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文,你最近咋样?李领导居然没让你当班主任,我可是力荐你的”
“您知道他手下有一批围着他的人,我也不喜欢他的作风,他原来还想也教教课展示一下自己的教学水平,结果没几天就不敢教了。处理年纪事务时总是拖拖拉拉,没事时到好,抽了疯似地在年级群里发一些莫名其妙的大感慨或是教师该怎样怎样的想法,我们都叫他李鸡汤。在说他也不喜欢我这人的风格,不爱拍他的马。我只想好好认真地上课,教授学生些真东西,努力按我的想法教学就够了。”
“你啊,有时候太宁,看不上的,就不能假装捧捧,总说点好听的。学校里混的好的那几个,你看那个不是八面玲珑,各种展示课研究课是市级课题不都是先把领导专家哄好了,然后去作秀,你早该学学了,就不听话。”龙哥深深喝了一口廉价的高度白酒。
“龙哥,你也知道我不愿去那么做,每个老师都知道那作秀假到了什么样,和拍偶像剧没啥区别,他们把课堂和教育当成了什么。每次听这些课时,我都难受的要命,学生和听课的老师都知道是演练好了的双簧,听完后一个个虚假违心地互相吹捧,难道教育真的该是这样的吗?一节课老师和学生浪费了一两个月排练,浪费生命啊。”力文和龙哥碰了碰杯。
“现在的教育不都是这个德行,越大的地方,越好的名校,这种风气越重,你能改变什么吗?你的学生喜欢你的课堂,但有人欣赏你抬举你吗?现实点,让自己过得好些,至少职称上去了,钱也多了。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干活比你少,拿的却比你多了好几千,你不难受?
咱们学校领导为什么多,都是挖门盗洞想上去,不也是钱的事。不过现在我们也难受了,老校长给我们原来发的那张内部的工资卡都销了,还砍了原来明面上一直发的不少钱。前些年每个领导肥到了什么程度,只有自己知道,你根本无法想象。”龙哥有些感慨地说。
“我知道些,不过也就是道听途说,我一个月挣三四千的时候,一个小领导一年已经至少20万,他那时没喝醉,应该有保留。不过现在普通老师挺高兴的,新校长上来后,正常发放了一些原本就该是我们的,一年多了一两万。原来老校长呆在那个位置太久了,培养那么多的亲信,弄那么钱那么多事儿,哪个老师心里不骂他。”
“老弟,这话也就咱哥们喝酒瞎侃会,别和其他人说。不过你们现在发的钱,那原来应该是我们的啊!新校长不敢违规,为什么?道理很简单,现在中央那么严,他想退下来时明哲保身不出事,那只能拿我们开刀了。现在我们也真难受啊,尤其一直还呆在这儿没办法调走的,你没看老领导一伙那几个大的,早就找好地走了,他们和这位新的混不到一块去。咱们新校长和老校长也不是一个风格,不喜欢排场招摇,老校长做事从来都是大张旗鼓的,我还是喜欢老校长的风格,领导们都能跟着风光一下啊。”龙哥感慨地说。
“老校长那是霸道,蛮横到不是东西,一个老师因为他孙子犯错教育惩罚了一下,竟然让他跪了一上午,后来这老师工作各方面一直都没好过,他把老师当成了什么?老校长这个土皇帝没少干这样的事,不过得报应了吧,一退下来就瘫了,剩下半条命。”
“老校长享受和风光了那么多年,现在这样也值了,有几个人赶的上。他们家好几个大别墅,儿子也当上了校长,孙子也出了国,咱们哪有那命。”
“龙哥你也够可以了,下过海,当过总,是不是马上快扶正成为年级一把了?
“够呛啊,我后悔老校长马上退时下的本不够啊,你嫂子也不舍得出,那是最好的时机,那时那几位上去的,出手狠啊。来干一个,喝酒,不聊这些了。”龙哥烦躁地说。
“干了”。
夜慢慢深了,没有月光,黑的可怕。可怕的,往往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