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尚康见自己的老师对自己如此之宠溺和信任,便也就放下心来,心中略微整理了一下心绪,对着自己的恩师说道:“老师,学生觉得,这次客星异象并不像是一件普通的天文奇观,而更像是即将要发生某一件大事件之前的引子。”
“哦?引子?很好,尚康啊,你给为师说说看,你所讲的引子,何为引子?”杨维德内心也是一荡,虽然他知道面前的这位一直喊自己老师的学生岑尚康对星相和占卜有异于常人,天赋异禀,聪慧过人,但是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他这么快就有所察觉了,能得出此次客星异象并不是终结,而其实是开始这一结论。于是杨维德饶有兴趣的像听听岑尚康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于是,岑尚康继续说道:“学生在前期也一直在关注此次的客星异象,然后再根据星相运势,学生算到,这客星异象,其实是和三日后就会发生的千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之奇景有关,就是因为即将发生九星连珠,才造成各星宿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打破了一直以来星宿之间的平衡,学生认为,客星异象,只是九星连珠的引子。而照目前九星运动的轨迹来看,正如老师所说,三日后,九星连珠必将呈现。”
杨维德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学生,深表欣慰,说道:“尚康啊,为师很高兴,你已经能熟练运用星相之术。为师在三月之前面见皇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客星异象之后,必有九星连珠奇景呈现,只是当时还没有确定,遂我不能向皇上禀报此事,不然,容易引火上身,欺君之罪那可是大罪啊。”
岑尚康看着面前的老师如此说,也感觉兹事体大,如果贸然下决定,很容易被朝中那帮顽固不化的老臣们抓住把柄,他也赞同老师目前这种谨慎的态度。岑尚康说道:“老师讲的极是,学生领教了!”
杨维德又问道:“尚康,那你再说说看,接下来九星连珠奇景发生之时,还会发生什么?”
听到杨维德这么问自己,岑尚康微微一震,因为他已经算出九星连珠,但是并未往深处想,现在听到老师这么问,岑尚康知道其实老师早已知道九星连珠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并且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他隐秘不讲,也是为了考一下自己,让自己能尽快的成长。于是,岑尚康立即从行囊中迅速地拿出占卜之用的龟甲和铜钱,口中微念口诀,认真仔细的占卜起来。随着占卜的卦象渐渐显露,此时细密的汗珠也从岑尚康的额头慢慢滴落下来,突然,岑尚康“啊”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呼吸急促,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岑尚康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师,难以置信的说道:“龙脉不保了师傅,难道龙脉不保了吗?”
杨维德赶紧向四周警惕地看了看,立即示意岑尚康噤声,而一直在旁边忙碌着的护卫们此刻也都奇怪的看向坐在这里的师徒二人,不明白刚才还好好在交谈的两人为何突然一惊一乍起来,看到这里,杨维德故作轻松的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看到护卫们又各自忙自己去了,才低声对岑尚康说道:“尚康,你现在可知道个中之厉害了吧?”
岑尚康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不住渗出的冷汗,点了点头,无力回答老师的问话。
杨维德说道:“那日,我在大殿之上,皇上问了我,这客星异象代表了什么,是凶是吉?我均不敢妄言相告,只是对皇上说客星异象代表在这西南之地将有事情发生,所以才恳请皇上让我们这次出来实地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此次事件事关我朝的龙脉运势,不光关乎皇室宗族,更关乎天下黎明百姓,可谓是异常凶险。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两个一定要暂时好好保守这个秘密,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前,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引起恐慌!”
听到老师这么说,岑尚康心中稍定,但也不无担心,于是问道:“恩师,学生记住了。此次我们出来,能否安然的回去,全要仰仗恩师了。恩师说如何,学生便依着恩师如何!”
杨维德听到岑尚康如此说,也微微点了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在周旁忙碌的护卫们,不无担心的再次对岑尚康叮嘱道:“尚康,为师算到,三天后,九星连珠,必将发生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肯定是会影响到龙脉之势的。只是为师目前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件事情是以何种方式降临,所以我们这几日要加快行程,尽早的到达目的地,在那里以逸待劳,等待事情的发生,然后我们在一起定夺如何处理。我只希望,你我师徒二人能吉人天相,能护住龙脉,能为皇上担忧,让天下的黎明百姓仍安居乐业,为师便死而无憾了。所以,尚康,你要向为师保证,此事只能你知我知,不能再许任何人知道,倘若让第三人知道,你我均人头不保,你可知道?”
此时的岑尚康虽然惶恐,但是内心无比清楚,事关皇帝龙脉,此事比天还大,一旦有任何闪失,那后果也许比老师讲的人头不保更严重,甚至还可能牵连九族,连这些多日来全心全意保护师徒二人周全的护卫们也会一并会受到牵连。于公于私,这件事情都要做到万无一失。于是岑尚康毅然的对自己的恩师保证道:“老师请放心,学生遵命,学生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
“好!”杨维德说道,然后便默不作声,便拿出自己贴身随带的仍在撰写的《宋会要》,默默翻开,似乎想在里面再记录什么。岑尚康知道这本还在撰写的《宋会要》是老师一生的心血,于是为不打扰老师的心绪,站起身来,去和护卫们一起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