了他又要责罚小的们。”
“我想再多呆一会儿,明天不是大喜么,母亲不能看到孩儿大喜的日子,我只好多在这里陪陪她。”
“少主人真是个孝子,可惜夫人没有这个福分。”家丁一边说着一边悲伤起来。
疾风过境,只见数位护卫瞬间毙命。只听一人大喊一声:
“有危险!”
剩余数十位护卫,立刻向白衣少年靠拢。
“保护少主人。”
眨眼间,数道黑衣刺客,散落站在庄园的废墟之上,不知道是何时,这些人已经尾随在周围。
“你就是天地门陆府的少公子?”
“既然知道,你们还敢放肆?”一家丁对答道。
“很好!很好!”
“什么很好!难道你们不怕被天地门通缉吗?”
那人哈哈大笑。
“我们杀的就是天地门的少公子,陆家欠下的东西也该偿还了。”
一出手,只见黑色身影飘过,数护卫又毙命几人,对方的身法诡异,速度奇快,而且招式异常狠毒,毙命者皆是一刀断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到了阴曹地府询问你们的主人吧。”
这是白衣少年第一次看到杀人的场景,虽然他心智很坚强,但身上早已经有些哆嗦。
“你们对陆府做了什么?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你父亲会第一时间收到你死亡的信息,他会一点一点地知道失去亲人的痛楚。”
说话间又有数人倒地而亡。
“快发求救信号!”一家丁正准备发信号的时候,那知对方手更快,一发飞镖已夺取了家丁的性命。
“看来今天,我非死在你们手里。”
“必死!”
“我死可以,你把这些护卫放过,我的命就是你的了,请让我的血流在这片废墟上。”
“你必须死,这些人也必须死,天地门的人都该死,一个不留,但我还不想你死的这么快。”
说完身边的护卫一个一个地倒下,鲜血从断了的脖子上喷涌而出,白衣少年的身上早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血的味道在空中飘散。
“这味道好极了,小子想闻闻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吗?”那人轻挑的言语,带着几分刻薄。
风不止,人不动,肃杀的剑,血在流。
只听白衣少年一声惨叫。
剑已从他的脸颊上划过,一道血痕经过鼻梁从左到右。用剑的人迎风而立,那一剑很快,快的根本就感觉不到是用剑在白衣少年脸上划过,剑尖还保留着与肉骨摩擦产生的温度。
“好好品尝一下自己鲜血的味道吧,这是我给你们陆家血脉最高的恩赐。”
白衣少年咬紧牙关,努力想使自己不再吭出声音,任凭鲜血在脸上流淌,一滴一滴掉落在手中的萱草花上,在黄色的花瓣上溅起一朵又一朵艳丽血花。
那人似乎还不满意,瞬间一掌拍在白衣少年的后背上,全身经脉被这一掌震碎,撕裂身体的痛,让白衣少年难以坚持,一口热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从今以后,你就是主人身边的一条狗,要怪你只能去怪你的父母,要恨你也只能去恨他们。”
白衣少年已经完全痛的失去了知觉,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完全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眼前早已经迷糊不清。
“阿弥陀佛!”
“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经废了他全身经脉,今后就连生活都无法自理,请交给贫僧吧。”
人未至,话已到。
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白衣少年的身边。
“死秃驴!竟敢妨碍我们?想去西天见你们的主子了。”
那人极快地速度朝和尚刺过去,剑在和尚面前被硬生生震成数截。
惊愕中,众杀手全力攻击,只见和尚站在原地,一招一式地把所有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我佛有好生之德,愿你们放下屠刀,不然徒增杀戮。”
那些人怎愿轻易放手,再说,如果不能把白衣少年活着带回去,他们也免不了一死。
见不是和尚的对手,只好退而求其次,对和尚身边的白衣少年下手,虽然他们是个顶个的高手,但在这个和尚面前竟然丝毫没有发挥的余地。
“佛渡万千!”
和尚周身金光闪动,一股强大的气劲把众刺客,震飞数丈之远,呕血瘫倒在地。
“今我尽废你们功力,回头是岸。”
“秃驴!就算是我们今天不能完成任务,也不会让你如此心安,你的手也会沾上我们的血债。”
谁料到,那般人竟然互相对视后,全部服毒而亡。
“善哉!善哉!执迷不悟,何苦断送自己性命。”
和尚见白衣少年竟只剩下一口气,苦苦地支持着,嘴里念叨着什么,和尚也没有理会,只是自言自语道:“命是你的命,情却是我的情,但愿你能渡过此劫,也算是我了尘世最后一桩俗缘。”
风止,人走,只留下破败的庄园,一地萱草花开的正艳。
“哎呀喂!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你们两人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下棋。”
来人手持白色羽扇,发如扫帚,颇有修道之人妆扮却又多了些不伦不类,两眼如牛眼,向外突出,鼻梁不高,嘴大唇厚,身高不算高,也不算矮。
“原来是六指仙君孟残生来了。不知道这次给我们带了什么武林消息过来。”
“先让我喝口水吧!一听闻这个消息,我就马不停蹄地来通知你了,你倒是悠闲自在。”
“童子,给孟残生上一壶清茶。”
“遵命,师父。”
“十方谛啊!天地门总部陆府一夜被灭,陆府上下杀的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总归一个字‘惨’,大火都烧了三天三夜,连尸首都难以辨认。雪上加霜的是听闻总部有变,回来救援的天地门外堂各路人马,都无一例外在半路遭人截杀。”
两人听闻,竟然脸色陡变。
“天地门在武林成名时间虽然很短,但这些年整合了北武林大大小小的势力不少,而在武林之中口碑并不算太坏,甚至做了不少有利于武林的事情,是谁有这样的力量,能让天地门总部一夕被灭?”
“十方谛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此事来的突然。看来北武林今后将陷入到混乱的场面。”
“好友!难道你要坐视?”说话的人捋了捋胡须对十方谛说道。
“门派仇杀历来为武林所不能禁止,但涉及到危害整个武林安危,天道人伦,我绝不会坐视。”
“你认为这是一场门派之间的仇杀?”
“绝非如此简单,天地门的势力不小,要做到直捣黄龙而截杀援兵,导致天地门整盘崩溃,万不可能是一般力量所为。”
“你是说,有可能与天地门的门主陆归南的身份有关?”
“好友!你说呢?还记得曾经我们聊到天地门在北武林崛起的时候,好友不是还怀疑过吗?”
“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你记得如此清楚。陆归南此人并非北武林之人,先是以商人的名义,在北武林南镇建立天地门,后以自己雄厚的财力招兵买马,从而开启了蚕食北武林各大门派势力。如今想想此人绝非是一般商人,而传闻陆归南此人说话口音并非中原人士。”
“好友的消息很全面。”
“这些消息,可是我老孟千辛万苦从各个方面收集而来。”六指仙君孟残生放下茶盅自豪地说道。
“是!是!是!天下第一情报探子功不可没。”
“十方谛,难道你怀疑陆归南此人与西漠金狮王朝有关?”
“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依看陆归南此人这些年庞大的财力,或许这其中存在着一定的关联,要不然谁会突然之间就花费如此巨大的财力建立一个天地门,而且天地门的整个人员都有军士作风,并非单一的武林豪门。”
“还有听闻这个天地门有一少主人在此次事件中逃脱。”六指仙君孟残生说道。
“斩草不除根,看来对方过于自信了。”十方谛细细品了一口云雾松茶。
“好友!是否让孟残生去打探下,这位少主人的下落?”
“不用了,杀人的人现在比我们还要着急,救助那少主人的人现在应该在武林中消失匿迹了,此事不会就此结束,看来后续还会有更加惊人的发展。”
“十方谛,你真料到了此事还会扩大?难道倒了北武林这么大一棵树还不算大?再大估计北武林都会血案频频了,说不定整个武林都会血案频频,我看你这个六指仙君到时候有什么仙术神法分身。”
“你这个老余,怎么说话的,你把十方谛这块云梦仙境管理好就行了,没事的时候多去关心关心你的药草园子吧!打探消息的事情,还是交给我老孟来做。”
“好友!你的推测不无道理,若是一般仇杀,灭了陆府即可,不必要大费周章,要把天地门各方分堂救援精兵尽数消灭,看来幕后之人野心着实不小。灭了天地门,随之北武林摆在明面上的最大势力之一就已经被推倒了。”
“十方谛!那此人会不会在天地门的基础上,建立另一个势力?”
“暂时看还不会,因为狐狸的尾巴在前期都会藏的很好,这么着急就在天地门的地盘上拉起大旗,这不是昭然若揭吗?他们再等,等事情发展到一个阶段,自然而然地就会站出来。任凭他现在如何神秘都只是掩人耳目,混淆视听。”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和对方比一比耐心?看谁沉的住?但他们在暗处,处处在动,在运作,你这样坐在这里不是成了坐以待毙?”
“哈哈!好友难道还不信任我吗?”
“我是信任,可惜我代表不了天下人。那是你的不作为,定然招来无数非议,谁叫你一出场就自称武林第一智者。”
“此一时彼一时,浮名乱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