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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五十-宿醉

快走到王建摊位的时候,苏泽梦有点不意思的说:“建哥没有钱了给我点钱。”王建听了一脸无奈,带着生气的口吻说:“又干啥了,咱爸妈给你的呢?花哪里去了。”虽然如此却已把50元钱递到了苏泽梦手里。然后拍着苏泽梦的肩膀说:“你以后给我注意点。”苏泽梦打了个军礼说:“知道了。”

王建见了贾卫勤打了招呼,互相寒暄了几句,苏亚见了苏泽梦却一脸的不高兴,让苏泽梦很不自在,但和苏泽梦说话的时候,满脸笑的像个迎春花。

四人走出商场,等了一会,耀华赶了过来,豪情壮志的说:“走,我请客,今晚不醉不归。”王建调侃他说:“估计今天大姨回去做账时会想,今天生意不错,怎么就没有挣钱呢?”“关你什么事情,有你酒喝不就行了吗?”五个人直径走向小六的酒吧。

一路上苏泽梦夹在他们中间,可谓是在前不是在后也不是,真是多余之极,心里痛下决心,回学校就找一个。最后只好走到中间和他们保持距离,但怎么保持距离,马路窄的可怜,仍可以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耀华突然贴近苏泽梦交代:“泽梦今晚你放开量喝,你的任务就是把贾卫勤灌醉,知道吗?”苏泽梦疑惑的问:“什么意思。”“你别管了,听我话就是了。”苏泽梦点点头。在一旁的王建看到他们俩如此亲密,于是调侃的说:“耀华,怎么占我们家泽梦的便宜。”这一句把大家逗乐了,耀华把苏泽梦推到王建身边说:“谁稀罕他,有这么一个美女女朋友陪我。”于是搂着贾卫勤亲密的走到了前面,说起了情话。

苏泽梦知趣的后退了两步,因为不想见苏亚的那张脸,哪怕苏亚对自己很好,可就是提不起劲喜欢她。

五个人两对情侣,一对在前头,一对在中间,苏泽梦一个人紧跟在后面。

快到的时候,苏泽梦紧走了几步,无意间听到苏亚和王建的对话。苏亚询问王建是不是刚刚又给苏泽梦钱了,说他怎么能这样呢,每次都这样,你一天才挣几个钱,他不能老是这样。王建反驳说:“你管这个干吗,他就是我的亲弟弟。”一句话把苏亚给挡了回去,苏亚不再说话。

苏泽梦听了苏亚的话,后退了几步,心里一下凉到了底,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他怕王建找了女朋友就不会像以前那么照顾自己了。怕王建成了妻管严,怕失去王建的照顾,这些年来他对王建的依赖已经习惯了,习惯把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交给王建,甚至超越了对父母的依赖,他开始痛恨苏亚。

他也明白,王建终有一天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再不可能永远的像现在依靠他,没有钱就要,伤心就让王建请客喝酒,半夜没有地方去喊王建的门,而过去的种种欢乐浮上心头,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充斥着全身。

本来开开心心的一个夜晚,此刻有种身在地狱的感觉,摸着兜里王建刚给的50元钱,有种想立刻还回去的冲动,但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掏出来。一是不想撕破脸,二是有点自私,毕竟自己需要钱吃饭。

到了“零点”酒吧,酒吧仍是冷冷清清,小六和军伟在里面坐着聊天,见他们走进来,起身打招呼,耀华很老道的拿出香烟及询问生意怎么样。小六叹气回答:“别提了,打算关门呢,挣得还不够房租呢?”王建插嘴说:“别这样,你关门了,我们去哪里找乐子。”军伟坚定地说:“放心,这零点酒吧就是为咱兄弟开的,不关。”有转头看着贾卫勤,把贾卫勤看的不好意思,耀华忙说:“伟哥这是我的女朋友,还行吧。”军伟这才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回答:“漂亮,那找的。”“在街上捡的。”耀华玩笑似的回答,军伟推了他一下说:“去死吧,在哪条街,我也去捡一个。”于是大家都乐了起来。

苏泽梦早早坐下,不出声,不停地抽烟。“泽梦,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高兴,有什么事吗?”被贾卫勤这么一句温柔亲切真诚的询问,让他开心的许多,对贾卫勤的好感又升了个层次。然后感激的说:“没事姐,一会你要陪我喝二杯啊。”

小六把酒摆上,耀华推开苏泽梦说:“小子,这是你坐的地方吗,坐那边去。”“你干什么啊,我就让泽梦坐在这里。”贾卫勤和他扭了起来,但苏泽梦还是乖乖起身换了个位子,长叹一声说:“世态炎凉真是见色忘义啊。”他以为这么一说可以刺激到耀华,可谁知耀华去反驳说:“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没有听说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军伟把苏泽梦拉到身边说:“别跟这不要脸的人玩。”“说的对伟哥,不给他玩了。”坐下来和军伟攀谈了起来。

他已和军伟喝过无数次酒,都是在这个酒吧,对军伟有些了解,他不像小六已经结婚生子,天天吃喝玩乐,泡妞、嫖妓,什么都干,但也只是些男人都有的习性,本质上还不错。

一个人再坏也有他好的地方,军伟虽然只知道玩,但为人义气,大方,不拘小节,这是最让苏泽梦佩服和欣赏的一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县城里大大小小的混混都和他称兄道弟,是个人物,苏泽梦一直都认为自己能和军伟是朋友,连自己都是个人物了,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军伟本来家里有房子,但为了带女孩过夜方便,最近特意在王建家属院的对面楼上租了间房,这下可省下不小的开房费,而且也不用担心查房,不过也只是隔三差五去一次。苏泽梦突然冒出个想法,住到军伟的房子里去,但又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但他想到苏亚刚刚说的话,就恨不得永远不去见王建了,恨不得在王建的面前把苏亚痛骂一顿,但毕竟人家都睡在一起,是一家人了,说了又怎么样呢?只会弄了大家不开心,只有自己离开才是办法。

刚开喝没有多久,耀华就向苏泽梦暗示,意思让他灌贾卫勤酒,虽然贾卫勤很识大体已经和每个人连碰了几杯,脸色明显红了起来,可耀华还是不满意。开始几次苏泽梦假装没有看见,他不忍心让贾卫勤喝醉,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有这种感觉。

而耀华却很执著,鼓动军伟和小六灌贾卫勤,虽然贾卫勤不能喝酒,但顶不住耀华的激将。什么:“老婆第一次和哥哥坐在一起,多碰几杯。”还拿苏亚做比较。“你看苏亚,多给面子,王建付账的时候,怎么都不喝,我请客怎么也喝不醉。”苏亚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忙辩解。“哥我哪有啊。”“好了不说了,老婆喝,别不给我面子。”贾卫勤拗不过他,又和几个人碰了一圈。一圈下来人就开始飘了,苏泽梦想劝也不敢,一个人喝闷酒。

苏亚要了一杯冷饮,对苏泽梦说:“泽梦你要不要来一杯,反正有人付账。”苏泽梦本想喝一杯,听到她刚才的话,陪着笑脸回答:“不用了,我喝酒。”和苏泽梦相交这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王建的眼睛,王建看出他的不开心,却不知为何,借故上厕所,叫上苏泽梦。

他们走出酒吧,王建问:“怎么了老弟,看起来这么郁闷,是不是想你的琼琼了。”“没有空想她。”这时的苏泽梦已经喝到八成了,借着醉意搂着王建说:“建哥,我对不起你,天天吃你的喝你的,你对我太好了,老弟以后有钱了第一个报答的就是你。”王建听出他心里有事开始追问:“你这样干吗,我们是兄弟,再说我生气了,到底怎么了。”苏泽梦有点摇晃的说:“建哥你以后不是一个人了,老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依赖你了。”说完就抱着王建哭起来了,抽咽了一会说:“哥我怕你不要我。”王建安慰他说:“高高兴兴的说这个干吗,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你哥,你都是我弟。”

两个人抱着一起抽咽起来,出了厕所,苏泽梦整理了自己的心情,经历了刚才的发泄好多了。回到酒吧刚坐下,耀华就给他递眼色,他仍不理睬,耀华干脆踢了他一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了,大声说:“哥我明白了,下面看我表演吧。”

“卫勤姐,今天我们俩刚认识,但可以看的出来姐是一个好女孩,而且我第一次见姐姐就有一种很奇怪的亲切感,陪老弟喝几杯。”刚说完耀华就在一旁帮腔。“老婆,老弟都这么说了,你就陪老弟喝几杯。”贾卫勤尽量让自己清醒起来说:“老弟,姐姐真不能喝了,不过老弟的酒一定喝。”说完就和苏泽梦连喝了三杯,苏泽梦明白她几乎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只是在耀华的威逼下没有办法,再想反正都醉了,再喝点有什么关系。

王建自从上完厕所回来就一直对苏亚小声说话,等苏泽梦和贾卫勤碰完杯中酒,贾卫勤彻底醉了,倒在耀华的怀里。苏泽梦也有点不清醒了,可这时苏亚将酒杯倒满说:“泽梦如果姐姐有什么不对的,你不要在意,喝了这杯酒以前的都不说了,好吗?”

苏泽梦糊里糊涂的到满杯酒一饮而尽说:“亚姐,看你说的,老弟我喝多了,就是有啥不对,也是老弟的不对,你这不是骂我吗?”坐在一旁的王建安静的抽烟,一声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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