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伤确实是腹部刀伤，当时的现场只看到被害人倒在门口，腹部伤势最为明显，身下一片血迹。我们就认为只有刀伤着一处地方。死者母亲亲自检查的尸体，我们看到了哪里的伤势后，她本来就绷不住，凑巧听到了你们把嫌疑人带来了，所以她就变成这样了。”
陆楫辞和凌九卿听完也是一愣。
刘娜的的确确没有过男友。但做过这种事后还会把死者衣服穿好的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经常干这事儿。最近也没接到其他女孩失踪的案子。
蔡玉婷像是感受不到头上的疼痛似的，仿佛刚刚的闹剧和她无关，只是呆呆楞楞的坐在椅子上。
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滴。
陆楫辞和凌九卿互相看了一眼，吩咐章先把刘娜父母先带出去冷静冷静。毕竟审讯室也是有监控的。
蔡玉婷静止了十来秒钟才缓缓开口哽咽道：“我知道是谁。其实该死的是我啊。”
陆楫辞还在发愁怎么审问时，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凌九卿也赶紧拿起电脑重新开始记录。
“我之前有个男朋友，叫张凯，我们是酒吧认识的。他每天都来买我的酒，时间长了他就和我表白了，他不嫌弃我是个买酒的，我也的确不想干了，我当时只想找个人过日子。我就同意了，但是还是要用钱啊。他就是一个保安，拿着微薄的工资怎么供的起两个人。”
“我们就搬到了一起，这样就可以节省一个人的房租。谁知道刚搬到一起半个月他就对我家暴，而且还是个控制狂。一但我工作时和别人发生接触他就打我。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
“直到我遇到了娜娜，本来没打算和她说的，可是有一天还是被她发现了，她就让我到她那去住，她说她小区的邻居都挺好的，保安都很敬业，而且四周都有监控。让我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我上下班她都会在门口等我。”
“这期间张凯一直打电话骚扰我，三天前我忍无可忍和他提出来分手，前天晚上娜娜还没出事的时候，他给我发信息让我出门，我要是不出去他就把我的裸照传出去，我是真的怕了，都半夜快一点钟了，我不想再看到他，我怕再被他抓回去，可是我也不想被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的骂，我不想照片被传出去。”
“在我最纠结的时候娜娜出来了，她问我怎么了，我不敢把信息给她看，只是跟她说我想吃点水果，让她下去买一趟，我就想先把她支开，我再去找张凯。谁知道我刚准备出去就听到娜娜的声音，还有张凯。”
“娜娜撕心裂肺的喊着，多么的无助，从门上的猫眼就看到她绝望的样子，和后面拿着刀的张凯。我们明明只有一门之隔，是我的错，是我没用，是我该死，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明明最开始就应该让我去死的。后来等他走了，我才敢出来，一出来就看到她倒在了地上周围全是血，她的眼睛就这么瞪着我，好像在冤我为什么让她遭受了这些。我想都不敢想，我太害怕了，就把连夜跑回了酒吧。”
……
监控的另一头在蔡玉婷说出凶手是张凯的同时就已经开始实施逮捕。
……
“十月二号凌晨一点左右去过灵湾小区吗？”张凯被押到审讯室后，看样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头发凌乱，衣服上面有明显的泥渍，浑身的烟酒味。
张凯一直在低着头，对于对面人的问话冷哼了一声缓缓抬起了那张疲惫不堪的脸：“不就是问我杀人了吗！我杀了，你们把我枪毙了吧。”
充满血丝的眼睛，平淡的口气。就好像再说今天天气真好。
凌九卿握紧了拳头关节都已经泛白。可能是以前没有看见过这些。对于他来说，张凯明知杀人犯罪却还是镇定自若的坐在这。简直就是个变态，这种人就该偿命。
陆楫辞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波动，继续盯着他：“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
“我女朋友啊，你们把我杀了，我就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了。没人会欺负我们，离开这个破地方，以后我会爱她一辈子。她卖了几年的酒，居然还是个处。可惜啊，我哪天喝酒了，立不起来。我就找了个棍子。呵呵……哈哈……”看着他还在执迷不悟，并且连死的是谁都不知道。
陆楫辞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凌九卿忍不了啪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指着张凯怒吼：“你他妈还以为自己杀了蔡玉婷？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死活。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想死跳楼啊，等着我们来抓你干嘛？喝药啊，上吊啊，割腕啊？你倒是死啊！”
抓住正在暴怒人的手腕，陆楫辞嘴角浅浅上扬。
“死者是刘娜，并不是你的女朋友。而是她的朋友，怎么样惊喜吗，震惊吗？既然你已经认罪我们也不和你废话了。等着判刑吧。”说完拉着凌九卿就往外走。
留下来一脸茫然的张凯，我杀错了，那蔡玉婷呢，不对，那天内个是她，肯定是她。那两个人肯定是骗他的，对肯定是这样的，对……怎么突然不是了呢？
门外陆楫辞拉着凌九卿刚出审讯室门口。就被他直接甩开了不满到：“你干嘛？他就是个变态，他这样的能叫人吗？他的罪行我吼他两句都不行吗？”
“吼他两句能干嘛？他能少块肉还是能把他吼死？他的罪有法律审判，关你屁事。想好了再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处理办走去。
留下凌九卿独自在门口呆愣住了。对啊，我又算个什么啊。他没想到对于这些事情他不能像在部队里一样随意动手，总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疲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