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闪电般将刀刺入了茶几旁这个男子的心脏,又瞬间用右手接过左手的另一把刀,插入了沙发上另一个吸嗨了紧闭双眼躺倒在此处的人的喉咙,他这下真的睡过去了。
最后一个人摇摇晃晃的从另一侧沙发上站了起来,软绵绵的抬起脚就要踢何亮,何亮一脚蹬踹在他胫骨上把他的腿给踢了回去,顺势抽刀一下扎在他肚皮上,再用力一顶,把他摁坐回了沙发上。何亮拿刀的手没松,他一下捂住了何亮拿刀的手,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喉咙里嗯嗯的低声闷哼起来……
“你不要说话,不要使劲儿,这样,少流血,肠子也不会跑出来……”何亮平静的劝说道,可眼神里充满了狠辣“丁二娃,注意听……”
这个人就是那个光头,痛苦已经使得他脖子上的十字形纹身都在颤动,看着何亮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全是恐惧……
“小日本所谓的武士道,其实是剖腹的人旁边有个介错人,锤子个武士道,假的,还是怕痛,全靠那个介错人给他一刀。我马上要帮你剖个腹,不然这屋里的人全是致命伤,说不过去。你忍一忍,现在这里,没有介错人!”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何亮搭上左手,双手用力在他腰间一拉,拔出了刀。
丁光头惊恐的仰起了头,正准备痛呼,何亮已用刀柄在他喉咙上狠狠砸了下去……
何亮把每个人身上的刀拔了下来,拔下来时,还朝每个人身上的非致命处都补了几刀。接着,把四把刀分别塞进了早已一动不动的四个人手里,用力按压上了指纹。顺带,把门口那位拖到了客厅……
出门时,何亮拿走了外卖,用手背拉了防盗门关上,捡起地上的背包帽子等物品快速的走了出去。
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何亮取下了手上的透明橡胶手套,连同所有出现过、使用过的东西,作了处理……
此事过后第四天,这天夜里,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
邓村长从麻将馆出来,没有撑伞,淋着雨准备回家了。今天赢了不少,他很开心,在雨中哼着小调,还吹了几下口哨……据重庆老一辈的人讲,晚上吹口哨,容易引来棒老二(土匪或强盗)。所以,很多重庆人小时候要是在夜间吹口哨,都要被大人呵斥或者挨揍。
“站住!钱包拿出来!”突然,从邓村长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抢钱啦!”他刚喊了一声,正准备回头看,他头上就挨了重重一棒,立马昏了过去。一个人影走上前,从他身上掏出了钱包,把钱拿了出来,再把空钱包丢在了他身边。
这个人影没走,而是把仰面倒地的邓村长翻了个身,让他趴在了地上,接着,拿出一把榔头,对着他颈椎、腰椎用力砸了下去……
没几天,村里就传开了,说是邓村长被抢劫犯打瘫痪了。消息传到何亮舅舅耳朵里,他非要家里人推着轮椅出去散散心,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钻,听村里人摆龙门阵,他从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又过了几天,村民们开始不聊他感兴趣的话题了,他才不去凑热闹了。
这天,何亮正准备去看看小虎,好久没见干儿子了,挺想他。听干儿子打电话时,他多加了一个字,能用四个字组成说话的句子了,何亮很高兴。
何亮坐的出租车刚进入南坪,就接到一个派出所警察的电话,让他去一趟。
何亮思考了几分钟,让出租车司机掉了头,往电话里说的地址赶了过去。
一到派出所,一个蓄着八字胡的警察就对他说,现在依法传唤他,正式请他协助调查。何亮一脸懵相。
派出所问询室。
“姓名?”
“何亮。”
……
“你认识邓村长吗?”
“认识。”
“你有一天晚上去找他了?”
“找了,说了几句就走了。”
“你说了啥子话?”
“……想不起来了具体说了啥子……好像是为了我舅舅的事,好像。”
“你是不是威胁他了?”
“……真想不起来了……等一下,你是不是在诱导我……警察同志,对这个事,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
“邓村长被抢劫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啥子呢?被抢了……我好久没回去了,没听说这个事呢。再说,他被抢关我啥子事?本人不爱好这个。”
“6月17日,回答你在哪里?老实点儿,莫耍嘴皮子!”
“……好像,我重申,是好像……应该在我女朋友那里吧,你不用反复问我了,真的不确定。在有个公司上班时,经常加班,脑壳加坏了,记时间特别不准确,我女朋友一直说我天天过得天日不知……”
“闭嘴!你女朋友叫啥子名字?住哪里?电话号码是多少?”
“……嘿,你们无凭无故把我喊过来,还上了手铐,到底为啥子事噻……我没的女朋友,更没的她电话……老子在房地产公司干了几年营销总监,好歹一个月也有上万的收入,哪个人有好多钱值得我去抢嘛?银行有工资流水,看不看嘛?还想威胁我女朋友?!我日你妈,有本事直接拿枪把我崩了。从现在开始,老子一句话都不的说……我日你先人!”
“……拉到拘留室关起。让你冷静冷静!”
……
何亮的一只手被拷在一个离地面挺高的窗户铁栏杆上,只能脚尖着地,很痛苦,他咬牙坚持着。时间久了,腿抖的厉害,手腕也被手铐勒青了。
一个警察进了何亮的拘留室,手里拿着个不锈钢保温杯。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但……但……”
何亮记着小时候上学时,学红岩精神,有位革命烈士写过一首诗歌,是谁写的?是在渣滓洞还是白公馆?到底是当年国民党特务关押共产党人的哪一个集中营?他记不住了。但他记得前面几句,高声背诵了起来。至于进来的这个警察,何亮看都没看他一眼。
“嘿嘿,继续背,继续背……”进来的警察笑着说道。
“记不住,背不完。你那同事只怕是国民党特务投的胎。怎么?你是渣滓洞的洞主?”何亮白了他一眼。
“小伙子,我劝你,少耍嘴皮子,少受罪!”警察依然笑着劝道。
“这个我只有试试看,干营销久了,要么话多,要么不说……听说过‘鸭子死了嘴壳子硬’这句话没有?搞不好,我上辈子是只鸭子……”
警察笑了笑,没说话,走到他面前,把不锈钢保温杯里的水一口干了。然后拧紧了盖子,放到了何亮脚边。
“踩住了。坚持24个小时。”警察小声在他身边说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
从派出所出来后,何亮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正常传唤而已,只是个别警察的工作方式方法有问题。他打了个电话投诉了那个警察,后面有个自称督察的人打电话来问情况,何亮说到一半想了想又说算了。
这天晚上,艾可堵车回来的晚了,何亮在沙发上等得都睡着了。
艾可上去一口亲醒了他,何亮翻起来朦胧着眼就问“可可,菜都冷了。对了,今天的《重庆晨报》给我买没有?”
艾可返身到挎包里拿出一叠报纸“亮哥,你这段时间怎么喜欢上看报纸了?”说完,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何亮直接从第二版开始看了起来,他看得很快,因为他只看标题。
蓦的,一则标题吸引了他的目光,只见上面写着【四名吸毒人员吸毒致幻斗殴而死 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轻度腐烂】,何亮抑制住加速跳动的心,认真看了起来,看了两遍……
看完,何亮长舒了一口气,把报纸丢进了垃圾桶,往卧室走去……
“哎呀,亮哥,还没吃饭呢,天还没黑尽呢……”
“这种事,莫非还要看天色吗……”
“这一个多月,你都不碰我,你今天……”
“就是今天,非要碰一碰……”
“亮哥,你太野蛮了,哎呀……”
……
第二天,何亮去了甄美那里,只说了一句:事办完了,有惊无险,以后不想、不提,该干嘛干嘛!同一句话,他也是这么给艾可说的。
甄美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大喜过望,说是要去找个寺庙上柱香,幸得菩萨保佑。
没几天,又有好消息。何亮找到工作了。
但何亮、艾可、甄美三人都觉得这个好消息只能算半个。何亮再一想到家人,想到陈雨燕母子俩,起码再打个对折。这折上折,算的上是骨折了。
因为,上班地点,在重庆市下辖的潼南县,一家位于江北新城的开发公司。
何亮只好给艾可、甄美做思想工作,说主城区其实是个三多多城市:人多、车多、房子多。区县挺好的,空气好,不堵车,待遇也不比主城低。而且距离主城区只有一个小时,也不算远。唯一的弊端,就是以后从区县回来后可能找工作更难。因为房地产行业营销口看中工作履历,巴心不得面试对象个个都是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干过的,才不管你城市差异、市场实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