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捷报更添生力军，破百城直扫江南地
题《相见欢?血如渠》曰：
雕鞍宝刀败毁，血如渠。尸臭无形深感鬼号哭。
马停嘶，人绝意，泪如雨。何来走脚焚符遣尸离？
是天下分崩，盗贼峰起，以南人张耀祖、北族浩特劳巴雅尔、流贼陈并驱为甚，时祖占南直隶等地，举兵犯境，那毛惊文觉帅于前为险，命弃峄县、郯国等地，遣百姓内之，报功抚边民万余，又调老景营护其左右，其卑劣天下所闻。文斌闻之此事，大怒曰：“贼兵将至，竟行如此事，竖子不足与谋！”闻战无粮无民，仍据之峄郯，竟弃毛而去，往投战，战问曰：“团练此来何如？”斌拜泣曰：“时至今日，斌方知将军为英雄也！”战忙扶起，曰：“似今日奈何？”斌曰：“唯死战而已！”战曰：“报国不唯死战，谁言人生不可报国耶？”斌曰：“如将军言，该当如何？”战曰：“当先出战！”斌惊曰：“现郯兵不满五千，似如此，岂不死乎？”时众军将为毛所为，军心涣散，战曰：“吾之本意，军将无战心，为先以少挫张耀祖，以励军心，非欲击也！”斌方悟，战曰：“传我将令！取敢赴死者五百人，赏肉一斤，酒二两，由我率领，来日决战！”斌欲言，战阻之。
不多时，斌取五百人至，战谓曰：“尔等可知此去吉凶？”尽言不知，战厉声曰：“此一去，谓死而已！”斌大惊，战以目视止之，见军士人人思危，战大怒曰：“吾尚不惧死，尔等何惧？”忽一人大叫曰：“誓死追随将军！”又一人曰：“我等安得效绿营之兵？”尽振臂，战曰：“尽皆饱食，但杀一人，赏银三百；但杀一将，升官五级；但杀一酋，赏五百金，授参将衔；取一酋首，赏千金，封万户侯！”战又唤过王、刘并迟锐三人，曰：“虽欲知耀祖兵道，然郯县易攻难守，可弃之……”斌不喜，战曰：“但易攻难守之地，当破贼后复取之，吾安得作毛？”几人皆曰：“吾等如走，贼必追赶，吾等必败！”战曰：“吾护之！休待多言。”军士尽泣退。
次日，耀祖神气四射，立马于阵前，只见耀祖身披金甲，生的紫棠色面皮，目若朗星，方颐大口，长髯二尺，额上生一朱砂痣，好不威风，挥十万大军濒临城下，只见郯县城上人影稀，战旗疏，不禁大笑，谓下人曰：“此等城池，实弦无能！”忽见城下五百军马，为首琅琊刘景升，身后五百兵士，皆如阎罗殿里索命鬼，手持长枪，身披重甲，跨宝马良驹，杀气纵横，祖骇然，谓人曰：“此何人也？”旁大将金凌青曰：“此乃琅琊人刘战。”祖惊曰：“此人多谋善战，切莫轻敌。”
忽闻一声炮响，南军震惊未静，战杀入阵中，已方天戟上下如舞梨花，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战校亦以一当十，祖兵竟渐退，祖见之大怒，曰：“初战为盛锐之时，谁人敢退？”乃立斩逃卒一人，大呼曰：“汝等受弦所逼，当忿怒于弦，是可战而不可退也！”祖兵乃回，其掩至，势不可当，战且战且退，兵欲走，战曰：“我琅琊纵只剩一女子，亦将倾覆之！”杀敌益怒，然战卒已散，遂自纵马向南而去，引敌于沐河干，复战，时祖将姜弩欲显奇功，自恃勇力，纵马直取刘景升，不想战神威盖世，交马三合，战一戟刺于马下，回身杀散众军，回顾手下从骑，已无一人跟随，只剩得孤身。然战并无退心，仍死战不已，兵校上围，战力不支，眼见将为死尸，忽妖风四起，飞沙走石，黄风吹倒中军令旗，阵乱，祖有健将四员：臧运源、金凌青、张启瑞、高文祥，俱整军欲战，不想被战由侧突出，高文祥未及回首，被战杀死高文祥，戟崩，乃夺一槊，祖见战英勇，命大将纪靳为前锋，杀奔刘战，战见，挺枪跃马，战不十合，挑于马下；直奔中军，斩执旗将，砍倒绣旗，手刃数十。
战正走间，又一枝军马拦路。当先大将，旗号分明，大书“上将金凌青”，手持三尖三尖两刃刀。战更不答话，挺戟便刺，约十余合，一枝冷箭透战左肩，战不敢恋战，夺路而走，青不舍，战加鞭而行，摸镖于囊中，掷于后方，青将刀一隔，迸出火花，青大惊，战回身杀败凌青，敌又蚁至，战拔干将剑乱砍，手起之处，无不碎衣甲平过，鲜血洒如涌泉。是杀退众军将，直透重围，黄袍已作红袍。
战正走间，身后朱苞将刀飞出，未中景升，却贯了一从骑，战忙漏视之；忽闻一声梆子响，乱箭齐发，那马卒只觉意消神散，魂魄自足下出了，眼前来了一个鬼魅，一身白素，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你可来了”四字，是乃索命白无常也，来引善魂入地，将索套往起头上拴了，便吸其阴魂，卒料战将亡，求告望缓，白衣鬼变色，喝曰：“大胆！阎王教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四更？速与我去！”其哭曰：“七爷若拿了我去，我主其为野地里孤魂也！”白无常视战惊曰：“星主不得亡！”乃谓之曰：“尔且回去为其接下乱箭，我复拿了你去。”其拜谢，只觉魂回魄聚，其顾不得看，便起身盖于战身，接下乱箭，倒地去了，白爷将着去了轮回之所。
是战仍身中数箭，幸未伤命，乃加鞭而行，后金伍、元酮二人厮杀。战回身敌之，力敌二将，面无惧色，伍当先挥大斧来迎。两马错镫，战不过二十合，一戟刺酮于马下，后伍持戟赶来，见之大惊，不敢交战，战旁转过张启瑞，一刀削去，战忙尽力将戟一隔，张启瑞惊战神力，即引军退，身后又来一将，手中长枪，马尾相衔，把长枪于战后心内弄影。战急拨转马头，恰好两胸相拍。战忙足蹬其驹，踢中心窝，马倒于地上，彼落马而死，是彼副将大怒赶来，战不三合，战拔干将剑出，一剑断其兵，就于马上捉来，余众惊恐奔散；战又闻后喊声大震，耀祖引军赶来，战舞马鞭，作呼唤状，祖以为伏兵，忙命休赶，一将曰：“此贼计也。”视之，臧运源也，使副将李琦攻之，战手起，剑过一道寒光，彼盔脑俱落，耀祖欲赶，见前头征尘滚滚，方命休赶，战乃得脱，见随身死士不满二十，战叹曰：“真壮士也！”皆委以将，视肋下受禽将，早已气绝，受战挟死。战身被创十余，一箭正透右臂，忙调理金疮，医人告曰：“幸无所及害，百日休养便可，不可发怒并闻军机。”时张耀祖引军退，大将金凌青赶上，问耀祖曰：“吾闻战卒不满五千，何故退耶？”祖方悟，然战已归峄，合兵一处，深沟高垒，备滚木炮石，专待耀祖，战传檄文而定千里曰：
呜呼！战闻王莽篡位，光武讨之，作檄责之；武周临朝，徐李伐之，作檄骂之；今蛮人聚南，举世思危，嗟夫！张之乱，甚于董、曹；张之恶，不同于赵高耶？
自其势起，屡抗朝廷，杀督抚、斩郡守，欺男霸女、卸瓦焚屋；欺孔孟，负王刘；乱父子之纪，破母女之纲。暴戾精灵百十余万，恣睢县郡九千余里；马蹄过，黄沙四起；刀锋掠，血肉横飞；每观其境，竟无鸡鸣人声，树木倒，土地裂；军营中，尝闻妇女涕泣；帅府里，不见英俊之首；盖江南之大，夫子之毫，其军中竟无一人。江南之人无才耶？非也，江南之人暗弱耶？非也，实江南之人刚烈，不肯事于贼。战统兵护父之乡，保母之国，安可见生地受其暴殄？挥秀实之笏难挝其首，掷张良之锥罔击其身。战带甲五千，不及贼二十之一，然军民同心，士庶齐力，安有不胜之理？民卒融合之，亦不下十万之众，疱人可取菜刀，工匠可取长棍，女子可取针线，孩童可取牛羊；虽于逆境，胜于平素；人之道统，皆可虚之，然于地狱，无道者遁之，有道者立之，总兵毛，尚不如我琅琊一孩童！
战虽未得讨贼之令，然亦有讨贼之言，战愿自统兵据贼，天地日月，共鉴我心！
遂命各门布防，王子服于建德门，刘高宇、迟锐于金平门，孙护、周平烨于西俞门，赵文斌、钱三空、姚哙良于宪行门，自驻三九门，人尽于城上；不论男女，皆据之；不论老少，皆立于其上。却说周平烨字彦云，五原九原人也，因过失杀人，罚罪戍边，惯使一虎头蘸金斧；钱风字子虎，号三空，琅琊颛臾人也，可左右开弓，百步穿杨，军中谓之“射雕手”；姚哙良字子潢，琅琊临县人也，惯用一逐月枪；此三人即是虽刘战冲突敌阵之人也，尽熟读兵书战策，战皆奉之牙门将。
战坐于帐前，忽探事马报，有使求见，战命升帐，三通鼓响，众皆至，使至，曰：“刘将军在上，小使请了。”战斜眼视之，曰：“不必多礼。”仍端坐，使大不快，战问曰：“不知汝来此作甚？”使曰：“特来告将军之前景。”战啐曰：“不知前景何如？”使曰：“今吾等已知将军兵将不满五千，粮草不及百日，若吾主讨之，将军纵文武双全，可敌几日？吾主爱将军英武，如唐秦王，故师迟迟未动，此次如降之，加官进爵，岂不胜于受气于弦？”旁孙护大叫：“我当是作甚？确是个说客！”王露颐亦大叫：“鸡风安得同窝，牛骥安得同槽？”迟锐怒曰：“伪酋首暴戾无道，非鬼不去！”高宇亦大怒：“这与贼做奴才的狗！此时不杀，更待何时！”斌曰：“高宇所言极是！”使大惊，战曰：“归报尔主，彩凤非梧桐不栖！”徐亮告战曰：“虽将军深通兵法，然五千兵马可敌几日，纵军民合一，亦不过二万人也！”战曰：“不必多虑，吾已使人探明，贼之粮屯于彭城，军需屯于下邳，暗使人取之，可获全胜，至时，可为峙形，后请兵于朝，可破之。”为是景升一战金疮满身，欲另遣人取之，士气低迷，无人请缨，皆欲深沟高垒，闭门不战，明阳曰：“中堂在上，这处叛军是军，北处流贼叛寇是贼，一为乌合，一为精壮，不能同日而语！”忽王子服曰：“某愿请令，取彭城，然下邳某无力取之。”战曰：“吾知，取彭城，乃兵不足而夜行，确不可取下邳。”遂与之三千性谨慎之兵马，兵取彭城。
时彭城守将料刘战将亡，不可取彭城，无对之策，金凌青恐有失，至之，以寨扎于左，大将司马鞠扎寨于右，鹿角三重，陷马坑无数，如铁通相似，是夜，颐三更造饭，五更起行，人衔枚，马勒口，偃旗息鼓，卷旗束甲，以帽上狐腋为号，取右山谷而进，飞奔劫鞠寨，拨开鹿角，如猛虎下山，杀入寨中，那王子服逢人便杀、遇人便砍，于营中纵横驰骋，往来冲突，无人敢当，贼不知敌兵多少，自相践踏，死伤无数，颐于乱军中见司马鞠，纵马抡枪，直奔司马，鞠不敌，欲走，颐沾弓搭箭，射中司马，坠马而死，大杀一阵，自攻青寨。
早有伏路小军报至青寨，青不服，命副将徐华以五千军哨探，华领命，引兵至谷口，见颐兵退去，追五十里，不见，大疑，教兵士下马歇息，忽哨马报曰：“前伏兵！”华忙上马，见山中尘土飞扬，忙命快退，忽喊声大震，前后皆是兵马，左右是山，并无走路，颐杀入，如砍瓜削菜相似，唯华死战，颐与之交战，战十合，挥单耳戟挑于马下，余众皆降，颐命此些仍作华兵，使人扮作徐华，以为内应，至青寨，报说数百里外，并无一人，乃刘战乱我军心之计，青然其言，待青睡下，颐杀入，青惊起，忙上马迎敌，正遇颐刺杀兵士，颐见青，二话不说，挺戟便刺，青忙以刀相隔，战三十合，青不敢恋战，虚晃一刀，拍马便走，颐亦不敢，兵取彭城，一众辎重钱粮，尽皆收走，不可收者以火焚之，后人有诗叹曰：
曾言锦帆虎将才，百骑雕翎如虎出。
今朝女儿效男子，犹著千秋丈夫名！
青只得四百残兵相随，忽闻一声炮响，自觉必死，见纛旗上锈“臧”字，哈哈大笑，见一彪军，为首一将，金盔金甲，藏罗袍，手提点钢枪，此人姓臧，名运源，字知尽，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意，吴郡吴人也，耀祖攻吴地，乃随之，早料青必败，乃取五千兵马前来助之。见源，青曰：“今营寨已失，将军欲如何？”源未答，曰：“汝观此贼用兵如何？”青曰：“只在一个‘快’字！”源曰：“切不可妄为，此人不下于吾二人！”青曰：“似如此，该当如何？”源曰：“隔三十里下寨！务必防之！”
却说刘战闻颐大胜，立上捷报，次日，镇北将军钟进之引四万生力军至，战大喜，见进之双目含泪，强作笑颜，曰：“将军近来可好？”进之泣曰：“甚是思念。”战叹曰：“京中一别，战未有书信往，进之休挂怀。”进之曰：“今日得见将军，实进之三生之幸！”战曰：“既如此，战与将军一重担，不知可否？”进之大喜，忙答礼曰：“谢将军！”众军将大喜，刘、迟等人方秣马厉兵，叫嚷杀尽江南。
却说钟进之名一轩，九江寿春人也，惯用一金背砍山刀，幼有报国之志，为其志，不惜求于奸贼，战等众人知其思，亦无妨建交，进之今领兵五千，兵夺海州，海州守将闻其名，望风而降，转攻徐州，徐州守将潘振，字子松，琅琊叛将也，善守，与金、臧二人形犄角之势，之不敢轻敌冒进，引军驻海州，忽人报臧、金与潘振相调，运源讨战，进之大怒，引军杀出，两军对垒，喊杀声震天，战鼓响彻天地，进之当先出马，骂曰：“来将出示姓名！”源曰：“我之姓名，非汝能知也！”之怒不可遏，挺刀跃马，直取运源，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将尽力而敌，两边都看呆了，未曾见此场厮杀，来往百余合，胜负未分，臧运源欲以回马枪取胜，乃拨马回阵，进之曰：“敌将休走！”随后赶来，臧方欲刺，不想进之马失前蹄，倒撞于马下，运源挺枪刺去，不想进之由下一刀，险中源，源败走，进之亦回换马，即两边俱坚守不出。
过一月，不见运源动静，进之心疑，遣探马，人报运源相持间，金凌青由东陬山进兵，取桃花涧，海州吃紧！原来二人商议已定，运源制进之于此，金凌青抄小路进军，故海州吃紧。探马报给进之，进之闻之大惊，忙命退兵，习诸葛之法增灶，运源见之，笑曰：“海州吃紧，必非增兵，意欲退也！”令个人备三日之粮，伏于下邳，次日五更，进之以放火为号，出得营来，正遇运源，进之大惊，两军混战，进之聚百余人，欲突，不得出，进之叹曰：“今日死矣！”忽见敌军四散奔逃，进之大疑，举目视之，刘高宇杀入，进之大喜过望，二人合兵一处，杀透重围，进之问曰：“将军何故至此？”高宇曰：“刘将军早料贼兵狡狯，将军未曾与之交手，定中其计，故差高宇前来。”进之曰：“刘将军虽神算，然海州吃紧，该当如何？”高宇大笑曰：“海州取则取，不取亦无事。”进之不明其说，高宇笑曰：“至时便知也。”
时海州已下，青入得城来，但见屋尽毁，井尽填，人尽走，乃一空城！恼得金凌青破口大骂，不时运源至，二人尽怒，运源曰：“此生不杀刘景升，难解我心头之恨！”命众军集三万，助潘振攻王子服，是王子服兵不满万，军士尽怯，颐见之大怒，升帐曰：“我一女子亦不屈于敌，尔男子尚无怒血耶？”言毕，挥刀断发三束，曰：“如不能保国安民，尔等可以此发换我项上之人头！”此番话如狂风骤雨，响彻虎帐，人心大沸，皆上城据点，高擎“王”字大旗，人人面浮凝凝之气，人人心隐必死之念，越运源、凌青至，见此景象，只觉凉气四起，深沟高垒，遍排鹿角，十分谨严；青引兵到城下，四面攻之。连日不能破，青大怒曰：“吾无攻城之具耶？量此小城，安能御我，火速攻之！”乃起百乘云梯，以木板遮护，又命和牛皮栏于前，各把短梯软索，军中擂鼓，一齐上城。颐于敌楼上看得仔细，令军士各放开化炮弹，待彼近城，一齐射之。青见城上唯有大旗几面，无一兵一卒，只道城中无备，乃大造云梯，令三军鼓噪，吶喊而进；不期火铳、虎蹲齐发，云梯尽焚，牛皮尽裂。城上矢石如雨，灰瓶炮子滚木礌石一齐滚下。源大怒曰：“汝欺我无火器耶？”以红夷炮射之，颐见艰险，令习“万人敌”之法，以马料裹以被履，点火焚之，时日戌月，源兵多被皮衣，万人敌但过处，无不焰火冲天，南军烧死者无数，运源谓青曰：“时至今日，效之火牛！”命马匹蒙眼，铁板围之，着其尾，尽恢恢前奔，又四面鼓噪吶喊而进。颐急命运石凿眼，穿定烧红铁索飞打，南军计复败。
运源又令人运土填城壕，引三千锹镢军，于城楼下埋土雷。颐命推土填井，土雷不可炸，又于城中掘重壕横截之南军。如此昼夜相攻，二十余日，无计可破。青命放通榆河水，河水湮墙，颐又命以糯糠和于墙上，使之固牢，南军士气大丧；过半月，进之、高宇引军至，南军军心已乱，一触即溃，城内颐亦杀出，正是：数只金鹰夺黄雀，几只猛虎啖羔羊，复败南军，后人有诗赞王露颐曰：
断发酬国恨，女子志不屈。
杀贼于渺渺，锄奸于霏霏。
纵马驰沙场，千秋著美名。
万人齐解甲，更无一男儿！
却说臧运源、金凌青败，二人转于小道进兵取郑县，以断刘景升后路，乃捉一土人以寻路，至河干，有大小路，问土人曰：“将走何路？”土人曰：“皆可往郑县。”臧运源问曰：“当走何路？”金凌青曰：“小路为善。”臧运源使人探，人报大路有一座大寨，寨中有“刘”字大旗，金凌青乃曰：“当走小路。”臧运源曰：“若小路无伏，如何大路有尔可视之大寨？”金凌青笑曰：“此几阵见，贼知尔多谋，多谋者多疑，此惑尔也！”乃走大路，臧曰：“尔引精兵，我引多兵，两路齐尽可也。”青曰：“好计！”臧引军去，大寨果无人，臧大笑，忽惊曰：“金凌青危矣！”国如其言，金凌青引精兵过小路，只见前有一员骁将，大笑曰：“我刘高宇也，尔中我计！”青谓士卒曰：“现至死路，唯死战而已！”乃挺枪跃马，便与交锋，斗到间深里，忽高宇阵鸣金，乃臧运源抄后路击其尾也，高宇败走，金随后掩杀，忽绊马索其，几道陷坑陷了金凌青并其卒，高宇大笑，曰：“今番尔便中计！”话犹未了，臧运源杀至，高宇与之交锋，战不下五十合，高宇诈败走，臧运源只恐有计，更不去赶，救了金凌青，后军大乱，使之，一员健将，正乱杀贼人，乃迟锐也，刘高宇回身，两下夹攻，二贼将大败，弃马翻山而走，高宇令放箭，贼皆把牌来遮，使之走，二将得胜而归。
是臧运源、金凌青二人归，南军军心不稳，锐气全无，正愁将挥军时，高文祥有弟名高海翔者，字志远，年方二十，其勇不亚于其兄，承其兄爵，闻兄死，求先锋印于耀祖，耀祖笑曰：“好娃娃，便与你先锋印，可禽刘景升耶？”高海翔曰：“愿献其首级于帐前。”众皆大笑，耀祖曰：“尔兄并他亭柱三将亦不能败之，尔何以为能？”翔怒曰：“愿立军令状！”乃取笔书了军令，拜谢张耀祖，点起马步三军，喝令军士尽着白衣白甲，扛白旗，举白练，携五十青楼女，尽着皂衣，抬其兄长榇，欲与刘景升决一死战，张耀祖恐小将有失，令水路军自水路攻郑县，接应小将军。
有分数：白衣着，银枪举，如当年爱将沉江；黑甲披，皂刀擎，想前时有大帅恸哭。正是：二小将个把胸中本事，两情深都叹凄惨至亲。直教：破刘景升十年纵横天下之声价，彰小将军初出茅庐之大名。不知小将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