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修炼,南苏和司寇淮泡在准备的药欲池里,当然,也拉来了整日在书堆里的张寒。
司寇淮对着泡着澡还抱着书的张寒说到:“张木头啊,人人都说文弱书生,你看看你,身体瘦的,看看我和南苏,身体多强壮,身形多匀称,你呢,虽说不修炼,也可以多泡泡药浴,那块废铜也说过,普通人泡着药浴也可强身健体的。”说着话还不忘给张寒秀着这几天苦练出来的一点点肌肉。
“好的。”
“哇,大哥,给点激烈的反应咯。哎,算了,反正你也就那样。”司寇淮叹着气说到,不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张寒,听说过几天会有应天学府的人到我们这私教房来挑学子。只要瞪对眼了,就不用经过国考就可直接入学府哦。”
“嗯,父亲已经告诉我了,我也会努力表现的,毕竟那可是被称为比肩‘国子学’的书院,我也很想进去的。”
“哦?那不是张寒就会离开扬州,去青州咯。”南苏听到这个消息也回问了一句。
“嗯,毕竟入了学府就只能在学府里学习生活,没有特殊的意外的话,至少得呆个三年吧。啊,咱们兄弟三人就会被拆散了。”司寇淮回应着,不过说着说着就变成了那让人嫌弃的假哭腔。
“嗯,不过,毕竟是应天学府,我也不一定能进。”
“别介啊,我们的张木头肯定能进去。”司寇淮过来把着张寒的肩膀,还又调侃了一句,“不光进去了,说不定还能凭着这文弱书生的模样勾搭的弟妹回来呢,你说呢,张寒?”
“好了,泡完澡回去睡觉了,一天天过的那么紧凑,早点回去休息休息。”南苏打断了司寇淮的调侃,不过说完话就把司寇淮的脑袋按进了药池里,难得的释放一下少年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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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苏和司寇淮的生活除了在私教房,就是在去主动找折磨的路上,而张寒也在几天的苦学后,等来了应天学府的人。在应天学府来人的面考中轻松通过后,就是静待两月后应天学府的国考后的入府了。
而在礼送应天学府时,武陵王亲自送别国学府一行人。
“王爷放心,张寒入了学府会直接安排到随师叔学习,不过是否能入了师叔的眼,近得真传,还是得看张寒他自己了。”说完,这位应天学府本次外出寻找各地优秀学子的负责人,在学府中被府中学子称为掌院师兄的温竹訾执弟子礼躬身拜别武陵王。
张寒就在自己的小院中静静的等待两月后入府时日的到来。
另一边,南苏和司寇淮也是在经过费同不间断的折磨下,三个月内入了凤初境,而南苏也隐约有了突破到琴心境的兆头。
三个月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年的春将过,武陵王内府里那片因为三人结拜磕在了桃树面前,后来就被全部种上桃树的小院里,也是一片芬芳的粉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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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下扬州,自古就有诗词赞颂扬州这三月的美,而且这美也留到了临夏之季。
在更胜扬州的武陵王府里,早上送别费同先生后,南苏和司寇淮终于可以清闲下来,便从府中的藏书阁——测海楼中拉出张寒,让他陪着二人在司寇淮自诩为人间仙境的太清别苑中赏景。
司寇淮清退了苑中所有下人,三人便穿过布置在苑中的柳絮如烟、繁花似锦的琼花林,出来,便是一望无际的云梦湖,是司寇淮专门让人把府邸中原有的湖泊扩大后修造而成的。
三人在岸边随便找了艘停靠在岸的船只,离岸后,任它在湖中漂泊。司寇淮在船的四周洒下鱼料,便有那鱼群如云的景色。湖面上也泛着丝丝白雾,如薄纱覆在湖面,衬着那印着阳光而闪烁的波光,真有那一丝人间仙境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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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坐在自己书房的武陵王,看着已经送到手中的应天学府的榜贴。回想着费同临别时特地嘱咐过的话,让那南苏最好早些时日去。
“看样子,得提前了。”
武陵王将榜贴往前一递,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将榜贴拿过,应该是送往张寒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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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郡,司州主城洛阳皇宫内,皇帝拉着自己的母后皇太后在御花园里嬉戏,不过小皇帝不知想起何事,对着皇太后说到:“母后,在太学院里常听太傅赞叹扬州之景为淵地佳处,儿臣也很想去看看的,不过好像只能走陆路,一直在那马车上颠着可不舒服,要是可以一直顺着河那么划船下去可就好了呢。”
“可。”母后皇太后蹲下来,爱怜一般的抚摸着司寇羽的脑袋。
翌日,一则懿旨就下到工部,负责修造运河,起洛阳洛河,贯穿豫州、江州,直抵扬州古运河。这条被安帝命名为“御河”的大运河,在工部不计成本,不顾劳工性命,增重赋税徭役的情况下,将会在三年内完全贯通,能行船直抵扬州。
在懿旨颁发前,不是没有朝中臣子反驳,劳民伤财,有失民心之险。只不过在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下都只有放弃进谏。事后,皇太后便以通扬州,可扩大南北物资流通,增大漕运所带来的利益为由堵住群臣之口。不过,在事情的始末中,位居一人之下的宰相韦仁却一言不发,仿佛对皇帝所做的任何断决都漠不关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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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梦湖上,三人随着船只漂到湖中的水波亭,三人便下了船入了亭内。
司寇淮依然依靠着栏杆,往湖里扔着鱼饵,今日的三人格外的沉默。张寒本就属于话少的人,南苏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司寇淮却一改以前什么话题都能扯一下,掩饰这种沉默的尴尬的本性。从今早他与南苏送别费同时,费同离别说些勉励话语与南苏,也说过,要想更快的,更好的走上方士的路,还是应该出去游历一番。
回身去内府时,司寇淮也看见了专门为了送信所培养的鹰隼,比普通的信鸟飞的更快,能在更高的天空飞行。算算时日,应该是应天学府的榜贴到了。
“哎,总感觉就自己无所事事。”想着三人从小到大一起过的日子,便有了些惆怅。于是便有了三人坐在水波亭里的画面。
三人谁也没有打破这沉默的氛围,望着府中更深处,甚至能看见那片桃花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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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到自己的住处的张寒也看见送到自己案台上的榜贴。
南苏也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费先生对自己说的话语,看着不算明朗的夜空,只有几颗星星在那努力的闪着。
司寇淮陪着自己的父亲在书房,父子二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临走时,司寇淮顺走了放在书案上的那方砚。
天上还泛着鱼肚白的时候,武陵王府门口就已经站满了很多人。南苏与司寇淮将张寒送上了去往国学府的马车,肉麻的话南苏和张寒到不会说,只有司寇淮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不过离别的时间总会到了,“三年后,我会和南苏一起来接你回来的。”没有再说更多的话,张寒登上了马车,转身行了一礼作为拜别,便进了车内。
南苏与司寇淮一直目送着张寒的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才转身回府。
张寒也在自己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了那方司寇淮偷偷放进来的瓷砚,拿在手里,还有点重。
走在如临仙境的曲径上,司寇淮向着南苏问到,:“什么时候走呢?”
南苏也没想到司寇淮会突然问起,听了费先生的话,自己确实打算出去游历,看看让自己神往的江湖世界,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司寇淮说,刚送别了张寒又要看着自己走,心里应该很难受的吧。
“不太确定,应该就这几天。”
“早点出去也好,就可以早去早回了呢。”司寇淮又开始以往的话多,南苏看着这样的司寇淮,脸上也泛起笑容,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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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后宫,太后的寝宫内,这位以美貌让先帝倾心立为皇后的女子,如今虽为太后,其实依然如当年姿色。而此时的太后坐在摇椅上,抚摸着怀中的狸猫。
“太后,最近民间谣言四起,而且,多关于宸妃之死。”作为太后身边最为信任的近侍宠臣,邱寺人每天都会把民间之事说与太后听,太后就当这是给自己解闷之法了。
“嗯?当初本就是因诞下如今的皇帝,自己难产而死。况且,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又被有心之人提起,邱吉,明天我就不想在听到这些流言咯!”太后那张仿佛豆蔻少女般的脸上泛起笑容。
“诺。”邱吉顿了顿说道,“太后,朝中有不少人开始议论您了,说您肆意安排宗亲进入朝中重臣之位。”
“一群只会说的家伙,有事从来都不会做的,再说了,朝中重臣任免都是皇帝亲自下诏了的,说了又有什么用,多管闲事而已,是不是呀,小猫咪。”太后揉着猫的脸说到,似有抱怨一般。
“好了,今天就听到这里,都是些不好的事呢,退下吧。”
“诺,臣告退。”邱寺人躬身退出殿内。
而独自在殿内的太后,则对着猫蹂躏一番,似在发泄自己今天所知之事的不满。不过一会,太后就抱着猫去了一趟后宫的池塘散步,不过回来时已不见了那只怀里的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