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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7节

甄美突然捂着胃,哎哟连天的叫唤起来,面色痛苦的指着饭桌说:“你……怕是……菜没炒熟……肚子好痛……”

“快、快走,把鞋穿上,我背你到医院挂个急诊!”何亮惊慌的跑过来扶着她急切的说道。

“没的愣呃恼火……你扶我进去休息一下……看看再说……”甄美捂着胃弯腰说道,说完,慢慢的向卧室走去。

何亮只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里走……

“叮咚!”卧室里响起两个人倒在床上的声音。

“哎……哎,小美,你不是说肚子痛吗?”

“……十年前,本大小姐就不该放过你,惹出今天这么多事来……今天,你给我乖乖听话……”

“小美,你让我起来,我有话要说……”

“躺好,不要动!不想听!”

……

“小美,你膝盖上还贴着创可贴呢……”

“小美……痛……你轻点……”

……

客厅外,何亮的手机又响了,静音模式下屏幕闪个不停。

何亮趁着甄美去淋浴的功夫,溜到客厅拿了手机,看着手机上的九个未接来电愣了一会儿,回了一条几个字的短信:在甄美处,勿念。

这边,艾可终于等到了回复,看着何亮发过来的短信,艾可的心像是被揉碎般的疼痛,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艾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冰凉的水在身体里来回荡漾,让她清醒了些,可并不会减轻心灵上的疼痛,因为她也同时预感到何亮肯定是走不掉了,搞不好,现在甄美那个老妖精正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搂在怀里……

艾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默默掉下了泪。

爱情,终究是自私的……

忽然,艾可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想起何亮说过,如果自己心里最终过不了这一关,何亮会选择放弃的。如果自己或甄美感到痛苦,或是觉得受到了伤害,他一定会离开的,他想这个逼不得已的办法的本意就是为了减少伤害,他不想看到事与愿违的结果。

艾可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一脸木然的把它扔到了沙发的一边,将头埋进了抱枕里……

晚上,艾可还是没忍住,在九点和十一点分别打了两个电话,何亮还是没接。

第二天一上班,艾可就打了个电话,中午又打了,何亮都没有接。下午的时候又打,何亮回了条短信:还在,勿念。晚上十点钟时,艾可终于收到了她想要的回复,还是一条短信:已回家,周五晚上见。

艾可浑浑噩噩的过着这一周剩下的日子,等待着周五的到来。

周五一下班,艾可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公交车慢悠悠的回去,而是打了个出租车就往回赶。一路上,由于她焦急的不停催促,出租车司机以为她赶着去救火,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拿出了重庆出租车司机的看家本事:抢、挤、超,甚至是闯红灯。

艾可下车后一路跑了起来,正当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路都走不动的时候,她看到何亮站在了单元楼梯间口那里。

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飞奔了过去,一下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何亮背着她上的楼。她真的走不动了。

一进门,艾可就没撒过手,一直抱着何亮……肚子总是会饿的,饭总是要吃的。何亮从冰箱里拿了些食材,将就着做了顿饭,说明天中午请艾可吃火锅。在厨房做饭时,艾可还粘着他,从后面拦腰抱着,手背上还被锅里溅出的热油烫了一下。

吃完饭,两人看了会电视。但何亮连一个军事节目都还没看完,就被艾可拖去卧室了,她说上了一天班,累了,想休息了。

……

“亮哥,你肩膀上怎么红了这么大一块?”

“……唔,是吗?不知道啊……”

“你少哄我……天,上面还有牙印呢,我知道了,是那个老狐狸精咬的!”

“……唔……嗯……”

“心可够黑的呀,真咬啊……我都没舍得下嘴……”

“算了,算了,不疼……没事儿。”

“……是吗?那我也不客气了……另一边我得啃两口……”

“啊?别……哎呀……”

……

又到了星期一,早上,艾可才把何亮放走了。因为要上班。临走时,她对着何亮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聪明点儿,在甄美那里坐一会儿就走,看一看,说说话,就行了。找个借口赶快溜回家,别被困在那里像坐牢似的。

何亮回到家,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心惊胆战的给甄美回了个电话。

甄美接了电话,一没吵二没闹,只是温柔的说了句:她周三休一天假,到时候再收拾他。

挂完电话,何亮活动活动了全身酸疼的肌肉。他有点儿后悔了,自己完全就是好心没好报的典型代表,这他妈的是人能顶得住的?他不禁想到了一句玩笑话: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哪里是玩笑,分明就是真理,说这话的人就他妈的是个人才……对了,不知道这位人才当时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这天,何亮去了南坪一家房地产营销代理公司面试。

由于是第一次在这种乙方公司求职,何亮边接受面试边向对方咨询提问,对情况了解的比较全面。在面试接近尾声时,何亮已经有了几个判断:

一、底薪 提成略低于开发商,但是开发商的营销总监一般只负责单个房产项目,而这个代理公司的营销总监要负责三个项目,如果按年收入来估算,这里比开发商反而略高一点儿;二、人力资源成本是代理商最大的成本,中层管理人员、基层员工的薪资待遇相对于开发商较低一些,会造成一线团队的职业素养比不过开发商的自建团队;三、代理商的高管岗位既要作统筹协调,也要做一些基层工作,甚至是自己亲自动笔写营销方案,工作时间占用更多,一不小心就干成了个四不像,结果就是什么工作都没干好。而且人要辛苦的多,加班很可能成为常态。

面试完,对方向何亮发出了入职邀请,何亮却犹豫了,说要考虑一天,明天再回复。因为他想到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是三个人。工作辛苦和工作时间偏长是两个概念,苦他不怕,怕的是后者,生活时间的安排受到了极大的挤压。他真的要考虑一下。

甄美在何亮面试的写字楼大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刚好是周三,她正好休假,就陪着何亮来了。

从面试的地方出来,何亮拉着她去了茶楼……

何亮给甄美倒了一杯功夫茶,开口道:“小美,按照刚才我路上给你说的情况,如果同意去这家公司上班,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很可能一个月才能见你一次了。这还没算出差时间,我要负责三个项目的营销工作,两个在区县,一个还在四川。如果是原来单身汉的时候,还无所谓,但现在有你们了……有你了,我就纠结了。”

甄美既感动又惊讶的说道:“啊……那不行!这哪是上班嘛?这不是相当于把人卖给这个公司了?现代版的包身工?干脆你再找找看,不要急。另外,你马上搬到我这里来住,找不到也没关系,我的收入够咱们花了,大不了咱们省着点儿呗。”

“来,坐我身边来。”何亮对坐在对面的甄美柔声说道。他心里很感动。

甄美开心的坐到了何亮身边,小鸟依人的倒在了他怀里。何亮的脸上浮现出一副疼爱的表情,边用手轻抚着她秀发边说道:“现在就是为难啊。我们两个的年龄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就这一两年必须要考虑买房子的事儿了,总得有个自己的家呀。钱又必须挣,又想多陪陪你,实在是两难。我大几率会同意去上班,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甄美躺在他怀里说道:“亮哥你别这么担心。其实,我父母做着小生意,不说大富大贵,还算有点儿小钱,至少房子的首付和装修费他们全出没问题。我就是性格要强才自己出来上班,没跟着他们做生意。你刚才说到家,我倒是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何亮笑着说道:“别停啊,继续说啊……”

甄美却叹了口气道:“算了,今天不说了,我再想想……反正你要是问我去不去这家公司上班的意见,我坚决不想你去。”

何亮如有所思道:“我今天回去再想想吧……至于你说的你父母出钱那事儿,以后别提了,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挣,这样住起来安心些……”何亮对这三人关系中的甄美,老是觉得心里有些愧疚,他不想甄美再承受更大的压力了。他想着等首付的钱攒够时,去和艾可谈谈,第一套房子买来先给甄美住,让艾可等第二套。一想到两套房子的首付、装修、月供,何亮瞬间头就大了,连忙转移开大脑对这事儿的注意力。

甄美听他说完,反手搂住何亮脖子撒娇道:“亮哥,你今天不能回去,我出门的时候,专门炖了猪蹄汤在灶上,用小火煨着,给你补补,看这段时间把你给瘦的……”

何亮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你还知道我瘦了呀……那你更应该让我回去休息休息……”

甄美小嘴儿一嘟,白眼儿一翻“别,别在我这儿装可怜。你自个儿去给那小妖精求饶去……”

何亮忙说道:“对了,咱们现在就走。下次千万别在人离开的时候煮东西了,太不安全了。没准儿人一回去,就发现厨房都已经被炸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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