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结束后,大家启程回家。
天竟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文清撑着伞,站在雨中,莫名的惆怅。她在等邓兰开车过来接她。
那晚过后,她再也没见过林怀,隐隐约约听说,他去打气排球比赛了,或者是替领导去办事情了。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她很想问问邓兰,那天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去干什么了,可她始终问不出口。
一股酸味横亘在她心中,久久无法散去。
雨滴落在伞面上,不一会儿便凝成一道道水流,顺着伞面倾泻而下。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张开手掌,让雨流划过她的手心,她想握紧它,可等她重新摊开手,只剩一抹抹水痕固执地留在她的手里。
她反反复复地试着,终于挫败地收回手,林怀就像这水流,擅自撩拨她的心,却不做停留。
回到家,两个孩子喜出望外的朝她飞奔而来,文清蹲下身子,张开怀抱,任由他们自由地扑进怀里。
那冲力将文清撞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她极力用手朝后方撑住地板,可两个孩子重力实在太大了,她干脆直接放松躺下来。
两个孩子就势抱住她,怎么说都不放手。
文清哭笑不得。三天两晚没见,俩孩子热情得不得了,一个劲儿,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着分享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看着滔滔不绝的两个孩子,文清心里充满了欣慰。在孩子眼里,她就是唯一的,谁都无可替代。从孩子身上,她真切感受到了被人需要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哄着,半搂半抱,坐了起来,等她们说完后,才告诉他们,行李箱里有礼物。他们这才兴奋地跑开了。
这礼物是她培训的第二个晚上,吃饭后,拖着陈淑静,陪她一起去逛街买的,都是些小玩意儿。
孩子其实都很简单,很容易满足,稍微给他一点甜头,他们就开心到不能自已。
要是大人之间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文清暂时将那些困扰抛诸脑后,陪着孩子一起研究,玩具应该如何玩。
过了不久,她老公回来了,见到文清站在他面前,眼中那一抹欣喜没能逃过文清的眼睛。她突然充满了罪恶感。
她小跑几步,蹬脚,跳到了他身上,像袋鼠一样,挂着。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双脚稳稳地夹住他的腰。这是她这么多年,一惯的做法。
以前恋爱地时候,她总是像个孩子一样,黏在他身上,就是不下来。
“都几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她老公忙用双手托住她,以防她掉下来,嘴里宠溺的说“下来啦!”
“不要,”文清娇嗔地摇摇头,像藤蔓一样,攀住,直到婆婆和公公出现,她才恋恋不舍地跳下来。
“好像瘦了。”老公摸摸她的脸,心疼地说道,“你一换床就睡不着,这几天肯定没睡好吧?”
文清点了点头。这几天她的确没怎么睡,全凭着意志力撑着。她突然感到委屈,撒娇地又想往他怀里钻。
“好啦,回来了,给你补补。”老公安慰似的,抚着她的背,“回来就好。”
文清心里的负疚感越来越深,她觉得对不起他,便心虚地躲在他怀里,不让他察觉到一丝丝情绪。
晚上,哄完两个孩子睡着后,她小心翼翼地起床,将孩子的被子盖好,像做贼一样,掂着脚,轻声打开门,往老公房间走去。
分房睡从大宝一周岁后就开始了。那时候,文清没有上班,在家带娃,而大宝的睡眠很浅,稍微一点声响就醒,一醒就闹腾个不行,让文清抓狂到不行。好不容易,趁着早上能多睡儿,而老公每天早上要去上班,起床和洗漱的动静太大,每每都将女儿吵醒了,文清也没得睡。
所以两人商量着,让老公去隔壁房间,自己睡,没想到,一睡就睡了7年了,直到现在,文清已经习惯了他不在身边的日子。偶尔等娃睡着后,她会过去他房间和他聊聊天,说说话,尽些夫妻的义务,完事后,再过来自己房间睡。
“孩子都睡了?”她老公见她过来,并不意外,本能地将被子掀开一角,让她躲进去,
文清在他身侧,安分地躺了一会儿,没几分钟,一阵窸窸窣窣,她便整个人已都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