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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幻灭!云峰雨夜崩溃

晚上灵犀跑到哥哥们的房间,噘着嘴抱怨:“跟我同房间的女的傲气什么,跟她说话都不理我,她算哪根葱啊。”

灵修道:“本来也不认识,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计较。”

灵犀:“我也是就打个招呼,同在一个房间,不说话多尴尬。”

云峰插嘴道:“她不理你,你也别理她。”

灵犀气呼呼道:“不行,我要教训教训这个没有礼貌,没有教养的丫头。”

灵修:“你还是少惹事吧。”

云峰幽幽道:“女的就是麻烦。”

第二日,考核正式开始。光华楼外张贴着这三个月的日常安排。上午要分别学习兵法,侦查,计算,伪装等课程。下午是射箭,侦查,暗器等训练。在他们身边分布着考官,时刻都在记录着成绩。一整天下来,每个人都精疲力尽,累得无法动弹。不过,尽管如此,云峰却感到异常兴奋。平日里一读书就犯困,但现在念兵法书,也不觉得枯燥。“一定要留在这里!”他躺在床上暗暗下决心,平日里训练也加倍刻苦。

时间很快便过去一个月。第一个月的考核结果出来了。云峰听到消息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过去。榜单上排第一的名字是蓝冉。往下,在二十名那里找到了阮灵修。接着一百名,二百名。云峰心里一怔。二百零一,二百零二......云峰的心随着名次往下沉。他手心有些出汗,转过头从最后的名次里找。六百,五百七十,五百五十,四百,四百四十,四百二十三,顾云峰。现实如同晴天霹雳,云峰的心像坠着无数块大石头一般沉重。

为什么?怎么还是这么废物?云峰想到以前从小到大遭受过的冷眼和嘲笑,不甘,委屈,无助感瞬间填满内心。

从光华楼回到竹林,路上有一众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云峰根本没有心情关心。他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散了。

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灵修坐在床边捧着一本兵书,云峰丢了魂似的趴在桌子上。门突然开了,不用想,进来的是灵犀。她坐下来。喝了口水不忿道:“那个周信言有什么好神气的,我还以为她多厉害呢。”两个哥哥没人理他。灵犀又接着八卦道:“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叫周仲宁的人还挺厉害的,排在七十名。他们两个来自离水城,好像是一个挺小的城。不过他俩是什么关系呢?虽然都姓周,但是看着不像一家人......”

灵犀见两个哥哥都不感兴趣,又说道:“第一名果然是那个白头发的,叫,叫什么蓝冉,看上去就是不好对付的样子,我听说......”

“烦死了,你能不能别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跟苍蝇一样。”云峰没好气地说道。

“我,我,谁是苍蝇啊,你别找事啊!”灵犀反驳道。

“你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我快被你烦死了!”云峰喊道。

“我烦,哼,你自己不行,拿我出什么气!”灵犀生气道。

灵修忙喊:“灵犀!”

云峰:“你,你!”云峰生气地跑了出去。

灵修责备道:“你就不能考虑一下他的心情吗?”

灵犀:“是他先找事!他的水平本来就那样,自己不清楚吗?还不让人说啊。”

灵修:“你少说两句!你们俩真是!”

这晚电闪雷鸣,大雨如倾盆,云峰全身被浇透了,头发也散落下来。泪水模糊了双眼、他趔趔趄趄地消失在雨夜。远处,灵修手中的伞被风雨吹散了,雨水打在脸上使他睁不开眼睛。

云峰一路在雨中狂奔,跑到一处陌生地方慢了下来。雨越下越大,滚滚雷声,此起彼伏。漆黑的苍穹之下道道白光回闪,他拿着剑狂舞,一棵树被他砍断的七零八落。

弥散的失落感像石头一样坠着他的心,无助感吞噬着他的身体,再也没有一点信心和意念支撑他站起来。云峰用剑支着身体,单膝跪在地上。

“好好的一棵树被你砍成这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云峰抬起头来,隐约看到女考官繁若的身影。

“拿树来出气,算什么本事。”

云峰低下头,不想理她。

繁若:“这里没有人在乎你究竟有多努力,人们只看结果。”

雨水顺着云峰的脸往下流。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跟你说,要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要坚持。说那种话的人才是不负责任。能看清自己,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收获。”

云峰愤怒道:“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成王败寇。废物,失败的人不该被瞧不起吗?可是我要提醒你,首先你要搞清楚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留下来就是成功吗?超过对手就是成功吗?那你要的就只是别人的认可而已。”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如果是你真的热爱的事情,就不应该这么在乎结果,也不应该轻易气馁。没有结果也好,被人嘲笑也好,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的才叫梦想。”繁若撑着伞,看着他。

一夜风雨,第二天云峰发起了高烧,灵犀缺席了上午的课,留下来照顾他。云峰醒来时,灵犀正在摆弄药材。她平日里就在研制各种丹药,恢复元气的、补充体力的、美容养颜、调理脾胃的各种各样。而且灵犀炼药久了,身体也和常人不一样,她经常一边研究,一边把各种药材放在嘴巴里,而且不管什么功效的,混在一起吃。神奇的是她这样吃一点事也没有,哦,不!副作用还是有的,吃多了会流鼻血,所以常见灵犀一边炼药,一边流鼻血。

“现在什么时辰啦?”云峰迷迷糊糊问道。

灵犀扭过头来,挂着一行鼻血。

云峰皱了皱眉头。

“我新研制了一颗快速恢复元气的药,给你试试。”灵犀捏着一颗药丸兴奋地跑到床边说道。

“我不要!”云峰机敏地捂住嘴巴。

“没事儿的,你放心,你尝一下!”

“救命啊~”

残酷的考核还在继续,这天突发任务,分值比重是平日的三倍,众人马上紧张起来。 这一次是侦查能力测验,此次任务为随机分配的三人组行动,云峰暗自期盼能分到两个有实力的队友。

全员出发赶往辕门的东北方向的一片封闭的训练场,那里是一座无人小岛。根据张贴出来的地图,云峰小组要到一个叫九天石的地方找到任务卷轴。任务时间为一天,酉时之前,三人到指定地点找到卷轴的下半册,交回岛中心的基地就算完成。任务的难度在于,会有两个小组来争夺一个卷轴,这既是实力的考验,又是速度的比拼。

云峰到达九天石洞时,他的两个队友还没出现。云峰打开任务卷轴,上面显示下半册的卷轴在一个叫北庭的地方。云峰研究了地图,北庭像是一个湖,紧挨着基地。过了一会儿,远处走来一个人,云峰看着眼熟,原来是那天打伤灵犀的怪人。真是冤家路窄!“是你啊!我叫易牙,来自青州的乌获族。”

乌获族?怪不得这么奇怪。云峰心想。

“我叫顾云峰。”

还差一个人,两个人边研究地图边等。兵法有云: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两个人把通往北庭的地形研究一番还是不见队友来,有些沉不住气。来不及了!两个人看着太阳的位置,焦急地等待着。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一个稚气少年匆匆赶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迷路了,还好,终于找到你们了!”

云峰和易牙没好气地打量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稚气未脱的小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们好,我叫苏星流!”他喘着气说道,露出单纯而冒傻气的笑容。

“快走!快走!”云峰和易牙把他拖走。

“唉!我们要去哪里啊?......”

三人走了半个时辰在一个分岔路口停了下来。往东走是一条平坦大道,往西走则地形复杂,有森林,山丘,河流。大道路线迂回,估测需要四个时辰的时间。而小路虽然崎岖但路程较短,顺利的话只需要一半的时间。

云峰和易牙商量打算冒险走小路,赌一把。苏星流提议走大路。

“闭嘴!都是因为你耽误时间只能冒险了!”云峰和易牙异口同声说道。

“啊哈哈,对不起,对不起。”苏星流傻傻地挠挠头。

三人又抓紧时间启程了。走过一座溪谷,来到一片森林。这里面即使是白天也如夜晚般浓雾弥漫,阴风阵阵。

“好恐怖啊!”苏星流躲在云峰身后。

云峰:“喂,你别抓我啊!”

易牙:“你们俩快一点。”

“哇!毒蛇!”苏星流喊道。

在他身后的树上,一条眼冒绿光的蛇正盯着他俩。云峰也不敢动弹。

“蛇,蛇,蛇怕什么来着?快想一想。”云峰哆哆嗦嗦说道。

“我怎么知道!”

“前两天不是讲到过吗?你这个白痴!”

快跑!云峰和苏星流不约而同飞速跑走,后来引来一群蛇追击!

“救命啊!”迷雾中的易牙听到两个人的叫喊声,随即隐约看到两个人飞奔过来。后面是?蛇群!

易牙迅速抽出月牙刀,嗖——嗖——几道刀光,蛇群团灭。

云峰和苏星流停了下来,用力喘着气。“遇到蛇不能跑啊,你们两个是笨蛋吗?”易牙喊道。

“好险,好险!”

而后,过了森林,是一条丈宽的河道。三个人面对滚滚河水,一筹莫展:“怎么办?”

“嗯~我们原路返回好了!”

“闭嘴!”

过了河道,是一座峡谷。

云峰:“喂,苏星流,你在哪里?”

苏星流:“救命啊!我掉到水里啦!”

易牙:“云峰,让他去死好了。”

云峰:“嗯。”

“救命啊!不要丢下我!”

夕阳西下,云峰小组终于来到了北庭湖边。下册的卷轴果然已经被拿走了。三人来到中心基地,获胜方已经被公布出来。“真够倒霉!遇到苏星流这样的猪队友!”云峰和易牙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冬至将至,为期三个月的考核期迎来了尾声。最后一项考核是逆袭战,以目前的成绩为基础,所有人自愿选择一个挑战对手,胜出后,成绩互换。这对排名靠后的人来说,是唯一的翻盘机会。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有的人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有的人紧张地夜不能寐,云峰就是后者。

竟然有人挑战排名第一的蓝冉!按常理说,二百名圈内的只用等着被圈外的人来挑战就可以了,可有人却一反常规。其中就包括目前排名第五的房汐恩,还有排在一百八十五位的灵犀,她是因为不爽,非要挑战室友周信言。而圈外的云峰选择了排在一百九十位的景一晨。

战火一触即发,比赛分在不同场地,同时进行。首先第一场就是房汐恩对阵蓝冉。

蓝冉身高约九尺,手持大乙玄门剑。他的剑术不仅精湛,而且力量强到难以估量。房汐恩也是这次选拔赛中的佼佼者,一上来他就快步攻击对手,身姿轻灵,招式快且准。可蓝冉太强了,房汐恩的招式全被他接住了。场上的白发猛兽蓝冉不仅力量强,速度也不逊色,简直毫无弱点!不过这个房汐恩也十分自信,毫无畏惧之色。

就在房汐恩和蓝冉较量的同时,灵犀走上场迎战周信言,这两个参赛者里的唯二的女孩子对决,格外引人注意。更引人注意的是周信言,这位平日里常穿紫衣的少女,生的乌发雪肌,华容玉颜,发髻轻绾,只有简单一只钗,不施粉黛,便倾国倾城。不过虽生得绝世容颜,出招却毒辣老练,不给对手留一丝余地,怪道灵犀叫她“毒蝎子”。

房汐恩最终不敌蓝冉,败下阵来,灵犀也输给了周信言,比赛继续进行着,接下来云峰上场了。

对手景一晨看起来十分强壮,他的武器是单锤,一上场他就抢夺了先机,发起进攻。云峰快速抽剑迎敌,几回交锋,他感到对手的实力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云峰用剑挡住了对方打来的锤,但他趁机一掌打在云峰胸口,云峰飞出几米之外远。

“云峰,小心啊!”灵修兄妹二人在场外观赛。

云峰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但丝毫没有喘息的余地,景一晨又一锤挥过去,云峰吃力接住,紧接着一拳上来,那人的力气真大,云峰有些招架不住,几回合都只能这样被动的接招。不行,对手太强,云峰决定用定身术。

“怎么会!”还没等云峰出手,对手变换招式,瞬间移动到他身后。景一晨单手扣住他的左肩,再用力一拉,不知是什么招数,云峰的骨头像要断掉一样,疼痛非常,他不禁“啊~”地叫出声来。那景一晨并未就此罢手,接着招招狠毒,云峰转身防御,却连吃了他几拳,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瞬间就软倒在地。

“云峰!”灵修见他吐血慌了神,大声喊道。

云峰强撑着又站了起来,他不甘心:“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抹掉嘴角的血,继续迎战对手。可是左手已经用不上力气,云峰只能单手用剑,可是依然完全没有进攻的机会。对手用锤并拳头,速度很快,云峰一时来不及躲开,拳头重重打在他脸上。云峰再一次倒在地上。

双方实力太悬殊了,云峰根本不是景一晨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云峰太危险了。灵修担心到。可是场上的云峰却并不打算放弃。

又一次,云峰倔强地站起来,此时他头脑眩晕,眼前模糊,看不清楚对手的招式。不知那景一晨什么时候闪到他背后,云峰被高高举起,无法挣脱。

场上的战况让灵修兄妹揪着心。景一晨用力向下用力一摔,云峰被生生砸在地上,失去知觉。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云和风都扭曲了形状。

又是这样吗?曾经的痛苦的回忆喷薄而至。从小到大他一次次的失败,训斥,奚落。他无助地流着眼泪,一直跑着,一直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来。周围全是责备与冷落的眼神,他闭着眼捂住耳朵拼命向前跑着。舅舅对他说,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还有哥哥,哥哥是那样遥远,那样的遥不可及。他似乎又听到灵犀嚣张地嘲笑他:“笨蛋云峰,你真是没用。”

失败的滋味太痛苦了!他不想输!云峰的半面脸乌青,左眼眼睛因为肿胀而睁不开,眼角,嘴边流着鲜血。浑身伤痕累累。他又挣扎着爬起来,可是打颤的双腿,已经没有办法站立了。他拖着腿往前爬,像是要去拿剑,这时,景一晨走到他跟前,举起锤,准备最后一击了。云峰撇了一眼,却完全不在意,继续努力向前爬。景一晨这一锤打在云峰身上,他马上就会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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