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孔祎,不知公子何名?”张延申竟然放心让孔祎自己上马车,孔祎也不敢做做直接上了马车,一看里面那个王爷的儿子正在看书。
他的一身装扮和孔祎很像,就是稍微比孔祎眼色重一点。孔祎穿的青色衣服,而他穿着的是淡蓝色的衣服。
身材比孔祎高,但是身体是相当的瘦,那腰细了孔祎好几圈。
孔祎喊了一声,他抬头看了一下孔祎,把书放下了。
“张廷博,你怎么上来的?”孔祎这才得以仔细看看他,头发不长有些少白头,看样子年龄是比孔祎小一点点的,“我父王怎么怎么会让你上来的?”
“我也不知道的说。”孔祎双手一摆,不知为什么一看见张廷博竟然放松了下来,“他让我上来,说让我投靠你,我都是稀里糊涂的。”
“投靠我?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想结伙营私的,父王总想让我如此。”说着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手上的书《论语》,“你下去吧!”
孔祎可没听见他说的,就关注他手上那两个字了“论语”,心想怎么会这么奇葩,这个世界也存在儒家的这种书么?“这书?”
“你也看过这种书么?”张廷博反而把书放下了向孔祎看去。
“这书的作者是孔子么?”孔祎问这个问题想确定到底这里是不是也有“儒”文化。
“当然不是!”孔祎的心一下就放下了,看来还没有这么神奇,“是孔子的徒弟编写的。”
孔祎听完这话马上就要过去了,看来这里真的是有“儒”文化的。
“你看过么?”
“也许,也许我看过!”孔祎还是不确定这书和地球上的是不是一样。
“什么叫也许?我问你一句看你答的下来么。‘子曰:由,诲汝知之乎’你接。”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孔祎想都没想就顺下来了。
“看来你是读过的了。”张廷博对着孔祎一笑,“你也是我华国的人,还是简国的人?”
“都不是,我是并国的人。”孔祎索性就把自己这个“并国人”的身份说到底了。
“并国?在那里不是道家统领的地方么?怎么还会有人读儒家的书。”
孔祎发现了原来虽然自己还没有接触到国家统治的宗法上,可是这个世界确实分清楚了各种思想的统制,孔祎以前看过不少这种书,比较能扯:“难道道家规定不能看儒家的书了么?”孔祎反问过去了。
“呃…呃…”张廷博反而愣了两下,“也是也是,是我分别得太狠了。”
“你信哪一家?”孔祎问了过去。
“我?按说华国是儒家的,我从小倒是受了不少儒家书的影响,不过我父王不喜儒家的说道,我算是耳濡目染对儒家没有那么着迷。”张廷博从一侧拿出了一个箱子。
打开里面是一箱子的书,他拿出来一本:“这《老子》代表的道家,我总是觉得太过松散,尤其难以接受他们说的一切都可以无。”
“儒家后来说的‘灭人欲’是纯粹放弃物质享受,而道家的‘不争’是内心里不愿接受物质享受,都有点局限性吧!”孔祎说道,同时坐到了张廷博的对面。
“嗯,我也觉得是,有点无法理解。”说着他又拿出来了一本书《韩非子》,“利国用法家的思想雄踞大陆北方,各国不敢窥视,但是我觉得法家太过重视刑法,有时候没有人礼。”
“所谓人礼,你是说不看种种情况而严格遵循法律么?”张廷博点了点头,孔祎继续说道,“这点无可非议的!你之所以觉得还要在乎人礼,是因为你从小受过的儒家思想影响的。”
张廷博双眼突然一亮,思索片刻:“你是说,我华国儒家有时候过于弹性了?”
“所谓‘弹性’,就是依情况而变,儒家这点确实有差的,因为一个人的重孝义甚至能免去他杀人的罪,这怎么可以!杀人就是杀人了!”
“听你这话,那你认为法家的想法对了?”
“也不对,法家对于法太过执着,不讲人情是不对的。你偷了一两银子是为了喝花酒,我偷了一两银子是为了活命吃饭,咱俩境遇不同但是都是一两银子,所以罪行一样。不过我倒是觉得我的罪责可能比你要轻一点。”
“按情理来讲我也觉得是。”
“其实又错了!这样按情节改变司法的公正也是不对的,不过可以从道家那里获得一点解释,我只是为了求存而已,我是基本的行为。而你是为了享乐就是不是基本情趣了,所以你本来就错了!儒家看情理也是依据道家的一点变化规律吧!”
“那你是说道家是本源了?”
“不对!道家只是和稀泥的中庸几种说法而已,他完全适合在几种教义中间游走,他可以把其他的教义补充一下,但是他自己的教义不足以确定为一种统制手法的。”孔祎说完这么一串稍微停了停,嘴确实有点干。
张廷博看出来,马上倒上了一杯茶递给了孔祎:“那你说到底哪种更好一些?”
孔祎把茶喝了下去,润利润喉咙说道:“没有更好,所有的家都应该有所借鉴,互补的!”
张廷博听完这话半天愣住了,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孔祎一拜,“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孔祎,你很厉害!”
孔祎见他这样子马上不好意思了:“我的粗略见解而已,你不必如此啊!”说着也站了起来,把他拉回到座子上,“你可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呵呵~我就说有时候,我太过于执着一种两种说法了,从来没想到混在一起说。”
“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去读这些书!”孔祎说着伸手到箱子里看,《孟子》《庄子》《非攻》还有好多本孔祎又的都没见过,“这些书你看这玩可以,太过计较就不好了!”说着一股脑把书全都用右手推回了箱子里面。
“看着玩?什么意思,这些书都是先人们孜孜不倦的思想啊,怎么能看着玩?”
“你又太过执着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种自己的思想,自己行之有效的方式?”
“这…”张廷博跟不上孔祎的想法,“我自己的思想,我自己行之有效的方式?可以么?”
“必然可以!你完全以自己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这和道家随自己性而为是不一样的。在长期的学习和治理之中都已经发现了个别说法的缺陷,可是仍然无法避免这些缺陷继续使用原先的统制方式,你不觉得太奇怪了么?就是因为没有一种先进的可改变的思想继续来适合新的格局,新的方式!”
孔祎说道这里,突然想起来了政治书上说的社会主义和马克思思想的优越性:不是一成不变的,是适应社会发展而改变不断完善自身的,所以先进。想着想着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张廷博从来没有接受过孔祎说的这种话,这种思想方式甚至他从未触及过,不过真的发自内心觉得孔祎说的对。又突然听到了孔祎的笑声,也不知道孔祎在笑什么。
再次起身对着孔祎一拜,孔祎见他这样还是走过去把他按回座位上。
“孔祎,你,你真的好厉害!”张廷博半天就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只是一般了,你要是和我时间长了,你才会发现更多不一样的。”
“自然会如此。我从你那一串话中获得了想法。这些书我都看过了,我自然不会再执着了,来陪我烧了他们。”说着就抱起了箱子走下了马车,孔祎紧跟着他出去。
出去了才看到张延申正在摸着江木的后背,江木竟然也让他摸。
见到张廷博和孔祎下来了,他没有想干什么,只是摸江木后背的手渐渐慢了下来。
“给我找个火把!”张廷博命令了一侧的一个士兵,这士兵马上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就带回来了一个火把,火烧着正旺。
张廷博把火把扔在了地上,蹲了下来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了一本书,也没看封皮就放到了火上面,很快这本书就燃着了,然后他松了手,马上又拿起了一本书再放到了火堆上,如此很快一整个箱子的书都被他放到了火堆上烧了个干净。
张延申捋了捋胡子笑了起来,正好看到孔祎向自己这边看来,于是向孔祎招了招手,孔祎现在也不怯了,走了过去。
“孔祎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博博他对那些可是相当痴迷的,你上去只这么一会儿就让他全都烧了?”
“王爷,他烧了这些书你高兴不高兴?”
“倒问起了本王。呵呵~本王告诉你,我很高兴,我不信这么乱这么杂的思想,我劝过他他不信,可是孔祎你做到了!看来我还真有必要把你留在我们身边了。回答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爷,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随性说一些话而已,世子他信了,也就这样了。”
“不,不!”张延申摇着头微笑着看看向张廷博,“博博他那么执着你都能说动,人才,人才啊!”说着张廷博就看向这个方向,慢慢走了过来。
“博博,你觉得孔祎留在你身边如何?”张延申问张廷博。
“喂!王爷,你还没有过问我的感受呢!”孔祎可真不想就这样就把自己卖出去了,于是这样说。张延申转过头看向孔祎,孔祎看到了他那笑着的表情和眼神,反而一下就害怕了,“好吧!我跟着!”
“孔祎,我真想让你在我身边多呆几天的,你是否可以留下!”张廷博和他爹不一样,以恳求的形式对孔祎说。
“承蒙王爷和世子看重,我孔祎,”说着瞟了一眼张延申的笑容浑身打了个冷战,“我愿意多留几天!”
“太好了,孔兄!”说着张廷博拉起了孔祎的手就要往马车上走,“我还有好多东西咱俩可以交流交流,我很想从你那里听点。”
张延申看着孔祎和张廷博走到马车上去,还是那一脸微笑,不过转过了头去轻轻拍了怕江米的头,“你的主人说你叫江米,江米啊!你说你主人孔祎是什么样的人呢!”
江米冲着他连打了两个鼻响,张延申随即哈哈大笑。
“队伍出发了,先到昊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