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江少白躺在破草席上连伸手都困难,更不要说去多管闲事站出去数落二丫的父母了。
他只得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道:“投胎的真不是地方,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让你扬眉吐气。”
没过一会儿,江少白的老娘泪眼惺忪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江少白看着自己的母亲问道。
老妇人恍惚了一下,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的少年有些不像自己的儿子,可是定睛一看那模样绝对错不了。
老妇人强颜欢笑着回答道:“没事,没事,二丫他们家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已经把你的话带到了,能不能来就看二丫的意思了。”
听到这里,江少白放下了心,按照之前的记忆以及他与二丫和她哥哥的交情,这两个兄妹知道自己还活着不会不来的。
江少白的老娘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摸了一把眼泪,这一幕恰好被躺着的江少白看到了,只不过他故意装作没有看到。
小山村的夜晚来得很快,自从老妇人去过隔壁后,江少白看着头顶的破草房屋顶都快看穿了,二丫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看错人了?”江少白看着头顶的茅草屋依然在发呆。
在夜里,江少白快要睡着的时候,破旧的茅草屋外走来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女孩儿。
“白哥哥......”那女孩儿的声音细腻而又甜美,这微弱的声音正好传到了江少白的耳朵里。
他用力扭过头来,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江少白竟有些感动,毕竟现在自己家这个样子,以往和自己相识的人恨不得都不认识自己,更不要说来自己家探望自己,这个丫头居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前世作为仙人几百年早已经忘了人与人之前的交情如何,现在自己被困在这个凡人体内,眼前的友谊让他重新唤醒了几百年前身为人的感觉。
“白哥哥,你怎么了?”二丫看到江少白盯着自己出神,不由地问道。
江少白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地转移视线回答道:“我都等你一天了,怎么现在才过来啊!”
听到这里,二丫表现出了满脸的委屈说道:“都是我娘,她说你得罪了风堂门,不让我来你家,一整天都盯着我,不让我出门,我是趁着他们睡着之后才偷偷跑出来的。”
看到二丫一脸的委屈,江少白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心里此时只有满满的感动,哪会怪罪二丫到来不及时呢。
“二丫,你帮哥哥一个忙,等我好了之后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江少白看着面前的二丫认真地说道。
“白哥哥,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二丫看着面前躺在破草席上的江少白不由地有些心疼说道。
看到眼前这个丫头这么讲义气,江少白也不再客气,他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二丫,听完江少白计划的二丫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这个方法能行吗?”
江少白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没有问题,你听我的话去做就行。”
二丫点了点头,只要能帮助江少白重新站立起来,多困难的事情,她都会去做。
眼下江少白只要躺在家里静静地等着二丫的消息就可以了。
他让二丫做的事情并不危险,也不困难,只要她给风堂门的哥哥李元军带个话就行。
风堂门每天都会清理一批炼药用的残渣,这些残渣大部分都会分给门外弟子,或者更次一些的残渣就直接被倒掉了。李元军平日里和江少白的关系不错,他可以从风堂门多带回来一些炼药残渣来给江少白使用。
如今的江少白一穷二白,隔壁的二丫家也强不了多少,这个少年所有的人脉也仅限于此,只能从仅有的人脉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凭着江少白前世在仙界的记忆,要将这些废渣变废为宝,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虽然不能做出顶级丹药,但是让江少白的身体恢复如初,风浅绝对可以做到。
不过眼下最大的问题还不在于是否能够炼出灵药,更关键的是在这炎热的夏季,江少白的伤口已经化脓了,他首先要解决的是 化脓的问题。
二丫走后,江少白忍着剧痛,看着破草席上自己的伤口已经完全烂掉了,再这么烂下去,他恐怕就真的活不成了。
“啊——”一阵剧痛传来,江少白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躺在地上的老妇被江少白的这一声喊叫惊醒。
她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少白?是不是伤口又疼起来了?”
江少白满头大汗点了点头,他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娘去村头找刘大夫让他过来给你看看。”老妇人说着就要朝门外走去。
江少白一口便喊住了那老妇人道:“娘!别去了,这大晚上的,那老刘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他肯定不会过来的。”
老妇人此时已经泪流满面说道:“娘不管,就是去求,去绑架也得让他过来。”
此时的江少白已经疼痛难忍,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挽留自己的娘亲。
在疼痛中,江少白的意识渐渐模糊,在模糊的意识中他恍惚中进入了一个名叫万事通的楼阁中,这个楼阁气势恢弘,就连天上的凌霄殿都没有这个楼阁宏伟巨大。
江少白缓缓走到这座空中楼阁前,楼阁的大门紧闭,他尝试用手去敲,可是还没有等他伸出手去,那座楼阁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了。
他慢慢走进去,大厅的中央挂着一个牌匾写着“凡间万事通,能知天下事。”
这栋空中楼阁中摆着无数的书籍和资料,他走到其中一个书架面前,伸手去拿上面的书,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根本抓不住那些书本。
等到他伸出手去,便直接从那些书架中穿透了过去,眼前的一切又变得虚无缥缈。
“刘大夫,原名刘庆春,生于日和八年,现年56岁,最大的愿望生下一个儿子......”
江少白扭过头看去,只见刚刚那个牌匾上显示出了一行大字,刚刚的“凡间万事通,能知天下事”的字符已经消失不见,转眼间显示的竟然是他最想知道的刘大夫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