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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生意-游戏

说完王建去了商场的另一边,他的表哥王磊和他几乎做同样的生意,不同的是王磊主业是卖,而王建主业是维修。这样一来王建几乎成了王磊的售后服务部,而王建也因此获利,两人可谓是双赢。王磊比他先到这家商场做生意,王建能进来,除了表哥王磊在这,关键是他的姑姑和姑父已在这家商场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是一个地道的老商家了,也是王建最怕的人。

姑姑想让他能长大一些,成熟一些,像个生意人,不时的就会训导他,教育他什么应该,那些不应该做。而对于王建这个刚下学不久的青年,完全还是孩童心理,姑姑虽然对他有一定的威慑力,但几乎转过头就忘记了。仍不能改变他一个青年的行为方式。一有机会就放下生意开溜,而王建那个小摊位就他一个员工,他一走就等于歇业,为此姑姑没有少吵他。

他就像一个刚长出羽毛的鸟儿,总是爱动,鸟妈妈虽担心他会掉下来,但一不留神,它就欲欲振翅。那是因为人的心只有经历了时间与故事的磨练后,才能所谓的懂事些,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王建走后,苏泽梦一个人也不老实,不停的翻着东西,怕王建藏什么好东西,一边听着音乐,翻了一阵子,没发现什么新玩意,就爬在桌子上打盹。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商场里根本没有客人逛,全是工作人员,而且都无精打采。虽然王建的柜台靠近门口的冷气,但坐久了,仍有一种蒸房的感觉。

这就好比去澡堂洗澡一样,你从四十度的水温里出来,再跳进30度的水池里,并不感觉热,但如果让你直接跳进30度的水池,估计你就感觉热了。

他正在半睡半醒中,突然一个女孩敲桌子,把他的睡意全吓跑了,正要发怒,一看是朱丹,才忍住火。朱丹是他和王建的初中同学,苏泽梦虽然没有和她有过深交,但他知道王建喜欢朱丹,虽然朱丹已经有了男朋友,但王建那份心思自己比谁都清楚,不然怎么做王建的死党呢?由于王建的关系,苏泽梦也和朱丹近亲了许多,三人成了密友。

朱丹个人不高,但圆圆的脸蛋,时尚的着装,一头披肩发,可谓标致极了。美中不足的是嘴角多了一块胎记,但也不伤大雅,今天穿了件连身短裙,又增添了几分性感。

苏泽梦一见朱丹就开玩笑。“丹丹,你今天穿这么暴露,想干啥,有什么企图,想勾引我犯罪是吧!”朱丹也不客气的回击。“你啊,不行太瘦了,像个麻杆似的,看不上你。”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来回调侃。朱丹问:“王建呢?”苏泽梦一听狡猾的打趣。“我说为啥呢?原来有人了。”朱丹用手狠狠拍了苏泽梦一下。“别瞎说。”接着问:“他去哪里了。”苏泽梦被她这么狠狠的一拍,不敢乱说了,老老实实回答。“去王磊哪里了。”

苏泽梦见朱丹一脸疲惫的样,于是说:“丹丹小姐,进来坐一下吧,地方虽小,但比站着强。”推开桌子,朱丹进去坐在了小板凳上,两人闲谈起来。苏泽梦把自己这次来打算转学到二高的事情讲给朱丹听,朱丹表示,好办。周春江不是在二高上学吗?听说现在是班长,你让他和班主任说一声,然后再给班主任塞点钱,就行了,就二高那个学校,我男朋友进去的时候就是这样,简单的可怕。

王建回来看到朱丹来了,亲切又略带埋怨的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昨晚睡晚了,天气又这么热,懒在床上不想起来,更不想出门。”苏泽梦在一旁听他们讲话,心里思量起来。朱丹是你什么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为什么还抱着不肯放,而且看到王建对朱丹那么好,心里也不是滋味,因为他对王建这么多年来已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感,他也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自私。说人不自私是骗人的,他不希望王建老是这样和朱丹不清不楚,一是为王建不值得,二是王建一见朱丹就对自己没有那么好了。

但初恋是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朱丹是王建第一个喜欢的女孩,而王建又是那么的年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顾自己的感受,感觉对自己喜欢的人好是天经地义的。根本不会去计较她怎么对自己,只要她需要自己,能偶然对自己笑笑,陪陪自己就够了。而朱丹又是一个开朗,什么都不避讳的人,明明自己有男朋友了,仍和王建亲的像一家人。有时还会在王建哪里留宿,苏泽梦虽多次问王建他们两个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实际上的关系,王建总是回答,这个重要吗?就这样一句,代替了一切,也掩盖了一切。

爱是那么的具有魔力,在爱的人面前每个人都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更何况王建根本就是一个不懂感情的孩子。

但苏泽梦想想自己,不也是一个这样的人吗?自己要转学到二高,不正是为了能天天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吗?那个属于自己的初恋吗?虽然他和琼琼的总共对白也没有30句,但一颗心却深深地刻在了琼琼身上,随着时间空间的变化,不但没有减弱,而与日俱增。

由当初的暗恋,自恋,变成了现在的苦恋。

其实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在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梦而付出,但这一切他却不愿意对王建说,他不忍心看王建伤心,更不愿意说出自己那个自私的理由,总是认为当有一天另外一个女孩闯进了王建的世界,当他不在寂寞和孤单的时候,他也许就会忘记朱丹。

人为什么会痛苦,会抱着回忆不肯放,那是因为深心处是空空的,只有回忆过去的人和事来填补,当有一天一些新的人和事填满了我们的内心,那片空白变得满满的,我们就会学着放弃。

但这一切都是苏泽梦心底的想法,他是不愿意讲出来,因为那个女孩还没有出现,讲出来一切也不会改变什么,王建的心只要是空着的,他就不会放弃朱丹,他也不愿意破坏这看似和谐的一切。

他们三个人说笑起来,回忆三个人一起去学校后面的操场打雪仗,一起翘课去田地里踏青、打滚。朱丹说起王建对她的种种好时,总是带着一种自豪和满足感。

聊了很多,朱丹提议打扑克,王建马上附和,于是王建找了一个小板凳,挤成一团。三人一起打扑克,王建真是一个孩子,一提到玩,特别有朱丹陪着,就可以放下一切,生意算得了什么呢?苏泽梦坐在高凳上,朱丹、王建挤在一起,几乎可以脸贴着脸,两人不时的四目以对,朱丹偶尔会偷偷地看王建的牌面,王建也不阻拦,俨然一对小情侣。可谁又明白这和谐的幸福欢笑背后,藏了些什么,苏泽梦也只是一个孩子,也有一颗孩童的心,一玩到高兴处,什么都忘记了,并大声的喊着,你俩不能通牌,不能耍赖。

商场的门口不再是一个供人选购货物的地方,而是变成了一个乐园,偶然有人走过,往里看一眼就走开了。远处王建的姑姑再也看不上去了,满脸怒气的走了过来,板着的脸像一个搓衣板,明明知道王建在,但仍高声的问苏泽梦。“王建呢?”苏泽梦看到这个架势,知道又要挨骂了,虽然她是王建的姑姑,但每次苏泽梦来找王建玩,最怕就是她要吃人的表情和那张面带微笑却语气深长的口气,都让苏泽梦心惊胆颤。被她这么一问,倒吸了一口冷气,本来天气就热,马上出了一身冷汗,而王建还在吆喝着:“你小子怎么不出牌。”苏泽梦放下牌,小心翼翼的说:“姑姑找你。”

王建一听马上站了起来,和姑姑打了个照面,放下手里的扑克说:“姑姑有什么事情吗?”但似乎只能看见嘴动,并未出声,但姑姑却好似听的真真的,马上怒气冲天,在商场不好发作,努力地压了压。“你这是干啥呢?是做生意嘛?”这句话是人都能听出来,是在指桑骂槐,意思是说朱丹和苏泽梦影响王建做生意了,二人马上变的窘迫起来,头低的不能在低,王建忙解释:“天气这么热,商场没有什么人,打会扑克又没有怎么样。”姑姑一听王建反驳自己,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提高嗓门说:“没人也不能这样,你看谁像你,不想做生意就回家种地,别再这里混。”王建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姑姑气的发青的脸,又是自己长辈,只低头不语,心想骂几句就过去了,和姑姑吵也没有什么结果,到最后传到爸爸妈妈那里只会让他们伤心。

姑姑见王建不出声,并没有因此而消气,反而兴致更高涨,对坐在小板凳上的朱丹说:“朱丹,你说你这一个女孩子,天天就没事干吗?你有工作,有男朋友,而我们王建现在女朋友都还没有呢?还要做生意,你这不是影响他吗?你说你天天粘着他,让他怎么找对象,你这不是害他吗”?

朱丹听了她的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早已泪流满面,虽然平时对王建的姑姑有怕意,但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有女孩子的自尊和骄傲,被王建的姑姑说的自己感觉像个狐狸精,而且商场这么多人,也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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