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议结束,拓凌飞来到御花园,大将军府,就建在御花园里,眼下局面复杂,拓王为太子的安全计,将大将军府建在御花园。
整座王宫,由直属拓王的黑卫守护,配有强弓劲弩,坚固暗堡。
黑卫,由第一代拓王组建,人员来自拓王的家臣子弟、及阵亡军士的遗孤,隐匿于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平日寻找盐矿、铁矿资源,自己治铁、煮盐,靠走私精盐、军火谋取暴利,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黑卫是死士,是听命于当世拓王的死士。
黑卫,分卫士、战士,还有隐士!
卫士,是当世拓王的禁卫,负责拓王的绝对安全。
战士隐于基地,规模、战力不详,只有当世拓王知道。
隐士,伺机潜伏于官府、民间、世家,是暗子。
黑卫,是每一代拓王掌握的终极手段。
大将军府,拓王国的军事将领齐聚。
拓武,咸阳王城的提督,兼都统领,麾下辖二十万常备军。
边关三总兵!总兵,戏称大帅,掌一镇军马,每镇十万人!
居庸关大帅成林、飞虎关大帅善永,俩大帅是世袭。
靖北关扼咸阳咽喉,总兵由王族充任,大帅拓凌望。
直属公国设统领,辖国内十万兵马,五位统领奉命入咸阳。
“大将军威武!”将领们单膝触地,行军中大礼。
拓凌飞右手遮眉还礼,遮眉礼?是军礼,是上司注视的意思。
拓武起身,心中忐忑,一时,不知所措。
大将军举荐,拓王任命,擢任拓武为大将军府总管,掌军令。
简言之,拓王国的百万大军,由拓武调遣、指挥!
见拓凌飞看过来,拓武挺胸,振声道:
“禀大将军,卑职按您的命令,将百万大军整合完毕!”
拓凌飞点头,扫过一众将领,目光盯着三位大帅。
“三位大帅不愿就任?莫非想违抗军令?”
仨大帅低头不语,眼下,每一位大帅的身边,只有百名亲兵随扈!
拓武曾派军使,手持大将军的令箭、及拓王的谕令,调遣三关兵马,而且,是令至即开拔,三镇兵马分遣三直属公国驻防。
嘿嘿,三关,是仨大帅的地盘,大军是大帅的私产,哪里肯听令?
即使是王族拓凌望,也将靖北关,当成自己的私地。
军使只是中军的文吏,大帅不屑杀人。
假如,是拓武亲至?肯定要撸起袖子,趁机将拓武做掉。
然而,事情出了意外,本是经营多年,且是铁板一块的军镇,竟然哗变了!十名万夫长?有六、七名直接领军开拔,执行拓王的谕令。
即使剩下的三、四成,万夫长手下的千夫长、百夫长哗变,是将上司斩首,再带领军马呼啸而去,最后,仨大帅身边只剩百名亲兵。
无奈,仨大帅被咸阳王城的禁卫带走,军关换防。
拓武给拓凌飞递眼色,是放过仨大帅。
直到现在,首恶韩司徒、魏司马、赵司寇仍未定罪,不宜杀人。
拓凌飞收回目光,摆手道:
“三位大帅致仕吧!保全了头颅,做一个太平的富家翁!”
禁卫一拥而上,剥了仨帅的甲胄,索了文书印鉴。
五位奉调的统领,眼里迸射火花,无它,边镇的待遇是最好的。
三位统领,就任三关总兵,昂首挺胸,精气神饱满。
两位统领?接管咸阳王城!眼下,是咸阳城的军事大员。
五直属王国?呃,没问题!
挑一个资深的暗子,可能要费很多精力。
官?军官?不是事,五直属王国由副统领大人代劳,或许能递升。
拓凌飞瞅了瞅被押走的“退休”军官,你们还拎不清形势。
“大帅们!边关的大门,交你们镇守!一是不放神圣朝一兵一卒入关,否则,提头来见;二嘛,不能走了一斤铁砂、一两私盐,你们查获的私物,对半奖赏,被人举报?哼哼,全额处罚!”
仨新帅得任新职,自然不愿当个孬种,忙挺胸大声道:
“大将军放心,守护边关,是我等的职责,虽死不敢辞;查禁私货,是我们立功的好机会,发财哩,要走正道!只要私商敢来,肯定是有一个逮一个,全部送衙门法办!呃,奖励的事,是当场兑现?”
拓武尴尬,一人一脚,用身体遮住不成器的麾下。
拓凌飞很满意,点头笑道:
“只要核实,立即兑现!我相信三位大人,去边关履职吧!”
仨大帅跃上战马,带着亲兵,快马扬鞭,镇守边关去了。
大将军府暂时静了,拓凌飞坐军椅上,招呼拓武、俩统领坐下。
甲士奉上茶水,躬身退下。
拓武望着俩统领,一时感慨万千:
“王城已是见云际会之地,世家林立,私兵骄横,难弄啊!”
拓凌飞苦笑,王城二十万常备军,分南、北两镇,俩统领。
统领、万夫长、千夫长,甚至是百夫长,都是世袭。
军中首领、头目,要么是世家的人担任,要么,是世家的代表。
王城的首领、头目,是世家争相笼络、拉拢的对象,供奉有月供、季供、半年供,年底还有花红;孝敬?肯定少不了,蚀财免灾嘛!
于是,首领、头目购地置产,仿佛成了“吊尾”的世家。
此番轮调,是二十万常备军拆分,分遣五个直属公国。
然而,军令才下,南、北统领相携来见,哭哭啼啼跪拜不起。
简言之,不肯挪窝,哪怕是杀头?也不出城!
拓凌飞大怒,不听调的将,要来何用?不如砍了。
无奈何,一众老人,致仕的老官,齐齐来到大将军府。
僵持间,是拓王下令,允俩统领“光荣”退休。
咳咳,统领的事才算了结,成群结队的首领、头目又来了。
一怒之下,拓凌飞一体准了,全部退伍。
呃,止是夜间,王城的常备军鼓噪,晚饭没有着落。
拓凌飞焦头烂额,拓武连夜奔走、安抚,任命临时头目,才消停。
俩统领日夜兼程,领兵接管了城防,将二十万常备军分遣。
对视良久,俩统领欲语还休,最后,是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
拓凌飞不耐,拓武侷促,是不得不说:
“太子,此番轮调,止顾了王城、边关!百万大军齐动,事情哪里简单了?不仅官是世袭,军汉,同样受军籍保护!”
恍然大悟!拓凌飞欠身以示歉意!
拓王国地广人稀,实行屯田制,闲时农汉、战时兵。
于是,兵,是世袭兵,入了军籍?除非是反叛,永远是军汉!
而且,世代男丁,都入军籍,领军饷、吃军粮。
军汉?不仅仅是名头,更多的,是实惠!
添了男丁,要分地,分好地,许多军汉凭着人丁兴旺?当了地主!
眼下,被编遣到五个直属公国的大军,正待官府重新分地。
当然,军汉对调,是可以调济一番,大致相若。
可是,地域差别哩!丹阳公国的地,能与咸阳的田等值?
五十万军汉,还闹着,而且,其头领还带风向。
拓凌飞精于朝政,对军旅不算熟悉,瞟了瞟拓武,你没办法?
一凛!拓武心惊,说实话,拓王另有军马,不一定会依仗谁!
“太子无忧!解决此事不难,只要下一道谕令!军汉违令、犯错,可酌情取消军籍!毕竟,军籍是军汉的一切,不会再拧着干!”
拓凌飞示意,自有文吏起草文诰,不一刻,就成了。
望着拓武,拓凌飞心里,有了异样的心思,毕竟,拓武是老官僚。
官僚?简言之,是很内行的官,却又是四面逢缘的官,难驾驭!
拓武心里发毛,看样子,太子有想法了。
心里哀叹,世事如此,能怪我么?没话找话:
“太子,世家势大,私兵不少,是不是再添些人马,守卫王宫?”
拓凌飞撇嘴,若是你的兵力可靠,哪用父王启用黑卫?
百世拓王,只有拓仁肃启用黑卫,拓武,你称职吗?
不过,相较百官,拓武是宗室,较可靠的宗室,不能过份了。
“眼下,王城的情况复杂,除了重要官员的保护,更要注意官衙、重要部门的护卫!王宫的事,总管大人无须考虑,我会注意!”
拓武、俩统领明显轻松,其实,最最担心的,还是王宫!
拓凌飞又叹气,拓武暗笑,太子,你是少年,不是拓王!
“父王欲平稳过渡!不想弄得腥风血雨!世家,已捞了百世,该歇手了!像是韩司徒,据报,地窖里的粮食?是烂了又填!”
拓武沉默,世家,是贪婪的世家,不可能收手。
拓凌飞望着东方,语气低沉:
“拓王国兵甲不修,积弱如斯,神圣朝雄踞东方,还有神宫相助!大司徒视拓姓如仇寇,是一刻没有忘了拓王国,时间紧迫!”
拓武终于色变!周家臣为了自保,使出了绝户计坑陷三王,最后,是保住了大司徒的位置,一直到现在,仍是神圣朝的大司徒。
大司徒除了应付神圣天子,更多的精力,是关注着三王。
眼下,太子欲振兴拓王国,必与世家翻脸,争斗不可避免。
接下来,拓王国的局势必然动荡,会给大司徒留下机会。
神宫,是神界派驻神圣朝的神宫,座下有能人、异士,还有来去如风的仙鹤、神禽,只要下定决心,能对拓王国实施远程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