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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青虹

“这……”

只见殷崟手中宝剑挥动间似有水气,在阳光照耀之下放出七彩光,好似雨后彩虹一般,但剑身之上隐隐笼罩着一层青气。

“呵呵,怎么样?姑娘,可认得此剑?”

“这有何难?这本是曹孟德两把佩剑之一,名曰青虹,又名青釭。当年赏赐给夏侯恩,不意在长坂坡被赵子龙夺取,后传与王平,此剑应在王平后人手中,但后来不知所终,不知殷大少爷从哪里得到此剑?”

殷崟听闻此言不觉一呆,看着芊芊道:“诚如姑娘所言,此剑确是青虹剑。没想到竟被姑娘认了出来,殷某认输。”

“呵呵,殷公子所言不虚,此剑非同小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要价千金实在不能算是高了。”

殷崟一笑,对穆涵说到:“没想到涵剑山庄真是藏龙卧虎,这把青虹剑不知兄台有意否?”

“当然,既然殷兄开了条件,我们也都应了,岂有不要之理?在下这就去兑金子,殷兄不若同去?”

话音未落,突然从窗口跃进一人,正好落在穆涵和殷崟之间。穆涵抬眼一看,认得,正是那柯断水。

“哼哼……这把剑我要了,你就不必再去找金子了。”

“呵呵,二阁主,既是买卖,自然要讲究先来后到,我与殷兄已然成交,你这半路杀出,是何道理?莫非八剑阁连江湖规矩都不讲了么?”

“小子,既然生意还未成,老夫自然可以要这把剑,你出一千金,老夫出两千金,殷少侠?你意下如何?”

“嘿嘿嘿,二阁主好大方!久仰八剑阁大名,今日一见气派果然不凡!”

殷崟如此一说,柯断水更加得意,两手叉腰,摇头晃脑起来。这可气坏了尉迟天一,天一抢上两步,正要拔剑,被芊芊一把拉住。芊芊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见机行事。

只见殷大少爷,围着柯断水转了一圈,说道:“我殷某人一生最爱的就是金子银子,什么宝剑、奇珍、古玩、字画……我都要把它变成了钱才踏实。须知这乱世之中,字画何用?不如金银。”说罢这几句,突然声音一低:“不过嘛,本人最看不惯仗着有些钱财就目中无人的人,还有别人说话之时来搅场,真是粗鄙不堪,不识礼数,着实令人厌恶。”

“你……小子,你今天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呵呵呵……哼哼哼……”

“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不量力!”

只见殷崟身前突然出现一片银色光芒,如雪团一般向柯断水卷来。柯断水也是一惊,纵身后跃,同时抽出宝剑,只见一片蓝光在柯断水周身形成一片光网,这柯断水也真是了得,把宝剑舞了个风雨不透,前后左右包括身后的银子打来都被他用宝剑搅碎,只听噼噼啪啪的响声过后,地上散落了无数碎银。殷崟一见大吃一惊,心想这人功夫固然了得,手中宝剑更是非比寻常。

“嘿嘿,我当银子满天飞有多大能耐,名头虽响,还不是赔钱的买卖?送我这许多金银我可消受不起,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老爷子,您身上都是菜汤汁水,恐怕已经吃得饱了。”

众人听到芊芊此言,才发现刚才柯断水后跃之时已然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不但把桌子撞碎,身上沾到不少汤汁酒水,剑锋所及之处,木屑也爆了一身,样子甚是狼狈,天一更是笑了出来。周围的宾客见到此景,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店小二呲牙咧嘴,想上前又不敢。

“丫头,那日就是你多管闲事,今天休走,叫你们知道老夫的厉害!”

“呦,老爷子,光天化日之下,您是想杀人灭口吗?店小二,快点去把官府之人找来,就说这位老爷子要杀人啦!”

店小二听到此言,也不知真假,心想若真是出了人命,我这烟雨楼还有谁来?不如问过掌柜的,真的去报了官府得了。

“你!好,丫头,今日之事定不与你善罢甘休。”柯断水说完,一纵身又从二楼窗口跃了出去,霎时间消失于市集之中。

“殷崟多谢姑娘解围!”

“哪里,殷大少爷客气了!平日曾听大哥言道,大少爷一手功夫天下无双,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惭愧惭愧!还叫穆兄和姑娘见笑了!”

于是四人重又摆桌,上了酒菜,互相通报了姓名。

“小二!把你们酒楼的好菜好酒只管上来!地上的银子你捡起来就当饭钱了,剩下的都归你!”

店小二乐得下巴都快脱臼了,心想今天算是碰到财神爷了。刚被穆涵赏完,这位殷大少爷又赏!得了好处,店小二也特别勤快,跑上跑下,忙前忙后。

几人本来年龄相仿,又都是江湖中人,谈得甚是投机。

“芊芊姑娘,没想到你居然能一眼便认出来青虹宝剑,真是佩服!”

“哪里,我只是见此剑光成七彩,又隐隐有青色水气,想起昔年爷爷讲过华胥氏受青虹感应而生伏羲,而此青虹剑就是依此为名。”

“刚才我见那柯断水宝剑蓝光隐现,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断水宝剑?”

“不错,断水断水,顾名思义,传说铸好此剑试剑之时,往河水中一劈,水流自然分开而不聚合,可见此剑威力。”穆涵答道。

“如此真是非同小可,刚才若不是姑娘惊走了他,恐怕真的不好对付。”

“不错,我们亲眼见过此剑威力,如今还是心有余悸,殷兄以后见到此人,最好小心为妙,能不与他见面最好。”

“哦?真的如此厉害?难道我跑也跑不脱么?”

“剑气一出,恐怕想跑也难。”

芊芊这时候想到,青虹剑虽利,但并非欧冶子一脉所铸,八剑阁得去倒也无所谓,只是这青虹剑来历甚奇,曹操、夏侯恩、赵云、王平都先后配过此剑,不知这个殷崟从哪里得来,倒要问问他,没想到还没开口,穆涵就替她问了。

“青虹剑真乃神物,不知殷兄从何得来?”

“哦,此事说来话长,前几日独脚大盗悠然叟到我家偷盗,被我擒住,他说我若答应饶他性命,便送我一份大礼,我便放了他。谁知他果真翻回我家,给了我一副宝图,说图中标示,便是曹操昔年所配两把宝剑埋藏之地。我取图一看,青虹剑就在这附近的一座山上,乃是王平后人所埋,当下差人挖了出来,我一见宝剑果然如此,但我平日也不用剑,收着也是无用,所以就想出手换些钱财,谁知各路富豪官宦无人识宝,都说我要价太高,我一赌气,就天天来这烟雨楼喝酒叫卖,引人注意,就是想叫武林人士奔走相告,若有识宝之人,定会前来。没想到兄台一行人果然来了,还有那个八剑阁,哈哈哈。”

“殷兄,不如一会儿随我们去兑金子,也好直接交给殷兄。”

“好,既然你如此说,我便叫家人一起去,也好运回府中。”

“不过……”

“穆兄有话不妨直说!”

“殷兄说宝图之上有曹孟德两把佩剑埋藏之地,不知另一把倚天剑现在埋藏何处?殷兄是否已经到手?若要变卖,不若一起卖给我,至于价钱,但凭殷兄!”

“呵呵,穆兄,我确有此意,想把倚天也出手,但现在此剑并不在我手中,因这倚天剑我还没有挖出来。”

“哦?难道比青虹剑要费些力气么?”

“岂止!本来倚天剑乃曹操自配宝剑,曹操临终前本意是传与子嗣的,后不知为何,埋于疑冢当中,所以,这倚天是最不好取的。”

“怪不得!连司马氏也没有得到此剑。呵呵,听说此剑有帝王之气。司马氏若得此剑,说不定晋朝还能长久些。”穆涵连连摇头。

“不然,倚天宝剑据说剑质还在青虹之上,但曹操配之,只为一时疑心,夜杀八人,早就令此剑沾上阴邪之气,并非吉祥之物,不得也罢。”芊芊也摇了摇头,似乎对倚天剑颇为不屑。

“此事大可从长计议!”殷崟一边喝酒一边说道,“若穆兄真的想要此剑,不若与我一同去寻它如何?反正不论卖给谁,在下都是要先找到此剑再说!”

“若殷兄不弃,小弟倒愿意想从。”

“你,你还真想找这把倚天啊?”

“当然啊!爹爹若是知道,定然也要派我去找!何不就跟着殷兄一起去,若找到了,也省了不少麻烦!”

“那把剑不好,带着邪气,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找的好!”

“哈哈,宝剑为人所用,使用之人人若是邪恶之人,那宝剑自然也是恶了,但若使用之人乃仁义之人,那宝剑自然就是善了!怎么能说宝剑是善是恶呢?”

“大哥说得不错,况且,二姐,咱们好不容易出来,若是得了青虹剑就回去,恐怕难得再出来了,不如随殷大哥去找倚天剑,也算历练历练。”

“历练历练?说得好听!还不是贪玩而已。不过也罢,反正左右无事,找就找吧。不过找得到找不到就单说了。”

“呵呵,不瞒几位,在下邀穆兄一起寻找倚天也是因为,若是找家丁同去,一是不方便,二是怕走漏了风声,还是武林中人来去无踪,潜入疑冢也方便点。”

“如此说定了,殷兄何日动身,差人告知即可,我三人就在聚贤客栈落脚。”

“好,一言为定。”

“殷兄!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

“芊芊姑娘有事请讲!”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见殷兄并非市井贪财之人,为何执意聚拢金钱?难道真如人所说,是癖好不成?”

穆涵见芊芊如此说,心中暗暗捏了把冷汗,心想虽然几人相谈甚欢,但人家爱财总是私事,当面问起,若是有何难言之隐恐怕场面尴尬,若是一怒之下收买宝剑之事泡了汤恐怕爹爹怪罪。唉,不过真如此,也只好撒个谎了。

“哈哈,姑娘果然痛快!还没有一个人敢当面问我此言!唉,此事说来并非三言两语……”

“少爷!少爷!”只见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对殷崟说道,“不好了,梅窈小姐她……”

“她怎么了?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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