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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飘悠悠梁上议事,惨荡荡原野藏尸

题《满庭芳》曰:

虺蜴为心,豺狼成性,鹰扬显现琅琊。马走山河,望月思清幽,独伐东武雷轰。滴漦宫后,垂涎殿前,明月隐云下。箭隼掠过,穷欲搭箭弯弓。

骏马搭香车,宝盖临驹,神变离形。红萝大伞迎香,独擅席幕。大旗红书卯金刘,西湘收雨露。休住眼,声势翩然,残柳缚旧年。

上回书说道,战受江南职,乃引孙护等府中议事,王、刘一干人等亦至,战命迟锐把门,安排已定,战问曰:“君等可知战如何偏敬安王?”护曰:“将军欲得宠耶?”战曰:“此为一也。”王子服曰:“欲达官耶?”战曰:“然也,列位可知战如何欲达官显贵?”尽言不知,战曰:“又可知战为何进此表章?”静松曰:“欲效曾涤生耶?”战大笑,曰:“静松知我心也!昔日曾伯涵以一纸空文得宠,并得团丁五千,然不思换代,晚年方悟,懊悔不及。”颐惊曰:“汝莫非欲以弦兵伐弦土?”战然其说,颐曰:“弦兵如何得愿?彼妻子并于弦,汝伐之,何人愿随?”战曰:“姐姐莫忧,正可藉炀手杀之,坚其心,使之恶弦。”旁孙静松变色曰:“将军此言差矣!何可弃庶民于不顾?君轻民贵,此不仁也!”战曰:“以其妻小换太平天下,有何不可!”静松怒曰:“将军竟行如此不义之事!”旁刘高宇曰:“禅师且闻宇言,荆人奸诈多端,必不肯屠民,炀虽恶,亦知道义。”静松方释然曰:“将军恕小僧适才言语。”战叹曰:“禅师虽广泛佛经,不知乱世之道也,似禅师者,如狼生羊心,然此乱世,乃狼之天下!”静松无语,战又曰:“如天下安定,何人欲反!战昔日疾大将军宇,叵耐其人,使行军之监暗变吾军。”言未已,不觉泪落,王子服,二刘亦感伤不已,战复曰:“相战正酣,监潜地断吾后军,欲致战于死地,幸得爱将孙琦着吾衣冠,方能得脱,然孙琦时以为齑粉也!”静松闻之大惊,旁护拜曰:“护等愿效犬马之劳!”战曰:“如此便好,次日,我等进京毕,太尉即授战督北之职,牧琅琊,奸毛必合其亲信以视吾等,须谨慎待之。”俱诺,战领回命,即召将之应与说,忽有使者告调宁远并陕甘诸将至南防张耀祖进兵,进京交换符节,战乃叹而不问,几人乃同往归来。第五与张翀在边多时,不似几人走停不定,竟连日不能动,只得别过,陕督林亦先行了一遭。

次日,战等入京,早朝之时,宣读战表,炀大喜,曰:“孤有战胞,三生有幸也!”遂封战兵部右侍郎,授二品衔,战谢过,曰:“战年少无知,二品之衔,实不敢当。”旁刘畅曰:“将军不闻孟诸之事耶?”战曰:“将军此言差矣,战才疏学浅,休待多言。”炀曰:“似战胞不慕名利,天下无二,孤阅卿表,甚是可敬,欲使卿持兵外御,不知意下如何?”旁太尉一鸣曰:“禀安王,小臣知刘将军为何如此。”炀曰:“鸣胞,但言。”鸣曰:“景升思乡,欲归琅琊也!”杨闻之笑曰:“战胞真英雄也!古之圣贤,皆以乡为本,孤授卿总兵职,统琅琊,不知战胞愿否?”战曰:“臣谢过安王。”炀又唤过静松,曰:“禅师护物有功,当为护国禅师!”即相国寺住持,静松谢过。炀问曰:“且说此物有何稀处?”静松曰:“此物可夜鸣,五鱼口中响潺潺之流水声。”炀大笑,吩咐退朝。是浩特劳巴雅尔见弦受礼,恐受其击,乃兵退辽州,耶律重德围解,辽人更奉战为神将。日八月十五,郝文炀大宴群臣于相国寺,将宝物呈于桌上;只见宝物是混元一块天王种玛瑙雕成,五条金鱼于中作浪,有青黄赤白褐、黑红紫绿蓝十色之分:中有黑处,作一条蜿蜒之黑鱼,只见黑鱼一双白眼,尾处一边白圈,甚是好看;又有一条白鱼与一条金鱼相围,激起黄白相见之浪;一朵红莲相带绿叶,花中浪起一条龙头鱼,尾处有一青鱼相衔;莲花躺倒,花旁一颗五彩之珠,正为一块胭脂玉于中天然斧成,内竟有一开放之牡丹,围祥云、擎大浪;那左有福,右有禄,前有乐,后有兴,下刻了晋《江南曲》: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是静松将一盏酒浇于其上,只见光彩更为炫目!乃吹盏视之,黑夜中唯宝物亮光!又见胭脂中牡丹渐合,众皆大呼。有点灯视之,牡丹又开,众皆大惊,皆称宝物,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数内不觉少了刘一鸣,战见之乃亦出。

却说刘一鸣字取发,“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之义也,镇州三年进士,滑稽多辩,得帝赏识,建平二年,升左都御史,授二品衔,领太子太保,督御林军,领武英阁大学士,然炀当政,炀虽为贱人,然喜鸣才能;鸣少有才名,喜交豪杰,战闻名而见,以为所靠,鸣亦闻战名,至战上劾润宇,鸣益喜战,见将帝赐狗头铡、虎头与于战。

是出厅堂,战闻二黄门悄言,闻“刘阁老”三字,忙前闻本末,黄门惧战,如实相告,曰:“王秉笔欲变卖官职,安王准许,故有人以亿钱贾太尉之职。”战大惊,快步至鸣府,闻内有声,乃潜于门外。时鸣正与人相语,彼乃鸣之好友,右佥都御史王焕,只听王焕曰:“取发,汝看景升如何?”鸣曰:“世间无二,天下无双。”焕曰:“是也,然此人绝不欲屈人之下,久必生乱。”战大怒,破门而入,曰:“刘阁老,战有要事相告!”焕大惊,战曰:“禀阁老,战知御史家财万贯,可有亿钱。”鸣曰:“景升何出此言?”战见王焕栗,曰:“禀阁老,战适才于路上,闻人货官,以亿钱市左都御史职,战不知是何人,方见王焕,乃思唯此人富可敌国,定是此人!”王焕欲走,鸣一把扯住,曰:“吾时不信景升之言,尔既欲走,定是违心!”战曰:“此贼必先欲击吾,后击阁老!”王焕匆匆出门,忽自外一足探来,将其自楼上绊下,大将刘高坎听了多时,坎笑曰:“御史来去匆匆,莫非年尽将寿?”焕自捂面,知少了两颗门齿,皆大笑,焕骂曰:“待明日,必诛尔等!”言毕,抱头鼠窜而去。鸣谓战曰:“景升,吾阁老位恐不久也。”战曰:“阁老莫忧,恶人自有恶人磨,聊慰上意,终可复之。”鸣笑谓曰:“景升切勿多虑,暂往任地。”又教人抬过铡刀,曰:“狗头能杀民,虎头可斩官,彼毛党众矣!将此倾出,必有用处!”战然之,乃与高坎别鸣。

却说昨日夜,为是高坎多谋善战,深得战喜,尝与之畅谈,一日饮酒未归,王焕欲报私仇,时战正当红处,焕乃使亲军督尉指挥使梁栋率锦衣卫往刺坎,高坎酒醉,见此些人等,大惊,顾无趁手兵器,飞奔回房,贼紧追不舍,高坎取落影追魂枪立定,栋命爪牙前取之,坎大喝一声,手刃二人,血溅满身,贼不敢前,以挠钩铁索欲取,坎一枪挥去,铁索齐断,坎挥双枪杀来,如砍瓜削菜相似,杀了几个,栋举刀相迎,战十余合,栋力不支。是贼蚁附,高坎不敌,栋刺斜里一刀,入高坎腹,高坎大喝一声,立挟于肋下断之,纵双腿而去,栋等随后便赶,正不知东南西北,忽见早至玉泉山顶,坎见后追贼蚁附,乃大呼曰:“高坎告慰孙琦兄在天之灵,高坎随兄长至矣!”翻身跃至百丈之崖。是高宇夜归,见弟不在,问下人,答此事,顺火光而走,见弟亡,大怒,举刀欲杀梁栋,栋遁走,余众皆散,却是王焕恐不能杀尽,复使人到,宇肋下着一刀,往后便倒,一人举刀便砍,而右佥都察御史李凌祭拜毕,正于玉泉山过,见之,王焕见凌至,恐使知之,命弃高宇,寻小路而走,高宇方免一难,然焕恐事败露,贼等往山间,只见唯有碎衣并残肢一条,恐为着虎狼食,栋等自将此回报。

却说刘景升正于馆驿观《春秋》,闻之而掷竹简于地,摔得粉碎,一拳击桌案作两段,一足蹬飞去一半,嗔圆双目,面泛血红,长啸曰:“此仇不报,我何足称人!”喝曰:“我誓将王焕双目剜出,使其见其首级为我手中饮酒之物,使其见其身为我桌上所啖之食,使其见其皮为我床上遮盖之被,誓当食肉寝皮!饮其血而食其肉,首其发而寝其皮,焚其尸而碎其骨,挫其余而扬其灰!”令众人取刀杀入王焕府邸,孙护忙曰:“将军不可如此。”苦谏不从,孙护忙唤众将欲杀王焕,王露颐并迟锐看个准,孙护抓左手,王露颐劈胸拦住,迟锐将剑柄往战后首拍去,战乃倒于地。是日高宇随战出京城,众将见高宇悲泣,问何故,高宇曰:“王焕泼贼,使人害我兄弟!弃尸荒野,终生难寻,恐此时为虎狼之食也!”战时已醒,望众将而不多言,怒问高宇曰:“刘阁老何言?”宇曰:“阁老,阁老,阁老此时为王焕泼贼也!”众将皆大惊曰:“刘阁老此时如何?”宇曰:“早降为了礼部侍郎。”众将俱怒曰:“待建功立业归来,定使王焕死无葬身之地,为高坎报仇!”时静松至,战曰:“禅师欲何往?”静松曰:“将军此行不知吉凶,静松前来告辞。”战曰:“禅师防范王焕小人,此人心狠手辣,甚于文炀。”静松曰:“小僧记下。”战唤王露颐,迟锐并刘高宇至,曰:“至琅琊,多有毛润宇耳目,隐忍隐忍,切莫与其动土。”三人诺诺而退,战命尽伐树木,从人问之,战曰:“势必寻高坎之尸!”乃伐树木,见高坎之尸,唯剩得碎衣并一摊血迹,旁有骨,骨上有啮痕,战大悲,命送往高宇处,以伯爵之礼葬,戴孝三日方行。

至琅琊,战命开仓放粮,招兵一万,以贪官污吏,能者用之,无能者黜之,万姓欢腾。时副总兵毛惊文,无字,乃大将军润宇之弟,此人总督绿营,素日恶战,今战至此,欲寻机辱之。战有上表请得原景字营、翊殇军至,即老景营也,护战同领琅琊。

却说刘战总兵琅琊,作了正二品总兵官,挂了兵部左侍郎。上又教几个同归一党,以擎内患,任王露颐为挂了中军参将,迟锐为琅琊协副将,高宇为按察使,孙护暂迁亲营。大幕贤才,原有陕西狄道人,姓徐名亮,字平明,号家昊先生,为布政使;二者,姓祖名春,字别冬,右北平土垠人也,祖宽之后,为幕府师爷;三者辽西令支人陈季,字季典,为粮道,此三人乃文官,皆具经天纬地之才,战甚喜之;又高悬御赐虎头铡,立酷刑,行苛法,徐亮屡谏不听,答曰:“岂不闻乱世需用重典?”一时间,琅琊民安物阜,战之名如日中天。时团练使赵文斌,字勤穆,亦为毛党。会操之时,战见斌军军伍不齐,三伏三九则无人至,将各条令不从,战思:果是刘阁老高明,若唯我来此,何有权辖?因大怒,唤斌责之,斌白以息民养战,战叱以国危,答以时雍,又辩曰:“吾军虽怠,然胜尔多矣!”战察前后语,大怒曰:“好匹夫!汝蝠鼹耶?”斌曰:“刘景升!休以为斌惧汝!一鸣老贼既败于大将军,尔不过一覆巢完雏也!”言毕,大笑而去,战怒曰:“必叫尔见你家刘将军手段!”时正宫堂大会所启,战唤过王露颐,附耳低言,授以密计,时刘高宇为弟死,惆怅不已,乃准高宇于节场,锐常与刘氏兄弟交好,亦使之往,教孙护往探声响。

刘、迟二人既往节场,不知如何,忽闻后有人曰:“二位将军且住。”视之,徐亮也,锐问曰:“师爷此来何为?”亮曰:“二位将军稍候片刻,刘将军后至。”宇曰:“师爷转告刘将军,吾等不欲同往。”各自哂笑,亮言:“可容小生同去?”锐大喜,曰:“师爷如此看重,怎可不从?”宇亦大笑。杨侍郎有好诗曰:

仰止英祠大丈夫,诸君济济亦文儒。

罗浮佐命自今古,白鹤游仙空有无。

会有梅花供逸兴,那无茅木助狂呼。

他年吾党皆高远,敢谓迂庸辟圣途。

忽闻人声鼎沸,锣鼓震天,人人离座竞起往观,两个见了新鲜,入去看时,人倒是两个将军来了,无不离了地,不看那新鲜物儿,都来看两个将军威风,两个便拣了两个干净位子,先闻一声喊:“前方是甚么去处?”原来是个长胡儿,迟锐笑道:“不想是场剧。”听到那长胡喊一声:“就在当阳歇马!”高宇听了笑道:“我原以为是曹孟德,这刘备如何也是个长胡?”听了多时,分明不通,迟锐便笑道:“我原在京,听这《汉津口》耳朵出了茧子,我却要先去了!”高宇又要听,锐见高宇兴好,暂忘了高坎事,也就同看;不觉看完了《长坂坡》,高宇意犹未尽,应是喜欢,依旧要看,与锐道:“赵子龙英雄!这世上若有几个赵子龙,何有豺虎乱我朝?”又闻得一声“不搭调”:“初进中原无将挡,任我驰骋战鼓扬!”高宇兴致大起,乃是《挑滑车》,又过了多时,无不为岳飞高宠交好,至“俺定要威风抖擞把贼扫”!高宇乐得拍案叫绝,这迟锐恐后伤了高宇兴致,便要引着去,那知高宇不肯,锐拗不过高宇,回头时,那武生倒在台上,花脸笑道:“高宠小儿,还是死在俺这铁滑车之下!”高宇泪下不止,迟锐忙与同出。

方出门,只见当先一瞽叟,手持一玉如意,其头戴一青藤冠,身穿一绣萝袍,足蹬一逍遥履,面如病鬼,骨瘦如柴,摊一太极图,上写:来见封侯贵,去失拜相坛。旁一老嬷,将手与之,旁迟锐见之大笑:“一破落赖皮,不分黑白,不辨昼夜,欲指引迷途,甚是可笑!”乃哂笑而去,径往至徐家肆,徐亮断一叠细糖果子并着碗面汤,笑曰:“尔等可知油旋何物?”高宇曰:“宇初随景升,不知也!”锐亦言不知,亮曰:“清顾仲编曰:不食油旋,不至山东。油旋乃齐州府牌面也!”锐曰:“何不早去?”三人大笑,亮曰:“不瞒二位,小店乃家父所创。”宇佯惊曰:“师爷真个不爽利!欲浮盈我二人耶?”锐亦曰:“锐乃清官,可无余钱!”亮大笑曰:“家有千金,行止由心。”锐笑曰:“快做一盘来!然在此等候甚是无趣。”宇曰:“适才见一先生阅郭勋《英烈传》,宇欲往观。”亮曰:“二位暂往,亮拜见老父即至。”便就分手。

至一栏,高宇闻锐曰:“可是此地?”见一先生正言常遇春采石大战,高宇扯着迟锐便去,方欲落座,那说话的把醒木虎胆一拍一喝,二人惊得一吓,但闻:“矶上元将老星卜喇正用长矛戳下,遇春便用右手拿住防牌,护了矢石,把左手便捏住矛杆,就势大叫一声,从空直跳而上,就撒了防牌,将枪刺了老星卜喇……”二人皆呼:“开平王好男子也!”忽闻一声大吼:“狗叫个屌,你爷爷酒味正浓,教你坏了酒兴!”视之,乃是几个绿营将士,你道这操演如何无人?皆如此也。宇大怒:“切莫放肆,可知我是何人?”另一人曰:“管你甚么?饱了屙屎去!黄口孺子,欲训你娘亲耶?”锐曰:“老子乃琅琊刘景升帐下迟达开,休得无礼!”那人大笑:“无面皮的鬼脸。”锐大怒,又一人曰:“这两条缘,切切有一大碟子。”又一人爆口骂曰:“辱门败户的贼贱虫,倒街卧巷的横死贼,也配做官?赖皮赖骨,抔捧米大的酋子!可见那个阴阳先生?定算你满脸穷酸相、污贼禽兽滥披衣,野牛艹出个人来,你这与奴才做奴才的奴才!可曾搠出个鳖老婆来?”高宇性刚,话不容于口,怒曰:“你这驴牛射出来的贼亡八,狗孩儿子弟,还不挟着屁~眼撒开!”迟锐亦曰:“整个从里到外的贼,作死的孽畜,囔糟食、淫~心不断的憨货,守户之犬来咬主人,整日银样蜡枪头,田舍奴来城里,如蝇蚋般的纨绔!”又一绿营兵骂曰:“悖时砍脑壳的,老子入你妈那眼,啖狗肠高丽奴!啖狗屎高丽奴!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忽闻一人曰:“中寿,尔墓之木拱矣。”视之,徐亮也!迟锐大喜:“师爷,此等畜产还需你处置!”徐亮曰:“好个庸人贱夫,乞索儿,头钱价奴兵,何物等流?竟挑唆朝廷命官!这起子没廉耻的小挨刀的,才丢了脑袋骨子,就胡唚嚼毛了。再艹攮下黄汤去,还不知唚出什么来呢。”又绿营曰:“休与乃翁叨叨,放你家那臭私窠子淫~妇歪拉骨接万人的大开门驴子狗臭屁,说那死材私窠子……”未及语毕,高宇先一掌挥去,打得那人满口流血,迟锐制之不住,更兼心中火起,便与同归,登时扭打起来,后面会上几个团勇便来厮打,那被打的道:“你如何敢打得老爷!”发声喊,皆起了身。刘、迟二将虽武艺绝伦,幸得未轻动,只是几个勇丁和他几个厮并,然双拳难敌四手。亮腿脚利索,便早走了,二人眼见得亏,忽闻一人喝曰:“无关人等速速躲避!”端的是穿云裂石之声!但见一人:

头戴一粉凤压金钗,别着一双鬟望仙髻,身披一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内插一牡丹梳篦,足蹬一透空锦靿靴,面如桃花,口如涂朱,长发飘飘,手中单耳戟,肋下莫邪剑,坐下一踢雪乌骓马,此人即琅琊女将王露颐也,身后一百亲兵,正驱赶人群,曰:“据新法规定,辱朝廷命官者,杖责三十。”一绿营兵吼曰:“泼贱烟花,骚~浪娼优,欲打老爷?”其余亦曰:“这养汉邪货倒有几分颜色,快来陪酒!”颐大怒,曰:“打脊杀才,烂黄齑也来惹你家美将军!皆遵新律,击以大杖!”彼何能敌战亲兵,绿营人少,不时即挫,各责三十,颐命曰:“着实打,用心打!”责毕,各回营房,锐,宇二人曰:“如非将军赶来,吾等恐为拳下之鬼。”颐笑曰:“此乃刘将军之计也,料斌必纵绿营讨教,吾等只需见刘将军行动。”二人皆曰:“刘将军实滑也!”此时徐亮赶来,曰:“然亮不想此等如此放肆,故先走之。”言毕大笑,几人皆大笑。

果不出刘战所料,三百绿营兵共执刀枪,于金虎府讨要颐等四人,内颐听了,于宇、锐曰:“此等果至,切莫出言。”又使徐亮报告刘战,少时,陈季典出曰:“列位何事如此?”一绿营曰:“婊~子王露颐无故伤人,我等欲寻刘总兵讨要说法!”典曰:“不知受击之人何在?”那几人遂出,典曰:“来人,正法!”绿营兵大惊,不及言语,早有人将其捆之,战出曰:“尔等不法,既吾来此,即当整治!狗头铡伺候!”旁祖春命人高擎狗头铡,下人大叫饶命,战曰:“闻尔等厮打朝官,本不待追究,既擎兵刃至此,罪属谋反,论罪斫头!”登时,狗头落,人头滚,绿营皆惊骇,俯首请命,战曰:“本欲尽诛尔等,念在初犯,但留尔等项上人头!”尽言听了,战曰:“吾堂堂总兵府,安可以此臭尸拦路?速速搬开!”乃移走,战又名来者尽赏五两碎银,恩威并施,绿营尽伏。

事后,颐问曰:“景升,威施即施,何赏之银?”旁迟锐等同问,战笑曰:“待明日,即知也。”越明日,赵团练文斌领一千绿营兵围总兵府,叫内内不应,乃以刃及门,败之,时战与孙护弈棋,闻外喧,一声冷笑,曰:“明阳,吾已‘鲸吞’,汝该何走?”明阳亦笑,曰:“该使鲸落。”是门毁,斌入,以刀指战,曰:“中堂在上,文斌这厢有礼了!”战大笑:“我为总兵,尔为团练,尔请礼为义也。”斌大怒:“中堂可知斌何往?”战曰:“君子不度小人之心也。”斌喝曰:“立使尔党四人前来!”战当即站起,怒目而视,斌觉寒气入腹,不觉后退,战踢翻棋枰,揪过文斌,孙护亦拔剑在手,战曰:“团练适才所言,可是言我结党营私?”后绿营兵曰:“尔偏袒一方,打击异己,非结党何如?”孙护摔杯,刀斧手齐出,战骂曰:“今缀连匈奴,并为一部!面缚舆榇,全计在我将!能屈狼虎,赖遭于我!赵文斌,尔今为朝命,则无视尊卑,教养士卒无法,顶风作案,朝廷要你何用?”斌惊悚不已,战推开文斌,为绿营兵曰:“尔等可见此虎头铡、狗头铡?”只见屏风间双铡立,战曰:“尔等不惧否?”绿营方知双铡,战命搜其身,但有碎银者就地铡之,死者百余,战于斌曰:“团练可欲试铡?”斌大惧,此时,孙护曰:“狗头治民,虎头治臣,龙头治国,威武!威武!”斌涕泪求免死,战曰:“念在汝有一夫之伎,又是初犯,可免一死,然死罪可免,活罪难赦,杖责四十,穿耳站笼游街三日!”此时,名颐等四人至,曰:“可知碎银何用?”皆大笑,原来战先命孙护探绿营变故,但欲变时即归,故先使颐等四人先避,自待文斌,现文斌深服景升,竟暗相敬,景升此计传为百姓笑谈。

有分数:降得山野草寇,取得正经军班。直教:张耀祖雄狮百万,一人不归;刘景升貔貅一枝,大旗直立。正是:恩威并施,蛮子兵方知手段;文武双露,跋扈将更效神通。直教:凯班面迎江南醉,花柳一时自惘然。不知宇弟将欲何为,且听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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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猪八戒混都市

    猪八戒混都市

    西游归来,为分珍宝,师徒四人勾心斗角,大打出手。悲催的八戒,被猴子一棒打到现代都市,闹剧开始了。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竟然还有老猪的熟人!
  • 盛宠王妃不将就

    盛宠王妃不将就

    多年之后,她后悔了。惨绝人寰的屠城,堆尸如山,他脚踩千万杀戮,那双邪恶的眸子穿过人群:"凌剪瞳,躲够了吗?出来吧。"她低下头去,只听得他冷冽启音:"你们谁要敢藏着她,我便让谁陪她一起下地狱。"多年之前,她错过了。天灯下,她踮起脚尖,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下巴垫在他的肩头,交错而过的面容上,暖暖笑意。果然,他和他是不同的。"眸儿,我究竟该如何爱你?"她缓缓勾起菱唇,一颗心好像要跳出来"我们两个始终没有爱到一样深,慕惊鸿,答应我,等等我,这次换我来好好爱你。"多年的纠缠,她在他们兄弟之间兜兜转转,坠崖,失忆,毁容,小产,仇恨,分离……她疲惫不堪,回头,再次望过,那等着她的人,是否还在原处?她和他之间,遗落了太多的东西,当爱变成了陌生,凌剪瞳, 我愿陪你枯骨成双,作别这场曲散人凉。
  • 撼世魔威

    撼世魔威

    我若成神,天下无魔。我若成魔,神又奈我何? 年仅17岁魔界天才在这样一个神魔对立,烽烟四起的世界中横空而出。他本性善良,却因种族间的歧视而被带上了邪恶的乌帽。身为魔界的贵族,他放弃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份豪华与舒适,却带着满腔的热血踏上了一段艰苦的修炼征途。他会有一段怎样的未来? 他能否用自己的行动向世间证明自己的存在。
  • 煞医乘鸾

    煞医乘鸾

    21世纪中医生命学硕士阚鹤,遵寻中医传统,探究生命科学,终还是在一场意外中,没能挽留住自己年轻的生命,魄散魂飘之际,竟穿越到大晟国,成了貌丑人蠢又作死女扮男装的假太子。这一世,既非异人任,便顺势而上,惩斗恶后、处罚世子,轻禄傲贵互换身份,逍遥物外,医行天下,更是将前世所学运用极致。可揭开面纱,怎是记忆中那张摄人心魄的脸庞?难道这便是那无孽不遇?丞相:启禀皇上,那“煞妃”又惹红颜祸,文武百官竟蜂迷蝶猜,此必扰乱朝纲,恳请皇上将其送发他国。腹诽:靠,若这也算惹祸?那天下行走之兽,便当都是原罪。他却诡笑:爱妃,还嫌朕这里不够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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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佳妻谋幸福

    死后重生十年前,陌小薇回到20岁;可杀害她的凶手居然成了未婚夫?命运翻天覆地改变,她的人生重新改写……霸道总裁强势来袭,掠爱夺婚!这里有职场励志人生的爱情故事;也有校园怦然心动的浪漫小故事;职场中,他是霸道腹黑的冷傲总裁;校园里,他是桀骜不训的恶魔少爷;女主表示hold不住,想要逃……
  • 美人之并蒂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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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丽神秘的西域大月氏,诞生了两个女子,一个是姿容绝丽的公主,一个是坚强威武的将女之女,当她们以联姻的目的前往楼兰之后,一个遇到命中所爱却不能相守,不得不依从命运的安排;一个在历练的过程中追求到自己真心所想,感受幸福。伴随着因爱而生的复仇,大月氏、楼兰、匈奴、草原,一时间风起云涌,两人又不得不面对新的困境。于是善良的变得邪恶,脆弱的变得懦弱,相爱的变为憎恨,父子反目,兄弟无情,然而美人终将守卫民族的大义,忠诚于自己的誓言。