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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各在一处

在几日的准备里,南苏也决定了再明日出发,而司寇淮也靠着自己的优势给南苏搜集整理了一遍江湖指南,南苏此时正对着这本指南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何事。

第二日的清晨如约到来,那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南苏就已经牵着一匹世子从军中拉来的骏马,在武陵王府门口和司寇淮告别,而司寇淮也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递给南苏。

“送给你的,出去闯荡,身上总得有件防身之物,再说你现在也不曾习兵器之类,就用匕首也方便一些,而且这把匕首在兵器里也算排的上号的**了,你可要好好用着。”南苏也没别扭推辞之类,接过匕首到了声谢,话不多。

“还有,三年后也到了我及冠之年,你要记得赶回来,陪我过我的成年礼,我也会到京城正式接受封爵。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张寒回来。”说完,司寇淮仿佛想到三年三人又一起重聚的场景的美好,脸上展开了笑容。

南苏也许也想到了此,三年后走过一段各不相同的人生又再一次相聚,脸上也泛起了微笑,“好,我会赶在你及冠之礼之前回来的。”

“拉勾。”

“拉勾。”

这是三人小时候认为最守承诺之事,拉过勾承诺过的事,就没有食言的,希望这次也是。

南苏翻身上马,慢步离去,离着王府越来越远。

“回府吧。”一直在门口看着自己儿子和南苏告别的武陵王走过来,拍着司寇淮的肩膀,“他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你也一样,接下来我会让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了,有些事,该学一学了,有些人也该见一见了。”

“你也不想三年后的自己,看着各有所成的兄弟,而自己还是庸庸平平吧。”

说完,司寇淮看着自己的父亲,用自己坚毅的眼神做了回答。

暮春已过,兄弟离散,各在一处。

————————

一人一骑走在扬州城外的管道上,南苏身上只背了一个包袱,带了一身换洗衣服,还有就是司寇淮塞了一堆碎银和金锭,钱虽为身外之物,但孤身在外,缺了钱财又是万万不可的。

当然,除了金银这些普通货币,还有十锭含有灵气的灵矿石制成的灵铢,专门用于方士之间货物交换的钱币。而灵铢里所含的灵气也是可以用来修炼的,所以不乏财阀子弟修炼时用灵铢辅助修炼。

灵矿石却不能如此,灵矿石不经提炼,其包含有很多杂质,浸入体内反而会让自己的修炼受到阻碍。所以,在灵铢里,也会按着其提炼纯度的高低来判断其价值,当然,就算最普通的下等灵铢也可以换到一百金锭的,而一个金锭可以换五十两白银。

在南苏包袱里躺着的十锭灵铢却是中等灵铢,不知道司寇淮是从何处找来的。除了这些,就只有那本司寇淮专门整理的江湖指南了。而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江湖指南上的巍峨城,一座散修方士的聚集地。多是些无门无派的方士,由他们所主导的一座方士城。

巍峨城坐落在巴郡益州边境,而巍峨城的背后就是天葬山脉。

南苏根据那本江湖指南,决定先到扬州边境宣城,坐船顺着景江,过江湘两州,直到荆州下船走陆路入巴郡地界。

从未独自走过如此遥远路程的南苏也不经感叹到:“按着这么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到巍峨城啊,更不要说了还有北上。哎,三年后还赶得回来不。”南苏双手抱着头,哼着小曲,任由跨下的骏马慢悠悠的晃踱着步。

——————————

一层黑布遮盖了原本的蓝天,此时的南苏和马儿却还没有走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唔,天黑了,都还没有找个一个住下的地方,看样子今晚只有在这荒郊野外,与天地同睡咯。”

南苏翻身下马,找了处相对可以睡得更舒服的山坳里,放了马匹任它在周围吃着草,没有准备精饲料就只有将就下了。而南苏则在四周找了些可以生火的干柴火,夜里也可以暖和暖和。

看着这熊熊火焰发着呆的南苏突然揉了揉肚子:“马儿都有吃的,我也要去捞点野味。”想到便去做,拍了拍身上的尘。

南苏正好起身,却听见山坳背后有杂音传来,仿佛是人音和马蹄踏着地的声音混杂。

身为方士,再不修炼时体内的灵气也会微弱的运行,这便带给方士超出常人的视线和听觉。

而南苏运转起体内的灵气,使得自己的听觉大涨,还能听见那伙人说话的声音。

“头,老大干嘛总让我们跑这么远出来,在自己山头附近随便打打秋风不就行了?每天这么大半夜的来回跑可累人了。”

而那个被称为头的人回应道,“抱怨个啥,你又懂个啥?在自己山头附近抢劫日子不长久,胆子小的要么搬走,胆子大的要么叫官府来人围剿我们,咱们能捞到个啥。离得远,别人就不知道我们的跟脚,虽然老子也觉得这么跑着累,可是也莫得法子不是咯。”头抖了抖抗在肩上的大刀,继续说道,“最近也不知道扬州这地界上的各城守军吃了什么药,疯狂清扫咱们,附近几个山头都有被清剿的,还是小心为上吧。”

话说完,这一行人也走到了南苏所在的山坳的前方,虽然仍隔的有些远,可在头身边的小喽啰还是眼尖,提着手里的大刀往前一指:“头,前面有火光,指定有人。”

“看样子今晚有肉吃了,兄弟们,麻溜冲过去,免得羔羊跑了。”说完,便率先一拍马屁股冲了出去,身后的十几个人也照样,瞬间变冲起了沙尘。

南苏也看见了那群山贼冲向了自己,意识到自己忘了灭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现在想来灭火已经来不及了,南苏便渐渐预转起体内的灵气,一层淡淡的蓝色慢慢覆满了南苏的全身。

眨眼间的功夫,那一群马贼已经来到南苏所在的山坳处,众人在马上把南苏围着,防止南苏跑掉。南苏也站在中间不停的调整方位,不着急出手。

“哟,就你一人啊小子,看着你年龄也不大,怎么的?”这群山贼的头用刀指着南苏,“今晚也算你运气好,只打劫,不伤人,麻溜的,交出身上所有值钱的家伙,大爷们饶你一命。”

南苏与山贼对视,在山贼头儿旁边的小喽啰做势要砍南苏的恐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南苏便从身旁的包袱拿出了那包全是碎银的钱袋扔给了山贼头。

“身上就这些家当了。”

山贼头掂了掂钱袋的份量,打开看了一眼全是银子,心中不免有点意外,今晚随便逮的一只猎物就有如此收获。

便大刀一挥,“看你小子这么实诚的面子上,大爷我便饶了你。”

不过,正当山贼头叫兄弟们撤的时候,旁边的小喽啰在头耳边低语了一句:“头,刚才看见他拿钱袋的时候,包袱里面还有两个差不多的钱袋子样式的东西,我估计里面还有更多的钱,这小子在忽悠我们走。”

头儿一听,用眼睛撇了一眼南苏,“小子,你不老实啊。”

“这话怎么说,身上的家当可都是交给你了。”

“把你身边的包袱扔过来,让我看看。”

南苏把包袱跨在身上,“包袱都是些杂物,没有钱了。”

山贼头看着南苏此番动作,意识到包袱里肯定还有更贵重的东西,眼睛死盯这南苏,“动手。”

随着头儿的下令,十几号的山贼瞬间涌向站在中间的南苏。

南苏看着四周的山贼,做了一个令山贼头意外的动作。普通人看见这种状况要么跪地求饶,要么为了保护自己的贵重之物想着向外逃离。

而南苏将身体下压,将自己的灵气运转到双腿,一个弹步,就来到山贼头眼前,看着南苏的脸在自己的眼中瞬间放大,山贼头的眼里充满了恐惧,他意识到,能有这么快,超出常人的速度和爆发力只能是,“方士!”

随着山贼头的这一声大喊,他的身体也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因为南苏在山贼头喊出方士后便用藏在手袖中那把司寇淮送给自己的匕首割开了山贼头的喉咙。

其余的山贼看着他们的老大就这么躺在了地上,也听见了他死前喊出的那声“方士”。

那个最讨好山贼头儿的小喽啰最先反应过来,立马调转马头,驾着马逃离,其他人也被这突来的马蹄声惊醒,“跑,那人是方士,不想给头儿陪葬的就快跑。”

瞬间便又是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不过,南苏也没有一网打尽的打算,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渍,蹲在山贼头的身边,摸了摸,把自己那袋被抢的钱袋拿了回来。

想着刚才自己轻松的杀掉山贼,和那群山贼知道自己是方士后的反应,南苏才意识到方士与常人的差别。

“哎,看来在普通人眼里,方士真的是一群站在山顶的人间神仙,连一丝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不过,在南苏正要起身时,南苏发现在对面的山坡有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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