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3天的培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签完到,文清便放眼四周,找了个人少又不显眼的角落坐着,她的头还是一瞬一瞬的吊着疼。
明明才喝了2瓶啤酒而已,这相比以前在大学时的酒量,简直不值一提,可还是有些醉了。
昨晚,为省去大巴舟车劳顿之苦,文清和陈淑静跟随邓兰的私家车,9点半才到酒店大堂,办理入住后都10点了,早已饿得两眼昏花。
拖着行李,回房间的路上,邓兰随手点起了外卖。文清早就想找机会和她喝两杯话家常,便提议捎带几瓶rio。
刚出楼梯拐角,就碰上了林怀,正闲着无事,在走廊溜达。他也自驾,比她们早一步到达。
“你们也住这层?”他看到我们,显得很惊讶,“其他人都在隔壁栋,就我们晚来的,在这一栋。巧了,还是同一层。”
邓兰心直口快:“你在哪间?”
“8412。”
“要不要这么刚好?我住8410,文清在8414。”邓兰张大嘴巴,拿出还未捂热的房卡,仔细瞧了瞧,又凑到文清身侧,瞄了眼她的房间号,待看清后,一脸不可置信,文清的房间在她隔壁,却在林怀对门,“走,去我房间坐坐。”
“呵呵,”林怀笑了一声,跟在她们后面,进了邓兰的房间。
文清将行李拖回房间,便催着陈淑静去隔壁。
陈淑静已40几岁,加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精神有些不济,一进房间,也没收拾,就倒在了床上。面对文清的催促,不以为然。
“走啦,去隔壁聊天。”文清见她无动于衷,便走到她床前又重复了一遍。
“你先去吧,我很累,休息下,呆会再过去。”陈淑静有些不理解为何文清这么着急,行李一放,连一刻都不作停留。
文清像得到特赦一样,随口关心了几句,便抓起手机,头也不回地直奔邓兰房间。
一进门,便看到林怀站在窗户边,向外欣赏底下的风景。见文清进来,他转身,拉过一把沙发椅给了文清,示意她坐,自己则挪了旁边的一把小凳子,坐在她的旁边。两人随意聊着这酒店房间的大小和配置,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过了一会儿,邓兰从卫生间出来,感慨这是这么多次培训以来待遇最好的一家的酒店了。不仅有1.8米的大床,而且空间大得很,视野宽阔。几人正吐槽以前住过的酒店,林怀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行了,我得走了,领导叫去喝酒。”林怀起身,将椅子归回原位,可他并没有马上行动,站在椅子边,似乎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
文清有那么一瞬,眼底的光暗淡下去,和邓兰的聊天也心不在焉。她悻悻地看着林怀,又不敢在外人明目张胆地望。
林怀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路上,他给文清发了个信息,说等会再过来。
文清心里便开心起来了。
想着外卖没那么快到,邓兰便带着文清去另一栋串门去了。文清一边心心念念着林怀,一边又不能透露出半点情绪,连80分都频频出错,招来对家一顿顿怨言。
再没心思玩游戏了,文清给邓兰使了个眼色,找了个借口,便又返回邓兰的房间。刚好外卖也送到了。两人便商量着先洗澡,再来大吃一顿。
等文清洗完澡,再次出现在邓兰房间时,林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静静等在里面了。文清有一瞬间的晃神,以为出现了幻觉。待他开口,朝文清的脑壳子敲了一个大大的响指后,她才回过神来,确信林怀真的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就像小孩子得到心仪的玩具,欣喜爬满了心头。
“过来,帮忙把东西弄一弄,我们准备开喝了。”邓兰见她呆在一旁,迟迟没有过来,喊了一声。文清这才挪动着小步子,傻笑着朝他们俩靠近。
林怀也笑出了声,在一旁打趣道,“傻傻的。”她恼他,作势便要打他。他身形一闪,避过了她的攻击。
准备妥当,邓兰从窗户边,硬生生将陈淑静从床上喊过来。
四人就着小菜,小酌。不多时,领导得知他们在小聚,前一局刚结束,后脚便抬着一箱波克也摸索着过来了。一时间,大家纷纷起身给领导让座,气氛顿时热闹起来了。
林怀就势挪位到文清的身旁。文清突然很紧张,脸涨的通红。
林怀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近到她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她有些慌张,忙抄起桌子上半瓶rio,仰头喝了几口。
林怀见她喝得这么急,劝道:“别喝那么快,小心喝醉。”文清便听话般的放下酒,乖乖地坐在一旁。
“来,吃点东西。”林怀的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只无骨鸡爪递过来。文清愣愣地接过,她想,像变魔术一样,明明刚才他劝酒的时候,手是空的。
林怀见她又发愣,不禁有些想笑。这人,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文清投了一记白眼过来,他忙撇开目光,和领导敬了几杯。
邓兰的酒量并不好,一瓶RIO下肚,脑袋已经天旋地转了。她强撑着,盘腿坐在椅上,用手支着脑袋,迷离地看着大家。过了一会儿,脚不安分了,竟爬上椅子,手舞足蹈。
文清怕她摔了,赶紧站到她身旁,抽出一只手去扶着她。只见她,一把甩开文清的手,模仿大卫的姿势,凝视前方一两秒,将众人都给整懵了,饶有余味地等着她出什么幺蛾子。邓兰突然大喊一声,“领导干杯。”说完,摇摇晃晃,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抓桌子上那半瓶RIO。
林怀坐在她对面,眼疾手快,连忙帮忙,递过去给她。她贼笑着接过,口齿不清地念着“怀哥。来干。”
文清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忙劝道:“你先下来,等下摔了。”
“诶,喝酒就得这么豪气。”可也拗不过文清和陈淑静的强拉硬拽,总算安稳地落座。
林怀怕文清被邓兰拽倒,在她站起来的同时,人也跟着靠了过去,护着她。
领导见到这一幕,开心极了,竟夸起邓兰平时的表现来。
“小兰子,我看好你,以往,我们单位从没有人跨出过区,你看你,刚入职,就为单位争得省二等奖的荣誉,一下子就冲进了省。”说到一半,他又兀自喝了几口,说道:“你的部门就在我办公室对面,在领导的眼皮底下做事,说真的,这是个考验人的场所,可你没让我失望,你把部门带得非常好,我有时都忍不住被你吸引住了,陶醉在你的讲话中。”
冷不丁地听到领导一顿夸,邓兰突然不好意思了,不过也就一会儿,她便欣然接受了。类似的表扬话她从小听到大,加上她从小丰富的舞台表演经验,早已习惯了鲜花和掌声,可她还是举起那瓶RIO,发自肺腑地回敬了领导。
文清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确实和邓兰没得比,不管从哪些方面。在工作上,兢兢业业,默默无闻,不张扬,可她依然很努力,只是。。。。。她默不作声地窝在属于的角落,喝着自己的小酒。
她落寞的表情落在林怀的眼睛里,他竟有些难受。他搞不清楚,这难受从何而来,便闷头自己喝了起来。
“你们俩个别自己喝呀,来,大家一起喝。”领导抬起酒瓶,晃了一圈,见大家手中都握着酒,才将瓶口对准满口酒味的嘴,“喝!”一声令下,他率先灌了起来,醉眼迷离地监督着大家伙喝完这一蛊。
文清兴致不高,陆陆续续陪着喝了一瓶,便盘坐在沙发椅,旁观着他们。陈淑静看出她心情不佳,为照顾她的情绪,便自告奋勇跟文清两个人喝了起来,不知不觉竟也喝下了一瓶。
文清见地板上的空瓶子越来越多,而领导已经喝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完全没有散场的意思。她低下头,悄悄埋在陈淑静的耳边说道:“我们先走吧。”
陈淑静很早就想回去了,碍于场面,不好离开。这会儿,对文清的提议一拍即合。于是,她豪爽地腾地从椅子上立起,用杯中仅剩的一点点酒,给大家作告别。喝完后,她便朝文清使了个眼色,推开椅子,准备离开。
“我体谅你是老人家,熬不了夜,你先走可以,但文清不能走。”领导霍的站起来,拽住文清的手,阻止她走。
文清推脱了几句,但领导还是不依不饶,硬是扯着她,不让她离开。她向林怀求救,可林怀此时也自身难保,没法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淑静离开,而自己则乖乖回到位置上。
后来的后来,领导喝得不省人事,林怀打电话通知他同住的舍友把他架走了,屋里只剩邓兰、文清和林怀坚持着。
文清已记不清,为何又和林怀喝上了。反正到最后,邓兰也醉在床上,而文清则被林怀扶着,脚步虚浮地出了邓兰的房间。
许是酒乱心性,林怀挨着文清很近,他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薄在她的头顶,随着走路的颠簸,她的头还偶尔会刮擦到他的胸口,听得到他捣雷如鼓的心跳声,“嘭,嘭,嘭”跳得很快。
文清竟有些意乱情迷,内心里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情感,她想抱抱他,贴紧他坚挺的胸膛,倾听那震动有力的搏动声,甚至想上手抚摸过他胸口每一寸肌肤。
鬼使神差般,在林怀送她到门口时,她竟真的将内心赤裸裸的愿望脱口而出。
陈淑静见文清出神的望着前方,用手肘碰了碰她,提醒道:“你发什么呆呢?问你话呢?”
文清回过神来,歉意地说道:“啊你刚才说什么?”
陈淑静嗔怪道:“昨晚你和林怀在走廊干啥?”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人虽疲倦,但脑袋却异常清醒,在醒转间,她仿佛听见走廊上有人说话的声音,待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的时候,那声音又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就见文清推门进来了,她猜想,刚是不是文清在外面。
文清干笑道:“还能干什么,道个别,各回各家。”她极力掩饰着,不流露出一点点异样。
陈淑静狐疑地白了她一眼,正要说什么,培训考试已到场,只好作罢。
文清抬眼扫了扫会场,没见着林怀,有些失望,但同时内心又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培训老师滔滔不绝地说着,可文清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她快速收拾东西,和陈淑静打了声招呼,便消失在会场。
后面陈淑静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哎,你不吃饭啦?”
她顾不上回答,只想马上回去补眠,她的头就快炸开了……
“邓兰早上也没出现,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一丝疑惑爬上了她的心头,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可等她火急火燎地赶往房间,去敲邓兰的门,里面却是一声回应都没有。
“难道出去了?”文清思忖着,可早上的培训很重要,培训老师还是从外地聘请来的专家,专门针对她们部门而找的。这么重要的场合,邓兰不应该缺席呀。
她掏出手机,想一问究竟,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微信,将她惊得楞在当场。
邓兰竟然跟林怀一起出去了?!
文清错愕地看着一行冰冷的字,早已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