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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回信-旅馆

大家都喝高了,耀华抱着贾卫勤说情话,王建似乎对苏亚冷谈了起来,同军伟、小六聊起了天,不过说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让苏泽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认为自己错了,不该对王建说那些话,毕竟自己只是他的兄弟,而不是陪她一辈子的人,自己能和他在一起多久呢?而王建却要每天面对苏亚,这不是给建哥添堵吗?

人醉了,话说完了,心也散了,也到了零点了,他们该回去了。

出门时,耀华向军伟要了他那间泡妞用的房间钥匙,这时苏泽梦才明白耀华的用心,但又一想,男女之间不就这么回事吗?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只要现在大家开心就行,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他们五个人离开“零点酒吧”,路上贾卫勤嚷着要回家,耀华不高兴地说:“这么晚了,你又喝这么多,回哪里去。”其实贾卫勤已经根本不知道什么天什么是地了,只有任彭耀华摆布的份了。

苏亚对苏泽梦说:“泽梦,你没事吧!走我们赶快回去睡觉,不管他们了。”这句话让苏泽梦感到有点惭愧,马上回话:“姐我不回去和你们睡了,我同学在外面租的有房子,我去他那里睡。”王建知道他在赌气。“小子别给我耍了,我看又想去录像厅看录像了吧!现在录像厅不比以前,乱极了,前天晚上还有人在录像厅被人拿刀捅了,走跟我回去。”说完王建拖着带醉意的身体去拉苏泽梦,苏泽梦挣脱说:“建哥真的我没有骗你,以前都是听你的,今晚听我一回行不,我不回去了。”王建知道他心里有事,也就作罢。

“你们赶快回去吧,外面有点冷。”临走时苏亚交代。“记得明天来吃饭。”“知道了。”说完苏泽梦和耀华打了招呼就走了,耀华正忙着自己的事,根本顾不上他,挥了挥手。

苏泽梦与他们分手后,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本来有点醉意,走路有点不稳,一不小心脚下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他再也起不来了,过来好久才有点清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已忘记了是初冬,深夜已是寒气逼人,他不觉得打了个冷颤。他骗了王建,他说的找同学,无非就是找张少剑,可这么晚了,根本进不去他们院。本想去看录像,但录像厅也关门了,自己真的无处可去,要睡大街了。远处传来几个醉汉在大声歌唱,他有点害怕,加紧往学校赶,希望还可以回宿舍,找个铺混一夜。

而后面的那几个醉汉似乎在跟着自己,而且不停的喊着,他越听越像在叫自己停住,想起王建说拿刀捅人的事件,越想越怕。

但他很是迷茫,他问自己还是学生吗?我真的连班级都忘记了吧!连老师都忘记了吧!更别提现在课本讲到那一页了,学生们这时都应该躺在宿舍香甜的睡着,哪怕很拥挤,而自己却像一条流浪狗,在寒夜里迎着风和恐惧。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往学校方向去了,虽然怕这样的寒夜,但更怕那个学校,那个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本来应该和王建躺在一起睡的,可现在王建也不属于他了,他一下感觉自己被世界遗弃了。

他想家了,想到了妈妈,他们让自己来上学,不是让自己拿着血汗钱糟蹋的,想到这里以前的种种自豪和骄傲荡然无存,只感觉好冷好冷。

在一个漆黑的小胡同里,他找了一个屋檐蹲了下来,把自己卷缩成一团,像一个看门的狗,就这样看着街上的路灯,想着曾经做的一切。

更想到了心爱的琼琼,可此刻琼琼是那么的模糊,模糊地让自己记不清她的样子,只记得自己写给她的无数封情书,唯一回的一封信里写道:“苏泽梦,别傻了,现在你的爱,我要不起,你也给不起,别在三月就迷失了整个春天,五月就挥霍了夏日所有的激情,硕果累累的秋天总会到来,与其在冬天里瑟缩着哭泣,不如一开始就别打开那个装有魔鬼的瓶子。”一字一句都在他的眼前闪烁,他开始明白,自己是傻,而且傻的可怜,自己是幼稚的,而且幼稚的可怜,才有今天的遭遇,也是自己找的。

过了两个钟头,他实在忍不住这初冬的冷,想起王建今晚给自己的50块钱,告诉自己再挥霍一次,以后就重新做人,于是就找了个旅馆住了下来,渡过了他人生一来最难忘了一夜,决定明天早早去上学。

可是年轻人的心是最容易被感悟,但也是最容易动摇和骚动的,今晚苏泽梦遇到了这些,可是当明天醒来,身边的一切他真的能摆脱吗?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吗?寒风可以唤起他埋藏心底深处的东西,但阳光也可以把这一些如雾霭般吹散。

苏泽梦躺在温暖又舒适的旅馆里,早已经忘记了睡前的寒冷与孤寂,还有家人的辛苦。像只寒号鸟,有点温暖的太阳就不会想着去搭建自己的窝。

起床,打开电视机,心想住次旅馆不容易,不能这么早退房,等下午再去上课吧。

自那天以后,他仍和从前一样,每天都在外面跑,很少到学校去,有时候因为想琼琼了才回去看一眼,根本把学习和老师看做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是和王建很少来往了,总是匆匆的去,匆匆的走,反而和耀华,军伟打的很火热,因为他现在去军伟哪里住了。

但他仍经常会去王建哪里吃饭,吃完就走,苏亚依然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而且笑容也可亲了许多。只是王建很少笑容,变的更加沉默了,你对他说一句话,他就答一句,说到投机处,多说两句,不投机,干脆沉默。总是喜欢一个静静地发呆。

苏泽梦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只要有人陪他玩,他不寂寞就行了,也不会去想太多,对于王建他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苏泽梦听说王建和苏亚发生的矛盾,因为朱丹去找王建一次,被苏亚看见了,至于详情就不了解了,苏泽梦试着问了几次,见王建不说,也就不问了。

而王建和苏亚的事,被他姑姑知道后,他姑姑对苏亚做了一番调查,知道苏亚家是城郊的,而且妈妈不在了,爸爸还老是有病,还有一个上学的弟弟,重要的是岁数比王建大了6岁,这是最让王建家人无法接受的。于是姑姑就告诉了王建的爸爸,爸爸还特意从老家赶过来和王建住在一起,依此阻止他们俩的同居关系,并动员全家人劝说王建,王建整天生活在家人的劝说中,本来对这份感情就不怎么满意,本想凑合着过算了,现在家人也来烦,更是痛苦不堪。

按理说,王建可以趁着家人的反对和苏亚分手,提了几次还没有说出口,苏亚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就不忍心再说了,王建知道自己虽然不爱苏亚,可是苏亚并没有错,家人在他的一再坚持下,也只好作罢,由王建去了。

经过这一番的闹腾,王建已是筋疲力尽,一看就让人心疼。

耀华的生活每天很滋润,贾卫勤过两天就来找他,而且每次来都请客吃饭,他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王佳也从乡下调回城里上班了。如果说耀华是个花花公子,而在王佳面前就显得不算什么了。和王佳接触后,让苏泽梦觉得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耀华的泡妞理论还有思想其实都是从王佳那里继承过来的。而王佳身边的女人更是多不胜数。

王佳和耀华都是电信局子弟,王佳比耀华早当兵几年,回来很幸运,一次就考入了电信局,工作很令人羡慕,属于县城的公务员,但他却从来不去上班,拿出自己三分之一的工资雇了一个人替自己上班,然后每天风花雪月。

王佳虽然没有耀华嘴上功夫厉害,可是有钱,而且对女孩那叫温柔体贴,要啥给啥,女孩能不心动吗?而且人长了也有些小帅,很阳光,他的爱情哲学是。“我和每个女孩在一起都是真的,在一起的时候,我把她们捧在手心里,可我不知道可以保持多久的新鲜度,分开了,如果愿意还可以做朋友。”

这招很是厉害,以至于很多女孩和他分手后都不怎么说他的坏。苏泽梦可谓对他佩服之极。做了一个忠实的学生,而王佳也不厌其烦传授真经。只要王佳泡到新妞就会带上自己去看,一方面炫耀,一方面让苏泽梦帮自己把关。

这让苏泽梦再次确认了所有的男人都有这个毛病,因为耀华就曾经用过。

时间推移,岁月增寿,人也在变,过了春节,苏泽梦感觉一切都变了,变的让他难以接受,他家变了,变的比以前显得更落破了,妈妈的脸上皱纹证明又老了很多,爸爸也不再有那么的笑话可说了,沉默了许多,因为爸爸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重的让他无力欢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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