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过了五里坡就到了临湖渡口。”一个骑着黑马的人对着那坐在马车里的人说道。
“嗯,知道了。”马车里的人低沉着声音说道。
“不知陛下此番召见将军会是何事呢?以往都是每三年才准许进一次京,距离上一次才过去三月。难道陛下……”
“朱家,不得妄议!”马车里的人斥责到。
朱家只好闭上嘴,默默地骑马伴行。是时,路上只有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自从从府里出发来后,朱家一直在想为什么将军昼夜不停地赶路,而且只带他一人上路。听刚才将军的语气,怕是京城那边真的出事了。
“朱家,你跟了我多久了?”马车里的人突然问道。
“十八年”
“那也真够久的了,如果是一个娃娃都该准备准备去娶亲了。你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马车里的人笑着问道。
“找一个什么?”
“找一个妻子啊。”
朱家摸了摸鼻子,笑着应道:“哪家姑娘能看得上-个独眼的瞎子啊!将军就不要取笑我了。”
“诶,你那眼是因我而伤。当初要不是你舍命救我,我恐怕现在早已在那黄泉之下。”
朱家又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眼,手指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起伏不停的凹凸感,然后应道:“我从小无爹无娘,是将军从那大街上的乞丐堆里把我捡回府里。我的命就是将军的,何必可惜一只眼。”
马车里的人听罢,良久不语,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而一旁骑马的朱家见马车内没有了响动,连忙呼道:“将军,将军。”
“没事,刚才谈得有点远,还是谈谈给你娶亲的事吧。到了京城我就去看看那未出嫁的公卿的闺女们。”
“那还是算了吧。”朱然笑着答道,然后又骑马上前去与那马夫交谈。
“这小子”马车里的人轻轻地笑道。
夕阳西下,那黑色渐渐地铺满了大地。小道上只有那马车上的灯散发着微微灯光,吸引着那蛾子不断扑来。四周漆黑,那白日不停鸣叫的鸟没了声,取而代之的是些微虫声,还有一阵阵的微风吹着树叶的声音。
沙拉拉,沙拉拉
“朱家!”马车内的人突然叫到。
“左前边五个,右边四个,还有后边大概有七个。”朱家抽刀答到。
那马夫见朱家拔刀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堆话,不禁慌张起来,连忙道:“什么五个四个的?难道是有强……”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插了一只箭,然后倒了下去,躺在了地上。那拉车的马儿没了马夫的控制也躁动起来,向着前路奔进。
朱家连忙收刀跳上马车去控制那受惊的马儿,背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马夫死了!将军快下马车!”说话间,从那林中暗处不时冒出几只箭。朱家只能一边躲箭,一边控马。而那马车的车身早已布满了箭,车内也没有了动静。
“将军!将军!”
“不急,先把马控住了再说。”车内的人的语气显得异常轻松。
朱家只好用力去控制那马儿。那马车渐渐地降了速,直到最后停在了路上。
前边的林中也出来了一群拿着刀背着弓骑着马的人,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对着朱家喊道:“快!快!快!把你们身上的钱财交出来,买个全尸。不然老子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砍下来,让你们做个无头鬼。”
“朱家”
“在,将军”
“小心点”
“嗯”
那领头的人见朱家慢慢地下了马车,然后对着朱家叫道:“快点!快……”。话未说完,那领头的头已滚落马下,鲜血浸润了那领头人骑着的马。四周的人看见此景无不大惊失色,各自骑的马也不断嘶叫起来。
嘶叫声,叫喊声,混杂一起,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马声还是人声。
一阵银光在那强盗们里面穿行,四周也随之安静了起来。
“何必连那马也杀了?”
朱家站在血泊中,一边用衣袖擦拭着那刀身上的血迹,一边喘气道:“将军,你知道的。我的刀见血之后,那就不是我控制刀了,而是刀控制我。”
马车内的人掀开了车的门帘,招手让朱家过来。
朱家慢慢地把刀收入刀鞘,喘着气向那马车跑去。朱家到了马车旁后,被马车内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良久,只听得一声叹息
“走吧”
……
“将军到了”
“嗯”
朱家下了马车去寻那夜渡的船夫。不一会,朱家就只身而归,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太睌了,没有人了。要不再往前走几里找间客栈住一睌,明日再渡湖。”
“你去看看那湖岸边是否有一棵大柳树,那大柳树上应有一大铃铛,你摇一摇就会有人来渡我们过湖。”
朱家闻言便去湖岸边寻那大柳树,在一阵寻找之后,终于发现了一棵大柳树。朱家走到树前仔细观察,发现那树身上果真系着一脑袋大般的铃铛。他轻轻推铃铛,发现有点重量,便使了些力去推。
哐!
哐!
哐!
与其说是铃声,倒不如说是铜钟声更贴切。朱家见没有人来,便加重了推铃铛的力。
哐!
哐!
哐!
“别摇了,别摇了”
朱家循声向湖面往去,发现一老者正撑船向他驶来。
……
“你知道这湖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什么剑湖。”
“叫沉剑湖”
“沉剑湖?”
“对,沉剑湖”
朱家望着湖面问道:“沉剑湖?难道这湖里有谁丢下去的剑?”
站着船头的的中年男子背对着朱家笑道:“天下第一剑客的剑就在这湖下面。”
“天下第一?将军你是说那太乌剑就在这湖下面?”
“不,我说的是天下第一的剑客的剑在这湖下面。”
“那天下第一剑客的剑难道不是太乌剑?”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说道:“不是”
朱家惊了一下,江湖上传闻那太乌剑是剑中之首,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身。而大多数江湖人士认为那太乌剑正是那天下第一剑客的佩剑,现在这湖里沉的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剑,却不是太乌剑,那太乌剑到底在哪?
中年男子似乎看穿了朱家心里所想,便对他问道:“你知道那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字吗?”
“郭然”
果然,他想错了
“不,是徐忠” 陈安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