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随您征战的心腹将领都被调去兵部了!”虎营首领陈北恭敬着站在他的老主子面前。
“那是好事儿啊,你不是我的心腹将领吗?”苏武翻看着王府日常的采买清单,今儿又是被林花花抓着对账的日子。
男子一身清袍,不似武官到似文臣:“兴是看我年纪小,不愿放在心上罢了。”
苏武摇摇头:“你在装傻!谁不知道你14岁就跟我进军营,要说心腹你是我最大的心腹,未曾调你离开,是在杀人诛心,给我下马威!”
陈北不语,沉默良久:“如若有变,我虎威营必为马前卒。”
苏武放下账簿:“有啥变!我还能造反啊!和去京城的官儿说好,一定要好好干,如果说受人脸色了,就回长云种田,我王府养着。”
陈北回了一声是,便转身想要离去。
苏武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让陈北附耳过身,讲了两句。陈北点了点头,恭敬的关好房门。
调走了所有的心腹,只留了自己最亲的义子在营中,这棋下的不错,陈北若在军中有什么动作,必然是自己的吩咐,自己所有的举动将大大方方的暴露在阳光下,看来还是小看了柳星冉。
苏武一拍脑袋:“哎呀,看哪儿了,好像看到买米200斤,用钱多少来着?”
苏平安的院子里,一群丫头害怕的蜷缩着,似乎看到了什么怪物。
“你说这东西咬人不?”
“我不知道啊,你看这这么硬的竹子,一口就断了,虽然长得好玩,但是要是咬一口我这胳膊,我怕是嫁不出去了。”
看着他人害怕,苏平安却不以为然,摸着这熊猫的头,递给他一根根鲜美的竹子,远处传来了苏城的呼唤:“平安姐姐,平安姐姐!”
苏平安让苏城小心过来,切莫惊了这可爱,熊猫看到其他婢女都会凶神恶煞害怕她们抢自己的竹子,看到苏城过来,却反不害怕,嘴里叼着一根嫩竹,还左右手各持一只递给了苏城、和苏平安,俨然已是把俩人当做父母。
苏城笑呵呵的摸着熊猫的头,倒也是毛茸茸的甚是可爱,天亮平安也可抱着入眠,不会再脚冷了!
“还给这熊猫取名没?”苏城看着苏平安!
苏平安摇摇头:“还没想到叫啥!”
熊猫突然开始翻苏城的口袋,居然洒出来五颜六色的小米,熊猫居然一粒粒的吃了起来,比起吃嫩竹,这小米似乎才是心中所爱,舔完更是开心的在苏城身上蹭,似乎渴望再来这么一丢丢。
苏城连忙捂紧包袱,苏平安笑着骂道苏城小气,苏城忙解释是给徐莹莹特地给林花花准备的五色香米,专们养胃,林花花胃口不佳,几万五色米粥林花花也是吃的大快朵颐,徐莹莹这才让苏城去集市采买一些。
看着熊猫开心的舔着地上为数不多的小米,苏平安念叨着:“年小米,他以后便叫做年小米了!”
苏平安趁着苏城不注意从袋口抓了一把五色米,引诱着熊猫,一路嬉笑一路蹦着:“小米,年小米,快来追我!”
熊猫胖嘟嘟的,跑起来是有点费力,两步一走,倒是绊了一个跟头,惹得苏城倒是一笑,看着院子苏平安和熊猫打闹,真希望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柳星冉的乡村院落,门口三四架马车,甚是豪华,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正厅里柳星冉翻看着手里的文书,是京城递过来的消息,皱了皱眉头:“这些长云的老家伙去了京城也不安分啊!处处和兵部作对。”
吴应鼎恭维道:“都是些老兵油子,兵部自有能人,只要这些人不在军中,想必苏家这只猛虎已然没了爪牙。”
张合心中自有些愧疚,这些都是自己出生入死,一起吃过敌国断头饭的兄弟,却被自己一纸密信全部送到京城,独自坐在角落默不作声。
“哎,张参军,怎么高升了,是看不上在下了吗?”看着张合愣神,柳星冉特意喊醒了他。
“不敢,不敢,都是朝廷错爱!”张合连忙起身,毕竟官儿是柳星冉给的,文书还在张合手里,自己真就是一个傀儡,昨晚去找老黄喝酒,敲了老黄的门,无人应声,是啊!哪里还有什么老黄啊,只有千里之外的黄典狱了!是自己把这老兄弟送到了京城,坐在老黄的旧屋门口喝酒,念叨着也算是升官,怪不得兄弟,自己骗自己的睡了一夜,不少兄弟离开之时都叮嘱自己切莫小心,咱与苏将军交好,切莫连累了王府,可是谁知,这一纸纸密信是自己所送,纵然自己官升三级,现在军中的面孔却很是冷清,喝酒说话也不再有人了,只是听到一句句“张参将”。
柳星冉吩咐着哑伯给两位上茶,自己端起茶盏,吹着雾气,看着毛峰针针站立,心情格外舒畅,细品一口:“苏府没了长云军,按律令所允自编护府军甲理应2000人,可我调查也不足500人。”
张合已是上了贼船,自然是只能横下心:“柳大人,可别忘了还有陈北!他可是我写的头号心腹,不仅是苏武的义子,此人也文武双全,当年率3000轻骑孤身入敌后,烧尽南唐军粮十万,不可谓不英雄。”
吴应鼎连忙让张合坐下:“大人自然有大人的道理,我等只需要奉命行事。”
柳星冉笑了笑:“张参将放心,一个虎威营不打紧,我已有安排,这只明的鱼饵就看苏武敢不敢咬钩了。”
吴应鼎恭维道:“大人算无遗策,乃朝廷之福。”
柳星冉装模作样回着手礼:“吴大人也是国之栋梁,朝廷要修黄陵,吴大人带三十万织工捐款百万,朝廷甚慰啊!”
吴应鼎一再低头:“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柳星冉也不再讲官话:“吴家在长云经验许久,自然人脉比我这刚来之人好上很多,烦请柳公子,细心探查苏武所有人员动向。”
吴应鼎点了点头,看来柳星冉是真的要出手了!
张合已是被绑在了船上,自然不得二心,如若被老兄弟们知道,是自己卖了他们,怕恨不得分而食之。
自吴家入仕后,吴家便与苏家彻底断了联系,长云52城的百姓宁可浑身补丁也不再购一件苏记布行的布匹,致使苏家铺面门前可罗雀,柜内皆灰尘。不过吴应鼎仗着自己是大朴寺丞,为非作歹,强令商铺收购,才得以销售!三十万织工一夜之间皆四散而去,不足十万为吴家效力,吴家值得不断抬高布匹价格方的生存弥补往日亏空,长云城内最终是“一金难买一尺布”,请愿之人已在徐莹莹摊前排成了长龙,垦求王府出手,平抑物价。
“徐姑娘,我儿子的尿单都已经做不出来!这城里的布,咱是真买不起了!”
“我女儿就要出嫁,现在一个像样的红布都要黄金2两,我这十年也买不起一匹啊!”
徐莹莹在众人间游说,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府也从不存布,这可如何是好。
苏城刚回王府,轿中下来看到徐莹莹被百姓围着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上去护住,徐莹莹连忙道不打紧,只是百姓苦于无布可用,在这诉苦。
苏城哈哈一笑:“乡亲们,放心布匹10日进长云,原来多少钱,全部八折!”
牙齿快掉的老头喊道:“可可可,当真!”
苏城指向王府的匾额:“这字大家认得吧,我是苏城,苏武之子,如果没有布匹到长云,这招匾额就拆了给大伙儿换布。”
乡亲百姓皆叩谢王府大恩大德。
看着慢慢散去的人群,好奇的看着苏城:“现在这布匹大多是在吴家之手,就算城中其他商铺略有存货,也大抵是吴家强买强卖之物,原价卖出,百姓也不能承之。吴家又送了一百万两银子给朝廷,现在这个亏空必是没有填上,你如何平抑这市价?”
苏城看着徐莹莹疑惑的小脸,轻轻掐了一下:“你快去把阿娘的五米粥熬好,一切有我。”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被苏城欺负了一下,旁边掉牙的老头“呵呵”的笑着“小王爷和王妃,倒也是恩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