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拓凌月率军押解俘虏献捷,荣升大将军。
拓凌飞着实松一口气,拓凌月兵行险招,算侥幸得胜。
而秘密征调五万只神禽、仙鹤,出奇不意地将三十万大军,送咸阳城,瞬间改变双方的力量对比,平叛才算是轻松结束。
五万只神禽、仙鹤是龙阳大仙的手笔,是想尽快打开局面。
当然,是借用,就算送给拓凌飞?也是养不起!
咸阳城郊一栋民宅里,石中郎、石中扁扁、石中英、石中德、石中龙、石中尾、石中蔻蔻,皆垂头丧气,萎靡不振,无精打采哩!
石中扁扁手指颤抖:“怎么会这样?说灭就灭了!”
石中德心有余悸:“幸亏我跑得快,差一点被堵在城里!”
石中英也害怕:“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石中郎淡淡一笑,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
“大家莫慌,事情没那么悲观!表面上拓王国平定了叛逆,他们的根本问题,并没有解决,消化封地需要时间,民兵训成精锐,是要大量的人力,和大把大把的钱,神圣朝的威胁并没有解除!”
“这时侯,我们再加一把力,制造些矛盾,就能加速拓王国崩溃,然后浑水摸鱼,大家都弄个封地侯爷,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一喜,齐道:
“真的?计将安出?”
石中郎道:“且听我慢慢道来。当年,我游学至一流仔国…”。
石中蔻蔻插话:
“是流氓多,还是流浪者多?”
石中郎眼前一黑,石中尾忙制止道:
“别乱说话,仔细听就成。”
石中郎望着天空,眼里满是追忆:
“流仔国并不是一个国,而是一块蛮荒之地。各封地将不听话的、又不够杀头、却又是不停歇闹腾的一伙烂仔,流放去的地方。”
“那里十分荒凉贫穷,被扔进去的烂仔,就算步行整月也走不出来,只要出了定居点,就是死路一条,是一处绝佳的天然牢笼。”
石中郎陷入回忆:
“后来又有无数的奴隶、罪犯,也被丢进去,大家结婚生子,人也越来越多,也开发了许多的农庄,也渐渐地有了钱。”
“于是,几个有钱的烂仔一合计,收拢一帮马仔、打手,成立了一家商会,好像叫通吃商会,做的是低进高出,强买强卖的事。”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就开始建国,成立了流仔国,继后,大肆地招兵买马,扩充军队,还修了许多的监狱。”
“荒地开多了后,劳动力不够了,就开始对外宣战,四下捕捉平民,变成奴隶丢进农庄,做的是无本的买卖,当然更加赚钱。”
“农庄里种植一种叫‘麻丁’的作物,常人只要吃上几口就会上头,然后就永远离不开了,只得不断地花大价钱购货。”
“直到死了,才能一了百了。”
石中郎又嘿嘿笑道:
“后来,又有大量的平民涌入,人越来越多,国家也变得强大。”
“国内的油水抽完了,又带着打手四处开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挣了好多的财货。”
石中郎又露出羡慕神色,悠悠道:
“最后他们觉着打打杀杀,要死很多人、要花很多钱,成本太高。”
“琢磨琢磨又想出一个‘霹雳海浪花运动’,花很少很少的钱,养几个惯会咬文嚼字的先生,再雇几个混混,可劲地造谣、抹黑,鼓动民众上街使劲地闹腾就成,反正侯爷不滚蛋、不下台就不歇气!”
“此法端的厉害,已经搞残好多封地了”。
石中英心驰神往:
“这么厉害?哪天我也去游历一番。”
石中蔻蔻撇嘴,还闹腾什么,抹黑就行了:
“抹黑人,我最内行,一天抹他三十遍,想不黑都不行。再不成,还可多编些花道新闻,就算是鲜花,也弄成狗屎。”
石中德疑惑:
“封地闹乱了,侯爷跑了,又有什么好处?”
石中郎得意,脸上浮现神秘:
“搞乱封地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目的是扶那几个先生当侯爷,他们要想坐稳侯爷的位置,就得听咱的,要把好东西送给咱,买咱的刀枪、买咱的高价货。”
“这样赚钱,就轻松多了。”
“咸阳城呢,我们没有熟人,只好我们自已做先生、做烂仔、做混混,哎,所有的事都得自已做,想当侯爷,赶紧努力吧。”
“蔻蔻,明早你去咸阳当街的地方,赁一店铺,在里面说书,门前挂些标语吸睛,先从大将军拓凌月和新政开始!”
“拓凌月是外地调来,咸阳城没几人认得,随便抹也没人对质。”
“先从男女关系方面入手,什么跟某某有暧昧、欺男霸女啊、贪赃枉法、街头霸王也成,反正,就是要抹得他无法见人。”
“新政嘛,就说官府骗人,平民想当官、想当爵爷是要被杀头的,反正,就是要让他搞不成事。”
石中郎又分派任务:
“石中德、石中英跟我去联络贵族、公侯;”
“石中扁扁、石中龙、石中尾四处张贴标语、发放传单,然后给蔻蔻做托、造势,要把场面搞得鲜活一些,人家才会相信。”
临末了,石中郎给弟子打气:
“拓王国有十个公国、百个侯国,把拓王赶跑,将有多少个封地落在咱们的手中,想想都兴奋!”
一伙人立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忙不迭地分头准备。
石中德突然八卦地问道:
“蔻蔻怎么就爱抹黑罗、乌呢?”
石中蔻的脸突然一红。
石中尾嘿嘿一笑,说道:
“抹黑乌是看他不顺眼,抹黑罗呢,是因为罗一直不鸟她。”
不吃贤人、不喝贤人命苦,莫名其妙遭了横祸。
自被武圣变相驱逐出圣宫,圣界便无容身之地。
俩贤人,历尽千辛万苦,方才来到与圣界最近的拓王国。
眼下,是踌躇,不知该往哪里去。
俩人自幼胆小,总觉着,诺大的诸界竟无他们的藏身之地。
仙界虚无飘渺,居无定处,且圣界与仙界基本上,没有来往。
呃,就算想投靠仙界?也是找不到山门。
就算找到地头,又能怎地?没熟人哩!
神界?算了吧!
神界与圣界不对付,隐有针对之意。
他们不敢在源陆的地界落脚,就怕被神宫盯上。
魔界?与圣界本是死对头。
虽说,魔界也有圣魔,但是俩胆小,不敢去冒险。
在源陆,与神圣朝及神宫不睦只有拓王国、封王国、御王国。
而去封王国、御王国?
是要经过神宫势力范围,怕不安全,一直逗留在咸阳城隐匿。
舞阳公找上门来,细说此事,不吃、不喝贤人一合计,认为拓王国没有什么人才,也没什么势力罩着,没风险,可以做。
更兼事成之后,还能得几个侯国,是可以隐姓埋名,泰然享受人间的乐趣,何乐而不为呢?
不吃、不吃贤人是仁圣一系,以治国为修行,可以从士卒、军官等底层做起,道行也可以修行至达人、至人、贤人。
可是,再想道行精进的话,必须至少管理一个侯国,并且管理好了,才有可能晋升为圣人道行。
圣界避三圣之忌,圣人道行皆称老贤人,有别于三圣。
然而,圣国皆为有主之地,又有谁会愿意挪窝,让给不吃、不喝贤人修行呢?故而舞阳公相邀,就答应了!
拓凌飞望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是掩饰不住兴奋的陌生面孔。
顿时心累!一番番清洗,朝堂上的旧臣,是十不足一!
杀伐之心顿消!得饶人,且饶人吧!
“诸位大人,舞阳公、郑当年谋逆,当如何?”
众皆静默!咸阳城的上空,仍弥漫着浓浓的血腥!
拓凌飞稍轻松,官员不愿再续杀戮!哪怕是谋逆,诛九族的谋逆!
“郑氏等世家,世受国恩,却勾朋结党,营私舞弊,祸乱朝堂,直至谋逆,可诛谋逆人等及嫡直男亲,其余籍没为奴,抄没私产。”
“舞阳公等祖上有功于国,不忍诛之,可夺其封国,嫡直亲属迁入咸阳圈地眷养,爵降一等给俸,其余籍没为奴。”
很意外!太子年轻气盛,杀伐过重,众皆不安!
不过,谋逆是诛九族的重罪,谁也不敢求情。
太子恤人心,从轻处理,算是德政了。
“拓王仁慈!太子英明!”众官匍匐谢了。
拓凌飞略瞑目,待众官起身,又道:
“酝酿新政的时间不短了,眼下,正当时!”
新政,只碍着爵爷、世家,眼下,是没有阻力。
大将军府,拓凌月盯住几个特殊的区域,那里,有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