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等等!”江少白一下子从楼阁中清醒过来对着将要离去的母亲喊道。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老妇坐在自己身边关切地看着自己。
“少白,你好点儿没有?”老妇人看着江少白流着泪问道。
看到老妇人没有走出家门,江少白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在痛苦中又夹带着一些兴奋的神色。
“娘,你先别去!我知道怎么让刘大夫帮我了。”江少白兴奋地说道。
老妇人看着江少白满头大汗,再看看他浑身都已经起脓包,伤口都烂出臭味了,老妇人顿时心疼不已开始抹着眼泪说道:“少白,你都给疼糊涂了,别怕,娘一定给你把刘大夫请过来。”
听完这话,江少白急得面红耳赤,这老妇人显然并不相信他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说出来的话。
“娘,刘大夫的婆娘明天白天就要生了,应该是个男孩儿,您听我的,让他把院子里的夹竹桃砍了,如果他照做明天他老婆生了男孩儿,一定会拿着礼物来我们家登门感谢。”江少白此时忍着身上的剧痛将所有的计划告诉给了他的母亲。
老妇人听完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为了让江少白安心,她还是答应下来会将此事告知刘大夫。
江少白听完安心地躺下了,老妇人在夜色中匆匆从家中离去。
凤巢村满打满算不超过20户人家,江少白他们家住在村边上,虽然隔壁是刘大夫家,可是这中间却隔了一片野林子,如果不是江少白被人打断了四肢,废除了修为,刘大夫可能早就忘了江少白一家的存在。
“咚咚咚!”老妇人焦急地砸着刘大夫家的门。
刘大夫家一片漆黑,在老妇人砸了半天门之后,里面终于亮起了灯光。
“咣当”一声,木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长胡子,瘦脸庞的中年男子,眯着眼睛一脸嫌弃地问道:“什么人?三更半夜敲门?”
看到刘大夫开门,老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焦急地说道:“刘大夫,麻烦你快点救救我儿子,我儿子他醒过来了。”
听到老妇人焦急的喊声,刘大夫满脸嫌弃地说道:“你儿子没救了,他全身的筋骨都被人打断了,就是还有一口气也活不下来的,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去准备准备后事。”
“不是的,刘大夫,我儿子他真的醒过来了,你去看看想想办法救救他了。”老妇人几乎哭着哀求道。
可是刘大夫对此竟然不屑一顾,他转过头去。
“咣当”一声,大门便关上了,只留下老妇人站在原地死命地哀求着。
她有些不死心,依然在敲着刘大夫家的门,敲了半个多时辰,刘大夫实在忍受不了了,便将自家的狼狗拿掉了绳子。
“再不走!我放狗了。”刘大夫在院子里隔着大门和老妇人喊道。
“汪汪汪!”几声犬吠声从刘大夫家的院子中传出来。
可是老妇人依然不死心地敲着刘大夫家的门。
“吱呀”一声,门裂开了一道缝。
一只半人高的狼狗从刘大夫家的院子中窜了出来。
老妇人看到那狗时已经来不及逃脱,狼狗猛地冲上来咬住了老妇人的大腿,一阵剧痛传来,江少白的娘亲卧倒在地上。可是那狼狗依然没有要停止攻击的意思。
它疯狂地撕咬着那老妇人,不一会,老妇人的衣服便已经被咬的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淌着鲜血。
过了一会儿,刘大夫从门里面走了出来,他牵住狗的绳子准备走回家中。
老妇人此时想起了江少白嘱咐给她的话,便有气无力地对将要离开的刘大夫说道:“你若想要自己的老婆明天生一个大胖小子,今天需得将门口那棵夹竹桃给砍了。”
刘大夫听完江少白娘亲的话不屑一顾,头也不回地牵住狼狗回到了自己家中。
老妇人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慢慢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等到江少白的娘亲走远,刘大夫家的院门又“咣当”一声打开了。
刘大夫从家中拿了一把斧子,借着月光瞅准了门口夹竹桃最细的地方便一股脑砍了上去,对于他来说,门口的夹竹桃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如果他的老婆再生不出儿子来,往后等自己走不动路了,连个给自己送终养老的人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虽然刘庆春知道江少白的娘亲没什么本事,也没有见她给什么人算过命,可是此时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是有利于他生出儿子来,让他杀个人都有可能,别说是刨一棵树了。
江少白躺在床上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只要这个刘大夫明天早上过来,他的腿就算是保住了,虽然印象中这个刘大夫不是什么神医,可是给他消肿止血的医术还是有的。
等了半晌,老妇人满脸泪痕,身上还有些伤痕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江少白一看便知道他的娘亲在刘庆春门前碰了钉子。
看着老妇人一瘸一拐的样子,江少白心疼不已,他问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让刘老头那个王八蛋给欺负了。”
老妇人一下子忍不住大哭起来说道:“儿啊,娘没用,娘叫不来那个刘大夫啊!”
随即老妇人便抱着江少白稀里哗啦地哭成一团。
江少白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明天这个老刘头找上门来,一定要让他好看。
等了一夜,江少白身上的伤口更加溃烂了,如果今天没有金疮药止住溃烂,即使二丫的哥哥把残药送过来,他也无力回天了。
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点点亮起来,周边的气温也渐渐升高,等到日照三竿时,江少白依然没有看到刘庆春从外面出现。
“难道昨晚晚上那个楼阁是骗人的?”江少白开始有些怀疑。
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即使前世作为仙人也没有听说过在意识中还可以知晓天下事的空中楼阁。
看来今生只能到此了,没准自己作为江少白死后还能回去呢!这说不准也是一件幸事,只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可是正当江少白准备接受现实时,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玉芹!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