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上,我向依兰问道:“一会如果遇到后金大军,我们如何应对?你教我几句女真话。”依兰朝着我笑了笑。“jiyangjiyun hesengge durun?isinjimbi!”
“什么意思?”
“跟着我多念几遍!jiyangjiyun hesengge durun?isinjimbi!意思是将军命令过来的!”
“jiyangjiyun hesengge durun?isinjimbi!jiyangjiyun hesengge durun?isinjimbi!”我跟着依兰念了好几遍才记住,这女真话是真拗口啊!路途上闲着没事,又跟着依兰学了好几句女真话。
驴车行了大概一个时辰不到,谭世祥已经折返回来。
“大人,我看到了。后金正在攻城,右屯卫地势险要,他们一时半会攻不进去。后金大军后方树林里有很多马匹,估计是后金骑兵的。
他们现在攻城,骑兵根本用不上。估计为了不让马受伤,都拴在了树林里。我观察了,只有十几个人在看守马匹。其他的人全在攻城。”
我闻言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你们攻城,马匹暂时用不上,而我们却有大用。
“世祥,距此还有多远?”
“大人估计距此已不到二里地了。”
“世祥,你上驴车来。要接近那后金拴马的树林,你提醒大家,我们就开始行动。”
驴车又继续前行了不到一刻钟,已经听见人啸马嘶,火器喷发的声音。我们距离战场已经很近了。
谭世祥示意我们停车,将两辆驴车藏在了路边的树林里。
“大人,那后金军队的马匹就藏在这树林之中,距此最多两百步。这树林以外三百步就是后金攻城的战场。树林里有棵好攀爬的大树,我刚才就爬上去过,可以观察到整个敌情。”
我示意大家聚拢过来。小声说到:“现在大家一定屏神静气,千万别发出多余的声音。我们先去查探情况,再作进一步打算。”
九人蹑手蹑脚地朝着那后金的马群摸去。。。
谭世祥指了指他身旁的那棵大树,又指了指树上面,示意我爬上去。
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树的顶端。嚯!这里真是个好位置,战场情况一览无余。
树下几十步的地方拴着好多毛怜马,十几个后金士兵看守着。有的歪歪倒倒地靠在树上,有的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估计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偷袭。
为什么这马叫“毛怜马”,这里讲个题外话。
毛怜马在明朝时期的毛怜河两岸放牧,所以叫毛怜马。
明朝初年,明成祖朱棣招抚图们江两岸的建州女真时,其中有一个毛怜卫。他们和建州三卫是有紧密关系的血亲部落,都出身于元朝末年松花江—牡丹江流域的斡朵里、胡里改女真万户。毛怜,就是女真语morin,原意就是马。
因为今天的汉语地名和历史上的旧名字已经不一样了。现在已经没有毛怜河这个地名了。先说个知名度比较高的: 今天的中国有个黑龙江省的本土奶粉品牌叫“完达山”。
现在电视上还见过这家企业的电视广告,据说产品也还不错。在明朝,这个完达山,就是女真族养马的牧场。“完达”本来就是一个女真语地名,梯子的意思。
完达山是长白山脉北段的一个支脉,在黑龙江省的东部,靠近乌苏里江。
在完达山和乌苏里江之间,是大片高山草甸和河滩草场,特别适合放牧。
长白山地区的降水还很丰富,有很多河流发源在长白山的河流,这些河流都注入乌苏里江,其中最大的一条支流是毛怜河,现在叫穆棱河。
穆棱河两岸,自唐朝起就是渤海国的牧马场。现在牡丹江市下面有个县级市就叫穆棱市。
河的上游两岸,是长白山东麓的高山牧场;下游两岸,逐渐过渡到乌苏里江西岸的河滩草场。毛怜、穆棱,都是女真语morin的不同翻译方式。
毛怜河,就是养马河;而毛怜卫女真,就是擅长养马的女真。
无论金代的完颜女真,还是明朝的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其原始的生活方式,都是在一条山林河谷附近活动,以这条河作为本部落的名称。
安出虎、拖温、辉发、胡里改……都是河流的名字。
比如说“胡里改”部,他们生活的胡里改河,就是今天的牡丹江上游河段。(牡丹江上游叫胡里改,下游叫牡丹) 元末明初时,还处在原始氏族部落状态的斡朵里、胡里改女真,就活动在毛怜河牧场。
利用这片优质的高山牧场和乌苏里江西岸的河滩草场,斡朵里和胡里改女真再此饲养山地挽马和战马。建州三卫和毛怜卫女真也由此建里自己的山地骑兵。
别看明朝初年,建州卫和毛怜卫还处在氏族公社状态,但是山地骑兵相当剽悍,打的朝鲜一度被迫弃城弃地,暂时搁置北进政策,后来只能学明朝对抗蒙古的那一套,通过修建城堡要塞和长城(朝鲜卫为了防备建州女真,也在图们江南岸修筑长城要塞,朝鲜的长城叫“沿江长墙”)挡住女真骑兵,避免野战。
明正统年间,建州女真全部西迁到鸭绿江以西的辽东长白山地区。从明代中期开始,毛怜河牧场之间由海西女真乌拉部控制。哈达、叶赫,还有建州女真,都从乌拉部那里买毛怜马。
两外两个大客户,是朝鲜和明朝。乌拉部会把毛怜马卖给哈达、叶赫,由他们在开原马市上转售给明朝。
通过图们江六镇藩胡(东海女真和毛怜卫女真遗民),乌拉部把毛怜马和毛怜牛卖给朝鲜。
朝鲜王国权贵阶级吃到的酪食和奶制品,就来自于毛怜河牧场。
明朝万历年间,努尔哈赤首先统一了建州女真,然后挥师向东,向图们江两岸、牡丹江和绥芬河发展,击败乌拉布占泰后,毛怜河牧场重归建州女真控制。
现在这个牧场还在,依然是自然条件非常好的高山草场,只不过不叫毛怜河牧场,改叫完达山牧场了。
朝鲜人进入赫图阿拉后写了个《建州见闻录》里面有段后金养马的记载,“六畜唯马最盛。将胡之家,千百成群。卒胡之家亦不下十数匹。皆放牧于野。”,意思就是说女真族养的畜生中马是最多的。
做将领的女真人家中,有着几百上千的马。就是一般当士兵的女真人家中,也有十多匹马。都放牧于旷野之中,任马驰骋。
这么多的良马就是培养优秀骑兵最好基础。从三国时候的白马义从,金国金兀术的铁浮屠,到后来的关宁铁骑、后金八旗骑兵无疑不是当时的最强骑兵。
转入正题,因为今日是攻城战,不是野外遭遇战。骑马又飞不进城墙里去,冲上去就是送死,因此后金大军将马匹藏于树林中,也属正常。
我取出千里眼往右屯卫的方向看去,后方有几十个骑兵簇拥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红色滚龙披风、头戴红缨尖头盔的女真将领正在监督攻城,想必那就是萨哈廉。而前方则激战正酣。
城墙下已经堆积了很多后金士兵的尸体,不知道这是第几波攻击了。
先是放了一阵对城墙而言无关痛痒的炮石,大量后金士兵铺天盖地继续向城墙扑去。身背盾牌,手持刀枪。抬云梯的抬云梯、推攻城锤的推攻城锤。
这阵势真是蜂拥而去,声势壮大,旌旗蔽野,刀枪如林。
但是大明右屯卫的防御措施也不是吃素的。
城墙底下有三条壕沟,两边的沟里都插满了竹枪和尖木桩子,当中一条深壕最宽,里面注满了黑黝黝的污水,估计那污水里混合着各种人畜的屎尿。想想就恶心。
每条壕沟之间,都绑着阻挡冲击的尖木竹拒马。
冲在最前边的后金军很快就到了沟前,被迫停下来拔去拦路的栅栏,还要再用竹梯搭桥,顿时有无数兵卒被沟障阻住,乱哄哄的在城下挤作了一团。
这时就看见右屯卫城墙上一面大旗挥舞着,伏在城上的大明边军齐声发喊,把一排排火铳、辟山炮、火箭打将下来,一时间硝烟弥漫,铅丸激射、火苗飞溅,那些扒在云梯上的、挤在城门下的后金军被打得血肉横飞,你推我挤是乱成了一团。
有许多人在混乱中掉进壕沟,不是被竹枪尖木戳死,便是落在污水里淹死、被大粪熏死,中枪带伤折足断臂的更是不计其数,血乎乎的倒在地上大声惨呼,但后金军继续前赴后继,仍然是不顾生死的蜂拥上来冲击城墙。
边军随即又放下滚木雷石,那些滚木上都嵌满了铁钉,滚落下去一碾就撞出一溜“血巷子”,只见城墙附近狼烟火炮轰响不断,强弓硬弩射得好似狂风骤雨,直杀得尸积如山沟渠满,血流成河映红天。
这场恶战,从拂晓打到现在已近正午,后金军死伤惨重,带来的一千士兵我估摸着已经十去六七,剩不下多少人,正是该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我跳下树来,用手势将大家聚拢过来,在地上用小石子摆了个战场简易态势图。
然后很小声地说道。
“第一、我们摸过去杀人夺马,动作要快,要轻,不能被前面的后金军发现;
第二、杀完后我们骑上马,正大光明地向后金大军前进。那个身穿红色滚龙披风的女真将领应该就是萨哈廉。萨哈廉正前方二十步的地方就是他们那五门火炮,地上放着炮弹和火药,正是给我们准备的。
第三、世祥,你一会看我眼神行事,详装朝着明军射箭,用右眼余光瞄准那个穿红色滚龙披风的女真将领,趁他们不注意,一箭射死他;
第四、所有人在谭世祥弯弓搭箭的时候,全部将‘火箭’搭在弓上,一旦谭世祥得手,分好对象,立马朝着那装着炮弹或火药的箱子射。
第五、引起爆炸后,大家自己小心,自求多福。边杀边喊“wdffg jiyangjiyun tyqet vbthh!”意思是萨哈廉将军死了,引起他们混乱。”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皆点头会意。我拍了拍谭世祥的肩膀。“兄弟,最关键的就是你那一箭了。离萨哈廉一百步的样子,有把握吗?”
“大人,请放心。一百五十步内,箭无虚发。”
我满意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楼烦、李广再世也不过如此啊!”
“大人谬赞了!”
我给众人分好目标后,所有人皆弯弓搭箭。我小声轻喝一声:“射!”
“咻咻咻。。。”九支离弦之箭分别朝着它们各自的目标激射而去,不远处的后金士兵纷纷倒下。
剩下的几个刚反应过来的后金士兵,有三个想跑出树林去报信,刚跑了几步就被我们的射箭手谭世祥和耿七、耿五给料理了。
一个手持狼牙棒、膀大腰圆的后金兵朝着离他最近的依兰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依兰连忙将佩刀横在头前,试图挡住他这一击。
可能是女孩子力气小,那狼牙棒猛一下来直接把依兰的佩刀给砸飞了。依兰现在是无险可守,那后金兵见状第二次举起了狼牙棒准备朝着依兰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依兰闭上了眼睛,心想:“吾命休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用“孤鸿寒影”在那后金兵的脖颈处画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顿时那裂开的弧线,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到处四溅,停也停不下来。后金兵将狼牙棒失手掉在了地上,轰然倒下。
“把眼睛睁开吧!你没死!”
依兰缓缓地把眼睛睁开,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应该是没死。那个准备用狼牙棒砸死她的后金兵已经倒在了她的面前,一动不动,地上一大滩血迹。
“大人,是您救了我?”
我笑着点点头。“就当你教我女真话的见面礼吧!”
“大人,您这是第二次救我了。”依兰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不好,这小妮子难道要对我不怀好意?蓬头垢面、满脸脏兮兮的,简直就是个女乞丐,我才不要呢!”
“大人!大人!”何道长的呼喊打断了我的思绪。
“何事,道长?”
“大人,所有后金士兵都料理完了,没有一个跑去报信的。这些尸体如何处理?”
“把他们都藏在树林偏僻处,用树枝枯草遮掩起来,现在没时间埋他们。处理完之后,全部人上马。”
半盏茶功夫,后金士兵尸体全都处理完毕。九个“后金士兵”骑上了毛怜马,朝着后金阵地奔去。
“retfg ghjc tryuj?”远处一个后金士兵看见我们马队朝着他们过来,大声地喝问道。
“他问我们是干什么的?”依兰小声地告诉我。
“jiyangjiyun hesengge durun?isinjimbi!”我大声地回答道。
那后金士兵看了看我们,那熟悉的棉甲、熟悉的战马,熟悉的女真话。
转过头去没有再说什么。我们把马停在了阵地的左侧,离萨哈廉大概一百步的样子。这个距离,他既在我们的射程范围内,又看不大清楚我们的脸,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后金主阵地两边高,中间低。那萨哈廉就在中间的低洼处,骑着他的高头大马,正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手下的兵将攻城。二十多个骑兵护卫将他环绕在中间。
萨哈廉正前方二十步的地方摆放着那五门小炮,比起我大明的红夷大炮确实寒碜了不少,完全就是装点门面的货。小炮周围也摆放着装着炮弹和火药的箱子。
众人祥装在观察后金步兵攻城,我们周围的后金士兵也放松了警惕,都被前方惨烈的攻城景象所吸引。
我悄悄地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我用眼神通知了大家悄悄拿出弓箭,将点燃的“火箭”搭在弓上。又使了个眼神给谭世祥,只见他弯弓搭箭朝着那右屯卫的方向瞄准,仿佛要向那右屯卫城中射去。
行动!我朝谭世祥点头示意。他的左臂突然转变九十度方向,“嗖”的一声,一只离弦之箭直接向着萨哈廉的脑袋奔去。
“啊!”那红色滚龙披风的身影一头栽落马下。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八支火箭分别射中了那放在地上的炮弹和火药。“轰。。。轰。。。轰。。。”后金主阵地上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爆炸,直炸得是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ewtfw fghh jiyangjiyun! ”有人在大喊。
“大人,他们在喊保护将军!”依兰向我说到。
“wdffg jiyangjiyun tyqet vbthh!”我大喊一声,提刀纵马冲向了萨哈廉的中军。
“wdffg jiyangjiyun tyqet vbthh。。。wdffg jiyangjiyun tyqet vbthh。。。wdffg jiyangjiyun tyqet vbthh。。。”一声接着一声。
后金军已大乱,有士兵开始逃跑,也有不怕死的和我们的人缠斗在一起。
毕竟我方尽皆高手,起码我带出来的八人都是以一当十的角色,逐渐我们占据了上风。
刚才的剧烈爆炸起码炸死了后金军一两百人,腾起的弥漫烟雾给了我们最好的隐蔽。后金大军根本不知道我们来了多少人。
此时,远处右屯卫的城墙上有两个人在对话。一个身着大明边军盔甲的低阶武官向一个身着绿袍练雀补服的大明文官说道:
“夏大人,攻城的后金兵全撤了。你瞧那后金阵地上一大片烟雾,似乎是他们的火药爆炸了。这群该死的女真蛮子,真是老天爷报应!”
这位夏大人举着千里眼仔细地朝着后金的阵地观察着。他见到烟雾中,后金士兵好像在互相厮杀。
“不对呀!这丧尸一般都是晚上才出来吃人啊!现在还是大白天啊。不可能后金大军集体尸变了呀?就算是尸变,也应该用牙咬啊!没见过丧尸提刀砍人的。那肯定应该是活人,不是丧尸。难道后金军哗变了?”
“王队长,你有派兵摸进后金阵地去刺杀萨哈廉吗?”
“夏大人,我没有啊!我一没那胆子,二我手底下也没有那种能人义士。我也看着奇怪。您说谁会帮着咱们打后金呢?这辽东大地恐怕就剩下我们这一只大明军队了,袁督师都撤回山海关,紧闭关门了。”
“是啊!王队长,我也觉得奇怪。几日前,和袁督师飞鸽传信,他老人家没提到过派兵援助我们呀!叶赫部的人?不对,叶赫部不是已经被灭了么。”
夏大人摇了摇头,满脸疑惑地又举起了千里眼仔细地观察起对面阵地的情况。
“刷!”一刀,一颗梳着金钱鼠尾辫的脑袋从他的肩膀上滚落下来。我已经砍掉了六颗人头。
不好,那萨哈廉好像没死。他被一女真骑兵放在背后,红色滚龙披风我看得是真真切切,两人同骑一匹军马朝着远处狂奔而去。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三名女真骑兵。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夹马肚子追了上去。烟雾中好像还有一人与我同行。
我调转马头,朝那人方向靠近,准备一刀结果他的性命。
“大人,是我。”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还能有谁?
“依兰姑娘,那萨哈廉好像没死,被他的护卫给救走了。”
“我看到了,所以我追过来了。”
“依兰姑娘,你的武艺我刚才见识到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身好武艺。”
“我没骗你吧。我从小跟着我阿玛学的。有机会我们俩打一架,输的请喝酒。怎么样?”
“好啊!妹子,你是肯定要请哥哥喝酒了!小心!”
我这爱撩妹的臭毛病真该改改了,也不分时间和场合。
萨哈廉的三个骑兵护卫回身分别朝我们射了一箭。依兰和我分别用刀挡开一箭,但是最后一箭势大力沉,直接射中了依兰,她从飞驰的马上立即滚落下来,翻倒在路边人事不省。
救人要紧,萨哈廉跑了就跑了,以后有机会再取他狗命。
我翻身下马,依兰已经痛得昏迷不醒,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庞滑过,看情况伤得不轻。
我左手环抱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把她抱起,仔细察看她的伤势。
那箭矢射中了她左胸上方两寸的地方,再往下点就是心脏了,不幸中的万幸。
我将那箭杆折断。现在还不是拔出箭头的时候,得找个地方安心诊治。
我将依兰轻轻地抱起扶上马,她软绵绵的身体靠在我身上,和当时我抱着贞儿的感觉差不多。嗨。。。我他娘的想什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可是我抱着这些年轻女孩的身体,我自己身体就有奇怪的反应。看来我去当个太监,应该就不会有类似的反应了吧。
不想那么多了,我和依兰同乘一匹马向刚才的后金阵地疾驰而去。
此时,爆炸引起的烟雾已经散去,地上到处都是后金士兵的尸体,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只剩下个没脑袋的身体,脖颈处还在滋滋冒血。看来战事已经结束了,我们这次是出其不意,大获全胜。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众人高兴地看着我喊道。
何道长纵马来到我旁边。“大人,真没想到你还有领兵之才。我们区区九人就大胜后金大军。奇计良谋不亚于本朝的活张良—伯温先生。贫道果然没有看错你。”
“道长,您瞎说什么啊!伯温先生和我那简直是云泥之别,差得老远了。有兄弟受伤吗?”
“还好!还好!没有牺牲一个兄弟,都是些许小伤,贫道带的跌打药就足够应付了。咦!这依兰姑娘怎么了?”
“她受了箭伤。快!大家把后金盔甲脱掉,刘达把你随身带着的明军大旗打起来。我们进城!”
八人纷纷脱掉后金棉甲,骑马向着右屯卫的城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