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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第一次出游

都说有钱也不一定能买来爱情,可要是没有钱,可能我连爱情长啥样都不知道。我知道卑微只能让别人更加看不起自己,尤其是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烙了一夜饼之后,更是在反复回味杨瑞和柳清和的对话后,我明白了柳清和对我是横竖都看不上的本意,也知道了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什么级别了。所以我决定我也要冷一冷柳清和,不能再对他无条件地热情。第二天快中午时我收拾停当下楼来,看见那两个人还像以前那样紧挨在一起腻在沙发上,我经过他们身边连声招呼也没打就往外走。杨瑞最先喊了我一声。

“美丽,你这是要干嘛去呀?”

我破天荒地傲气无比地扭过头去,用不屑一顾的表情看着这两个高贵的公子哥。

“我也有我的事儿要做,怒我不奉陪了。你们两位大可以在我的房子里住到明年春节,但有一样,可不许毁坏我房子里的任何物品。我将来还要在这个屋子里结婚呢。”说罢我就“蹬蹬蹬”地踩着高跟鞋出去了。就让他们俩大眼瞪小眼去吧。本姑娘也是有脾气的人。

不待我走到公路边去拦出租车,那两个公子哥已经开车追上我了。

“美丽,你要去哪儿呀?我们送你去。”柳清和摇下副驾驶玻璃冲我说道。他表情里一贯的孤傲清冷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亲切随和。这样的礼貌谦恭,我在他身上已经好久看不见了,他对待别人也许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对我却早就冷冰冰的了,而现在他总算找回自己的位置了。看来不闹一闹真是不行。

“不劳您二位大驾,我去哪儿也不必告诉你们吧?我到前面路口就可以打车了。”我头也不回继续走。

“这里哪儿有出租车呀?你只能等公汽,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还是让我们送你吧。”柳清和下了车追上我,跟在我身边说,杨瑞开着车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本来我已经心软了,可他的这句“我们”又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还是去干你们的正事儿去吧,我可不敢打扰你们的卿卿我我。”我也不知道为啥就这样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根本就没在我心里闪现过呀,怎么就这么顺嘴出溜出来了呢?此言一出,我们三个人立刻都沉默了,身边除了风声之外,就是我的高跟鞋踩踏在地上的声音。我没有回头看他们俩,但他们的不出声音就足以说明他们的心虚了。

“美丽,你看看,这事儿闹的。都是我不好,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杨瑞突然也窜到我旁边来,低声下气地说道。哼!这小子真不识趣,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儿呀?用他来凑什么热闹?

“美丽,你看你都想偏了。我和清和,我们就是好朋友,在一起闹着玩惯了。我们什么事儿也没有。”这话无异于不打自招。看上去挺精明的杨瑞也不过如此。

“你们有没有什么事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不用跟我解释。”

我的话肯定触动了柳清和,他也立刻紧张兮兮地开口了。

“美丽,都怪我不好。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冷落你了。都是因为我的工作不太顺心,导致我最近没有心情。”柳清和说着话转到我前面,挡住了我的去路。他的大眼睛和漂亮的脸蛋都离我这么近,表情又极其谦恭讨好。让我一瞬间就软了下来。

看我不说话,柳清和忙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

“美丽,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哎呦,我的小心肝呀。相信任何一个人看见了柳清和这付娇媚温柔的样子都会心软的,他的魅力真不是盖的。我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我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只好默不出声地低着头。杨瑞到底还是会看风向的。这时他说话了。

“清和呀,你带着美丽去玩玩吧。美丽想去哪儿,你就带她去哪儿。你们俩真应该一起出去玩玩了。我自己先回去了。”这家伙说完就转身往回走了。

再拗下去好像就不近情理了,加上柳清和一再地陪着笑脸,陪着不是,我才故作姿态地坐进汽车里。等进了汽车才发现,这是杨瑞的奥迪车。柳清和殷勤地替我关上车门,转到驾驶座那边,,然后上车并开动了车。

“美丽,咱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景点吗?”柳清和边开车边问。

“近的有红海滩,远的有关门山。只是这个季节都没什么看头。”

“我今天听你的指挥,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了,这还有假?”

“那,我要去关门山。”

“行。”柳清和居然满口答应。这家伙一定不知道关门山有多远呢,我们要是去了,今天肯定回不来。那我岂不是能和他多单独相处几天了吗?我暗暗地笑了。

柳清和白皙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轮廓秀美的侧脸让人百看不厌,他还一路和我天南地北地聊天。他的知识面比我广多了,问他什么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一个人见识的广博是多么重要啊,不怪他看不上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农村人,我们确实不在一个层面上。难为他这么抬举我,愿意和我聊天,就是我如果想追上他的思维,还是颇为费点劲儿。

下午三点多时我们进入了本溪市区,在拥挤的车流里转过大半个市区,才停在一家饭店门前。本溪也算是个旅游城市,只是季节不合适,没多少人来旅游。我们在一家毫无特色的饭店里吃了简单的一餐饭,就临近黄昏了。接下来只能找个旅店休息了。在旅店大厅里我接过柳清和递给我的房间号牌,径自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逆反心理了,我故意地一毛不拔,所有花销都是柳清和出的。就让他出点血吧,男人要是不给女人花钱,他就不知道女人是多么的昂贵和重要了。

房间安排好,才傍晚时分,这个时候睡觉休息还是太早了点。我去找柳清和,才发现,他的房间和我不在一个楼层,他是在一楼开的房间,而我的房间在三楼。这家伙是不是想和我尽可能地拉开距离呢?

我去了一楼找他的房间,不是我有什么邪异的想法,只是那旅馆房间不太隔音,站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就能听见房间里的声音。就听见柳清和在和人说电话。

“筹备工作我怎么可能帮得上忙?这事儿得由领导说了算,跟我没关系。”

隔了一会儿又听他说道。“谁要是不那么想,谁就是孙子。可您的条件我又实在满足不了。”

柳清和这是在和什么人谈什么呢?谈生意吗?不像啊,谈工作?什么工作还需要满足一些条件?那应该是什么条件呢?又是什么工作呢?我满腹狐疑,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打扰他。

“您让我再想想,不是还有半个月吗?我想想办法吧。”柳清和说着挂了电话,紧随着,他又和另一个人聊起电话来。

“杨瑞,你在干什么呢?”原来是跟杨瑞说话。“啊呀,可不是,我的车钥匙在我兜里呢。好在我明天就能回去,你就老实等我回去再说吧。”一定是杨瑞发现自己想走走不了啦,这家伙肯定奈不住寂寞的,但是他可以去找李云庆呀,以前他们俩不是总出去打野兔子,抓鱼吗?有李云庆在,他不会感到寂寞的。这时有个女服务员从我身边走过,特意用眼睛盯着我看。是啊,哪有趴在门前偷听人说话的道理,鬼鬼祟祟地会让人怀疑我不是好人呢。我立刻敲了敲门,柳清和很快给我开了门。

“进来,美丽。”他简短地说。

我进了这间和我的房间结构一样的屋子。都是一样的进门左边是卫生间,往里面进去就是放着两张床的房间,住一晚上二百元,是最普通的旅店格局。如果我和柳清和是情投意合的情侣,也许我们这一夜会发生点什么事儿吧?可惜,柳清和对我毫无兴趣。

柳清和很快就挂了电话,转而对我笑了笑。

“杨瑞的车被我开走了,他在家里生气呢。”

“哈哈,是吗?真是不巧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呀。”

“不过他说咱们不必着急回去,他这几天会跟李云庆去玩。”说完这话,柳清和突然停了一下,他的大眼睛眨了几眨,一定是他又想起了什么事儿。“其实咱们明天就能回去,是吧?”他在征询我的意见,我当然愿意多玩几天了,这个机会多难得呀?

“本溪不只是有关门山,还有最著名的水洞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你想去就去吧,既然来都来了。”他的口气像是无所谓,又像是无可奈何。

随后我们闲聊了几句,就各自休息了,我想往的亲密无间还是没有发生。

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三月末的时间点,树尚未发芽,只有一片片光秃秃的褐色枝条遍布目之所及。山路上除了嶙峋的石头之外,别的没什么可看的。本溪水洞也还没到向顾客开放的时节。关门山的游人更加寥寥无几,当然,我和柳清和并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来的,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柳清和好看呀。我们走在时而陡峭,时而平缓的山路上,看见顺着水渠而下的流水清澈得几乎可以直接饮用。这条水渠是在旅游旺季时用来让游客漂流玩的,只是这个季节还没有人玩这个,可能是因为水流还不够大吧。山路的左侧是漂流的水渠,再往上走,右边也有了哗哗流淌的泉水,顺着山势而下。这泉水比水渠里的水更加清澈、透亮,干净得让人喜爱,我几步跑过去,蹲在水中的石头上,把手探进水里,哇!凉得刺骨。

“这水一定是从西藏雪山上下来的水呀。太凉了,冰冰凉。”我一边甩着手一边叫。

“山泉水肯定凉。不仅现在凉,夏天也是冰冰凉的。”柳清和笑着说。

“清和哥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我无限崇拜地看着他。

“你这么说就是言过其实了。你总是对我说的话大惊小怪的,这就太夸张了。凡事过犹不及。过分的夸奖和过分的崇拜都让人不舒服。”柳清和优哉悠哉地慢慢走着,他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太让人喜欢了。

“可是你长的好看这是有目共睹的呀,不能怪人家夸你好看吧?”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柳清和眼睛望向前面的高山,哇,他那漂亮如水的眼波,和他仰起的侧脸真的不要太漂亮了。我急忙掏出手机,对着他一通狂拍。

“人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美人儿啊!”我一边拍一边感叹。“要我说呀,美貌也是一种稀缺珍贵的资源,应该好好保护起来。像保护大熊猫那样。”

“怎么保护啊?随着时间的流逝,美貌迟早会消失。”柳清和笑着说,可随即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下来,表情也有点沮丧了。

“如果能把你的美丽永远地留下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痴痴地看着他说。

“傻丫头。”柳清和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自然规律谁也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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