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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天地有常

清风过林,玄烛方微,入夜秋意寒凉。

一抹纤细如鬼魅的黑影悄然潜入李隐私宅的书房之中。

笼罩在素黑的斗篷之下陡然伸出一双细白的手,摘下风帽随即露出的是一张妖治艳丽的脸。

女子解下斗篷立于李隐身前,面对如此美人李隐只是淡然开口:“都办妥了?”

“大人放心,一切稳妥。摄魂香前前后后已燃足有百日,摄魂香的毒早已侵入他的肺腑,游走至他的颅内,左右着他的思绪。”

念桂娇的回复带着冰冷与决绝,此刻的她不再是醉杏风中逢场作戏,见人便是三分笑意的掌事,更不是寂寞深宫中毫不起眼的婢女,所有的忍辱负重让她化身成复仇的罗刹只为取一人性命。

“摄魂香”的配制方子乃是李隐七年前游走至西域偶然所得,原只是一副药效稍强安神助眠香的方子。李隐另寻西域药师加以改良,变成了可以迷惑他人心智的迷幻毒药,长期使用还可操控人心,篡改他人意志。

李隐虽不愿承认当初看见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念桂娇,他终是动了恻隐之心。将“摄魂香”传授给了念桂娇,令其无需再以身作陪,每当接待恩客之时只需燃起此香,能令恩客产生幻境便可从中打探消息。

配制“摄魂香”所需的多种香料皆出自西域,此熏香本身难得,故而念桂娇一般只用于对付关键之人。其他无足轻重的恩客,她早有自己的一套周旋之法。

李隐这才抬起头仔细端详了念桂娇一番,“入宫多日,倒是养出了一点贵人的模样。”

围绕在念桂娇身边的男子形形色色,但无一都着迷于她动人的容颜,唯有李隐相识多年未对她的样貌有过只言片语。

念桂娇时常感到困惑,李隐是个男子,几番共赴云雨念桂娇还知道李隐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子,难道这男人真的不曾对她的容貌有过一丝动心吗?

念桂娇料不到李隐会对她有这番评价,虽一时把不准眼前之人所言何意,她仍是有些羞怯。那份不易察觉的羞怯,融去了方才还凝结在念桂娇眉眼间的冷意,此时她的眼含羞含俏,还暗含有一丝喜悦。

“大人惯会取笑娇娘,哪有什么贵人模样?”

李隐听着念桂娇带着娇嗔的回应,破天荒的嘴角勾起笑意。李隐其实不喜欢笑,念桂娇是知道的,私下无人之时李隐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这样一身重负之人却时常在他人面前陪着笑颜。

这如“摄魂香”般迷惑人心却一点一滴慢慢取人性命的男子,是给她指了生的明路也是推她入无穷地狱之人,太过危险。念桂娇总是不停地告诫自己应敬而远之,若李隐貌若夜叉,无耻粗鄙便不会令人遐想。

可偏偏这人,想到此处念桂娇的目光在李隐还未来得及收回笑意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偏偏这人生得俊雅清逸,人前总是神色柔和眉宇间透着淡淡病弱之感。

念桂娇见识隐藏在这伪装下真实的面孔,那双充满诚心的眸子会蓦然淬出一种偏执嗜血几近疯狂的邪性。

念桂娇内心独自千回百转,李隐不曾在意,他轻唤一声便将一封书信交给了应声出现的祝白。

李隐低声吩咐道:“绥狼入凉州城等待号令多时,速将此信交至头狼手中。告诉他,入城之机已到,是他们群起登场的时候了。”

李隐回过身在面前那两相厮杀的棋局中给对手痛下了一记杀招,漆黑幽邃的眼眸仿佛被点亮了一般,“比起黑白两子无趣博弈,如今倒是觉得这敌我厮杀的象戏更得我心。你觉得如何?”

念桂娇被李隐深深看向自己的双眼盯得心尖一跳,只好用笑容掩去真实的心绪。“大人风雅,不似娇娘对下棋一窍不通。”

“不懂棋不要紧,做好其中一子便好。”

君子一言轻若云烟,说出口便在这凄凄夜幕中散去,可于念桂娇而言却像是化作一把利刃刺入心扉,血肉之痛令她陡然清醒,面具般的微笑也凝固在脸上。

棋子而已,怎能对下棋之主妄生遐想。

女子垂下眼眸,别在耳后的青丝随着低头的动作悄然滑落,投下的阴影叫人看不清神情。

四季皆是微凉的手,似带有怜惜般替散发的主人将其尽数别到耳后。那只手随后又捧起念桂娇低垂的脸,迫使她直视着男子始终淡漠疏离,黑沉如夜的眼。

李隐以指腹在念桂娇娇嫩如脂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惹得念桂娇周身泛起阵阵战栗,

“绥狼入简,我也会随行。在此之前你便好生待在那皇帝身边,很快我便能如约让你得偿所愿。”

男子的唇擦过念桂娇的双唇来到她的耳畔,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肆意在她的耳边喷洒。

若不是李隐扶住她的腰肢只怕是她早就酥软得不成样子,蛊毒般的男子越是神秘危险越是叫人欲罢不能。

念桂娇感觉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求着,她身体在不自觉地更加贴近,可理智却努力维持二人之间微妙的距离。

“宫禁森严,耳目众多。你也不便在此久留,回去吧。”

直到李隐主动远离,念桂娇方觉自己身上那道无形的压力随之消去。在离去之前她深深地回望已经重新安坐在棋局前凝神定气的李隐,一声无言的叹息徘徊在念桂娇的心间,终究被扰乱一池春水的只有自己。

梦境,又是梦境。黑暗,又是无穷尽的黑暗。陷入昏睡的榕姝意识清晰却始终无法从睡梦中苏醒,只好漫无目的地用双眼环顾着这漆黑寂静的梦中之景。

又是一道不知从何处投射下来的光亮,照亮了不远处高耸繁茂形如佛手的神木。榕姝仰头远望希冀能望见那亮光究竟是从何而来。

可惜神木枝叶茂密已到遮天蔽日的地步,榕姝始终望而不得,视线只好顺着神木一路向下。

一方树荫之下伫立着一女子,吸引了榕姝全部目光。

那身形,那容貌,那女子分明就是她自己,榕姝险些在梦中惊叫出声来。在梦中遇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令榕姝周身泛起一种奇异的战栗。

“你是谁?”榕姝不由自主地问出了此刻最大的疑惑。

“我便是你。”女子答道。

榕姝有些哑然,看着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肃穆庄重得没有一丝人味,像极了寺庙之中供奉的一尊尊怜悯众生,大慈大悲的神佛之容。

榕姝知道这女子绝不会是她。

“我便是你心中最渴望成为的模样。”女子再度开口。

欲度众生于水火,不惜身命的活菩萨吗?榕姝不禁觉得可笑,可笑自己肉体凡胎妄想成神成佛。

世俗尘事接二连三,本是一团乱麻,断情绝爱又谈何容易。若自己真的活成了这般慈悲为怀的模样,倒叫她觉得无趣了。

“姝儿。”

那是榕姝在无数个日夜反复思念的一声呼唤,此时此刻蓦然在她的身后响起。清晰入耳,榕姝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

朱红的秋千上坐着的便是她的阿娘,她最是深爱的阿娘。

这么多年过去了榕姝从未梦见过阿娘,如今倒是真的梦见。还未走到阿娘身边,榕姝就已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假装坚强,唯独在阿娘面前不行。

坐在阿娘身边,榕姝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儿时。她仔仔细细瞧着阿娘,而她的阿娘也在仔细瞧着她。

她的阿娘还是当年的模样,雍容华贵,气度万千,一切的一切在她阿娘身上都是这般美好。

榕姝这才明白无论宫中画师手下的阿娘如何传神,终是抵不过人在眼前般明艳鲜活。

都说她更像爹爹,榕姝其实觉得自己黑白分明,眼尾略挑的双眸最似阿娘。不过是阿娘眉眼纤纤,气质娇柔,而她浓眉星目更添英气罢了。

“我的姝儿长大了。”

一句感慨便让榕姝眼泪似断了线的玉珠子,滴滴滑落。那双温暖绵柔的手抚去榕姝脸上无数的泪痕,“还是这般喜欢在阿娘面前哭鼻子。”

此话一出榕姝哭得更凶,她的阿娘却笑得更欢。

自己出生时阿娘年岁尚轻,半大的小姑娘突然成了一个只会哭闹小娃娃的阿娘。她的阿娘依旧是孩子心性,一直都无法接受自己已经为人母的事实。

在她五岁之前,她每次哭鼻子都是因为她的阿娘,她哭得越委屈她的阿娘笑得越是开怀,还会一边笑话她“尚青呀,你瞧,这小丫头哭得可真是皱巴。”

总是会笑话她,喜欢逗她玩,惹她哭鼻子的阿娘,却是她这世间最爱的人。

每次半夜发热,受寒伤风,磕碰跌倒,她的阿娘都是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也是守护到最后的人。

在神木前请愿,愿意付出一切只为她的人。

“尚青呀,你说这小丫头这么小,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尚青呀,这小丫头可真是不听话,比我小时候还会胡闹。”

“尚青呀,你瞧,当初还想只小猫一样的小丫头如今都出落得这般端庄大方。皱巴巴得倒是变成我和你了。”榕姝曾想阿娘还活着,应该也会成日拉着尚青在她身边嘀嘀咕咕。

榕姝紧紧握着阿娘的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以后她再也不会梦见她的阿娘了。

阿娘是来和她告别了。

“阿娘,我能同你一起留下吗?”

“傻话。姝儿,你可知这世间谁也不会为谁而停留。我的姝儿不是最想离开这皇城吗?那就远走高飞吧,别像阿娘终了还是在这宫墙里。”

后头的一句“别像阿娘终了还是在这宫墙里”像是在深宫盘旋许久的一声哀叹,带着不可追忆与悲凉。

十指连心,榕姝突然被手指尖传来难以抑制的剧痛拉回现实,口中还在轻唤着“阿娘”,人却已经缓缓睁开双眼。

寻声望去,入眼是刘炳一张汗淋淋如释重负的脸,榕姝不禁暗中责备什么时候叫醒她不好,偏偏在自己与阿娘在梦中重逢时将她唤醒。

刘炳被榕姝盯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没有看错,长公主好像在用眼色责骂他。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费了这么大劲行针灸之术才令长公主从梦魇之中苏醒。自己可是做错了什么?

榕姝意识逐渐清醒,很快便收回了责备的眼神。还好,在最后一刻她听见阿娘对她叮嘱。

“姝儿,随心而活吧。”

“尚青,我饿了。”守在床榻前的尚青听见榕姝醒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说自己饿了。尚青喜出望外,一边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一边站起身来,“奴婢这就去给公主准备吃食。”

孟承珩今日难得上朝,朝堂之上因他决定应允与绥国和亲一事而掀起风浪。大简已经安逸平稳了太多年,如今的朝臣皆是各怀心思,一番争议之后主张以和为贵赞成长公主和亲占了上风,其中不乏一些常与孟承珩唱反调的老臣。

安逸舒坦的日子过惯了,谁都不愿主动提及战事。

唯有御史大夫康邈正开口反对。康邈正一生宦海沉浮,心如明镜,只是一眼便可揣度出此时这群人都在各自盘算些什么。

常言道,后生可畏,怎么这太平盛世倒把栋梁之材都养成了一群米虫。可真叫人心忧啊。

“陛下明鉴,容老臣说上几句。大简立朝已有五十余载,以仁义治国,施以周遭诸国以怀柔,意在与领邦诸国情谊长存,避免无端战患伤及无辜百姓。北漠绥国受我朝恩惠多年,绥人虽是粗莽终是牢记恩情对我朝向来敬重有加,从不轻易越矩。绥之新君尚未继位,屡屡试探我朝底线。长公主不和亲,便要割让壤州城,何其霸道。绥国此举可谓太过无礼与张狂。”

朝堂陷入一片寂静,康老说得句句在理谁又不知。可众人都沉默地聆听无一人出列声援。

终究是今时不同往日,绥国日益强盛,而今时今日大简朝臣亦非当年见过鲜血见过动荡之辈。

有心之人都察觉到圣上今日有意没有让安国公萧老将军入宫,长公主和亲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容不得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反对。

康邈正说白了不过是一介布衣书生出身,因受严相举荐得到先帝赞赏才能官至御史大夫。严相已死,安国公亦不在场。

利弊权衡之下,在场的群臣谁又会出声呢?

康邈正接受了这一孤立无援的局面,原是恭顺谦卑的他直起了被年岁稍稍压弯的脊背,一身孤勇,坦然望向君主所在的高位。

“臣以为绥国此番刁难,不过是为试探我朝对其究竟能容忍到几何。长公主受我朝万民尊崇,为女子德行之表率,不应任由绥人将长公主婚姻大事与割地做要挟。理应恩威并施,及时敲打,方能以儆效尤。”

“北漠寒苦,路途迢迢,荣庆乃是朕最为疼爱的妹妹,亦是大简最为尊贵的女子,朕又怎会忍心如此。可正如康爱卿所言,荣庆为大简女子的表率,心怀子民,她亦不愿见大简疆土拱手割让于他人。荣庆曾言若能以她一人之力,保大简江河,换两国交好,她心满意足矣。”

若说是长公主自愿和亲,康邈正还能做何反驳。

果然康邈正无言以对,而方才还像被缝上嘴巴的群臣此刻纷纷附和赞扬长公主的心怀苍生,大仁大义。

圣上应允和亲的消息传到了安国公府,萧老将军及萧老夫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圣上竟然真的决意让榕姝远去绥国,虽说是榕姝自愿的,两位老人还是难以接受。

消息太过突然,遇事向来泰然自若的萧老夫人此刻也变得六神无主,惊讶地想要起身却一个踉跄又坐了回去,满目泪水望着自己的丈夫。萧老将军更是双眉紧锁,满脸凝重。

和亲啊,一去便是生离亦是死别。

“夫君,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姝儿远嫁绥国吗?姝儿可是仪儿留下的唯一血脉。”

未等萧老夫人说完,萧老将军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起身,“翁汝,带着我的腰牌去趟雀阳门。夫人让人为我更衣,我这就进宫面圣。”

安国公府老管家翁汝捧着老将军的腰牌带着小厮便往雀阳门赶去。

萧老将军换上朝服正欲往大门外走去,就在这节骨眼上有小厮通传说是御史大夫康老登门求见。

康老此时登门必与榕姝和亲之事有关,萧老将军连忙向前厅走去。

康邈正虽与萧崧相识半载,康邈正无论何时都不忘尊卑礼节。见萧崧大步走来,他便起身行礼,“下官见过安国公。”

萧崧伸手一扶,“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康邈正看着萧崧一身朝服面色沉沉,便已知晓今日朝上的消息定是传到安国公府,他来得正是时候。

“山松兄这是要入宫?山松兄若是为长公主和亲之事进宫面圣,便听我一言此时不宜再入宫了。”

康邈正拉着萧崧在厅中坐下,“今日朝局圣上弦外之音众人听得真切。那便是圣上已有意‘杯酒释兵权’,长公主和亲不过是开始,下一步或许圣上便召远在北漠萧家两位将军回倾州。长公主和亲已成定局,萧家在此紧要关头不便再节外生枝。”

康邈正端起茶杯似以茶代酒一饮而下,想借此消去些心中郁结,“自严老离世,山松兄许久未曾入朝共谋国事,有所不知啊。如今的朝廷已非你我盛年时所在的朝廷了。吾等老矣,盛极而衰,华发丛生,不可追思。”

年过半百的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盛极必衰的是人,是国,亦是万事万物。天有常道,地有常数,周而复始,无尽转化。

不言而喻的便是这世间一切既定的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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