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是长云一个古老的家族,自老祖辈吴书才开始便经营着布匹生意,吴书才秉着财散人聚的理念,有多少次毁家纾难,就有多少次东山再起。自南唐攻陷长云城后,吴书才坚守不退,送离家小,便散尽家财组织民勇,以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城墙,虽说是螳臂当车,但是当朝廷官兵丢盔弃甲,吴书才却领着300兵勇挺立城头,筑起了最后一道城墙,就算是死,也是未合上眼,站在城楼之上,一动未动。
朝廷却不记得这些小人物,所有的战功都被世家子弟搜刮干净,而战败的苦果,自在一个个寒门将领人头落地的时候,烟消云散,京城依旧歌舞升平,却常常忘记边境还有那么多不求回报守卫家园的义士。
苏武也是英雄惜英雄,自掏腰包全力支持吴家后代,才有了今日的南城吴家,才有了今日的“三十万织女尽为吴家仆”“天下锦绣三分,吴家占两分”,可是晚辈必不同于先人,吃苦果受过累,谁还愿意再受罪呢。
知府行院中哑伯比划着手势,意为“你相信吴家吗?”
柳星冉笑了笑:“这个长云,我只能信我自己。”柳星冉对于长云,这个盘根错节,全城苏姓的城市,真是有些害怕,“但是我相信狗急了也会咬人,不必去苛求吴家,如若不是真心归顺,王府那里也演不下去,就看看吴家拿什么投名状给朝廷。”
吴应鼎在府中摔着茶杯:“我也是受够了,那日摆宴,苏城居然如此辱我,狗急了也会咬人。”
比起吴应鼎,吴天峰似乎更加沉着冷静:“王府现在,不过三件事牢牢把握着长云,第一,兵、第二、财、第三、官,苏武虽已不在军营,但是心腹嫡系仍在军中任职,我们需要找出这些人帮朝廷去了这些害群之马,让军队重新听从天子号令。”
吴应鼎拍手喊道:“对啊,爹可有对策!”
吴天峰喝了口茶:“左骑校尉张合不就是一个很好地突破口吗?”
吴应鼎笑了。
次日春风眠,一名大汉醉呼呼的喊着:“老鸨子,芳芳在哪家屋呢。”
老鸨子笑脸相迎:“哎呦,我的校尉大人,您已经在这喝了三天了。”
大汉不满开始撒泼,推开了旁边的侍女,狠狠地摔了酒杯:“怎么了,你还怕我欠你的酒钱。”
老鸨子连忙坐下给大汉扇着风:“哎呦,我们张大人哎,世上最难挣的钱可就是这皮肉钱,你可莫要为难我们。”
大汉推开老鸨子进门就要找芳芳,老鸨子怒了喊来四名龟公就把大汉架住了:“念你是长云军中之人,平时赊欠两个银子,我也不与计较,居然还撒泼起来,坏我生意,打一顿丢出去,就算是王爷来也,怕也是不好给你撑腰。”
醉倒的大汉被四五人拳打脚踢,已经八分醉自没有还手之力,衣衫不整狼狈的被丢到后院,吴应鼎在后院似乎早早地等着,看着出门的老鸨子递上金子两人相视一笑,吴应鼎便派人把张合接走了。
再醒来,张合已是在郊外小院,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一睁眼,芳芳居然跪在自己面前,心理先是一喜,抬头看看四周陈设,不是那么豪华,必不是春风眠。
芳芳也是一身睡衣看来昨日是芳芳伺候张合,跪在榻前:“感谢张大人赎我出风尘,小女子以后必为将军添子添福。”
张合已然是摸不着头脑,自己哪来的钱啊,看着张合疑惑,芳芳开口言道:“有客在中堂等相公呢。”
张合顾不上换衣服,光着脚就走向了中堂,吴应鼎喝着小酒,吃着花生,在等着张合醒来:“哎呦,张大哥,快坐,快坐。”
张合认识,这是南城吴家大公子,吴应鼎,可是他不是被小王爷逐出了王府产业,现在却为何在此。
吴应鼎起身,给张合倒满酒杯:“张大哥先喝口酒暖暖身子,你可别说,嫂夫人的厨艺还当真不错。”
张合这酒是不敢喝了,这吴家可是明着和王府撕破了脸:“你这是为何?”
吴应鼎看着张合任心理多虑便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卖身文书递在了桌上:“这是芳芳姑娘的文书,我可是花了1万两才从春风眠那黑心老鸨子那儿要来的,现在送给张大哥,君子成人之美吗。”
看到芳芳的卖身契,张合再也忍不住了:“这,这,这也就谢谢公子了”手慢慢的向文书挪去,想要揣入怀中。
突然吴应鼎的大手拍在了文书之上:“小弟,也有一事相求。”
张合这才喝起了酒,一饮而下:“说吧,是不是有哪个兄弟在军中想爬一把,我自会安排。”
吴应鼎摇了摇头:“我要苏武在军中嫡系手下的名单。”
张合拍桌而立,回头出门大喊道:“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吴应鼎也是毫不慌张,拿起文书塞进了胸前:“那就可怜了芳芳姑娘了,这一万两我也不能白花,那就让他去给我家老爷子洗脚吧,也不知道这粗活芳芳姑娘这小手做不做的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张合这才无奈的坐下:“吴公子,你可切莫难为我啊,这军中苏家仍是一呼百应,所牵甚广啊,况且苏将军对有恩,我不可如此行事啊。”
吴应鼎猛地拍桌:“什么恩?你三兄弟为他出生入死,现在就你一个,不过是给了你个小小的校尉,可有我这实实在在的万两白银来的实在?朝廷已是铁了心要整治长云,你可要想好了,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芳芳姑娘想想。”
张合对苏武这种战神一般的人物,是打心底的佩服,可是自己心爱的姑娘在人手中,自己也无可奈何,心里安慰自己,既然是朝廷想出手,这个天下毕竟还是姓江:“好,吴少爷要让我怎么做?”
吴应鼎笑脸相迎:“自然不难,我只需要知道军中谁还在和王府联络,朝廷想先断了王府与军中的线。”
张合心一沉,一咬牙,应了下来,两人喝了几杯酒后,吴应鼎道了句:“将军出营依旧,也该归去了,我也就回复了,嫂夫人这,我会定期送上银子,必不会短了吃穿。”
张合连忙点头,渴求的看着吴应鼎:“那这文书?”
吴应鼎笑了笑:“将军得先有诚意才行啊。”
吴应鼎送走张合,嘴里骂了句贼坯子,吐了两口唾沫才作罢,回到房中看到芳芳一身农妇装扮,心里一软,没了春风眠的风姿妖娆,这才是自己想娶的女人,吴应鼎还在安慰着自己,是朝廷要王府死,就算不是自己也会有王合,李合,顿了一顿推开房门,芳芳丢下扫帚抱住了张合:“将军,我也不知道那吴应鼎为何赎我,但是如若他有什么非分要求,你可切莫答应。”
张合得心酥了,一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哪经得起这番的话语,抱起芳芳就向床榻走去,捏了捏芳芳的鼻子,芳芳自然也是满脸通红,慢慢的窗幔落了下来,张合又过了把鱼水之欢得的瘾,芳芳帮张合收拾完衣帽送出门后,连忙脱掉衣服,在屋里洗起了澡,疯狂的搓着自己。
张合是春风得意,回到营中的张合也是喜笑颜开,走路都是春风得意,路过的人也都会调侃一句:“哎呦,张哥,怕不是哪里快活回来了吧。”
张合一句:“去去去!”笑呵着打发。
吴家府上,吴天峰喝着热茶,看到吴应鼎回来:“办妥了?”
吴应鼎道了句:“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吴天峰摇摇头:“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