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着天才刚刚亮,强盗们就出发了,至于原因孔祎也明白。这个山村实在是太穷了,自己这么多人在这里人家是吃不消的,所以孔祎留了张一万两的银票。
兄弟们身上都穿上了衣服,虽然衣服很破旧。
因为山村没有马,所以马匹没能获得补充,当时在不平原火一大起来所有的马都跑了,也就没有马,整个队伍里面只有苏海的红马和孔祎的江米,众人们都是徒步。
苏海说到松口城还远着呢,最好能找到卖马的买上马或者不行就打劫。
“三弟,虽然你现在成熟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你一下!”
“啊?大哥你要说我什么?”孔祎正走着神。
“就算你那么恨王善冰,你也不至于连刺他两剑刺不中要害,最终让他受尽血流不止的痛苦死吧!那种死法几乎是太残忍了。”
“呃!”孔祎汗了一下,“大哥不是我想让他痛苦死,实在是我不知道怎么杀人,两剑才…”
“原来如此!”苏海长舒一口气,原来苏海对这还心存疙瘩。
“我是不是以后就应该叫你二弟了?”
“还是叫我三弟吧,中间那个空着的二哥位置总能让我想起来不要太手软。”孔祎回复道,两人沉默不言。
“大哥,咱们怎么取道?”孔祎过会儿问了这么个问题。
“沿小路走,先到了华国再说,大约还要四天吧,来加速了!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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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赶了四天,也就是在十月一日①越过了闵河终于到了华国,刚到华国往西南方向望去就看到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特别高的山,苏海说那座山叫做莫山,松口城在莫山南面还要很远,同时他让众人都原地停了下来,独自骑马走了。
孔祎则一直盯着那莫山看,因为天气大好,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莫山好大一片是蓝色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苏海才骑着马回来,马背上绑着好多的东西。
他翻身下马把东西都放到了地上,孔祎翻开一看有好几包的衣服,还有好多的粗糙黄纸和一小缸子的酒,孔祎很纳闷在简国已经给兄弟们都换上衣服了还要这么多衣服干什么。
“三弟,今天是寒衣节,咱们给咱们的兄弟和爹娘烧点衣服和值钱。”
一听这话孔祎脑子里面有了点点的印象,以前在地球上也有人在这天烧纸,但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了解,现在才知道原来十月一叫做寒衣节②。
苏海和众人很快就开始准备了,把衣服抖搂抖搂抖开扔在了一堆,又把那些粗糙的黄纸用手撕成纸钱的模样,最后都扔在一起把那一小缸的酒全都撒上。
然后领着众人们跪在了一旁,全都点燃了。
“兄弟们好,现在到了寒衣节了,大哥和还活着的弟兄们给你们送衣服送钱来了……”
孔祎只是睁大双眼眨巴眨巴,发现原来在这里烧纸也要嘀咕嘀咕,苏海这一套说道和地球上的老太太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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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死人们办完了礼节,就开始要考虑活着的人了,到了华国就不必躲躲藏藏,虽然人数是多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让别人想到自己是强盗。
于是乎苏海就命令往南走,到了城里再做打算。
刚走了没十分钟,在自己队伍的左侧就发现一大队人马,看样子是华国的官服,衣服都是统一的,中间举着好几面旗帜,上面带有黄边和紫边用金色的一个大大的“张”字。
苏海见了大喜指着对孔祎说:“三弟,咱们正愁着没有马匹呢,你看现在就有人来给咱们送马了吧!”
“大哥!太危险了吧!对方可是正规的官兵,咱们兄弟就剩下点残旧的武器了。”
“三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黄边和紫边代表着的是王爷身份,所以这队是王爷带的兵。”苏海指了指那个旗帜,“那个‘张’字更是印证了这点,华国国姓是张。”
“大哥!你不是糊涂了吧,王爷的兵应该比一般的更强啊!咱这们上去不更危险?”
“三弟,你没听说过华国两位王爷的事?”孔祎摇了摇头。
“华国有两位王爷,一个叫张延申、另一个叫张延方,申王爷当年和现在的华国皇帝争皇位争得很厉害,虽然最后是输了,但是皇上对他仍然是绝对器重把重兵权都交给了他,可是申王爷怕有外臣谗言从来不出国都的;还有个张延方那是标准的游手好闲的王爷,偏偏爱在各地游玩,他的士兵也都是老爷兵不经打的。”
“所以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个王爷绝对不会是张延申而是张延方,咱们可以劫了他的马匹,再想松口城去!”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要是按照大哥说的,可行!”孔祎也赞成了苏海的决定,毕竟打这种老爷兵王爷应该是很轻松的。
“那还等什么,兄弟们!咱们劫了那队官兵去!”苏海只是简单地吩咐了几句就要带着众人们去了,“大哥不用埋伏一下么?”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干什么!”说着就骑上了马开始往那边冲去了,强盗们跟着苏海的马跑着舞着武器就往那边去了,孔祎也不再犹豫驾上江米就开始往跑。
对面的军队似乎发现这边舞着武器的行为,那一百多人的队伍马上就变了阵型,把所有的骑兵围到了后面保护着马车,前面六七十个步兵,分开两队向两侧散开。
孔祎心里暗自奇怪这不都是老爷兵么?怎么会变阵变得这么熟练干脆?
正当自己想再往前的时候江米完全不听话了,带着自己从众强盗们的后方开始往北走,甚至走出了华国军队的散阵,然后往对方骑兵保卫的地方走。而此时苏海带着的众强盗们完全处于了劣势,对方竟然绕了一圈把强盗们包了饺子,围住了而且包围圈正在越缩越小。
苏海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头,马上带着人趁着现在对方还没能把饺子包圆的时候冲开了一个口,众强盗们从这个口中突破往南逃去,孔祎也想追苏海他们而去,但是江米实在是不听话了,根本就向南走。
而就在这时候,对方的骑兵发现了孔祎,来了十几个人把孔祎也围了起来。江米这下就消停了,直立立的站在了那里。
“你是谁?来这干什么?”对方一个骑兵气势汹汹地向孔祎问道。
孔祎在心里就骂江米啊!这次怎么回事这么奇怪的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不过立刻就开始说道:“我的马受了惊,自己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放屁!说实话,你来是干什么的!”那个问话的人伸出了一把长枪指向了孔祎,同时所有的包围着孔祎的骑兵们都拿出了枪指着孔祎。
“我真的是马受惊了,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孔祎依然狡辩。
“放屁,你…”突然又有一匹马过来了,那个问话的人见到了这个人也就闭了嘴。
孔祎仔细一看,这人一看就是大将,那风度就不一样。一身银色的铠甲,骑着一匹纯白的马,倒是没有头盔,头发在后脑勺处卷了个球,发色总体是黑,但是白发也是明显的,年龄大约六十上下,却一点没有老气。
说话的声音也是阳刚的:“这位小兄弟既然是马受惊了,不必如此!”
他这话说完所有的长枪“唰”地一声就同时被收回了,整齐划一。
“你过来吧!”说着对孔祎招了招手。
孔祎还没打算过去呢,江米竟然又自作主张得带着孔祎走了过去,跟着那个大将的马向队伍后方走过去。
“队伍先休息!”大将下了命令。
走到了一个安静地地方下了马,孔祎见状估计是大将要和自己说话,于是也下了马。
“小兄弟叫什么?”
“孔祎。”实话实话孔祎现在有点心虚。
“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不知道。但是看旗子,您应该是王爷手下的大将吧!”
“呵呵~难道老夫长的就那么不像王爷么!”
孔祎一下就乱了,这么说这个人就是王爷,可是按照苏海说的张延申根本不会出都城,可是张延方绝对不应该长成这样啊。
“您是张延方王爷?”
“三弟比我胖多了,也比我年轻多了,本王张延申!”
果然奇妙的事情又发生了,碰到的是不可能出都城的厉害王爷。
“您不是不出都城的么?”孔祎想着想着就问到了。
“我有别的事情!你都问我了,我也问问你吧,孔祎!”
“您说?”
“你到底是谁?干什么来的?”一下整张脸就严肃了,孔祎竟然不自主膝盖有点软。
“我的马江米…”
“别骗我了!本王相马的本事虽然不是特别高超,但是看得出来这是匹神骏,怎么可能受惊!你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孔祎被连着两句不威而怒声音的呵斥震住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好,心里竟然起了说事实的想法,不过马上就否定了。
“我…我…”有些结巴了。
“孔祎,不用太害怕,本王一群手下各个都是特别的人,强盗、小偷小摸之人数不胜数,英雄何必问出身?你说吧!你到底干什么的。”这时候声音换成了和蔼的语气。
孔祎被他这么一串话搞糊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的手下各个特别”?就在那么几秒之间,孔祎突然明白了原来他把自己当成要投靠他的人了。
正好就借坡下驴:“王爷,我是被那群强盗掳掠的,用了一些小手段活到了现在,正巧他们不自量力地要攻打王爷您,我就想到了逃脱来投奔您。”
“呵呵~原来如此!”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孔祎一下就松了口气。
“你说我信么?”突然他又冒出来这么一句,孔祎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呃…呃…您信不信是您的问题,我是真心真意来投奔您来了。”
“我都六十多的老头子了,投奔我?不过看你的马儿这么信任你,我信得过你的心是正的!”原来神骏的江米竟然还能代表自己的心是正的,“但是本王实在不值当你耗费青春来投靠了!所以我可以只给你一条路。”
他一指那边的马车,“投奔我儿子吧!”
不一样么?反正都是你们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