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刚放学我不想回家,心里想着去附人家躲躲雨顺便消磨一下时间天黑再回去。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全是积满雨水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眼睛专注的看着路生怕一不小心脚底打滑就摔个满身泥,这样走了一会,看见一座木房子孤零零的斜倚在两颗又长又粗的松木上,破旧不堪风要是大些可能就会到吧!
以前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妻,按辈分我该叫他们哥和姐,我无奈又有些得意的心说没办法谁叫咱辈分大呢!
他们有一个儿子,他们的儿子貌似待他们不好,自己建了新房子却不接老人去一起住,还不管他们。老两口的生活就依靠着政府每月发放的那几百块钱和老人的丈夫打零工赚的,苦是苦了点但还过得去,不过就在去年老人的丈夫去世了就剩她一人了,我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在日头落山天灰蒙蒙的时候去她丈夫的坟头哭。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奶奶也葬在那,那是一乱坟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奶会心疼我。
我记得那天放学刚回家就看见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们都围着躺在门板上的奶奶窃窃私语,言语里尽是惋惜和感叹。我懵懂的问他们奶奶怎么了,他们说她走了,我愣愣的看着她,我没哭只是稀里糊涂的被他们拉到正前方跪着手里不停的将黄纸往火盆里送。
那几天我一直恍恍惚惚的天一黑就睡什么也不知道,他也不管我毕竟我还是一小孩子能知道啥!直到奶奶下葬那天我才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躲房里哭了一天,哭累了就睡了,第二天听他们说找了我一晚上。
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我爸妈也不会管我,他们只顾自己,他们从来不会给我感情,我只是他们的累赘,小拖油瓶。想到这里心里不经悲凉。
冰凉雨水打在我的额头上,将我从悲凉的回忆里拉出来,看着这屋子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光线不怎么好的屋檐下显的阴阴森森的,可是雨幕越来越密集,心里想就一会,雨停了就走。
余是我畏畏缩缩的走过去站在一处干燥的地方,双手拍打着有些狼狈的头发和衣衫想把多余的水珠拍落,但好像无济于事。
心里抱怨道这鬼天气一会儿太阳一会儿雨的真烦人!不知不觉说出了口,却不想一个苍老而凶巴巴的声音响起“你在这干嘛”。吓了我一跳转过头去:一位老人佝偻着背一只手杵着拐杖另一只手挎着一个竹篮。她混浊的眼睛有些锐利的看着我,顿时我心里一发慌,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样。
皱纹和老年斑堆满她的脸,左边太阳穴有块圆形小孩手掌大乌黑色的胎记,看起来有些狰狞。竹篮里放着一些黄菜叶子,我想她应该是去她的菜园子里了。
我怯懦的叫了声“舒……舒容姐”,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也没搭理我自顾自的去开了门,我见她没理我撇了撇嘴心里讪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